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哎,陳若,以前我說了一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吳幽丹有點不好意思,她一直以為陳若裝富人,說話多多少少有點過分,不過她就這麽個人,說口無遮攔。

“我心很寬,不然,我也不可能邀請你來我這兒坐坐。”

陳若眼睛盯着電梯上數字的變化。

“嘿嘿,謝啦。”

電梯叮當一聲,兩人出了電梯。

放眼平鋪望去,廣闊的大廳,四面均覆玻璃牆面,外面景色以畫卷形式收納眼底。

大廳上懸着造型奇特的巨型水晶燈,下有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相輝交映,閃人眼球,東南角置有三三兩兩的法老椅,配着一張公主茶幾,上擺名家茶器,背有歐洲巨幅表框油畫,其餘之地均錯落有致擺設各類裝飾……其視覺感,震撼人心……

大廳的最前端便是別墅恢宏大門,陳若按了指紋,領着目瞪口呆的吳幽丹進去。

進了別墅後,吳幽丹朝四周看了眼,眨巴眨巴眼睛,說:“陳若,你确定我不是在做夢,怎麽一直最窮的你,連車都開不起卻住了這麽、這麽可怕的房子。”

陳若垂下眼,淡淡說:“我只是暫時住而已,不算是我的。”

不是你的?

吳幽丹詭異的瞧了眼陳若,結結巴巴說道:“不會你被包養了,這房子是你金主的?”

陳若白了眼吳幽丹,便扭開頭不說話……吳幽丹想象力真豐富。

吳幽丹張大嘴巴,真被包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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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路過櫃臺,放下包,蹬了鞋,白嫩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又轉身從大鞋櫃裏随便給吳幽丹找了雙拖鞋,怕她不習慣赤腳。

吳幽丹盯着地上一望無際的羊絨毯,花紋精美,拒絕了穿鞋,這麽精美的地毯,她怎麽好意思拿鞋踩。

“不穿鞋了。”

陳若瞄了瞄眼手機上的手機,9點半,這個點顯然不适合吃午飯,那麽帶吳幽丹玩什麽?去放映室看電影?

還沒等陳若說話,吳幽丹已經自行繞着一樓大廳各個地方轉了,擺好姿态,嘟着嘴,瞪着眼,借着背後奢華的背景自拍。

“陳若,你這金主真有錢,乖乖,這屋子裏每一樣東西都價值連城,我能順一件回去不,我也不貪,那個抽紙盒就不錯,應該是海南黃花梨做的,我去,上面的還鑲嵌着瑪瑙。”

真特麽有錢!

這房子也太可怕了吧……她自認為自家的別墅相對一般人家來說就是黃金玉屋,可是一對比陳若這房子,就有點寒酸了……

她以後是不是也該學學陳若,低調點?

陳若聽吳幽丹提金主,頓時頭疼,她的想象力可以不這麽好麽。

陳若說:“你想多了,這房子是我丈夫的。”

吳幽丹放下手裏的抽紙盒,傻了眼,說:“啊?你丈夫,你結婚了?”

陳若說:“不然呢!”

她已然是個婦女,潰不成軍的已婚婦女。

吳幽丹:“看着不像。”

陳若嘴角輕扯,勾出一抹淡淡苦澀的笑容,說:“那你覺得結婚婦女是個什麽樣的?”

已婚婦女就該整天在家做家庭主婦,相夫教子,還是每日哀怨連連……

吳幽丹呵呵一聲,說:“不知道,反正感覺不像你這樣,你看着……哎呀說不清。”

學駕駛的時候,陳若會專注用心學習,而不懂,會積極恰當的提問,雖然在亮嘉只待了一天,可她偶爾會瞟瞟陳若,工作時的她,像一塊美玉,瑩瑩發光,她不像已婚女人,反而更像剛剛畢業的學生。

陳若在沙發上坐下,拿了杯茶幾上的玫瑰茶,用調羹攪了攪,清脆的撥動聲帶着陳若優雅的動作,真是優雅極了……她說:“是麽。”

吳幽丹點點頭,腳踏着地毯,溫和柔軟,連踏了幾腳後,問:“這地毯啥牌子,我也去給我卧室量一個。”

陳若搖搖頭,說:“我還真不知道,這房子的東西我進來住的時候就有了。”

吳幽丹說:“那是你老公弄的?”

“老公”這個詞聽的她渾身不自在,她從來沒有叫過百裏習老公。

“不知道。”

鬼相信百裏習會在她身上花心思,以她的角度看百裏習,凡事用錢用權解決的事情,他絕不會自己親自上手。

陳若和吳幽丹話不着際聊着天南地北……

……

十點後,一群人進了別墅,有傭人也有廚師。

“額,她們來幹什麽?”吳幽丹看突然進了這麽人,有點傻眼。

“夫人好”

一群人進了別墅大廳後,擺好隊型,齊齊向陳若彎腰問好。

吳幽丹這次更加傻了眼,這也太可怕了吧……還有成群的家仆,有錢到發指啊!

