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按住她,正色道:“我不會喝酒,你幫我擋擋。”

懷念難以置信的看他,居然讓女人給他擋酒?

席子钺表情坦然,“我幫你一次,你不該幫我一次?”

懷念愣了下,表情似有錯愕又似有失望,她很快點頭,爽快的應聲:“好,我去。”

有來有往,人際交往法則,她懂。

她不動聲色的距離席子钺遠了些,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席子钺恰好來電話了,他接通電話,跟那邊談起公事,并沒有注意到懷念眼裏的失落和疏遠。

另一邊,電視臺,化妝間裏。

袁雅雯靠在沙發裏,額頭被礦泉水瓶撞出一塊青紫,身上有幾處淤青。

制片人過來看她,反應平淡,“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袁雅雯不甘的說:“我在電視臺錄節目期間受傷,你們怎麽就不聞不問?”

制片人輕笑了下,“你得罪了席子钺,誰敢為你出頭?”

“那些人不是真正的觀衆吧?一定是他們設計好陷害我的!”袁雅雯恨恨道。

“今天這事兒過去,他要氣消了,就算你因禍得福。”制片人将一張房卡拿出來,拉起袁雅雯的手,塞到他手心裏,“洲際酒店,707。酒局大概十點散,你先過去等我。”

袁雅雯眼底閃過一陣惡心,“我今天遇到這種事,沒心情了。”

“小袁,你這樣可不好。”男人坐下來,搭上她的肩膀,“将來機會還很多,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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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達酒店時,席子钺的公事還沒談完。車子停下,兩人分別至兩側下車。

席子钺站在原地,等懷念跟過來,牽起她的手,往酒店裏走。懷念面帶公式化的微笑,一言不發。

到了包間落座,懷念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在了席子钺身邊。酒桌上氣氛不錯,很快,臺領導主動給席子钺敬酒。席子钺唇角挂着淡淡笑意,看向懷念。

懷念拿過席子钺桌面上的酒杯,起身,對來人道:“他不勝酒力,這杯酒由我來喝。”

“女中豪傑!”

“知道疼人啊,席總好福氣……”

“佳人相伴相知,羨慕席總……”

桌上的人紛紛起哄。

席子钺笑而不語,顯然對這些吹捧并沒有不悅。

敬酒的臺長很有眼力,明白過來席子钺的意思,對懷念笑眯眯道:“那我先幹為敬。”仰頭,一杯悶下肚,非常幹脆豪爽。

懷念很給面子,同樣将一杯酒一口幹。落座時,周圍人紛紛喝彩。

酒局一旦開始,就是觥酌交錯。陸陸續續有人來敬席子钺,懷念都很自覺的擋下來了。席子钺在一旁坐的穩如泰山,當她坐下時,很體貼的親自為她勺一碗熱湯。

這幅模樣,像是丈夫遷就縱容自己嗜酒的妻子。于是,大家潛意識裏都認為,要取得席子钺的歡心,得先陪他女人喝好。

懷念酒量并不好,應付接踵而至的花式勸酒,全靠咬牙強撐。

心裏憋着一股氣,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很不開心。但她臉上笑靥如花,應對得體。

酒過三巡,懷念真不行了,坐下時整個人暈乎乎的,頭重腳輕,差點摔倒。

席子钺及時扶住她,喝酒要适量,多了就傷身。他不打算讓她繼續了。

懷念皺着眉頭,不适的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她打算去衛生間摳喉,吐掉那些酒精。

席子钺轉頭對桌上的人說:“她喝多了,我帶她去休息。”

他将懷念扶抱起來,離開包間。

懷念腳步越來越虛浮,腦袋昏沉的不像是自己的,嘴裏呢喃着,“我要去洗手間……”

“好,我陪你過去。”席子钺應道。

但他帶她穿過走廊,進了電梯,直達頂樓的總統套房。

房門開啓,他抱着她走入,懷念眼神迷醉,不知今夕何夕,身體一軟,倒在了地毯上。

席子钺站在一旁,松開領帶,取下手表,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地面上的女人,快速解除束縛。

當他擁有她時,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嘆。

她在半醉半醒間,捧着他的臉,吃吃的笑:“這張臉真好看……”

他揮汗如雨,随之笑起來,線條硬朗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啞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她熱情似火,嬌豔動人,“好喜歡……”

他抓緊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深黑的眼底,密密交織的情意,濃成化不開的天羅地網,将他自己困在網中央。

他太想要她了,無法把持,控制不住。

所有的忍耐力都在前幾年被耗光。

懷念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驚濤駭浪,忘乎所以。

當她醒來時,渾身跟被推土機碾過似得,沒有一處不酸痛。

一條手臂橫在身上,男人的氣息将她包圍。這個氣味,她已經很熟悉了,不用轉頭去看,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席子钺。

