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有愛情都是久別重逢

“後來呢?”林熙和抱着抱枕坐在沙發上,聽得咯咯直笑:“秦淮對你蠻不錯的嘛!”

後來?不錯?說起“後來”和“不錯”年念就鬧不明白秦淮到底什麽意思。

護士阿姨取出了玻璃碴後,拍了拍秦淮的肩膀,道:“沒事了,小夥子。”

護士阿姨說完還沖着年念暧昧的笑了笑:“就說你們感情好吧!看把你男朋友給心疼的。”

像是一盆冷水澆下來,秦淮僵住了,年念也忘記嚎了。

她現在還記得秦淮甩開的那只手,用力的像是要扇她耳光,更過分的是,秦淮還向護士阿姨要了酒精消毒棉,反反複複的擦手三遍不止。

看的病床上的年念吐血不已,明明是自己湊上來的,搞得這麽不情願幹嘛?

她有非要去醫院嗎?明明是秦淮非要送她去醫院,然後觀看她被取玻璃碴的具體過程,幹嘛還一副他是受害者的模樣?

年念想起就生氣,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壺。

而沙發上聽了後續的林熙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前仰後合的,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脖子。

年念恨恨的瞪她一眼。

林熙和像是沒有接收到年念的怨念,一邊笑,還一邊吐槽:“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這是在報複年念吊她一夜胃口來着。

年念磨磨後槽牙,第一萬次的後悔,怎麽嘴快就說出來了!

廚房裏的年媽聽見笑聲轉過身來,拿腰間的藍底小碎花圍裙擦擦手:“怎麽了?這麽開心,是不是警察那邊有結果了?”

年媽問的是年念咖啡店被砸的事。

“沒有。”年念一癟嘴。秦淮給她帶來的沖擊太大,讓她把砸店這件事都給忘了。揉了揉太陽穴,又是被小三、前男友,又是店被咂,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

林熙和顯然也是想到了這茬,她收斂了笑意,坐直身子,道:“很奇怪,我爸說,這件事不是梁兆澤和他那女朋友幹的。而且,奇怪的是找不到絲毫線索,年年那路段也剛好檢修,攝像頭全部關閉。”

林熙和的爸爸是市公安局局長,和年念的繼父是多年的老友。有這樣的關系在,他說奇怪就一定是很奇怪。

說到梁兆澤,年媽關注重點就開始轉移。

她眉心蹙了起來,懊惱道:“是我的錯,沒查探清楚就給你介紹,那梁家小子也真是的,有女朋友還去相親。”她的話不無埋怨,聽着是煩透了那梁家小子。

年念大咧咧的攤在沙發上,聽見年媽這話就覺得頭疼無比,從醫院回家開始,年媽這話沒說一百遍,也說五十遍了。

她都聽膩了!抱着頭嚎叫一聲,年念沖着窩在沙發裏偷笑的林熙和龇牙咧嘴一頓,而後認命的站起身去哄年媽。

她媽媽上半輩子過得太苦了,年念舍不得她有一分的不開心,所以,盡管讨厭相親,年念卻願意用這兒來哄年媽開心。

雖然有點對不起相親對象,但年念表示,看得上眼的還是可以繼續的。

年念在背後推着年媽進了廚房,拿起解凍的三文魚遞給年媽,企圖轉移年媽的注意力。

這事她最在行。

只見她樓住了年媽的脖子:“媽,你是要炖魚嗎?”“我最喜歡你做的炖魚了!”年念邊說邊做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仿佛正在吃着無比的美味。

那表情一下逗樂了年媽,看着女兒這副饞樣,她什麽都忘了,轉而說起這三文魚怎麽做才最好吃。

晚上年念是和林熙和一起睡的,林熙和家就在年念家隔壁,在年念沒來這裏之前,林熙和是這棟公安家庭樓裏獨一份的女孩子,想玩都沒有男孩子願意帶她。

年念來了,林熙和可算是找了個伴,特別是最開始,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黏着年念。

黑夜似乎會讓人忍不住傾吐心事,年念裹緊了被子,只留一雙大眼睛在外面:“熙熙,我覺得,秦淮可能還是喜歡我的。”

她的聲音透過被子還是能聽出一絲喜悅來。

林熙和聽見這話就一咕嚕爬起來,黑葡萄似得眼珠子在黑夜裏熠熠生輝:“怎麽說?”

她的動作太急切,語氣太激動,年念不由得好笑。

但可能是夜色太濃,也可能是想到某人心情還算好。年念湊近了些,眨巴眨巴眼睛,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覺得他還是很在乎我的,今天在醫院他像以前一樣的舍不得我哭。”

像高三體檢時恨不得替她抽血一樣。

“雖然,我以前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年念接着道:“但是,說實在的,我覺得天下所有男人中,我最能接受的就是她了。”年念認真道。

悶笑聲傳來,被窩裏的林熙和幾乎笑岔氣:“大姐,你這自戀我絕對服氣,人秦淮摸完你臉都用酒精棉了,你居然還覺得他喜歡你。”

這話絕對是一級閨蜜說的,不是一級的都不敢說。

年念眼睛一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被子把林熙和的頭蒙起來,長腿一伸,跨坐在林熙和身上:“笑話人起碼要有實力。”居然敢嘲笑她。

她說完就去就去撓林熙和的癢癢。

“哈哈,年、念,哈哈。”被子底下的林熙和笑瘋了,想反抗又反抗不起來,最後癱在床上,笑的停不下來。

“你,你就會、就會欺負我。”

年念吃笑,手下動作不見半分停頓:“怎麽辦?小熙熙,欺負你我就開心,我覺得我都不用找男朋友了,直接找你得了,哪個男朋友能像你一樣的逗我開心?嗯?”

