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公子漲奶難受
自從紀言初走後,薛梓珂每日更發奮讀書,将新朋舊友的邀約一并推了,只把自己鎖在在客房內,挑燈到深夜。她期盼等着春試一結束,就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回家去,陪着紀言初和良兒兩人安心待産,盡到一個做妻主的義務,歡喜地迎接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于是薛梓珂自此滿心安穩,清心寡欲更不必提。
再說紀言初到了安鄉,馬車一停在家門口,良兒并謹兒,兩位有身份的夫侍站在門前迎了上來,後頭跟着兩位老爺子和小厮,都垂着手恭謹地等候着。
良兒如今還未顯懷,仍是小腹平平,若是不說,誰知道他肚子裏正懷着一個多月的胎兒。或許是因了要做父親的緣故,他生來豔麗的眉眼間,隐隐約約地透出了一絲絲的柔情,比之以前,倒顯得好親近許多。
不過是等紀言初下馬車一會會的功夫,良兒已經不自覺地摸了許多回小肚子。這樣一個小動作,他自己尚未注意到,其他老爺子小厮也未注意到,反倒是惹得一旁的謹兒悄悄看了數眼,回回眼神都落在他用手護着的小腹上,一時分不出是豔羨還是惆悵。
肅全先跳下馬車,還未等站穩就急急伸出手去扶紀言初。紀言初一手護住肚子,一手撩開簾子,低着頭搭上肅全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待到紀言初站穩擡頭,他卻看見鄰家有個女子趴在牆頭,鬼鬼祟祟地一直往這邊看。
那個偷偷趴在牆上的女子,名字喚做陶娴,如今已十八成年了。正是這鄰裏李家夫郎昨日裏給他妻主新買的丫頭,初初來此,正是覺得什麽都新鮮的時候。在她胡亂四看時,瞧見遠處來了輛雕花漆木的馬車,又瞥見邊上薛府門口侍立的老爺子小厮們紛紛進去,喊出了兩位美少年。
那兩位美少年皆是衣袍簇新,上頭鑲珠繡線的,襯得兩人相貌極佳。再兼舉止言笑都是不俗的,不過初打眼一見,已經把陶娴看得兩眼發直,意動情迷。
後來馬車停下,從上面又下來一位寬袍錦衣的小公子,陶娴面前的枝桠擾得她看不分明面容,但是她從那少年身姿上看出來,這也應是一位難得一見的人物,姿色怕不在那兩位之下。只是觀察他打扮像是已為人夫,不免有些可惜。
不巧那人收拾擺袖擡起頭來,正正與她打了個照面。見他面容,陶娴眼前一亮,魂飛天外,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心下吃驚:果然好一位人間難有的美人!她眼前霎時像有白芒閃爍,似乎周遭所有的光彩都被那人占了去,她緊緊盯着那絕色少年,看得有些目蕩神搖,連避開目光躲藏身子都忘幹淨了,只是癡癡望着他。
紀言初不便與外姓女子接觸,當下即使心中微惱,也不能出聲多加計較,只把她置之不理就是了。他便先側了臉走過去,等到看不見那登徒女,就手拉着良兒問今日可還孕吐了。謹兒和良兒早趕上來攙他,于是不一會兒,三個主子有說有笑地跨進了門,進了正堂。
登徒女的事很快地便被抛到了腦後。
進了正堂,紀言初聽他們兩人先問起薛梓珂,想起便笑道:“是了,你們不說我可差些忘了。”
他于是轉身吩咐肅全:“去把馬車上的那個柳木箱子拿下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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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頭是妻主讓我給你們帶來的,東西不算多,也是她的一片情意。”紀言初扶着肚子坐下,又轉向代為主事的謹兒問道,“我不在的這幾日,家中沒有發生什麽大事罷?”
