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治愈度80, 任務及格。]

“下次別再給我安排那麽弱的身體了。”

[主角攻的氣運本來無人可敵, 被你誤打誤撞,讓主角攻和主角受反目成仇,氣運相抵, 竟給了蘇衍一線生機。]

這次的抽離并非那麽順利, 殷牧悠本想問問蘇衍最後如何了, 在聽到系統說他有了一線生機之後,便沒再說話。

系統崩潰的說:[不過治愈度才80, 任務剛好及格,可是有懲罰的。]

“什麽懲罰?”

系統一如既往的毒舌:[哼,下一個世界任務目标同樣是他。]

殷牧悠頓時懵逼:“誰?”

[蘇衍。]系統又更正了下自己的說法,[不過他在那個世界叫孟雨澤。]

系統很快就發來了劇情信息, 殷牧悠就這麽直接被傳送了過去。

意識陷入了黑暗,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殷牧悠這才看到了四周的布置。

四柱大床上鋪着軟軟的棉被,腳底的地毯呈現一片奢華的暗綠色。天花板裝飾着水晶吊燈, 那炙熱的燈光, 讓殷牧悠的意識有了稍許的暈眩。

這裏是現代?

他還沒得及捋清思路,肚子就餓得泛起了酸。

不僅酸, 還疼。

殷牧悠揉着肚子, 從二樓走了下去,想到廚房去拿點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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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廚房還亮着微弱的燈光。

是誰和他一樣也餓了嗎?

殷牧悠剛剛朝着那邊走去,便看到了一個臉色極度蒼白的人。

他坐在輪椅上, 身上的骨架肉眼可見,消瘦得不像話,臉色更是呈現一種病态的蒼白。只是那張臉十分精致,張揚而肆意。

似乎注意到了殷牧悠的目光,孟雨澤緊抿着薄唇,眼底的惡意快要将他淹沒。

“怎麽,不放心我?大半夜也要過來看着?”

殷牧悠微怔,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我只是肚子餓了,下來找點吃的。”

孟雨澤的眉頭緊擰,尤為厭惡:“找吃的?這幾天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不是監視是什麽?”

“監視?”

“你難道想不承認?”

殷牧悠還沒能理清情況,對方就和他針鋒相對了。

孟雨澤的腿似乎受了傷,殷牧悠擔心極了,便走進了一步。

誰知孟雨澤卻戒備的推着輪椅朝後,不知發生了什麽,輪椅便這麽翻了過來。

碰——

一聲劇烈的響動聲,惹醒了熟睡的宋家夫婦,就連宋秦也急忙趕了過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發生什麽事了?”

“小杭,你大半夜不睡覺,又在欺負雨澤?”

宋父氣紅了臉,啪的一聲,便打在了殷牧悠的臉上:“孽子!你就不能多學一學你哥哥!整天窩在家裏,我看你是反了!”

臉的位置泛起了疼,似乎已經腫了起來。

殷牧悠這才有了點兒實感,他直直的朝那邊望去,宋雨澤因為翻了輪椅,壓住了他受傷的那條腿,他疼得臉色泛白,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宋父連忙把他扶起:“雨澤,你沒事?”

孟雨澤卻不動聲色的抽開了手,他讨厭別人的觸碰。

“沒事。”

殷牧悠就站在一旁,還沒來得及露出見到他的喜悅,臉色就徹底沉了下去。

他是蘇衍,又不是。

白白挨了打,這可不是殷牧悠的風格。

他迅速在腦海裏整理好了系統給的資料,到最後覺得這對夫妻真不是人。

孟家和宋家父母交好,前半個月,孟家夫妻出了車禍,總共就留下了孟雨澤一個人。

然而宋家夫妻卻動了歪念,明着說是好友的兒子,想接他過來住。

實則,是打了孟家財産的主意。

就連宋秦也對孟雨澤也不懷好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孟雨澤是天之驕子,成績數一數二,宋秦既羨慕又嫉妒着他。這次孟雨澤受傷,讓宋秦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奇怪的反差感。

