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穆元飛登陸這艘銀河號的時候, 丁揚正等在一旁:“閣下!”
“丁上将,沒想到來接待我的人是你。”穆元飛笑意加深, “你們元帥呢?”
丁揚朝他行了個軍禮:“元帥正處理軍務, 恐怕暫時不能來見閣下了。”
穆元飛朝他笑了笑, 顯得生疏而優雅:“那既然這樣,還勞煩丁上将告訴你們元帥一聲,我有要事找他。”
“我一定轉達。”丁揚的話鋒一轉,“不過在此之前, 還得例行檢查。”
穆元飛身邊的随官已經忍耐不住:“你們這是質疑閣下?”
“不敢, 上銀河號不準攜帶任何武器, 這是軍部的規定, 我只是例行檢查而已。”丁揚一板一眼的說道。
他被丁揚的回答給氣笑了, 顧翊秋不僅托口什麽軍務繁忙不能來見閣下, 還随便吩咐了個人來接待,到底懂不懂禮儀?
想起顧翊秋的出身, 随官的眼神都輕蔑了起來。
卑賤就是卑賤!
“閣下,顧翊秋這麽做, 完全是在針對我們!”
穆元飛卻不似他火氣那麽大,他淡淡開了口:“方宇, 就讓他檢查。”
名為方宇的随官臉上仍有些不忿之色, 可穆元飛都這麽說了, 他也只好吩咐其他人不要抵抗,讓丁揚好好探查探查。
等丁揚搜身之後,他摸到了方宇懷裏的東西:“這是什麽?拿出來。”
方宇急了, 連忙朝穆元飛望去:“閣下!”
穆元飛充耳不聞:“他想看就給他看。”
方宇咬咬牙,只好把東西拿出。
在看到那一盒藥劑之後,丁揚簡直傻了眼。
這不是……哨兵的抑制劑?
以穆元飛的身家,還差撫慰他的向導嗎?丁揚這才想起那個傳言,說是穆元飛還沒做穆家家主的時候,被強制和衰敗的謝家退了婚。
他和謝遙其實是青梅竹馬,穆元飛也一直傾心于謝遙。
但也不至于他跟他們元帥一樣,完全過苦行僧的日子?
丁揚在心裏吐槽,臉上還是一板一眼:“檢查無誤,的确沒有武器。我已經為閣下安排好了住處,這邊請!”
穆元飛笑着:“有勞了。”
丁揚忍不住嘆了一句,這位出身于支撐帝國的五大家族,聽說還是下一任議長的人選。這也長得太犯規了,金發碧眼,仿佛閃耀在漆黑宇宙的一顆恒星,天生一副好相貌。
他連忙收回眼神,将人給請到了早就安排好的房間裏。
等和他寒暄幾句後,終于只剩下穆元飛一人,他才朝方宇望了過去:“那東西沒被找到?”
方宇搖頭:“沒有。”
“很好,聽說顧翊秋在研究什麽東西,你去找找看看。”
“可丢下閣下一個人在這兒……”
穆元飛打斷了他的話:“方宇,我可不是柔弱的向導,注意你的用詞。”
方宇這才回過神來:“是!”
—
顧翊秋在屋子裏用光腦看着這一幕,不由微微眯起眼。
進了他的銀河號,就是他的地盤了,穆元飛竟然還想探查他?
呵,沒門兒!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三年來,穆元飛處處給自己使絆子,就是因為謝遙成了具空殼。他表面上看着什麽也不在乎,實則痛苦萬分,覺得自己連謝遙的身體都留不住。
顧翊秋吐出一口濁氣,他在謝家那麽多年,總是躲在暗處看着穆元飛和殷牧悠。
他看殷牧悠的眼神,和自己看他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表面的溫和有禮都是假象,藏在骨子裏的,全是些無法控制的占有欲。
顧翊秋走到了房間裏,殷牧悠緊緊閉着眼,薄如蟬翼的長睫微微輕顫,就算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也依舊一個字不吭。
顧翊秋捏住了他的下巴:“遙遙,醒醒。”
聽到他的話,殷牧悠緩緩睜開了眼。
顧翊秋一時有些呼吸凝滞,他的眼瞳裏倒映的全是自己,這樣子可真美。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來了?”
殷牧悠依舊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他。
顧翊秋輕笑了一聲:“咱們的老朋友,穆元飛。”
一聽說這個名字,殷牧悠眼中浮現了些許震驚。
“你覺得他上銀河號是來做什麽的?”顧翊秋親吻了下他的眼尾,“寶貝,你不猜一猜?”