“家中哪裏能出什麽事。有我在呢。”謹兒從肅昧手上端着的茶盤裏拿了盞茶,小心地遞給紀言初,“公子你也該顧及一下自己的身子。大夫雖說了三個月穩了,可不是叫你這樣亂來的呀。”
良兒聞言笑道:“我們公子還不是思妻心切麽。”
“你還說,也不知是誰上回貪嘴進了廚房,聞上魚腥氣吐了一整夜。後來整個人虛脫得不成樣子,口裏還在念着妻主的名呢。”
聽見謹兒揭他的底,良兒想起那夜失态的醜狀,于是面上紅了紅,正要回嘴,被紀言初笑着打開了岔。
“還公子不公子的,若是在娘家也罷了。如今一個兩個都嫁了人,家裏的那一套可就該放下,你們也不是出嫁前的身份了,如此失樣子的話莫要再說。”
紀言初目光清亮,收了笑,神色慢慢認真了起來——
“我......”他頓了頓,嘆了口氣,“我不是拿正夫的架勢來壓你們。我只是怕妻主若是聽見了,該要怪你們嫁進了薛家,心裏還向着娘家——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沒有這個意思的。但我總擔心走錯了步子,叫人聽見笑話了去。”
“趁着妻主尚未家來,還有時間改口,趕緊改了罷。”
他言辭誠懇,說得也并非全無道理,良兒謹兒兩人在閨中本就極順從他的,當下也耐了心,認真地聽進了耳中記下。
“那是要......要同別人家一樣,喊作哥哥?”謹兒遲疑着問道。
“如此說來,初哥哥可是故意占便宜了,謹哥哥比你還要大一歲呢。”
謹兒聞言一頓,奇道:“你改口倒改得快!”
三人愣了一愣,繼而皆笑作一團。
肅全走到外頭,馬車夫正幫忙着搬箱子,他喊了肅十來同他一塊,擡了那個柳木箱子就要進正堂。不妨他擡頭看見,牆頭正趴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面上要笑非笑的,一副魔怔了的樣子。
“真是什麽怪人都有。”肅全嘀咕了一句,撇頭不再看她,同肅十兩人合力擡起箱子走了。
不過片刻,肅全擡了箱子過來,紀言初又吩咐道:“明日一早,拿了書房裏頭壓在箱底的那支湖筆,就是家主專去買的那一支,帶了去孫小姐府上,權當做謝禮吧。”
肅全應了一聲,心裏記下。
當下良兒謹兒兩人各得一封家書,良兒還得了許多預備給孩子的小衣裳小玩意兒,謹兒則是一些繡線香囊的家常用品,他們都不去一一清點,只胡亂攏在一處,命小厮稍後帶回來。吩咐妥當後自去燈下讀薛梓珂寫來的家信,兩人對着紙又是笑一陣愁一陣的。
紀言初連日來舟車勞頓,如今腹中還有些泛酸水,是要孕吐的跡象,于是歉笑着告辭歸了內房,肅全在後頭跟着小心服侍。
正是月夜中半的光景,庭院裏清光遍灑。
待送走了來問候探望的衆人,紀言初掩上門背過身,這才長喘了一口氣。
本在大家坐一起扯話談天的時候,他通了乳的胸口總是漲奶漲得難受,但是因了不便聲張的緣故,他在衆人面前只得咬牙忍下。良兒心細,倒是問了一問他臉色如何這樣不好。可他能怎麽說呢。
紀言初現在才想念起薛梓珂趴在他身上,替他唆唆奶頭,咽下多餘奶水的好處來。
如今四下裏無人,他方敢脫下一層層嚴實的外衫,撩開最貼身的那件小衣,見也已然被奶水濡濕了一大片,他微微一皺眉。只不過剛揭開,就透出來一股子微香帶甜的奶氣。
紀言初緊皺着眉,拿手指去點自己左胸上的奶頭。那乳粒本該是顏色粉嫩的,如今因為不得纾解而漲得嫣紅,一小粒挺立在白玉般的胸膛上,乳頭中間分泌了一些奶白的液體,紀言初不過輕巧撥了一撥,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感到胸前一陣刺痛,乳粒竟是硬如石子一般的。
若不快些處理,只怕更漲得難受。
紀言初就這樣大敞開前襟,散着如墨長發,施施然走到桌旁,左手拿了一只茶盞來,右手依舊按着胸乳,皺着眉将茶盞拿到奶頭邊,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自己動手擠起奶來。
或噴射或慢淌,等到好不容易擠了一滿杯奶水的時候,紀言初也已然痛得大汗淋漓。
他手撐在桌沿緩了片刻,方慢慢一件件穿好了衣裳,拿着那只撲滿的奶水盞開始不知如何是好。眼前恍惚又現出床榻上,薛梓珂按着他胸口,銜住他乳粒,擡頭朝他似笑非笑的那模樣。