兩人笑鬧一陣,真到雙方都累得筋疲力盡,才各自躺在被窩裏休養生息。

臨睡前,林熙和開口:“年年,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和秦淮分手的嗎?”

年念告訴了林熙和很多她和秦淮的故事,唯獨沒有說過兩人最後的分手。年念不提,林熙和也就不問,她想那肯定是血淋淋的傷口,碰都碰不得的。

林熙和還記得,她最初很好奇藝考的事,可她每問一次,年念就哭一次。認識她這麽多年,林熙和也只有在那個時候見過年念哭。

林熙和也知道,這一切都因為那個叫秦淮的男人。

等了半天都沒人回答,林熙和側頭,隔壁的姑娘微微張着嘴,呼吸已然平順。她的眼睫毛長而卷翹,像是小時候玩的洋娃娃,漂亮的不真實。

林熙和輕笑一聲,也跟着睡去。

第二天,年念睡了個懶覺。跟年念這種自己自主創業的“女強人”不同,編制內人員林熙和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藍底黑字的工作證拿在手裏,把年媽羨慕的不要不要的,她有多喜歡讓年念相親,就有多想讓年念也去考公務員。

可惜年念沒有這個覺悟,吃飽喝足收拾完就開始窩在沙發上玩手機。

“你就不能幹點正經事?”年媽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她堅決的不承認林熙和的工作有些刺激到她。

年念忙着和群裏的小夥伴們聊天,百忙之中擡起頭來,只看了年媽一眼,就又低下頭去:“掃地有拖地機器人呢!房間剛剛就收拾好了。”

年媽頓了頓,沒說話,默默地轉身去看電視了。

半個小時後,當她再轉過頭來時,看見的是姿勢都沒變一下的年念。現在的孩子都這麽迷手機嗎?年媽走到年念身邊,将拖鞋踩得啪啪響。

可惜年念還是一副注意力全在手機上的樣子,年媽怒了,一把奪過年念手上的手機:“眼睛還要不要了?”前幾天還說有點看不清呢!

年念正和她們大學油畫班的同學聊得火熱,被奪了手機急的抓耳撓曬的:“媽,快給我,我有事。”

她一步跨下沙發,伸長了胳膊去拿手機,口中連連道:“真的,媽。”年念只差哀求了。

“你能有是什麽事?”年媽冷哼一聲,道:“咖啡店都倒閉了,老師也基本是不幹!你就沒啥正經工作。”

年念撇着嘴,哀怨的叫了一聲媽,只覺得她和她媽的親母女關系只有三個小時。

每次隔一段時間回家,頭三個小時年媽那叫一個噓寒問暖,過了頭三個小時,年媽是哪哪都看她不順眼。

年媽回屋放好手機就趕年念:“哪有年紀輕輕窩在家裏的?浪費光陰,出去走走。”

年念被年媽推着走,一步一退,還在跟年媽讨價還價:“媽,你先把手機給我,我一會就出去。”出去找個地蹲着。

年媽笑了笑,年念直覺不好,想往左邊閃去,卻發現已經被推出了門外。

下一秒,防盜門從裏面啪的一聲關上了。

年念愣了足足有三秒鐘,反應過來她就開始抱着鐵門嚎:“媽,媽媽,你把手機給我呀!”這是親媽嗎?

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睡衣,年念哭了:“媽,你給我拿一件衣服也好呀!”

扶着院子裏的紅色栅欄,年念心有戚戚:“媽,媽,我都還沒洗臉。”

“媽,媽,我腳傷。”

“噗嗤”一聲傳來,年念回頭。

對面停車場的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流暢的車身線條在陽光下閃耀。半開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那人一手撐在車窗上,一手松了松領結。

真是嘩了狗了,秦淮怎麽在這裏?不過,秦淮穿西裝好帥啊!

秦淮輕輕地擺擺手,示意年念過來。

揮手的動作也這麽好看,年念撇撇嘴,站着不動。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

秦淮眉毛動了動,伸手就要去推車門,年念不知怎麽地就想到了昨天秦淮三番兩次的公主抱,她心裏一陣跑馬,腳卻是不由自主的向秦淮走去。

距離車子一米遠,年念停住了腳步,她微微仰起頭,迎着光:“你怎麽在這裏?”

陽光照射在她幹淨的臉龐上,沒有眼妝,沒有大紅唇,清新的仿若出水的新荷。秦淮摸了摸下唇,沒理她的話,眼睛橫了橫,颔首示意:“上車。”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年念踢了踢腿道,莫名的有些開心,她努力的壓制住嘴角的上揚。

昨天還表現的那麽嫌棄,今天就出現在她家門口,百度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可下一秒,年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下子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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