他終于超過了他,所有稱贊的對象都成了他。

只是,宋秦仍然覺得這些東西像是在做夢。宋秦生怕有朝一日孟雨澤的腿又好了,這些東西又會被孟雨澤奪了去。

宋秦便威脅了在家裏的弟弟宋杭,讓他每日監視着孟雨澤,把他的消息全都說給他聽。

宋杭生性懦弱,只得照做。

看完這些,殷牧悠才驚覺這一家人真是狼心狗肺,宋氏夫妻假仁假義的嘴臉,以及長子宋秦的虛榮,都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倘若他是孟雨澤,今天晚上或許會更加激動。

宋秦小心翼翼的扶着孟雨澤離開了這個地方,臨走前,孟雨澤瞥了一眼站在那邊的殷牧悠。

他站在朦胧的燈光之下,劉海已經老長,看不清他的臉。

只是他的身材十分瘦弱,根本不像是一個讀高中的男孩,孟雨澤想起他在學校被人欺淩的傳聞,心中生出些許古怪的滋味。

說起來,他根本沒怎麽見到過宋杭。之前宋杭都是跟着他的爺爺奶奶,在國外就讀。直到一年前才回了國。

下一秒,孟雨澤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管他呢。

宋家的人沒一個安了好心。

尤其是這個宋杭。

這一出鬧劇,就這麽收了場。

廚房只剩下殷牧悠一個人,他随便填飽了自己的肚子。

殷牧悠正要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卻被宋秦堵在了門口。

窗外阒黑一片,唯有屋內的燈光微弱的透了出來。宋秦雙手抱肩,冷眼朝殷牧悠看了過來。

“真是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被發現了。”

殷牧悠那雙眼睛隐藏在長長的劉海之下,他長期低着頭,都要讓宋秦快忘了他長什麽樣子了。

“哥……為什麽一定要我監視孟哥哥?”

“你整天在家裏游手好閑,連學校也不敢去,不讓你監視誰監視?”宋秦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我怎麽有你這樣的弟弟?”

殷牧悠捏緊了手:“那……這件事情我不想幹了。”

宋秦臉色一變,一拳打在了牆壁上,低吼着威脅殷牧悠:“你再說一遍?”

殷牧悠仰起頭,被層層劉海所遮住的眼睛也看到了微弱的光。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宋秦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想幹了。”

他從未這麽反抗過自己,宋秦一時之間氣憤不已,正舉着手想朝殷牧悠打下來。

哪知那邊杵着拐杖的少年,卻眉目微冷的問:“你們在做什麽?”

宋秦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生怕孟雨澤聽到剛才的話。

他尴尬的開了口:“雨澤,我只是在跟我弟弟鬧着玩。”

孟雨澤眯起眼:“大半夜鬧着玩?”

宋秦從小就在孟雨澤身邊,做孟雨澤的跟班跟慣了。現在兩人的身份陡然換了,可他骨子裏對孟雨澤的畏懼還是沒能改過來。

他的手心都出了汗,竟落荒而逃:“明天還要早點去學校呢,我先睡了!”

殷牧悠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見孟雨澤要走到房間裏,他便追了上去:“孟哥哥,謝謝你幫我解圍!”

這聲孟哥哥倒是叫得軟,不像往日那樣沉郁了。

孟雨澤冷漠的看着他:“你誤會了,我沒幫你解圍。你監視我的事,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

殷牧悠摸了摸鼻子,沒想到一開頭就碰了灰。

他都糾結了起來,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麽治愈孟雨澤。

畢竟……宋杭對孟雨澤可有點兒不一樣的想法,前段時間還差點就跟孟雨澤表白了心意。

說不準,孟雨澤早就發現了這件事,現在正戒備着他呢。

他垂頭喪氣的朝着自己屋子走去,誰知孟雨澤又打開了門,扔了一個冰袋給他。

“冰敷。”

冰袋不偏不倚的丢到了他的懷裏,殷牧悠把冰袋拿到手裏,正一回頭,孟雨澤又關上了門。

他嘴角一抽,想關心他又這麽別扭是個什麽意思?

