第11章 (1)
……
夏天已經進入尾段,炎炎烈日還是當空直射,炙烤着大地,眺望遠處,清晰可見熱浪滾滾,燒焦了路邊的楊樹,那葉子焉噠噠的垂着頭,一點兒活力也沒了。
陳若擠出了公交車,熱氣夾雜着灰塵撲面而來,她捂了捂鼻子,連忙向駕校的大門跑去。
陳若前腳進了駕校的大門,後腳三輛黑色轎車就悄無聲息停在了駕校門口。
她先找了個蔭涼地兒,歇了會兒,然後在包裏翻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劉教練。
她說:“教練,我到了,我先在辦公室等你啊。”
那頭男人聲音憨厚卻有點懶洋洋:“好,那就麻煩你等一會兒了,我還在路上。”
“沒事,那路上小心,先挂了。”
劉教練電話挂的很幹脆。
”嘟嘟……”
這教練似乎不待見她!
兩個星期前,她搬出了別墅……
一個星期前,她報了駕校……
陳若打完了電話,在包裏摸出一瓶水,小口的喝了幾口,然後就去了辦公室。
在太陽下走了一小截路,她熱得汗流浃背,揮汗如雨,真熱!
陳若剛剛踏進了冷氣十足的辦公室,渾身的汗毛立刻樹立起來,雞皮噶噠由點到面,再遍布全身,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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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嘀咕了句:“真想日了這天氣。”
明明說的話簡單粗暴,卻着實讓人覺得可愛。
室內溫度驟降,她耳邊的濕發開始凝結,冰冰涼涼,有點難受,陳若用手整了整汗濕的耳邊碎發,然後又拿起水咕嚕喝了一小口後,就開始尋着一個椅子坐坐。
她轉個身,不巧,與一個人的目光相碰,那個人正看着她眼裏含笑,她不明所以,這陌生人是誰?
男士或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于是朝着陳若微微點頭,之後,便轉過頭看他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瑞士表。
那女人真像從水裏撈出來的美玉!
她忽視了這陌生男人的示意,徑自找了個小板凳坐在了離空調最遠的地方,便低頭玩游戲。
陳若适宜了室內的溫度後,全身的雞皮嘎達漸漸消退下去,她身上的不舒适感也緩緩退卻。
她被副本的boss吸幹血後,她索性退出了游戲,刷起了微博。
不一會兒,陌生男人的手機響了。
陌生男人接了電話,等了那邊人說完,陌生男人便言簡意赅說道:“不要讓朱家成擔任這次面試會的HR,他看人有點問題,…………下午的會議改成明天,我下午在駕校有點事情。”
……
電話那頭又說了會兒,陌生男人又說道:“就這樣,不懂得全去問我秘書就可以。”
之後,男人果斷的挂斷了電話。
約莫坐了十分鐘,教練終于到了。
教練壓根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裏面的她,徑直走到了陌生男人的身邊熱氣的打招呼。
原來她也就是個路人甲!!
“王總,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那男人說:“我想學學車,老叫司機給我開車,有時候也不是很方便。”
教練連忙恭維說:“是,這車還是自己開自由些。”
教練又是稱兄道弟,又是拍馬屁,就差沒給那男人下跪磕頭叫人家爺爺,教練你節操呢?汗!
陳若低着頭玩着游戲,心裏暗暗咋舌,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幾聲摳門聲。
進來個女人,大熱天的,披着波浪長發,帶着墨鏡,臉上不知道抹了幾層bb或者帶美白效果的防曬霜,緊身連體短裙,勒出腰身,擠出美胸和翹臀,踩着細細的高跟鞋,懶懶洋洋的和教練打了聲招呼。
或許王康太過于一表人才,之後,那時髦女郎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那位陌生男人。
教練和那什麽王總搭了幾句話後,那什麽王總明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說:“教練,我們還是去練車吧。”
教練連忙應道:“是,是……”
陳若報的這家駕校在市內的設備條件是最好的,當然相應的報名費也是吓死人。
幾人正準備出辦公室,突然,陳若站起身,和教練打了聲招呼。
她有點尴尬,微微點頭,說:“哈喽”
教練有點不高興了,剛剛他來的時候,這個陳若躲在牆角,也不和他打聲招呼,咋一想,她好像還沒給他送禮吧,教練皺皺眉,這人有點不上道兒哦!
