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緣結神
成為了堕落之深的桃園奈奈生，獲得了一切記憶，包括曾經的堕落之神——黑磨，千百年來的記憶。
在那些黑暗的記憶之中，最初的最初，黑磨也曾經是出雲之上的一位高貴神明，有着自己的神社和無數虔誠的信徒。直到有一天，黑磨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讓神明自甘堕落之人……
在時間的縫隙中穿梭着的奈奈生，眼角邊情不自禁留下了一行淚水。
黑磨不過也是一個一直等待着某人的寂寞至人呢。
……
禦影神社。
“小奈奈生，不好了！”瑞希感應到了奈奈生的歸來，以白蛇的形态飛快地爬到了奈奈生的肩膀上：“禦影先生知道了你回到過去的事，他現在過來了！”
“辛苦你了，瑞希。”奈奈生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然而剛纏上奈奈生的脖子，瑞希的身體就是一僵。他察覺到奈奈生的氣息和以往不同了，隐隐散發出一股讓自己心生怯意的黑色霧氣。
“奈奈生，你回來了。”
禦影先生身穿着一身整齊的狩衣，看起來像是剛從出雲急匆匆地趕回來。就算在薄怒之時，依然表現得十分斯文，“沒想到你居然私自拜托瑞希回到過去，我這裏還有一些桃丹……你的身體？”
他顯然發現了奈奈生身上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氣息，身為土地神明的他感應極為強烈。
他和奈奈生之間的“緣”正在不斷衰減着。
“禦影先生，我已經成為了堕落神明。”奈奈生顯然也察覺到了禦影正在想什麽，開門見山道。
“你知道成為堕落神明意味着什麽麽？”禦影的聲音極為嚴肅，鏡片後的眼睛久久凝視着對方。
黑磨顯然之前對奈奈生隐瞞了不少事情，但就算現在後悔也為時已晚，“我……現在知道了，但是我別無他法，只有這樣才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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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脫離人類之身、脫離六道輪回，無法正常生兒育女，承擔着世間的怨念和詛咒，直到消亡的那一天——就像黑磨一樣。”
奈奈生良久不言。
瑞希緊張地看着他們不敢出聲，他隐約察覺到有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了，怯生生的發問：“禦影大人認識那個堕落神明嗎？”
“只是聽說過，”禦影嘆了一口氣。
“在遠古時期，他是一位十分受人們敬愛的神明，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土地神……等到我成為了神明的時候，他早已經堕落了。”
“那關于巴衛呢？禦影先生真的有認真考慮過巴衛的事嗎？”奈奈生緊緊抿着嘴角，看起來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不關心嗎？”禦影不由得苦笑，“我自從将巴衛作為神使迎入神社時，就一直一直在為他擔心着。他身上背負着總有一天必須斬斷的緣，因此，在他成為神使之時我就封印了他從前的記憶。”
說着站起身來示意奈奈生跟上他，“既然你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想必也有了拯救巴衛的辦法，我将他的身體暫時保存在了水鏡中——跟我來吧。”
巴衛的房間內，奈奈生掏出發釵，正是從黑磨記憶之中得來的巴衛曾經契約之物。将發釵輕輕放在水鏡之上，觸碰到鏡面的地方像水波紋一樣慢慢漾開，直至發釵完全消失不見。
奈奈生透過漆黑的鏡面看到了在裏面靜靜沉睡着的巴衛，臉上和其他露出的皮膚上覆蓋了扭曲着的咒印。發釵落在咒印之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不斷治愈着染上咒印的妖怪。
“他多就會醒過來？”
“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個月。”禦影看起來松了一口氣，“多虧了奈奈生，巴衛可以徹底恢複過來了。”
“禦影先生為什麽一開始會找到我做代理神明呢？”奈奈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當初只是一個被父親債主逼得無家可歸的普通少女而已。”
“不，你是不一樣的，奈奈生。”禦影閉上眼睛回憶着那天的初次見面。
“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同樣穿越時間來到此地，當時我還在為巴衛身上的詛咒憂心心。但她告訴我，有一個叫做桃園奈奈生的女孩可以解除巴衛的詛咒——當時我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現在終于一切都雲開見日了。”
“那個孩子的名字叫‘雪’嗎？”奈奈生雙手不禁攥緊。在黑磨的記憶裏，有着“雪”的存在，無論對巴衛還是黑磨來說，她都是及其特別的存在。
“是啊，叫做雪。”禦影從容回答道，“她就是造成巴衛詛咒的元兇……也是她建議我暫時封印巴衛的記憶，緩解詛咒直到等到你的到來。”
奈奈生心裏最後的疑惑終于解開了。
“禦影先生，我已經明白了，接下來我該去現在的怨獄山，進行堕落神明的職責了。”
“什麽？”禦影有些吃驚，“你可以一直住在禦影神社，和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
“不，這是我的決定，同樣也是我和黑磨的契約約定的。”奈奈生解釋道：“而且如今黑磨的一部□□體被一個奇怪的妖怪融合了，作為新的堕落神明，我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的出現……請禦影先生能夠理解我的做法。”
“原來如此，奈奈生果然一直很認真呢。”禦影無奈地笑了，“但盡管如此，這個神社也一直是你的家。我當初已經将神社交給你了，如今也不可能突然就這麽收回來。”
“說起來，我真是一個失敗的緣結神，沒想到你最後為了巴衛，居然會選擇成為堕落神明……”
看着禦影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奈奈生感到心裏一暖，所傷痛仿佛被洗滌一空。
但很快地，更大的壓抑感落在心頭——那是從堕落神黑磨處帶給她的，無邊的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照例番外章欸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