殷牧悠拿着冰袋捂着自己臉的時候,還嘶嘶的叫着疼。

宋父下了太重的手,他的臉頰鐵定腫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屋子裏,殷牧悠這才照了照鏡子。

鏡子裏倒映出來圓溜溜的杏眼,看着十分無辜,五官格外精致,笑的時候還帶着兩個小梨渦。如果說真的有那裏招惹了別人,那大概是太漂亮了。

這張臉,很招基佬喜歡。

也正因為如此,宋杭回國之後就被班上的不良少年表了白,他瞬間就拒絕了對方,可誰知便換來了對方小孩子氣的霸道和欺淩。

自此之後,宋杭就不去上學了。

殷牧悠左看右看,想起宋杭對孟雨澤的那點兒非分之想,就覺得腦殼疼。

他長成這樣,竟然還想壓孟雨澤?

殷牧悠覺得宋杭很有勇氣!

宋家父母自然對小兒子看不過眼,可宋杭說什麽都不去學校了,宋母勸說多時,終究是死了心。

而與此同時,又發生了孟雨澤的事情,他們更加難以分出心思給宋杭來了。

殷牧悠嘆了口氣,決定把自己的形象弄得再陰郁一些,這樣總不會招基佬了?

他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敷着熱毛巾,在床上就這麽睡着了。

[忘了告訴主人,離劇情開始還有兩年。]

殷牧悠睡得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兩年……那這具身體該和我同化得多麽嚴重?”

[最少六分。]

殷牧悠徹底的睡了過去,也沒聽清楚系統最後的提示。

初夏的陽光照到窗臺,床上的孟雨澤卻深陷噩夢。

光怪陸離的燈火,随之而來的是尖銳的叫喊和碰撞聲。

他很快就從噩夢之中蘇醒,胸口劇烈的起伏,額頭的碎發也被汗水打濕。

昨天晚上輪椅倒了,正好壓在他的腿上,讓他痛得臉色都扭曲了。孟雨澤知道普通輪椅一定不會這麽不牢固,是被人動了手腳,才會變成那樣。

他将計就計的試探,原以為是殷牧悠動的手腳,誰知昨夜竟然聽到了一件讓他驚訝的事。

并不是殷牧悠,而是宋秦要他來監視自己的。

這個家處處透着詭異,若非爸媽死後那些親戚全都觊觎那些財産,而宋家夫妻又正巧在此時伸出了援手,孟雨澤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來這裏養傷。

可來這裏短短半個月,宋家夫妻就以他受傷為名,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

變相軟/禁。

他杵着拐杖,一步步艱難的朝外面走去。

也許……真的該防備的不是看着沉郁的殷牧悠,而是表面上對他千依百順的宋家夫妻。

孟雨澤垂下的眼眸,掩蓋住了過于狠厲的乖張:“宋杭……”

他喃喃的念着這兩個字。

之前孟雨澤極其讨厭宋杭,是因為他雖然懦弱,看他的眼神卻異常肆意。仿佛他腿斷了,他就有了可乘之機了?

然而昨晚他的态度卻很奇怪,性格一下子柔軟了下去。

孟雨澤剛走出來,便和早起的殷牧悠給撞了個面。

兩人短暫的眼神觸碰,殷牧悠就跟腳底抹油一般的飛快逃離。

孟雨澤:“……”

他終于忍不住發了聲:“站住,我就那麽像洪水猛獸?”

明明前段時間他總是貪婪的注視着自己!今天怎麽全變了?

殷牧悠身體一僵:“怎麽會呢?”

孟雨澤緊盯着他的背影:“轉過來。”

“我餓了,先下樓了。”殷牧悠宛如受驚的兔子似的,瑟縮着身體,很快就朝樓下走去了。

孟雨澤吃了癟,眼神瞬間變得幽深。

在昨天的事情之後,孟雨澤開始暗中觀察了起來。他發現宋家夫妻看似和藹可親,可對待自己的小兒子卻十分冷淡。

那态度,甚至比不過他。

孟雨澤也不動聲色的走下了樓,宋家夫妻一如往常那般,溫柔的叫着他。

“快來坐。”

孟雨澤禮貌性的笑了笑,到底戒備了起來。

宋母又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忍不住蹙眉:“小杭,你頭發都長這麽長了,今天和媽媽一起去剪了。”

殷牧悠嘴唇蠕動了兩下:“……我不剪。”

宋母的眉頭越發擰緊:“你不剪怎麽去上學?什麽時候也學學你哥哥,別讓我們操心。”

“之前我上學的時候,不也沒剪嗎?”

