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助我複位

嚴公公來了,帶着聖旨而來,雲璟聽到這個時候,眼中頓時有神,他以為父皇回轉了心意了。

許承言跟着雲璟出去接旨的時候卻覺得事情沒有那樣美好。

“寧王接旨。”嚴公公用尖利的嗓音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長安城外流民暴動,朕甚為苦惱,令寧王即刻出城鎮壓,以解朕憂,欽此。”

許承言跪地微笑着,這可是個好機會。

雲璟卻愣在地上半天沒答話,父皇是何意,讓他去鎮壓□□,他既沒物力也沒人力,如何鎮壓?

“寧王接旨!”嚴公公見雲璟沒有動,又重複了一遍。

榮兒和德子兩個人偷偷看着雲璟。

許承言毫不客氣地碰了雲璟一下。

雲璟立刻回神道:“兒臣接旨。”

嚴公公說:“寧王可以攜寧王妃一起去。”

雲璟剛想問什麽的時候,卻被許承言攔住,她說:“恭送嚴公公。”

嚴公公目光定在許承言身上,然後轉身帶人離開。

雲璟握着這個聖旨如同握着一個燙手的山芋,他看着許承言有些惱火,他說:“為何不讓我問,能不能派些兵給我?”

許承言看着惱火的雲璟卻也不惱,她平靜地說:“陛下給您派兵的話,以陛下的性子他會如何想,就算陛下不這麽想,別人會怎麽說,你可有考慮?”

雲璟看着許承言,他的确沒有考慮這麽多。

許承言說:“榮兒收拾東西,對了去看看我嫁妝裏面要是有衣物、銀子和草藥就拿出來。”

Advertisement

“是!”榮兒和德子立刻行動。

“鎮壓暴動,可怎麽鎮壓,我沒有一兵一卒怎麽鎮壓?”雲璟吼道,“這分明就是讓我去送死!”

許承言看着雲璟說:“反過來說,你要是不費一兵一卒就鎮壓了他們,也是你有能力。”

“怎麽做?”雲璟問道,他現在根本無計可施。

“聽我的!”許承言說。

一切收拾停當後,許承言将榮兒和德子兩個人留在府裏,自己拉着雲璟穿着稍有些華美的衣服從西城門出去,而到了城南拐角處,脫下露出事先穿好的素衣。

惠王雲玹站在高牆上看着坐在地上的流民們。

許承言拉着雲璟走過來。

惠王雲玹不由得一驚,那個人是……二哥?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二哥竟然穿成這幅樣子,他不會是想和這群流民打成一片吧,怎麽可能,身邊的那位想必就是剛娶進門的那位了吧,一個剛及笄沒多久的十五歲女子又能有什麽作為。

惠王雲玹對屬下說:“回去告訴父皇,二哥到了。”

“是。”屬下立刻就跑了出去。

許承言瞟了一眼惠王雲玹,她慶幸幸虧這位守門的人不是太子,不然這中間不知道還會出什麽幺蛾子。

流民此時都坐在濕冷的地上,糧食也已經所剩無幾了,有幾個人也已經躺在地上。

許承言走到一個大娘身邊,拉着雲璟坐下,雲璟立刻坐在她身邊讓她有些吃驚,她本以為雲璟不會坐下來。

許承言看了看雲璟決心不再管他,與大娘開始熟絡地交談起來,樣子就好像是和這一群人一起來的模樣。

雲璟有些吃驚,這個到底是在太師府過着怎麽樣的生活,手也不像官家小姐那般嬌嫩,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藥香。

許承言從和大娘的談話,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況,這些流民是三百裏外一個小村子的村民,因為大雪将屋子壓塌,無處可去,想要借住在長安躲過嚴寒,誰知他們竟以疫症為由将他們拒之門外。

許承言起身看了看了,突然朝着一群躺在草墊子上的人走過去,那些人是和官兵的打鬥中受了傷,因為不讓進城,所以只是做了一下簡單傷口處理。

許承言仔細看着每一位傷者,給他們上藥包紮,動作一氣呵成,像是一個醫者。

雲璟看了更加好奇。

許承言把雲璟拉到一旁問道:“你在這附近的園子有沒有被收回?”