教練的聲音憨厚,語氣卻陰陽怪調,說:“喲,來了,那就一起走吧。”
陳若在心裏暗暗翻白眼,難道他沒記性麽?幾十分鐘前她還打電話和這人說她在辦公室等他。
教練和那什麽王總并排走在前面,時髦女郎和陳若走在後面。
出了辦公樓,熱氣撲面而來,時髦女郎立馬戴上墨鏡,嘴裏罵道:“鬼天氣,她M的走了鬼,夏天學開車。”
或許意識到前面還有那什麽王總,時髦女郎後悔剛剛的失言,她還想勾搭下這精英男,可不能還沒有勾搭,就把形象給毀了。
陳若從包裏拿出瓶水,小口咕嚕了下,歇了會兒,又喝了口。
身邊的時髦女郎也拿出瓶礦泉水,喝了會兒,然後側着身子看了眼陳若,這一看,便吃了一驚,剛剛眼睛全在精英男身上了,沒仔細看這女人,想不到光側顏就這麽,這麽漂亮?
陳若注意到身邊女人打量的目光,便側目,扯嘴一笑:“這麽熱的天,能一起學架勢也算是一種緣分。”
陳若側臉和她說話,時髦女郎看清了陳若的長相,玉面墨發,绛唇不點而紅,楚楚纖腰,妩媚婀娜。
時髦女郎氣不打一處來,這女的長的這麽漂亮,這不是成心搶她風頭麽。
時髦女郎沒理會陳若的示好,指着陳若的瓶子鄙視的說:“Kona Nigari?還沒聽說過這種礦泉水名字,不會是小工廠生産的水吧,就有個商标,什麽也沒有,能喝麽?”
走在前方的王康挑挑眉,産自美國夏威夷地區的Kona Nigari?那不是世界上最貴的礦泉水麽?
她招這女人了麽?沒事找瓶水麻煩?無聊。
她語氣不鹹不淡:“水家裏拿的,衛不衛生能不能喝,和你有關系?你有意見?”
這水哪裏來的?她想想,從家裏冰箱拿的不錯,可是至于從哪兒來的,她怎麽知道,都是別人放那兒的。
時髦女樂了,還有人從家裝白開水帶着出門喝,真是窮,還裝豪氣,報這種有錢人才報的起的駕校。
時髦女郎不屑的笑笑,說:“我當然沒有意見,誰願意和一個從家裏帶開水的人計較呢?”
驕陽下,時髦女郎的臉很白,半夜外出,可以吓死“鬼”,可卻與露在緊身短裙外面的黃白色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化成這樣反而弄巧成拙。
時髦女郎話裏諷刺的意思,陳若聽的清楚,她皺起秀氣的眉,這女人有病麽?沒事找她茬兒?
陳若對着時髦女郎扯扯嘴角:“誰不願意計較誰?我還不願意計較你呢!”
陳若說完,不再想理那瘋女人,加快步伐,走到前面,和教練王總兩人并排走。
時髦女郎恨恨瞪着陳若的背影,小聲嘀咕道:“背着假lv還裝什麽裝。”
她這是躺着也中槍!然而她只想好好的過一個平常人的生活而已!
時髦女郎見陳若和那什麽王總走的近,就怕陳若勾走了那什麽王總,連忙擠到陳若和王總之間。
時髦女郎掐媚的向着那什麽王總打招呼:“你好,我叫吳幽丹,我爸爸是森野國企的項目經理。”
吳幽丹意有所指的看向陳若,眼神得意,你呢?哼!
王康眯了眼打量下身邊的吳幽丹,可能吳幽丹的目光太過于赤&裸,王康眼裏微不可見的露出了不屑,不過這人是商場老油條了,馬上收斂了不屑的眼神,客氣說道:“家父在森野工作啊,還真是有緣,我母親剛好是森野的總經理。”
what?
精英男母親是總經理,那不是她爸爸的頂替上司,這勾搭上了,她爸爸以後可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吳幽丹越看王康越發覺得這男人簡直是帥呆了。
陳若則是默默地玩着手機,偶有汗水,從她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皮膚彈出,順勢而下,自臉頰拐入下颌,再悄然落下,啪嗒!滴至手機屏幕之上。
陳若不怎麽耐煩的擦去臉頰的汗水,再揉開手機屏幕上的汗水,這天氣可真讓人讨厭,就像某些人一樣招人讨厭啊。
……
教練把幾人帶到室內練車場後,帶着他們上車。
教練對着王康說:“王總,您坐副駕駛,讓這兩個姑娘坐後面好搭個伴,是吧。”
陳若默默無語……
坐副駕駛肯定是更方便學車,教練這不是明擺着讨好這什麽王總麽?