酒店房間,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蓋着一條被子,還抱在一起。發生了什麽,已不言而喻。

懷念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她在酒桌上不停給他擋酒,後來說要去洗手間,然後他把她帶到房裏來……後來那些暧昧糾纏,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懷念在腦子裏順着昨天發生的一切,突然很想笑,笑自己傻逼。

別人給你饋贈時,早就在暗中标好了價格。

他席子钺要的回報不是陪酒,他要一夜風流。

她居然會在那麽幾個恍惚的瞬間,認為他對她有點情意……

懷念扭頭去看身邊沉睡的男人,他睡相很好,睡着了仍不損英氣。硬實的肌肉緊貼着她,觸感好極了。

這樣一個身材皮相俱佳的男人,還掌控着巨大的財富,擁有令人崇敬的事業。他為什麽會對她有情意?憑什麽對她有情意?

懷念扪心自問,如果席子钺是個10分的完美男人,她能打幾分?充其量不過5分。

她沒有良好的家世,沒有傲人的學歷,沒有清白的過去,沒有驚豔的容貌。他憑什麽對偶然交彙的她怦然心動,産生感情?

無非是男歡女愛,風流一場。

男人對于sex伴侶向來很寬容,而且喜歡收集各種口味。

懷念小心翼翼的由席子钺懷裏抽離,起身去浴室洗澡。

熱水沖擊着腦袋和身體,她整個人也越來越清醒了。

懷念洗完澡,收拾好自己,換上衣服,走出浴室。席子钺已經起來了,白色睡袍随意的披在身上,一只手夾着煙,靠在沙發裏看郵件。

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吐出一口煙圈,微微揚唇,目光含笑看着她。

懷念突然無比反感他這種沉穩篤定的姿态,那是一種獨屬于成功男人的自信,仿佛只要他想要,她就會乖乖上鈎。

懷念淡淡微笑:“席總,如果有下一次,希望您提前開出條件,興許我不願意呢?”

席子钺蹙起眉頭。

“這一次就算了,誰叫我确實占了您的好處。”懷念笑,笑得像個深谙世事的老江湖,“除了身體,我也沒有其他東西能令席總感興趣了。”

席子钺沉下臉,起身。

懷念後退幾步,巧笑嫣然,“不過我對席總,就連身體都不感興趣。所以請您下次,手段幹淨一點,先問過我願不願意。”

席子钺克制着眼底的不悅,逼近懷念,“我并不覺得你對我不感興趣。”他掀起唇角,表情玩味,“應該把你昨晚的樣子拍下來,讓你看看自己有多熱情。”

懷念臉色霎時漲紅,惱羞的咬牙道:“席總,把女人灌醉迷j,你還很得意是吧?”

席子钺擡手,輕輕捏着她的下巴,像對待一個淘氣的孩子般,“一覺醒來就渾身帶刺,嗯?”

懷念拍掉他的手,轉身去椅子旁拿起手提包,挎在肩上,大步往門邊走去。

席子钺臉上閑散漸漸斂起,盯着她的身影,眼神沉下去。

拉開門時,她頭也不回的冷聲道:“席子钺,事不過三。你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還會跳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出了房間,懷念腳步越來越快,進入電梯,下樓。

這世上的事總是那麽巧,就在她走到酒店大堂時,看到袁雅雯跟一個男人相擁着從另一個電梯裏出來。

她不想理會,扭過頭,只當沒看到,徑自往外走。

男人卻在看到懷念的瞬間,松開了摟着袁雅雯的手。他沒有跟袁雅雯一道離開,低聲道:“我還約了人談事,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說完,走向另一個偏廳。

袁雅雯同樣看到了懷念,她哪會不清楚,這個男人是怕跟自己一起被懷念記恨。

憶及昨天發生的事,袁雅雯怒意陡然上湧,她加快腳步,追上懷念的步伐,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幹什麽!”懷念冷着臉甩開她。

“呵,懷念,你厲害啊!”袁雅雯譏諷的笑着,“當初跟席邺談戀愛,別人說你攀龍附鳳,你裝着假清高說什麽只看感情,現在席邺出事了,你火速跟他叔叔勾搭上,也是真情真愛?你這感情來的可真巧,都瞄準了席家一家子。”

懷念反唇相譏,“如果我沒看錯,剛剛那個人是電視臺制片人吧?口口聲聲說擔心席邺,我還以為你對她有多深情厚愛,原來比不過上一個節目的誘惑力,袁雅雯,你背叛的籌碼還真低。”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以為自己是清高女神?如果不是席子钺給你撐臺,壓根輪不到你這跳梁小醜說話!”袁雅雯打量着懷念,目光落在她脖間顯眼的紅印上,冷笑,“這不也是才從男人床上爬下來的?又當又立的bz!”

