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堕神
“你想找堕落神明是吧？”惡羅王摸着下巴，“正好我也想找他，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欸？那太好了！”奈奈生一臉崇拜地看着惡羅王，“你果然是個好人！”
“嗯？好人嗎？”惡羅王得意洋洋，“你很有眼光嘛！女人。”說着不顧她大喊大叫，一把拎起奈奈生扛在肩上……
奈奈生感覺身體一輕，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化，“啊啊啊啊啊！”
等到她眼前重新聚焦，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山峰——地上都是光禿禿的黝黑岩石，縫隙間長着血紅色的詭異植物，空中烏雲密布，像是随時都要下起大雨。
“這，這是哪裏……”奈奈生腦袋還有些眩暈，又被惡羅王極其粗暴地摔在地上。
“你不是要找黑磨嗎，這裏就是怨獄山了。”惡羅王不管奈奈生，自己四處查探起來。
奈奈生掙紮着爬起，四處張望，這裏就是怨獄山嗎？
想到上次召喚黑磨黑磨的可怕景象，心裏隐隐産生一種不安之感。
“惡羅王，你要去哪兒？”惡羅王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見，奈奈生壯着膽子試圖喊着：“堕落神明大人，您在嗎？”
在奈奈生沒注意到的時候，地面上的紅色植物不安的扭曲着，順着石頭間裂開的縫隙向她的方向延展過來……
等到惡羅王終于感覺有些不對，回來找奈奈生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人影。
……
“你就是堕落神明吧吧，請你救救巴衛！”
潮濕的地底一片漆黑，只有前方躺着的堕落神明發出幽幽的灰色光芒，長長的卷發包裹着自身的軀體像是在沉睡。
“抱歉，我無法幫到你的忙，”黑磨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地虛弱，“人類的小姑娘，上次也是你召喚我吧？如今我的力量越來越微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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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奈奈生跌坐在地上，“可是你在未來與巴衛簽訂了契約啊，如果你救不了他的話……”
“未來早已經被改變，”黑磨聲音輕輕，“我如今尚未與他簽訂契約——就算未來會遇見那個妖狐，恐怕也堅持不到那個時候了。”
“可是……可是巴衛還在等我，他還昏迷着。”
“你實在想救那個人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代替我，成為堕落神明。”黑磨聲線低沉，透露出幾分引誘之感。
“我，成為堕落神明？”奈奈生愣住。
“你如今是人神之神，成為了堕落神明後便可以獲得神明之身，不老不死。在你所說的未來中，我與巴衛簽訂了契約，可是在現在的時間裏，我與巴衛簽訂契約的條件已經消失了，所以，只有你成為新的堕落之神，身懷與巴衛的深厚羁絆的你才能夠救巴衛。”黑磨幽幽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悄悄落在奈奈生的心裏。
“如何？身為堕落之神的你一定能夠親手解除契約。”
奈奈生仔細思考着，自己留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這樣就能夠救回巴衛的話……
“我願意，”奈奈生下定決心，“可是我該如何成為……堕落神？”
“過來。”黑磨向她伸出一只手，奈奈生上前握住。
“和我簽訂契約，這樣就可以成為新的堕落神明。”黑磨将奈奈生拽到了自己身上，雙唇相抵——
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從黑磨身上散發出來，又一點一點地被奈奈生的身體吸收，不知不覺中，奈奈生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你該回去屬于你的時空了。”黑磨輕推。
奈奈生漂浮在空中，神色中透露着幾分了然和驚訝，身行漸漸化成點點星光消散于地底。
這樣想必自己也能夠解脫了吧，黑磨緩緩閉上了眼睛。
……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細雨，廖無人煙的山谷中遠遠可見一個破舊的茅舍，看樣子顯然是早就無人居住了。巴衛身上中了毒，動作愈發僵硬。
“砰——”
破舊的屋門被一腳踹開，巴衛抱着懷中女子踉跄着走進茅舍之中，輕輕将雪放在地上。雨水打濕了女子僅存的雪白單衣，混雜着傷口流出的血水順着鎖骨蜿蜒而下。
“疼……”
傷口早就和裏衣粘連在一起，然而身上的妖狐毫不憐惜地将傷口再次撕裂。
雪雙睫微微輕顫着，睜開眼。
“白癡狐貍，想讓我死嗎？”看着狐貍越發僵硬的動作，雪笑了，“你中毒了，對吧？”
“你到底是誰？之前我受傷的時候你認出了我的身份吧。”巴衛眸色漸暗，神情中閃爍着的竟是傷心？“果然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在騙我。”
“雪，是我的名字，”捂着傷口坐起來，“我之前是想殺了你，但是最後也救了你。”
“所以……雪路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麽？”巴衛無力地靠在牆邊，腦袋低低地垂下去。
“抱歉，巴衛。”雪一只手撫上巴衛的臉頰，逐漸靠近。
“這具身體傷得太重……龍王之眼我收回了。”
唇上是溫暖的觸感，巴衛呼吸間可以感受到少女身上傳來的幽香，感覺到她的舌尖輕輕勾出了體內的丹藥便要退出，巴衛擡手固定住對方，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雪放任地任由施為，最後用手指封上了對方的嘴唇，“謝謝你幫我保管。”
巴衛的衣衫不知何時已經褪至腰際，雪的發絲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觸，他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妖邪神情看着身上的女人，“原來是龍王之眼，有了傳說中的神藥，你的傷很快就會好了……不過你什麽時候才會玩夠這種換殼子的把戲，我想見你真正的樣子。”
“我是影妖，除了依附于他人，沒有其他的生存方式。”雪神色淡淡，“離開了別人的身體，我會死。”
“等到徹底恢複以後，成為我的人吧，我會一直飼養你。”将她一手攬在懷裏，想要掩藏自己心頭産生的慌亂感：“或許你不喜歡這種說法，那我換一種方式——和我在一起，永遠地……”
“為什麽？”雪反問道，“只因為我救了你？那也是為了報複你才……”
巴衛打斷對方，直覺不想讓她說出更多讓自己感到刺痛的話：“我不知道這種心情是什麽，但是我絕對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臉上是勢在必得之色，“之前還擔心你是人類的話太過脆弱，但如今知道你是妖怪，就絕對不會放手了。”
“如果我不願意呢……”
“不願意嗎？呵呵呵……”眼神中閃爍着危險的寒芒，“你的意思是什麽根本無關緊要！你只是個由我随意耍弄的玩具而已……只要我想，你随時能變成一堆炭灰。”
“果然……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就以你現在這樣的身體？”就算看不見她的表情，巴衛也能感受到她話語裏的輕蔑之色。
可惡，若不是中了毒……
“把龍王之眼還給我，我的毒很嚴重。”狐貍耍起了脾氣。
“龍王之眼本來就是我借給你的，”說着雪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地窩在男人懷裏取暖，“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了而已，有名的大妖怪不會連區區這點暗器也對付不了吧？”
巴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