吳幽丹當然沒有意見,這王總可是一塊大肥肉,得伺候好了,,才能叼到嘴裏。
陳若剛剛要踩着運動鞋踏進後座,王康伸手擋住車門,他側着臉,向着陳若禮貌的微笑:“女士優先,你坐前面。”
她禮貌微笑:“謝謝你的好意。”
她拿開王康的手,坐進後座。
作者有話要說: 看的小夥伴請舉個小爪子哦。
☆、第 14 章
王康的手停在虛空,半會兒才收了回來,她這是拒絕?
王康勾起嘴角笑笑,至今,她是第一個拒絕他好意的女人,有點意思。
吳幽丹坐上了車,鼻孔朝着陳若,冷冷哼了聲。
陳若別開頭,不搭理她。
吳幽丹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她不懷好意的問:“喂,你這假lv包多少錢啊?”
她低頭撇撇自己的包,不鹹不淡的說:“淘寶上面買的,100元。”
吳幽丹接着“噗”的笑了聲,語氣誇張:“天哪,這年頭還有人背100塊錢的包!”
陳若悠悠掃了眼吳幽丹手裏的礦泉水瓶,她也噗嗤一聲,說:“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喝3塊錢的水。”
吳幽丹連忙狡辯,就怕王康看不起她。
“你……你……我的水是從門口小店買的,要不是今天沒有帶水,鬼才會買這破水!要知道,路上有100塊錢,我都懶得撿。”
室內的練車廠光線溫和,映得她鼻膩鵝脂,唇紅齒白,她輕輕揚起精致的小下巴,說不出的優雅高貴,她說:
“那你不也喝了3塊錢的水?你自認為你很有錢,可惜,抽10塊錢的煙和抽100塊錢的煙,得癌症的幾率是一樣的,100塊錢的酒和和10000塊錢的酒,喝多了一樣嘔吐,你說,你又有什麽了不起?”
吳幽丹被堵的無話可說,她最看不起這些窮女人,自己窮,還偏偏把她們這些有錢人貶的一無是處,好像她們有錢就是種罪過。
吳幽丹知道自己和這人說話讨不到好處,冷冷切了聲,便開始低頭玩手機。
教練呵呵一笑,說:“現在小姑娘們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王康說:“是挺有意思的。”
教練又說道:“其實,你們自己也都有車,來我這兒也就走個形式,平時拿車多練練手,要是沒時間,和我打個招呼,我給你把駕照提前拿出來。”
王康微笑而不語。
吳幽丹又冒了句:“教練你這話就錯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車啊,我和王總都有車,你看我身邊的這個不就沒有麽。”
這吳幽丹和她是杠上了,不說她風涼話是要死麽?
教練呵呵一笑,看陳若連包煙都不送,估計這也不是什麽有錢人。
陳若沒說話……
她對着手機刷刷刷,有時候,不得不說,手機的确是個好東西,排解無聊,解除尴尬……
教練沒啓動車前,象征性給幾人介紹了下開車的基本知識,什麽油門離合器在哪,怎麽使用,還有打方向盤的方法,什麽交叉推拉打法,還有……
教練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瞄向王康,就怕說錯了什麽話惹他不高興。
講完了教練就開始開車,邊開邊講解。
吳幽丹頭一點一點,時不時又嗲嗲的問王康:“啊,這個怎麽回事啊?”
王康每次都禮貌的說:“問教練,我不熟悉。”
吳幽丹被拒絕不覺得尴尬,反而越挫越勇。
陳若翻白眼,這個吳幽丹可真是個奇葩。
……
……
……
2小時後,她頂着暈乎乎的腦袋下了車,和教練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駕校。
她腦袋暈不是車有多難學,而是吳幽丹有多煩,吳幽丹總是叽叽喳喳,要麽插教練的話,要麽就自言自語,明明不懂也漫天海說。
外面的溫度比中午低了點,至少她不會有一種被蒸熟了的感覺。
駕校門口就是公交車站,她進了公交車站,先坐了下來,正準備拿包裏的手機看看時間,吳幽丹尾随着王康出了駕校的門。
“喲,等公交吶,這天可真熱啊,你看你這沒車就是不方便,你又買不起,幹嘛學呢?哎!。”
吳幽丹說着風涼話,眉眼得意。
這女人有病麽?