“什麽叫做之前也沒剪?你在國外這些年,都不知道學了什麽!”

一頓飯,弄得不歡而散。

等所有人都吃好了,殷牧悠也準備走到樓上去,孟雨澤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殷牧悠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卻撞入了他一片深邃的眼瞳之中。

單看這雙眼睛,的确很像蘇衍。

殷牧悠有半秒的沉迷,很快又回過了神來。

他早晨起床的時候,好不容易把劇情整理了一遍,可把他給吓死了。

這個世界的主角就是宋秦,反派自然而然的成了孟雨澤。

宋家人不僅吞了孟家的財産,還變相的把孟雨澤軟禁在宋家。宋父做了手腳,他的腿就徹底斷了,性格也越來越陰沉。

這些宋秦都是不清楚的,他雖然想比過孟雨澤,到底不喜歡使這些手段。

孟雨澤最後奪回了自己的東西,把宋秦像只癞皮狗一樣趕出了家門。宋秦這才奮發向上,創辦了公司,再回到宋家和孟雨澤一争高下。

然而這中間,卻發生了許多事情。

比如——

這個孟雨澤有很嚴重的惡趣味。

殷牧悠記得那一段是這樣描寫的,宋家的二少爺宋杭從小就長得清秀漂亮,但再怎麽長得漂亮,他是個攻啊,還好死不死的喜歡孟雨澤。

在孟雨澤被軟禁這段時間,他可是對孟雨澤做了不少過分的事。

強吻沒有,刻意的肢體接觸還是常見的。

在宋秦被趕出家門後,孟雨澤就找了人,把他撞成了個植物人。

孟雨澤就讓傭人為他穿上了裙子,坐在餐桌前,笑容甜蜜的注視着他。

這一切不是源自喜歡,而是源自厭惡。

“我的腿斷了,你們宋家就有個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這不是很好嗎?”

一盤被綁着的宋母直接吓白了臉,孟雨澤抿了一口紅酒,冷漠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慶幸,這不是宋秦?如果在這裏的是宋秦就好了。”

“瘋子,你這個瘋子!”

孟雨澤笑了起來,仿佛這是他聽過最大的笑話那樣。

“瘋?也是被你們逼瘋的。我的腿明明可以治,不也是被你們做了手腳,再也動彈不了了嗎?”

是的,殷牧悠剛好穿成了,那個被孟雨澤撞成植物人,穿上小裙子的宋杭。

所以才導致了他早上起來看到孟雨澤的時候那麽害怕。

為什麽要讓他穿小裙子!

他發誓,他絕對絕對不敢打大佬的主意!原身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這位手段殘忍,性格陰郁,千萬不能招惹!

為了避免這樣的命運,殷牧悠一定要治好孟雨澤的腿!

殷牧悠正暗自思索着,他也注意到昨天輪椅的事,想查出究竟是誰動的手腳。

“你還能走神這麽久的?”

孟雨澤的話,把殷牧悠拉出了思緒。

他才想起自己已經被孟雨澤拉了很久,傭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殷牧悠臉色微紅,掙脫開了孟雨澤的手。

“你想做什麽?”

孟雨澤眉目冷淡:“想問你一些事,來我房間。”

殷牧悠一臉拒絕:“有什麽事這裏說不好嗎?”

孟雨澤卻把餘光放到了宋母身上,她正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殷牧悠就懂了,最終認命的朝孟雨澤點了點頭。

當孟雨澤杵着拐杖一步步走到二樓的時候,宋母才攔住了殷牧悠:“小杭,你什麽時候跟雨澤關系這麽好了?”

