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有愛情都是久別重逢
夢裏總是反反複複的出現一個男人,使得年念睡得極其不安穩,直到天光大亮才忍着頭疼欲裂的腦袋起床,摸摸枕頭,純棉的布料濡濕一片。
慢吞吞的洗臉刷牙,年念看着鏡子裏那人眼底清微的發黑,無奈的嘆口氣,拿出BB霜塗上。
“當當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傳來。
這時候敲門的肯定是樓下早到的工作人員,年念跑去開門,剛打開門,門外人就急不可待的用力推開,一步跨進門:“不好了,念姐。”來人表情慌張,喘着粗氣,像是跑了個八千米。
“下面被人砸了。”
“你說什麽。騙我的吧?”年念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我騙你什麽!”林稍稍無奈,讓開路,示意年念讓下看。
年念上前一步,只見樓下已經不成樣子,木質的桌椅橫七豎八,斷的一塊一塊的,各種裝飾品也基本報銷,不是歪歪斜斜的挂在牆上,就是碎的零零散散的躺屍地上,地上不僅有碎玻璃渣子,還有各種粉末狀的膏粉,圓鼓溜溜的咖啡豆,以及各種飲料、砸的稀爛水果的混合物。
一點不複昨日的清幽雅致。
“怎麽會這樣?”年念也傻眼了,她噔噔噔跑下樓去,慌亂間忘記了穿鞋,直到踏到低處的臺階上,迸進樓梯的碎玻璃紮進腳裏,年念才反應過來。
她低低的痛呼一聲,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樓梯上,怎麽昨晚一點預兆都沒有?
尾随其後的林稍稍一眼看見了年念雪白的腳丫上迸出的血跡,她連忙喊其他服務生拿醫藥箱來。
年念顧不上腳傷,道:“稍稍,先說說情況。”
此時已經是上班點,店裏值班的人員已經基本來齊了,發生這樣的大事,他們都有些六神無主,見老板下來都圍了上來。
此刻年念一問,俱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有說昨天小三事件的,有說來了以後的事的,還有說損失情況的。
年念聽得眉頭一跳,稍顯不耐煩:“你們一個一個的說。”
原來,最先發現的是早上沒吃飯的蘇蘇,她本來準備去隔壁的隔壁吃臺門湯包,大老遠的看見店裏一副混亂的樣子。
蘇蘇說着,皺了皺眉頭:“奇怪的是,”蘇蘇說着,指了指前臺收銀的電腦示意年念:“錢沒人動。”
年念眯了眯眼睛,不拿錢,只咂店,怎麽看怎麽像尋仇。
可她也真是沒什麽仇人,從小到大朋友圈都小,微博上除了大學以及一幹同事都沒其他人,也甚少和人撕逼,不管現實還是網絡,除了,除了昨天。
年念托着腦袋沉思,可梁兆澤應該不至于蠢成這樣啊!再說兩家人也認識,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店員心照不宣,想到了昨天的事,礙于老板也是當事人,都沒有多說。
正沉默着,桌椅相撞的聲音傳來,一群人不約而同的回頭,身姿挺拔的男人大步走來。
他步伐很快,年念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幾步走到了年念身前蹲下。
“怎麽回事?”秦淮問道,眉心微蹙。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嚴厲。
“啊?”年念有些呆,還鬧不明白怎麽天天看見前男友,而且每次遇見都沒好事。
“啊什麽啊!”秦淮口氣有些不耐煩,他蹲下了身子,視線緊緊地盯着年念的腳,仿若要把人腳給看出個窟窿來。
年念也有些煩躁,誰一大早發生這樣的事心情都好不到哪裏去:“我怎麽知道?”她不耐煩道。
秦淮頓了頓,知道年念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他什麽也沒說,一把抓住了年念的腳來查看。愈看他眉頭皺的愈深,最後更是直接将年念抱了起來。
“啊!”年念猝不及防的驚叫一聲,一把環住了男人的脖子,她氣急敗壞道:“秦淮你幹什麽。”
年念沒有發現她對于秦淮态度的轉變,可能是心情不好,就沒有昨晚的畏畏縮縮。
秦淮彎了彎唇角,可想到懷裏人的腳,神色又一下子冷下來:“去醫院。”他道,緊了緊,更用力的抱身前人,大步走向門外停着的一輛黑色京都牌照的車。