殷牧悠平白被親了好幾口,還有些懵。
這個世界的老攻賊黏糊了!就憑他抱着自己那具屍身不撒手,殷牧悠就看出來了。
他不開口,顧翊秋還以為他不願意理自己,亦或者……還對某個人餘情未了?
一想到這裏,顧翊秋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杜艾檢查過……你的聲帶應該沒有問題。”
殷牧悠張了張嘴,是真心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又格外疼,能分出精神來理顧翊秋,已經是很愛他了。
要是別的人來,以他現在這種疼法,殷牧悠只會一個冷眼望去,根本不聽他廢話。
“你不想跟我說話也沒關系,反正我會向你證明,這世上配得上你的人只有我。”顧翊秋低下了頭,在他耳邊低聲淺語,“別的人,休想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殷牧悠耳朵莫名燙了一下,他完全無法拒絕顧翊秋的氣息,信息素熱潮,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褪去的。
現在進行标記,會大大影響向導的身體,必須徹底覺醒之後,再來這麽做。
顧翊秋忍得辛苦,殷牧悠也是一樣。
他的呼吸紊亂,正等着顧翊秋幫幫他之類的,顧翊秋卻很快起身。
離開房間時,他只留下了一句話:“穆元飛要找那些資料,我得先他一步去把資料銷毀。你待在房間裏,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殷牧悠欲哭無淚,只能在床上蹭了蹭,理智都快要被欲/望所吞沒。
可他稍微動一動,就帶來全身的劇烈疼痛。
于是殷牧悠便只能死死的忍着,這欲/望裏還夾雜了疼痛感,讓他時而清醒,時而猶如置身夢境,來回交疊,格外難受。
顧翊秋!
他既然忍得住,剛才在他腿上蹭什麽蹭?雙标!他自己就可以,幫一幫他就不行了?
殷牧悠緊咬着牙關,莫名還有點委屈。
[我感覺我最近情緒波動好厲害。]
梧玄安慰着他:[覺醒就是這樣,所有感覺都會無比放大,一點兒小事就很暴躁,正常。]
殷牧悠一口血:[你形容得這麽那麽像大姨媽?]
[不然我為什麽安慰你,我吃錯藥了?]
殷牧悠:[……]
難怪毒舌的他改了人設,轉為貼心小棉襖了,原來是這麽回事。
殷牧悠緊緊閉上了雙眼,只求能早點覺醒,給一個痛快。又或者他這具身體早點恢複,自己可以重新說話,這兩者都行。
然而他現在這種狀态,明顯是兩邊都難。
時間變得越來越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如此緩慢。
正當此時,外面忽然間傳來響動聲。
殷牧悠還以為是顧翊秋回來了,正靜靜躺在床上。
可沒想到,打開卧室門的竟然不是顧翊秋,而是跟在穆元飛身邊的方宇。
在看到殷牧悠之後,方宇震驚無比,整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閣下知道有監控,是故意聲東擊西,想引開顧翊秋的。
原本是想看看顧翊秋把什麽東西藏起來了,可沒想到,竟然是謝家的小少爺。
“你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嗎?
方宇沒把剩下的話問出口,而是徑直的朝屋子裏走去。
方宇只是個普通人,看不出殷牧悠是在覺醒的信息素熱潮期間,可他卻知道屋子裏彌漫的這股濃郁的氣息是什麽。
很明顯,兩個人剛剛才進行了一場性/事。
方宇有些難堪的撇過了眼,莫名有些心疼起殷牧悠來了。
明明是家族裏訓練出保護自己的人,像影子一樣的存在,沒想到反被這最卑微的他給囚了起來,成了他掌心中的金絲雀。
方宇實在難忍:“謝遙,我帶你走,回閣下身邊,他一定會幫你!”
殷牧悠說不出話來,自然沒能拒絕。
沒想到方宇卻以為是顧翊秋對他幹了什麽壞事,才會造成他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方宇只好将他扶起,一步步帶着離開了這個房間。
殷牧悠內心甚至土撥鼠尖叫,他還在信息素熱潮,這家夥要帶他去哪裏!
外面這麽多貓科動物,這家夥不怕他怕!