雲璟一驚,沒有說話。

許承言說:“這個以後我給你解釋,你先告訴我能不能用那個園子?”

雲璟說:“能用,只是有些破舊。”

許承言點點頭,立刻喊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荒廢的園子,大家帶好東西随我來。”

一衆人想也沒想就跟了過去。

雲璟在後面看着許承言,不知為何,那個女子此時看起來格外地可靠。

惠王看着流民都起身,跟着雲璟離開,想不到他竟然有法子讓他們離開。

此園子距離此處不過十裏,園子沒人打理已經荒廢地不成模樣,可是這些流民還是很高興的樣子,自顧自地打掃收拾着,最後還不忘感謝許承言和雲璟。

雲璟看着這些人有些吃驚,為何這麽容易就滿足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地方。

“很吃驚吧!”許承言說,“從前的你可能根本就不會看到這樣的狀況吧!”

雲璟說:“想不到,就僅僅是這樣一個地方就能讓他們如此感謝。”

許承言說:“這件事根本就是最簡單解決的,只要一個住所而已,那些權貴認為其中沒利可圖,當然會找各種理由将這些人拒之門外。”所謂暴動,根本就是那些權貴的自私自利而已,他們似乎除了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想到別的。

雲璟看着那些流民,說:“你說得對。”他才發現以前他所學的根本一文不值,自己的見識也許還不如這個小他五歲的女子。

至此,雲璟十分确定,這個人可以幫助他步步攀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傍晚之時,天還未黑,其中有一位傷重之人發了燒,情況有些危急。許承言把藥箱翻遍了,卻也只差一味藥。

許承言焦急而忙亂地翻找着,企圖找到那一味草藥,她期望那味草藥只不過是自己遺忘在了角落裏,只要仔細找找就可以找到,可是到最後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沒帶就是沒帶,是自己的錯,可若是因此而讓那個人失去性命,自己難辭其咎。

雲璟坐在那裏看着許承言頗為自責地流着淚,卻也不覺得心疼,他不愛她,所以即便她哭,他也不覺得有何心疼。

許承言立刻起身說:“我去去就回。”說着跑出了園子。

雲璟只是目送着許承言跑遠,他還是無動于衷。

天色已晚,城門已關,她跑出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可是他不打算告訴她,甚至都沒有喊她。

許承言一路跑着,雪天路滑不知摔了多少跤,她跑到城門口大力地拍着城門,高聲喊着“開門”,卻無人應答。

許承言的手被凍得有些紅,冰冷的大門卻不曾打開,許承言還是不停地敲着,大喊着,因為她要救人命。

“姑娘,這城門關上是打不開的。”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承言回頭,對上了一雙丹鳳眼。

男子看着她有些驚喜。

許承言連忙跪地道:“能不能求求您讓他們放我進去,有一個傷者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這位威風堂堂的年輕将軍,說:“随隊軍醫,把你的藥箱子給這位姑娘。”

只見隊伍裏面出來一位中年男子。

許承言道了一聲“失禮了”,就跑過去把藥箱子翻了遍,然後抓起一把藥,道了謝,拼了命地快速地往回跑。

年輕将軍望着許承言有些喜悅,太好了,她沒有變。

許承言很快回來,雲璟只是看着許承言一身雪無動于衷。

許承言沒有在意雲璟的冷漠,她的關注點都在傷者上,她快速地煎藥給他服下,沒過多久那人就退燒了。

許承言一顆心也放下了。

雲璟走過來,語氣有些冷淡地說:“你辛苦了。”

許承言擦了擦眼淚,心裏有些暖,她說:“不辛苦。”

雲璟聽後,說:“今後要多仰仗你了。”

許承言像是得到了莫大的獎賞,眼神明亮地說:“是!”

“還有,助我複位吧!”雲璟說,目露堅定,從前失去的,他全部都要讨回來。

許承言點點頭,這位無愁王爺總算像些樣子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