一念到此,他薄面皮上紅了紅,不一會兒又哀哀地嘆了口氣,于是将奶水随手潑在桌上的那盆萬年青裏,自去吹燈睡下。只是夜裏扶着腰起來吐了好幾回,奶頭上邊單碰到裏衣便一陣刺痛,也不便與肅全細說。故而肅全雖然憂心,也無可奈何,只好端茶給紀言初漱漱口罷了。
一夜翻來覆去直到天明,胸前脹痛這才稍微好了一些。紀言初幾乎一整夜都沒能安穩地合上眼,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先開口喊了一聲肅全,半天了也不見他應一聲,覺得頗為奇怪,強撐着下了床就要去找肅全。
因為奶頭還是腫痛的緣故,再加家裏也無外姓女子,紀言初故而未穿貼身小衣,只裸着身子披了幾件外裳,很是随意的模樣。
哪裏曉得,他走到庭院裏才發現偌大的屋子,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他仍然渾渾沌沌的,便自倒了杯茶想要清醒,拿在手上慢慢啜飲着。
他喝着水忽而想起來,肅全是他昨日吩咐了去給孫小姐送禮的。至于良兒,他對自己的肚裏的胎兒看得尤為重,小心翼翼不肯踏半點差錯,想必是帶着肅昧上街去抓藥安胎了,那麽謹兒自然沒有不陪着一道去的道理。兩個老爺子麽,估摸着看家裏沒人,以為無人管束,自去回家偷懶了——
紀言初想明白過來,便去膳房裏找吃食,果然老爺子們已經備下熱在鍋裏,倒也沒有失了自己的本分。
“咚咚咚!”
忽爾一陣敲門聲傳來,紀言初只以為是良兒他們回家來了,更兼這院門敲得又急又重,他也來不及細想,随手擱放下茶盞便去開門。
待紀言初開了院門,才發現立在門外的不是良兒他們,倒是昨日裏歸家時,趴在牆頭無禮亂看自己的那個登徒女。
紀言初驚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聽他開口才回過神,忙賠笑施禮道:“薛家相公。奴才是隔壁李家的丫頭,我們相公打發我來問問您,可有你們家家主留下的墨寶沒有?”
“有是有的,只是要來做什麽?”
她見紀言初防備模樣甚重,連忙示好:“實是我們家相公今日始教導小小姐寫字兒,卻不知該挑哪本字帖好,白日裏發了愁。相公聽聞了薛小姐的字鄉裏頂受人誇,便着我來來讨個人情,問問相公您,能不能鄰裏方便方便,借我們小小姐練練?”
紀言初沒有預料,他早起發髻松散,不便見人,此刻已是滿心後悔。他又怕人多口雜,擔心着要是讓人看見門外有個外姓女子,與自己攀言附語,難免又生是非。故而只想快些打發她走,便忙應道:“好的,你且在門口等一着兒。”
于是紀言初趁着回門的空檔,急急換了身見客衣服,又挽了發重去洗漱。在确定無半分不妥後,他才拿了薛梓珂往日裏練手的幾本字集,挑出些要給她。
他遠遠看見那女子搭着門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然而紀言初這一謹慎守禮的嚴實穿戴,在陶娴看來,卻是對自己有意了。
若說薛家相公之前來開門時,散着墨發,睡眼惺忪,是海棠初睡足的慵懶嬌憨模樣;如今他為了自己而精心打扮了起來,唇紅齒白面似桃花,更是叫她一時半刻移不開眼。
既然已經這樣想了,那麽他款款向自己走來,垂着眼不肯正視自己的模樣,是從眉梢眼角都透着對自己有意的了。陶娴欣喜若狂,只想着若不是礙着這是在門口,真要摟着這小美人親上幾口才好。不不不,親上幾口如何能夠,要抱在懷裏細訴衷腸,方能一解她昨夜整宿沒睡的相思來。
她笑意橫溢地接過紀言初遞過來的書卷。蔥白十指,軟滑玉手,看得人眼饞,直恨不得偷偷摸上兩把才好,可是紀言初方一遞到她手上,就趕緊将手撤回,動作倒快得叫她無機可趁。
無妨無妨,這莫不是近情情怯來?
随着紀言初的遞送,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子奶香味,像是從眼前這個絕色少年身上傳來的。
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