陳若不耐煩的說:“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煩心,請你收收在我身上的好奇心。”
“切,誰稀罕”
吳幽丹嗲嗲的說:“王哥,你載我回家嘛。”
陳若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王哥?呵呵,隔壁老王麽?
王康面上露出不耐煩,語氣還是很禮貌:“抱歉,我坐公交回去。”
吳幽丹又嗲嗲說:“啊,那也沒事,我們打的回去吧,這外面多熱啊。”
王康又禮貌的拒絕:“身上沒帶錢。”
吳幽丹又說:“沒事,我雖然也沒帶錢,但是可以用支付寶嘛。”
王康說:“抱歉,我不喜歡和人拼車。”
這意思很明顯了,吳幽丹氣呼呼的攔下一輛車走了。
……
等了幾分鐘,公交車還沒有來。
王康說:“這附近有去亮嘉房産公司的公交車麽?”
陳若低着頭,一只小手腕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手機,玩着游戲。
沒人回答王康,男人手□□口袋,,過了片刻,他又問:“你是本地人麽?”
陳若側目,整兒站臺也就他們兩個人,她剛剛還以為他問別人呢,這有點尴尬。
陳若微微一笑,說:“問我?”
男人點頭,嘴角含笑,說:“不然你以為呢?”
他還能對着空氣說話?
陳若聳聳肩:“你知道的,游戲少女總是活在二次元,我應該算是本地人,不過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的公交,也許你可以查查百度地圖。”
王康的兩只手交疊在一起,看着溫文爾雅,玉樹臨風,他說:“天氣這麽熱,不如我叫我司機過來接我們?”
她瞄了瞄遠處瀝青路上的幾輛黑色高級轎車,果斷的拒絕了王康的提議。
她不缺心眼兒,也識好歹,知道百裏習給她的自由只在一定的範圍內。
“算了,我不習慣坐私家車,暈車。”她随便找了個借口。
王康看着陳若,意味不明的笑笑,說:“這樣啊,那也不勉強,拜拜.”
“再見!”
王康的司機似乎就在附近,沒幾分鐘就來了,上車前那人還禮貌性的和她擺了擺手。
她回以微笑,至于笑的真不真誠,她不知道。
……
又過了幾分鐘,公交車終于來了,她趕緊兒的擠上了車,投下2元硬幣,吸了口冷氣,心裏也算松了口氣。
……
在市中心下了車,她先去市人才交流中心轉了圈,結果無功而返。
她這種學歷的人,像賣不掉的爛白菜一樣,最後只能倒進垃圾桶或者喂豬吃。
路過超市,本想買點東西,可是仔細一想,家裏好像什麽也不缺,于是打消了這念頭,挺着婀娜小蠻,慢慢悠悠的走回了銀城華府。
她現在住的房子還是屬于百裏習,頂層的空中別墅,地段處于港口的商業中心,方便金融街的白領上班,不過,一般的打工仔應該買不起。
進了家,冷氣撲面而來,她随意的把包包放在大理石櫃臺上,嬌嫩的小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軟軟的,融融的,舒服極了。
她發現一件事,就是,百裏習很喜歡在她住的地方鋪羊絨地毯,不管是客廳還是卧室,甚至書房廚房都鋪。
那男人一定有強迫症,不過,她還真的很喜歡光腳踩着地毯,很舒服。
累了一下午,她一進卧室就歪在床上,暈了幾十分鐘。
手機嗡嗡的震動不停,她伸出手,拿起手機,看了眼,宋蘭?
“喂”
宋蘭說:“夫人,您的弟弟打電話給你。”
以前在百裏宅子裏面,有電話會先接到宋蘭那兒,再接給陳若,防止一些人打擾了尊貴的夫人。
陳若扶扶額頭,說:“哪個弟弟?”