陳若,點點頭,對着吳幽丹說:“我們上樓吧。”

這麽多人,都彎着腰低着頭,雖然吳幽丹臉皮厚,但還是感覺有點怪異,說:“我還是先回去吧。”

陳若點頭說好,送吳幽丹下電梯,進了車庫。

吳幽丹上了車,降下車窗,有點不好意思說:“那我先回去了。”

陳若忙說:“等等,諾,手機送你,用了幾天就怕你嫌棄。”

吳幽丹張嘴就說:“我怎麽可能嫌棄呢,你送我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說實在的,心裏還是想要的,就是不好意思。

陳若是個實打實的土豪,那這手機肯定不是盜版的了,雖然大幾千的東西她不看在眼裏,但是難得,物以稀為貴嘛。

陳若把手機扔給吳幽丹,說:“那就帶走吧,不謝,走吧。”

陳若朝吳幽丹擺擺手,意思是你可以滾了。

吳幽丹撇撇嘴,掉了頭出了車庫。

凝視着吳幽丹遠去的方向看,而吳幽丹後視鏡裏的那個嬌麗身影也漸漸消失。

陳若扯着的嘴角也漸漸僵硬。

有些人活的任性潇灑,優渥的生活,自由自在,父母長兄的寵愛……吳幽丹的生活真的和她不一樣。

感嘆之餘,心情也有點沉悶,為什麽她就活得這麽狼狽?

陳若收回視線,輕輕嘆了口氣,挪了挪腳,便轉身上了電梯。

陳若進了大卧室,先換了身居家服,然後閉着眼歪在床上假寐,大腦放空,算計着自己的事情。

失去了工作,她應該怎麽辦?留在內宅伺候百裏習?幫他管那些內宅事務還有讓人看着就心煩的一堆女人。

她的無能,難道要一輩子被困在一座房子裏面?忍着丈夫胡作非為?

陳若嘴角苦澀的彎起,兩只手無力的搭在蠶絲被面,越想心中越難受,淚水就順着眼角流下,她該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陳若索性翻了個身,臉朝着被面,淚水直流,嗚嗚嗚嗚之聲悶噠噠的從被裏傳出。

陳若正哭得起勁兒,身上突然多了只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背,陳若一頓,哭聲也停了,僵着背,緊繃着神經,臉埋在被面上,想: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百裏習皺了皺眉,然後抱起陳若坐他腿上,伸手給陳若擦了擦臉。

懷裏的小嬌嬌梨花一枝春帶雨,淚水沾濕了耳邊的碎發,紅彤彤的眼睛,羊脂玉般的皮膚泛着紅,見此,百裏習問:“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陳若坐起身,下床拿紙巾擦了擦臉,沒回答百裏習的話,反而說:“你怎麽在這裏?”

百裏習也下床,上前圍住陳若的腰,說:“上午一直在書房。”

書房連着卧室,沒有門,也不知道當初設計師是怎麽設計的。

隔着肚皮,她感受到他大手傳來的熱度。

陳若煩躁的拿開他的手,說:“哦,那你再去書房吧。”

百裏習轉過陳若的身體,瞄着眼前的淚人,說:“為工作哭?”

陳若低下頭,數着眼下地毯上的花有幾朵,沒說話。

你不都知道麽,還問什麽?

百裏習把陳若納入懷裏,見着陳若落寞樣子,心生憐惜,低低嘆息了聲,說:“哭什麽,真要想建立事業,也不用在那些小職位上浪費時間,先休息幾天,再拿個公司練手,嗯?”

陳若不說話,拿腳輕輕旋着地毯上的一搓羊毛,趾腹的觸覺輕輕癢癢,嗒然,她停下那只腳,問了百裏習這樣一句話:“你會讓我回百裏氏族的大宅麽?”

陳若擡着頭,雙瞳剪水,楚楚可憐,外人眼中冷漠不近人情,鐵血手腕的百裏習,心卻充滿柔情。

百裏習捧住陳若的頭,嘴角在陳若的額上輕輕吻了下,說:“你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陳若從內心厭惡那座封建迂腐的大宅。

陳若點點頭,順勢窩進男人壯實的胸膛,悶聲說道:“那就好。”

如果,她以後依靠百裏習而生存,那麽,她就得迎合他,在她可以容忍的範圍內。

認清了殘忍的現實,對生活反而有些麻木。

百裏習見陳若主動依賴他,眉眼溢滿笑意,似責備又似寵溺的說:“吃了苦,知道依賴我了,以前倔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陳若沒吱聲兒,只是窩在他的懷裏,聞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荷爾蒙味道——

心裏酸酸的想:他這樣摟過多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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