果然,一打開封閉的自動門,他身上的氣息全都洩了出去。
高濃度的味道,很快就蔓延開來。附近正在巡邏的哨兵,瞬間就聞到了這股味兒。
他們在學校都受過訓練,向導的信息素熱潮還能挨過去,可精神體是貓科動物的就慘了,他們自己不僅意亂神迷,還看到自己的精神體喵喵叫,在地上打滾兒。更有甚者,甚至直接不聽主人的話,直接朝這味道奔了過去。
“我精神體跑了,你先巡邏!”
“你都當哨兵幾年了?還有控制不住精神體的時候?”
“別跟我BB,難道你沒聞到這股味兒?”
那人雙眼赤紅,說完就朝着那個地方奔去了。
這味道離他并不算太遠,方宇原本打算帶殷牧悠去穆元飛那裏的,可誰知周圍尋找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像是裝了個定位似的,他怎麽都藏不住。
方宇才看向了殷牧悠,不由睜大了眼:“你是在……覺醒?”
殷牧悠只得以沉默回答。
而他的表情,已經讓方宇恍然大悟。
他之所以沒想到信息素熱潮,就是因為殷牧悠都四十年沒覺醒了,所有人都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覺醒。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他竟然……
方宇臉色泛白,那他豈不是做了傻事?
一時間,方宇有些心亂如麻,不知道該不該冒着被發現的危險,把殷牧悠帶到穆元飛的身邊。
他還有任務在身,穆元飛之所以帶的是身為普通人的他,而沒帶其他随官,就是因為銀河號上許多設施都是針對哨兵和向導的,對普通人的戒備反倒沒有那麽深。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被人發現了!
方宇想了半天,只好隐在了暗處,急急忙忙的給穆元飛發了一條簡訊,希望閣下能早點過來。
殷牧悠被丢在了拐角,背倚靠在用鋼鐵做成的牆壁上。
他疼痛難忍,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等一擡眸,就看見四面八方的貓科動物朝他湧來,足足五六只!
他之前在廣場就是被雪豹和山貓吸了幾口,原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他始終沒逃得過。
殷牧悠吓得身體都瑟縮了兩下,這麽多個世界,他不怕貓科動物了,不代表他不害怕被一群貓科動物圍着吸。
“喵~”
“嗷~”
它們發出了甜膩的叫聲,殷牧悠覺得異常可怕。
沒多久,它們的主人也到達了此處。那些哨兵擺明了陷入了這股味道之中,眼神都如他們的精神體一樣變得迷離了起來。
大約,沒有任何人能抗拒這種味道。
想要狠狠占有,變成自己一個人的。
太香了……
他們一步步朝殷牧悠走了過來,撕扯着他的衣服。
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方宇開始自責了起來,沒想到第一軍團的人那麽沒用,普通哨兵還能抵抗信息素熱潮呢,誰能想到他們的抵抗力這麽弱!
正在方宇打算出去保護殷牧悠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間走了過來。
強大的精神力瞬間籠罩了這個地方,猶如烈火一般,炙烤着每一個人。
感受到了疼痛,他們總算清醒了過來,在看到顧翊秋之後,他們的意識才恢複些許:“元、元帥……”
“滾!”
幾人臉上露出遲疑,那味道真是太銷魂了,哪怕就一口,多待在這個地方一秒也好!
殊不知,他們的猶豫讓顧翊秋的怒意更深:“看來你們是不在乎自己的命?”
他們瞬間清醒了過來,立馬灰溜溜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些沒能蘇醒過來的精神體,全被雪豹咬得傷殘,精神體随主人,雖然殷牧悠還沒徹底決心,可那是它的東西,不準任何人觊觎。
顧翊秋這才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他的衣服已經被撕碎,露出了裏面過于白皙的肌膚。
顧翊秋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冷眼看着他:“不是讓你待在房間裏,為什麽出來了?”
殷牧悠不答話,身體仍在瑟瑟發抖。
顧翊秋又心疼又憤怒,殷牧悠在謝家享受着每個人的寵愛長大,自己也是一副高傲的性格,誰敢把他吓成這樣?
顧翊秋将殷牧悠一把抱起,眉頭緊皺的問:“沒事?”
殷牧悠哇的一聲,抱着他痛哭流涕:“你怎麽不早點來,剛才好多貓在吸我!!”
作者有話要說: 殷牧悠:大聲吶喊一句,顧翊秋你永遠都不知道一株貓薄荷被一群貓圍着吸的恐懼!都是天敵在舔我!!
話說這個哨向的設定~我在好幾年以前就喜歡了,今天總算自産了一次,幸福~真香(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