她有很多弟弟。
宋蘭忙說:“就是您的親弟弟,陳跡盛。”
陳跡盛繼承了陳父身上所有不好的惡習,記得她還是姑娘時,陳跡盛從不來拿正眼瞧她。
他應該遇到了事兒,不然不會想起她這個姐姐。
想了半會兒,她對宋蘭說:“你把電話轉給我。”
宋蘭說:“好的。”
等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聲“姐”
陳若躺床上,眼睛盯着層層疊疊的水晶吊燈犯暈,她輕輕的回了句:“嗯”
陳跡盛以往打了好多次電話,但每一次都接到了宋蘭那老女人的手機,後來他遇事也就懶得打電話給陳若這娘們。
不過這次,他貌似惹貨惹大發了,本想碰碰運氣,看陳若的電話可不可以接通,沒想到,特M的,還真機Ba接通了。
“姐啊,這好久不見的,我都怪想你的了……”
陳跡盛寒暄了會。
陳若這娘們,三年沒消息,陳跡盛還以為她死了。
她說:“嗯,的确挺久沒見面了,下次春節一起吃個飯吧。”
陳跡盛假裝可憐巴巴,說:“姐啊,我惹了件小事,你能給我解決不?弟弟我真快成孫子了……”
還沒等陳跡盛說什麽事,陳若就打斷了陳跡盛的話,她呵呵笑道:“小弟,還真不是姐姐不願意幫你,而是姐姐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我被掃地出門了,我早就不在百裏大宅呆了。”
她不想再依靠百裏習的權勢,她要學會怎麽生存,再慢慢從百裏習身上剝離下來,否則,他們永遠都糾纏不清。
陳跡盛聲音陰沉下來:“大姐,你逗我吧。”
陳若假裝苦笑,說:“小弟,你覺得大姐是這種人?大姐還想去依靠你呢!”
陳跡盛一聽陳若想賴在他身上,馬上冒火,沖着電話就喊:“陳若,你哪呢涼快去哪兒,晦氣,還特麽找你。”
陳跡盛也不叫姐了,叫這娘們姐是給她面子,特麽還想賴着他。
說完就挂了電話。
“嘟嘟……”
作者有話要說: 露個爪子哦
☆、第 15 章
陳跡盛挂了電話,又憤憤的扔了手機,啪嗒,砸在了地上,在光滑的地面滑了好長好長一段距離。
陳母剛剛從宋家打麻将回來,拎着個包,踩着高跟鞋,剛剛進了大廳,就聽見啪啦一聲,吓了一跳。
陳母撿起腳邊的手機,擡眼一看,只見自家兒子怒發沖冠,兩只手煩躁的就要掀了那一茶幾的瓷器。
“跡盛,別別,那套瓷器可是你父親最愛。”陳母連忙阻撓。
陳跡盛回頭一看,想也沒想,直接砸了,啪啦,碎了一地,碎片向四周散開。
“你這孩子,這以後家裏來人品茶,我拿什麽像樣的東西招待人家。”
陳母語氣雖然是責怪,卻上前撫了佛了兒子褶皺的外衣。
陳跡盛推開陳母,語氣不善:“滾,這陳家以後都是我的,老子想砸什麽東西就砸什麽東西。”
陳跡盛力氣大,陳母一個踉跄,差點就跌倒在布滿碎片的地面。
陳跡盛也不扶一把,就冷冷的站在一邊看着。
陳母站穩後,先稍稍整理下妝容衣着,然後開始責問陳跡盛,語氣不快:“你這孩子發什麽瘋,手也不清點,害我差點跌倒了。”
這孩子,從小被她慣壞了,現在怎麽是個這樣的臭脾氣!
陳跡盛怒道:“能幹什麽,我們家快破産了,陳若那Biao子,我打電話給她。說什麽她幫不上忙,她還要來找我要錢,M的,家裏都一坨屎了,誰有空理她。”
陳母吃了一驚,打斷兒子,問:“你姐姐還沒去世?”
以往逢年過節,陳若雖然不回陳家,但是禮節性的會打電話問候一聲,這幾年一個聲兒也沒了,像百裏世家這種貴族,後宅裏面的肮髒事情多了去了,陳母也就認為陳若死了,本也不是放在心裏的女兒,也就漸漸忘記了這麽個人,他兒子提起她,才再次想起來,
陳跡盛不耐煩道:“沒死呢!”
陳母淡淡哦了聲,開始問:“拉到融資了麽?”