殷牧悠細聲說了句:“也沒有很好。”

“可雨澤來了家裏,除了幾句客套話,也不怎麽愛搭理人,今天竟然主動找了你。”宋母眼底閃過幾分算計,拉住了殷牧悠的手,“你如果能和雨澤搞好關系,就盡量去。”

那雙眼瞳裏沒有關心,而是渾濁的欲/望。

殷牧悠皺緊了眉頭,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知道了。”

他走到了二樓,犯險門是虛掩的,殷牧悠很快就走了進去。

少年的身影顯得尤為單薄,他就坐在窗口,碎金色的陽光從外面撒了進來,他的目光也放得老遠,張揚和肆意的氣質一瞬間被撫平,變得柔和了下來。

在看到殷牧悠之後,孟雨澤又恢複了那尖銳的模樣:“坐。”

殷牧悠乖乖的坐好。

孟雨澤見他并沒有動手動腳,便古怪的望向了他:“前些日子還在監視我,怎麽這會兒就變得這麽乖了?”

“乖?”

殷牧悠用手指指着自己,想着要不要兇一點,好破壞破壞人設。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被腦子裏的系統給警告了:[請勿OOC。]

殷牧悠:“……”

他這吃癟的樣子,反而讓孟雨澤的戒備少了些。

他昨天之所以會爆發,也是因為看到宋杭眼中那露骨的愛慕,以及他越來越過火的動作。

孟雨澤不可能視若無睹,才有了昨天晚上的沖突。

然而昨天還這樣子的他,今天變得這麽乖,反倒讓孟雨澤不太習慣。

孟雨澤糾結許久,便朝殷牧悠說道:“昨天你和宋秦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是他讓你監視我的?”

“……嗯。”

“宋秦到底想幹什麽?”

殷牧悠為難極了,張了張嘴,還是把事情說出了口:“你好像有個……未婚妻叫薛薇薇。”

“她怎麽了?”

“我哥很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只是這件事情一直沒給你說。孟家出這麽大的事,薛家自然不敢背信棄義,違背婚約,會招來所有人的恥笑的。”

孟雨澤皺緊了眉頭:“繼續。”

“所以,他就讓我看着你,更想讓你一蹶不振,也想把你比過去。”

殷牧悠斟酌着用詞,看看怎麽說才會把孟雨澤被戴了綠帽子的事說得輕巧些,“這件事的确是我哥做得不對,不該搶了你的未婚妻。”

“完了?”

殷牧悠‘啊’了一聲,又呆萌的點了下頭:“完了。”

他仔細的打量着孟雨澤,生怕他被這件事給觸怒,小心翼翼的問:“你不生氣的嗎?”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殷牧悠一本正經的朝他束起一個大拇指:“你是我第一個看見被帶了綠帽子,還紋絲不動的人,佩服!”

誰能想到,被薛薇薇帶了綠帽子的事沒激怒孟雨澤,殷牧悠這話反倒是激怒了他。

佩服?

他看他是在嘲諷。

孟雨澤冷笑了一聲,忽然就把殷牧悠壓在了床上,那雙黑色的眼瞳裏透着幾分惡意。

“像個女孩似的,這麽長的劉海,你看得清前面的路嗎?”

殷牧悠掙紮了起來,現在最怕從孟雨澤嘴裏聽到他像個女孩的話。

他大驚失措:“你放開我!”

孟雨澤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把剪刀,他每晚都必須拿着這東西睡覺,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孟雨澤皮笑肉不笑的說:“宋姨不是讓你去剪頭發嗎?我可以代勞。”

殷牧悠很想捂着頭發,可孟雨澤一個瘸子,卻還是輕易的把他壓倒在床上。

奇恥大辱!

這具身體的力氣真的小,還妄圖想當攻,難道是欺負瘸子沒力氣嗎?

可他現在不就是被這個瘸子壓在床上了嗎!

“我不剪!”

孟雨澤鉗制住了他的手腕,用剪刀放到了他的發絲上,咔嚓一刀,上面的頭發就被徹底剪斷,發絲都掉落到了一旁的枕頭上。

殷牧悠睜着圓溜溜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還沒反應得過來,他陰郁的形象就一去不複返。

“你你你……”

孟雨澤原本想嘲笑他,可殷牧悠露出了全臉,他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就看愣了神。

殷牧悠長得……很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殷牧悠:我本應該攻人,奈何這一卷又被人攻了。

孟雨澤:之前總是纏着我,現在又對我愛理不理,你這個小妖精,一定是欲擒故縱!

宋秦:我給我基友帶了綠帽,基友轉過頭就叫了我大舅子。

衆人/異口同聲:奇恥大辱!

新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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