“我不去。”年念拗道,說着她就要下來,她剛剛才報了警,這時候哪能走?盡是添亂。
秦淮也沒說什麽,只是抱着人突然發力,快速的奔跑起來,驚得年念又是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不過一轉眼,秦淮就把人給放到了副駕,趁着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鼓作氣上了駕駛座,利索的下了中控鎖。
“秦淮。”回過神來的年念氣的大叫。然而叫也沒用,秦淮已經倒車上了路。
咖啡店的員工們跟着追出來,只吃了一嘴的車尾氣。
一路無話,秦淮的車直接開到了急救樓前。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又要來抱年念,她冷漠無情的拒絕了他:“我自己來。”
說着年念就用一只手扶着車門,用沒受傷的右腳先下地,一蹦一蹦的把左腳拖下來。媽的,明明剛剛還不疼的,怎麽這會覺得疼的受不了?年念握緊了指尖。
下一秒,年念只覺得身子一輕,又被人給攔腰抱了起來,這次年念已經習慣了,而且她也想起了秦淮的強勢。
接吻都要要求他先伸舌頭的人,你能要求他□□的時候在下面?
呵呵。
年念沉默着沒有說話,冷靜下來就覺得她過分,明明她以前那樣對他,怎麽他還能不計前嫌?
處理傷口的時候,秦淮在走廊裏等待。
白衣護士一邊做着取玻璃前的準備,一邊分散年念的注意力:“姑娘男朋友可真俊啊!”護士推了推眼鏡,笑着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感情也很好!”
“什麽?”年念抽抽鼻子,一臉的不可思議,想說阿姨你這眼神也太不好了吧!他們倆感情怎麽會好?秦淮估計要恨死她了。
話到嘴邊,年念鬼使神差的換了一句話:“阿姨,我們哪裏感情好了?”她聲音低低的,餘光掃向門口,生怕秦淮突然進來聽見這話。
“這還用看嗎?”護士阿姨一臉我是過來人的表情:“瞧你男朋友送你來時多緊張啊!他還一直問醫生會不會疼。”
年念有些恍惚,她一直都比較怕疼,高三體檢時紮個針都哭得稀裏嘩啦的,這些秦淮都是知道的,秦淮真的是在緊張她嗎?年念心髒跳慢了半拍,竭力控制大腦不亂想。
可能是看年念神游比較好下手,護士阿姨招呼不打突然發力了。
消毒清洗後的鉗子在腳底翻湧,像是在拌餃子餡,而那酒精帶來的疼痛感,更是讓人疼的受不了。
年念“啊”的一聲,腿用力一縮收了回來,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來。
太他媽的疼了,她可是從小到大打針次數都用手指數的人啊。
在年念喊叫聲響起的一瞬間,秦淮就沖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年念上方,年念的眼淚流的更歡了,腦中更是一片空白,她就像是受傷的孩子遇見家長,心裏的委屈感騰地一下就湧上來。
仰着腦袋,淚眼婆娑:“秦淮。”
秦淮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似乎很是心疼的樣子,他上前一步,正想開口,護士沾了沾消毒液,轉過身來吩咐道:“按着她的腿。”
秦淮像是突然被點了穴,動作僵硬的伸出雙手按住年念受傷的左腿。
殺豬似的慘叫聲響起,像是有一個世紀,其實半分鐘都不到,護士阿姨也很無語,明明是小傷口,這漂亮小姑娘硬是能讓人覺得她是在無麻藥手術。
年念的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嘩啦啦的掉個不停,在護士的鑷子停留在她腳裏的最後半分鐘,她也不慘叫了,像是潛意識裏知道怎麽叫都是沒用的,只一聲又一聲的喊着秦淮的名字,低低的,如訴如泣。
秦淮受不了的被轉過身去,眼眶熱熱的,這種感覺真是煎熬,秦淮恨不得替她經受這場痛,她以前就最怕疼了。
撫慰似得,他伸出一只手,撫上了年念的側臉,眼裏是化不開的柔情:“忍一下,一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評論,希望走過路過的小天使能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