陳跡盛煩躁的說:“還沒有,公司的股市快崩潰了,再不融資,我們就睡大街了。”
說完,陳跡盛也不瞧陳母,直接上了樓梯。
阿麗拿着吸塵機在樓梯的臺階上來回清掃。
阿麗長得很清純,身材卻很火爆,□□,是個小可人兒。
陳跡盛路過阿麗,停了會兒,然後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摸向阿麗的香胸。
陳跡盛下流的笑了聲,在阿麗耳邊吹氣,說:“跟我去卧室,爺讓你舒服。”
阿麗嬌羞一笑,也就半推半就靠在陳跡盛的懷裏上了樓。
陳母看見兒子那副德行,早就見慣不慣,随了他去了。
在他們這個圈子,男人玩幾個女人還不是天經地義,有錢的男人玩沒錢的男人也還不是是天經地義。
……
……
陳若打完電話,躺床上,撇撇嘴,“親”弟弟變臉真快,前一刻還大姐,後一刻就什麽跟什麽……
陳若至今記得,可以說是印象深刻,那年,陳家的小霸王陳跡盛剛剛13歲,灰敗的深秋,別墅外零零落落飄着土黃色的枯葉,悄然落地,風一吹,又輕輕的翻了身子,來回擺動,飄蕩不安。
陳若不小心踩壞了陳跡盛剛剛到手不久的賽車模型,陳跡盛命人拽着陳若的頭發拖着她在地上滑,即使傭人每三小時擦一次大理石地面,但地面的摩擦力,還是使得她羊脂玉般的皮膚出現條條的裂痕,觸目驚心。
陳跡盛說:“拖着她多走幾圈,哼,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那只手,指節粗大,強勁有力,像只鐵鉗子,緊緊的拽着她頭發,在地上不知道繞了多少圈……
她感覺自己的發根在剝離頭皮,一陣陣麻木疼痛,她腦袋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光可鑒人的地面,清晰呈現出陳若痛苦的五官,憎恨的眼神,漸漸的,陳若眼前視線模糊了,耳邊陳跡盛冷漠嘲諷的笑聲卻還是那麽刺耳。
陳母從外面購物回來,一進門看見這麽個情況,連忙問自家兒子:“寶貝兒子,你姐姐咋麽惹你了?”
陳母沒有先讓人放了陳若,而是先關心她的兒子受了欺負沒。
“陳若把我東西踩壞了,那可是《xxxx英雄》裏面的頂級車型,全球限量款10臺,她居然給我弄壞了,看我不好好懲罰她。”
陳跡盛肉乎乎的小臉因為咄咄逼人而顯得面目可憎,在他的眼裏,陳若還不如一臺迷你車型。
“別氣,好兒子,沒了再買個呗,和她氣什麽,別氣壞了身子,和媽媽去吃剛剛空運回來的路易十八(披薩餅)”
她不甘的擡了擡頭,碰上了陳母的眼神,同樣是她的孩子,眼神卻那麽的冷漠,她想起了一種冷血的動物,蛇!
她是她的女兒麽?
……
回想以往種種,明明是那麽痛苦的經歷,她卻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
陳若苦澀的扯扯嘴角,或許,上帝造了她就是來還債的,她輕輕嗤笑一聲,這和林黛玉生下來就要為賈寶玉哭盡一生的淚水是不是有點像?
陳若躺在床上,眼睛接受着室外的光線,那藍天白雲,可真漂亮啊!