懷念臉色隐隐發白,但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笑起來,“我跟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席子钺顏正活好,陪他睡不虧啊,拿了好處又能享受。你那位呢?”懷念笑得一臉同情,“禿頂啤酒肚,被一頭豬壓着的感覺不太好受吧?”

“你……”袁雅雯被戳中痛處,擡手就要甩懷念耳光。

懷念敏捷的接住了,冷笑,“你不是就喜歡跟我比嗎?不好意思,你又輸了。就算是利用男人,我用的人也不是你能攀上的檔次。”

“你……”袁雅雯表情猙獰,但力氣沒懷念大,怎麽都掙不出手,氣急敗壞道:“當初席邺是你正牌男友都能出軌,你以為睡席子钺有多難?”

“不難。”懷念笑得怡然自得,“等你的好消息。”

這兩人唇槍舌戰,硝煙彌漫時,都沒注意到,席子钺高大的身影朝她們不斷走近,直到定定的站在那裏。

“我……”袁雅雯又要放狠話,一擡眼,看到面無表情的席子钺,一身煞氣,如同修羅。她冷不丁顫了下,寒意由骨子裏冒出來。

懷念注意到袁雅雯神色的變化,轉過頭,同樣看到了席子钺。

袁雅雯趁着她分神的剎那,猛地将手掙開,逃也般的跑出了酒店。

直到坐上計程車,方才緩過僵硬的四肢。

她不敢再觊觎席子钺了。這個男人跟席邺不一樣,他太可怕了,從面相上看就是一個冰冷堅硬不擇手段的人。招惹這樣的人,是自尋死路。

酒店大廳,袁雅雯跑掉後,懷念轉身也要走,但被席子钺拉住。

懷念惱羞道:“你還想怎麽樣?睡過一次還不夠?”羞恥感令她不自覺的将聲音壓得很低,透出無助的沙啞。

席子钺将她拽入懷中抱住,雙臂緊緊箍着她,不許她逃,“是我沒克制住想要你的心情。用酒助興,我們都開心,我不想強迫你。”

懷念像是聽到一個莫大的笑話般,一臉荒唐的看着席子钺,“不想強迫我?就用酒把我灌醉?”

席子钺看到她眼底受傷的神情,心中一痛,“對不起。”

他從未對人說過這三個字,開口生硬極了。說完後,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他不擅長哄女人,更不是伏小做低取悅他人的性格。骨子裏的驕傲和自大,是他這個人的一部分。說出這三個字,已然是竭盡全力的想讨好。

懷念并不領情。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她掙出他的懷抱,接連後退幾步,像是躲避洪水猛獸般,臉上滿是憎惡和鄙夷,“席子钺,就算你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在我眼裏,你也只是一個卑劣無恥的男人!”

“懷念……”

懷念疾步後退,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化妝鏡和、口紅、香水砸向他,“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來惡心我!”

東西砸到席子钺身上,噼裏啪啦落了一地。

懷念轉過身,大步往酒店外跑去。

席子钺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裏,仍一動不動的站立原地。

助理趕來後看到這一幕,一直不敢上前。

過了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席總……下午的行程……”

席子钺斂神,擡手看了眼時間,說:“安排專機,現在去機場。”面無表情,大步離去。

懷念打車到電視臺,她的車還停在電視臺的車庫裏。中途節目組導演給她打電話,問她今天有沒有空詳談,懷念找個借口推了。

她開車回公司,到了公司樓下,卻不想上去,又開車去了附近的公園。

車子在一處僻靜的林蔭道旁停下,她抓着方向盤,腦袋壓在手臂上,眼淚如決堤,洶湧落下。

這樣的人,她居然在他身上找到曾經渴望的感覺……

她居然以為,他對她不一樣……

上一次在席家別墅,她只當是半推半就,至少她是清醒的,她不排斥他的身體。

這一次算什麽?趁她醉酒後睡她,跟那個無恥之徒有什麽差別?

不,他更惡劣,他故意把她灌醉,就為了痛痛快快的上床……

懷念用力擦幹淚,擡頭,看着擋風窗外迷蒙的世界,費力的扯唇笑了笑。

教訓。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教訓。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懷念又要去c市參加《真心相約》。

她麻木的收拾東西,趕飛機,入住酒店。仔細收拾自己後,狀态光鮮的趕往電視臺。

導演聯系上她,把她帶到辦公室裏談話。

“不好意思啊,懷念,你的位置有人頂上了。人家比你的情況更典型更需要解決,你條件太好,公開征婚總有點炒作的意思,這樣不太好。”

“臺上那麽多女嘉賓,我并不是條件最好的吧?”懷念不解,“比我年輕的有,比我漂亮的有,比我事業強的更有,我這條件算什麽太好?”

