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招人喜歡的秦蝴蝶
年念迅速的瞪了秦淮一眼,踢了踢腳下不争氣的盆,這才開門走出去,此間還不忘順手把門給關上。
“飯好了嗎?”她若無其事的捋捋頭發,也不管許桁答不答話,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裏,年媽還以為是秦淮回來了,遞過來一個小碟子,“秦淮來嘗嘗,我剛炸……”年媽的話說到一半就發現進來的是年念,她嫌棄的皺皺眉,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給你吃白瞎了,你又嘗不出鹹淡來。”
……
年念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耳邊無限循環的就是“白瞎了、白瞎了、白瞎了”。
感情她以前吃的飯都是白吃了?這是親媽?
年念憤憤的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咽下,瞥見年媽待見的那個人已經走到了身後,她一個旋身,重重的踩在了那人的腳面。
“不好意思啊!”她皮笑肉不笑,挑釁的看着那人,心裏一萬次的後悔讓他來家裏。
秦淮沒防備會被某人踩,哎喲一聲,有些趔趄,“手忙腳亂”的扶住了某人肩膀。
年媽聽見聲音回頭,看見的就是年念踩秦淮一腳,秦淮沒站穩扶住了年念,年念還一把揮開了秦淮的手。
眼裏閃過笑意,年媽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年年。”她伸手在年念額頭上戳了一下,“你別仗着秦淮老實就皮欺負他。”
秦淮老實?年念瞪大了眼睛。
“我……”撓了撓頭發,年念覺得她還是閉嘴離開比較好,廚房已經不再是她的領地了。
正巧許桁在那邊舉了舉手機,“年年,電話。”
快步走過去,看了看來電屬地,年念不動聲色的捏着手機回了房間,關上房門,她才接通。
“年、年。”電話裏的聲音透着喜悅,以至于有些語無倫次,“配上了,配上了。”隔着電話似乎還能聽見那邊蹦跳的聲音。
皺了皺眉,年念才想起年正宇這個病,她按按腦袋,真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對方像是感受到了年念這邊的沉默,問的小心翼翼。
“年正宇怎麽樣了?”年念頓了頓才問道。
“情況不是太樂觀,醫生說,如果不換腎,估計活不多長時間了。”年爸聲音低低地,帶着期望,“你會回來的吧!年年”
怎麽一個人對待自己不同的孩子差別怎麽會這麽大?年念搞不懂,她聽見年剛這種對兒子滿滿關愛的聲音就煩躁。
“再說吧!”她道,毫不留情的挂斷了電話。
身子往後,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年念陷入了深思,瞞着她媽救人似乎不可行,可眼看着一條小生命在她眼前流逝,她也不忍心。
煩躁的抓抓頭發,年念低吼出聲,難道真要偷偷的進行?
吃飯的時候秦淮說要回美國一趟,年念立馬動了歪心思,她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不經意的轉頭問道,“去幾天啊?”
“一周左右吧!”秦淮的眼中閃過笑意,其他人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似乎都以為年念是舍不得秦淮。
年念懶得解釋,心底盤算着,一周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修養可以說是去旅游了。
說幹就幹,晚上去送秦淮的路上,年念就給年剛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告訴醫生準備手術。
“給誰發信息呢?這遮遮掩掩的。”秦淮有些不爽道,他雙眼仍是直視前方,只是整張臉上都寫着求安慰。
年念有些想笑,但想想接下來要告訴秦淮的事,她就覺得她必須得忍住,現在笑了,秦淮指不定會炸毛的。
“秦淮。”年念嬌聲嬌氣的喊着他的名字。
秦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将車停到了路邊,“你想說什麽?”
不得不說,秦淮對年念的了解根本無法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年念只有求着秦淮的時候,才會嬌聲嬌氣的叫他。
被人看透心思的年念做了一個你讨厭的表情,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準備去捐腎。”她大眼睛眨呀眨,唇緊緊地抿着,似乎生怕秦淮拒絕。
“捐腎?”秦淮無意識的重複着,他腦子本就聰明,再一聯想當時B市年剛看見年念激動地心情,不免猜出五分來。
他的臉直接黑了,“你想都別想。”
秦淮有些不理解年念的心理,他的不解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手指甚至因為憤怒抓住了年念的胳膊,“年念,你沒發燒吧!他當年怎麽對你的,你都忘了?你現在居然去給一個人渣捐腎。”
秦淮的激動有些出乎年念意料,她知道秦淮肯定會反對,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激動,以至于年念不得不先把秦淮的情緒安撫一下,“你聽我說,先別激動。”
年念反手抓住秦淮的手,這才發現秦淮的手居然冷汗淋淋,她心裏都少有些歉意,為了一個陌生人居然讓愛自己的人如此的為難,真的是太得不償失了。
她不由自主的放緩聲音,手指輕輕地摩擦在秦淮手背上,“不是年剛,秦淮。”
秦淮打斷她的話,冷笑一聲,“你為陌生人捐腎?你是聖母啊還是還在幻想着拯救世界呢?你知道換腎對身體有多不好嗎”
兩個人吵架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耐煩很容易感染到另外一個人。
年念的耐心也快磨沒了,“不是陌生人,是我弟弟。而且,其實泌尿功能用腎髒功能的百分之二十就夠了。”
“喲!了解的還挺清楚的嗎?那人生下來怎麽還要長兩個腎,一個的一半多好,還不多占地方。”秦淮的話不無諷刺。
“你……”年念生生忍下想要動手的願望,眼睛閉了又睜開,繼續耐心的解釋,“如果我不去捐腎的話,他會死的。”
“和你有關系嗎?”秦淮涼涼的看着年念,“你不是已經和他們斷絕父女關系了嗎?”
“你以為我想啊?”年念學着秦淮的表情回視他,“可除了我別人都不行。”
年念想想也覺得無語,那孩子父母都不适配,她一同父異母的姐姐居然适配,既然适配了,那怎麽整。
秦淮意味深長的盯着年念看了一會,才緩緩道,“你沒見過那孩子吧!”
其實秦淮心底是有答案的,如果見過那孩子,年念就不會是這種反應,以她那種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個性,即使是最後還得捐腎,她也是恨不得先殺了年剛再捐腎。
所以秦淮沒和年念争辯下去,只列了一個要求,就是捐腎之前必須告訴他一聲。
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年念有些不敢置信,她摸摸秦淮的臉,掐了一把,收到秦淮的怒視,才确定這是真的。
年念笑嘻嘻的湊了上去,頭輕輕地依偎在秦淮的手肘上,認真的剖析她的內心,“其實,我只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先不說他如何得的病。我就怕我明明可以救一個生命,卻不去救,如果那樣,我以後想起這件事,都會唾液自己的。”
“那你把你整個都去捐了吧,世界上每天那麽多因為饑餓、疾病、戰争死于非命的孩子,都等着你去救呢!”秦淮嗤鼻。
年念坐直了身子,“那不一樣。”她歪着頭解釋,“沒看見的事情,想象只在表面,觸摸不到他們真實的環境,就不會難過。可這種事情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身上的,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觀。”
年念說着,就又把頭貼在了他的胸膛,秦淮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手掌卻自發的纏繞上去,心裏開始盤算着要不要推遲M國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