卧室南面對外,便是一整面幹淨透徹的玻璃牆,明鏡般的天空,懸浮着朵朵白雲,風微湧,雲層穿插變化,漂亮的景色順着光線穿過玻璃牆面,完美的呈現于眼球之上,再反射進入大腦,震撼人心。
她起床,嫩白的腳踩在厚實柔和的地毯上,臨近玻璃牆面,陳若輕輕踮起腳,稍稍伸出白皙的脖子,俯視下面,便是萬丈“深淵”。
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心中苦澀漸漸消退。
……
傍晚,陳若懶懶的下了樓,她去冰箱裏面拿了面包,放在吐司機裏面加熱,再榨了杯鮮橙汁,算是晚飯。
吃好晚飯,她打了個哈切,慵懶的伸伸小腰,踩着柔和的地毯上了樓。
她打開電腦,在網頁上浏覽招聘信息。
翻遍了網頁,她總結了幾點,服務員、工廠包裝工、推銷員……學歷要求都不高,差不多都是體力活,除了推銷員。
陳若的學識來自于家庭教師,從沒有上過正式的學校,雖然她會三國語言,深谙人際交往之道……但出了他們這圈子,進入普通階級,她就是一個文盲。
最後,她選擇了推銷員這行業。
推銷員學歷要求不高,關鍵提升空間也很大,能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整體還是可以的,就是有點兒累。
确定了要找的工作方向後,陳若大面撒網,投了幾十家企業。
不信一家都不收留她,那還真是日了大狗……不!是大Gou日了她
投好簡歷後,她叉掉網頁,關掉電腦。
她要找個工作,努力創造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正當陳若“葛優”躺時,嗡嗡嗡……手機一震一震。
她的私人手機號碼,聯系人少的可憐,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陳若冷靜的盯着震動的手機,緩了會兒,然後接聽。
她說“喂。”
室內沒有開燈,窗外點點微微的燈光暈暈染亮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唇。
接通了電話,卻沒人回應,寂靜一片,靜的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內血液的緩緩流淌聲。
終于,等來男人一聲回應:“剛剛突然有點事,下次不會這樣了,晚上吃了沒?”
百裏習向唐刃揮揮手,示意下去。
……
陳若撇撇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她說:“你看看外面的天,這個時候誰會沒吃飯?”
百裏習順着陳若的話,看看落地窗外,一片光亮?
男人又看了看表,北京時間20點?
百裏習身處非洲,與中國有6小時的時差,剛剛他忘記了看時間,卻問了這麽個愚蠢的問題。
男人說:“我還沒吃。”
陳若管他吃沒吃,只說:“哦。”
百裏習問:“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陳若淡淡的說:“房子裏面你裝了監控,外面有保镖暗處看着,你難道不知道我今天幹了什麽?”
百裏習說:“我說過了,那不是監視,是保護,我從不以那種方式監控你。”
他想,就算是監控,也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
他的意思是不知道她的日常生活行程?
百裏習雖喜怒不形于色,但凡事都運籌帷幄,他把習慣于把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裏,他會不介入她私生活?鬼才信!
她無心與他聊天,淡淡回了句“哦”
……
作者有話要說: 裏奧,中國乒乓球隊完勝,簡直太完美了!
路過的小友友,留個爪子啦!
☆、第 16 章
……
男人說:“最近有什麽想法?”
百裏習對陳若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事無巨細,事必躬親。
百忙之中,男人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聽手下人報告陳若一天幹了什麽,或者通過攝像來了解。
陳若真想扔了手機,懶得聽到他的聲音。
她敷衍說道:“學駕駛”
陳若努努嘴,嫩白的手指繞着胸前的一搓搓黑發打圈,打圈兒……室內明亮的光線,照的她的肌膚漂亮的在發光,再仔細一看,皮膚表面長着透明柔軟的微小絨毛,再仔細一看,皮膚裏面的細細血管清晰可見。
她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摩擦着手機的金屬貝殼,由于指腹上蓋着一層繭子,她觸感不到手機光滑的表面,但卻感受到了絲絲來自金屬機殼上的涼意。
百裏習說:“讓謝伊教你,學會了,你自己買輛喜歡的車開。”
男人心裏卻想,有司機開車,學什麽駕駛,要是累着了怎麽辦?
以往,陳若住在百裏氏族的別墅裏面,她去花園賞玩,身邊帶着一大堆下人伺候,坐着觀景車,就怕累着了她。
陳若說:“不用麻煩謝伊,我報了駕校,也就是學學而已,打發打發時間,學會了也不想開車咯。”
她要學會開車,再自己掙錢買一輛車開,而不是依靠他!
百裏習摩擦着無名手上的婚戒,嘴角一勾,說:“也可以,要是感覺駕校不稱心就別去了,我給你弄個駕照。”
陳若說:“駕校挺稱心的。”
隔着電話機,他們之間幾十萬裏的距離似乎也不是那麽的明顯。
電話裏面靜了會兒……
那邊傳來百裏習低沉的嗓音:“你拍個照片傳給我,我看看你最近長胖了沒。”
百裏習想起陳若那一身骨頭,眉頭一皺,還是胖點好,軟軟綿綿,抱着舒服。
陳若皺皺秀氣的眉,拍照給他?
“什麽照片都可以吧!”
百裏習嘴角微微勾起,沉默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