“不好意思,臺裏就是這麽個意思。這是昨晚在會上臨時決定的,麻煩你白跑一趟了。這一趟路費我們給報銷。”導演是個女人,四十左右,儀容精致,說話語氣極盡柔和,“既然來了,要不要在c市玩玩,就當是度假了。我這邊安排個人給你當導游。”

懷念知道事情沒有轉圜餘地,她也沒有資本跟節目組叫板。她婉拒了導演的好意,離開電視臺。

化妝間裏,幾個女人在竊竊私語,“聽說上次那個大出風頭的12號被攆走了?”

“好像是她得罪誰了,電視臺高層直接出面下指示,不能再上這個節目。”

“呵呵呵,叫她那麽嘚瑟……”

電視臺外的大院裏,周穆深坐在車裏,靜靜等待。

他知道懷念今天會過來,他也聽他表姐說了,她被節目組剔除了。

周穆深私心裏是高興的,但又擔心懷念過不去,于是踩着點趕來,想安慰安慰她。

等了許久,果不其然見她從大樓裏走出來。

女人穿着一件複古紅色大衣,裏面是為上節目準備的刺繡旗袍,烈焰紅唇,長發挽起,頭上戴着一頂黑色圓禮帽。猶如清末時期的世家名媛,風情旖旎,氣質優雅。

周穆深怔怔的看着懷念,好半晌沒回過神。

等懷念快要走出大院時,他忙不疊下車,趕上去。

喉結滾動了下,發生幹澀的一聲,“嗨!”

懷念轉頭看他,臉上揚起個淺淺的笑容,“你好。”

“聽說你不能上節目了?”

“嗯,覺得我不合适吧。”懷念淡淡道,臉上沒有過多情緒。周穆深跟導演有關系,知道也不奇怪。

周穆深跟在懷念身邊走着,邊走邊說:“其實不去也好。你這樣的好姑娘不愁嫁,不用站在臺上給人評頭論足。”

懷念笑了笑,“嗯,不去也好。”

原本就非她所願,只是機會難得,面對大家的期望,硬着頭皮上。

現在她盡力了,但這條路堵死了,就沒辦法了。

出位是手段,不是目的,她不想搞得本末倒置。每周要打飛的趕過來,還要經過精心準備,在臺上金句頻出引人注目,同樣很消耗精力。沒了這條路,還有其他很多方式去宣傳。

周穆深不見懷念落寞,反而那麽灑脫,心中對她好感更甚。

兩人在路邊走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冬日的陽光落在身上,帶來幾許暖意。周穆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服。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路邊一輛保時捷裏,男人百無聊賴的抽着煙,不耐煩的催促同伴,“打個電話催催,這麽老半天,□□也該回來了。”

同伴拿起手機,正要撥號時,目光往外一掃,定在某處,“那不是周公子?我沒看錯吧?”

男人随之看去,眯起眼,“還真是。”

他迅速下車,大步追上去,“小周!這也太巧了,走在路上都能遇到!”

周穆深眼神莫名,看了他一會兒,像是才想起來,微笑道:“好巧。”

“相請不如偶遇,晚上一起吃頓飯?你身邊這位美女一起來。”男人笑得殷勤熱絡。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心領了。”周穆深微笑拒絕。一般人拒絕時會說一句下次吧,雖然這個下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他連那句客套都省略了。

男人很識趣,連連應聲,“那行,你們忙。”

周穆深走遠後,同伴在他身旁道:“周公子不好拉攏啊。”

“吃喝嫖賭抽樣樣不沾,活的跟死人一樣!”男人不爽的吐槽。

周穆深陪懷念回到下榻的酒店,問她,“你什麽時候走?”

“我看看機票,訂最近的航班回去。”說着懷念掏出手機刷訂票app。

“吃了飯再走?”他很想再跟她多待一會兒。

懷念迅速訂了票,擡起頭,回道:“我得退房趕去機場了。”

周穆深眼裏閃過落寞,臉上笑道,“那好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個車過去。機場那麽遠,你去了還得回來多浪費時間。”懷念杜絕了任何他對她獻殷勤的機會。“那我上去收拾東西了,再見。”

懷念收拾好她的小旅行箱,到酒店前臺退房。她以為周穆深已經走了,可當她站在酒店外等待預約的專車時,周穆深拎着一個紙袋出現了。

“從這打車到機場,至少一個小時,你又得趕着登機,來不及吃正餐。”周穆深将袋子遞給她,“在車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你胃不好,不能餓着。”

懷念有些無措的接過袋子,“……謝謝。”

車子來了,她跟他道別。上車後,打開紙袋,裏面是一個法式面包,一盒甜點,一份蔬菜沙拉,一瓶牛奶紫米露,包裝細致,紙巾和刀叉一應俱全,面包和牛奶都還冒着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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