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然而說好的聚餐還是沒聚成,一來葉修是個一杯倒,二來韓文清傷勢沒有好轉不能喝酒。

最主要的原因是,新來的同志心心念念不忘自家病得掉毛的玄鳳鹦鹉,沒興趣去聚餐。

“玄鳳鹦鹉會說話嗎?”黃少天拉着張佳樂嘀咕着,“對哦文州家的布丁今天就該出院了,上周我送他去的時候看到那個獸醫診所有一只好大的灰鹦鹉!賊聰明的!見人就叫帥哥!”

“肯定人家叫的是喻文州,”張佳樂撇了撇嘴,“就你還帥哥?!”

“我怎麽就不是帥哥了!”

張佳樂靠坐着椅背翹着椅子玩,順手指了指韓文清:“兄貴系八塊腹肌的猛男。”

然後接着指了指葉修:“打理幹淨減減小肚子了應該是潛力股。”

接着指了指王傑希和自己:“帥哥和大帥哥。”

黃少天不服,站起來晃他椅子:“那我呢!!!我是什麽!!!!老葉都是潛力股了那我還是牛市開門紅呢!!!”

張佳樂撇了撇嘴,伸手反剪了黃少天的胳膊膝蓋往上頂一個下腰就把黃少天困在了懷裏,騰出一只手摸了把黃少天的下巴,感受了一下他脖頸一帶細膩的皮膚語氣輕佻地開口了:“Little boy.”

黃少天愣了愣一時沒聽懂,突然明白了什麽面紅耳赤奮力掙紮,掄起靠背就要和張佳樂決一死戰。張佳樂鎖死了他的手腳還不忘火上澆油:“你有本事跳起來打我啊~~~”

于是爆破組組長和網監組的中流砥柱一日n次的打架鬥毆又拉開了帷幕。

喻文州今天倒是久違地去了一趟他的店,介于小萌貨布丁還在獸醫那遭受“折磨”,他低調地走的後門直接進了廚房。宋曉一邊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打趣他:“老細你四日無黎返工啦!”

喻文州笑了笑:“做老板還天天來上班要你們幹什麽?”

宋曉啧啧了兩聲:“資本主義的腐朽代表,壓迫我們這些青壯年勞動力剝削我們的剩餘價值,怎麽不見你那只小短腿呢?”

“在方師兄那裏呢,晚上去接”喻文州頓了頓,“這幾天店裏情況怎麽樣?”

宋曉扯領帶的手頓了頓:“現在當然生意紅火,不過鏡老說你要是有空帶你看上的小朋友去他那啊,你去招惹謙兒哥啦?一天三次的去刺激鏡老哦,說你找了相好都不帶出去給人看。”

“我可沒去招惹他,”喻文州看了眼廚房上的食材,“只是去看看布丁的時候順便關心一下師兄的晚年情感生活。”

宋曉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你這不就是去招惹人家了嘛:“所以今天你上班上到幾點啊老細……我跟你港你再偷跑我也要罷工的!!”

喻文州點點頭:“好說,扣績效就是了。”

“剝削!!!!”

“扣完不是還有獎金麽?”

“喂喂不要太過分啊!!我今天沒有打翻盤子沒有摔破碗沒出事的!!”

“話說我忘了告訴你上次打破的那幾個盤子和碗的錢直接從你工資裏面扣了。”

宋曉瞬間萎靡地跟在喻文州後面打下手:“所以老大今天你來幹什麽……”

喻文州認真地圍着廚房轉了一圈,指了指那個占據了一面牆的烤箱:“找個大點的烤箱拷點小零食,順便消磨一下時間到晚上好去接布丁。”

宋曉絕倒,感情你大老遠的晃過來不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業績,就為了這個??!!

“順便跟你說說話,”喻文州補充了一句,“這樣看來我們明後天能早點關門了,正好都可以去趟老師的酒吧看看人,說不定我還這能帶個小朋友一起去。”

咔嚓……

宋曉手上的盤子光榮陣亡在了地上:“……不是吧你真的禍害了哪家小朋友了?!!!”

喻文州眯了眯眼睛:“又一個盤子,記在你工資上了。”

下午茶時候用不着大廚房,喻文州仔細看了一遍還能被他挪用的食材,選了一塊還沒發起的面重新揉了一會扔給還沉浸在被扣工資的悲傷中的宋曉面前:“擀薄成馄饨的方皮,稍微大一點。”

宋曉聽聞能有吃的立馬一骨碌爬起來幹活,喻文州正把奶油奶酪混着蒜末、水果玉米和鹽攪拌,宋曉擀好一塊皮喻文州就拿片薄的芝士片包着蒜香奶酪和一小塊切好鳕魚肉放到馄饨皮裏面去,四個角兩兩相對捏起來放在刷了油的烤盤上。

滿滿一個大烤盤擺滿了的時候,宋曉捏着手腕看着喻文州手腕靈活地捏着小刷子給烤馄饨刷油:“老細裏面有多少是可以賞我的啊!要給你找個漂亮的盒子包起來方便你送小朋友嗎?!”

蒜香混着奶酪的香氣争先恐後地從烤箱裏面鑽出來,馄饨皮也一點一點酥黃了起來都有點包不住沸騰的香氣和內餡要從上面封口的縫隙裏面爆出來的欲望了。

“拿個能恒溫的,”喻文州拉開烤箱看了看,拿夾子劃開了幾個部分:“這一部分我帶走了,其他的你懂?”

“我懂!”宋曉奮力地給自己塞了一個,然後被滾燙的內餡燙得一邊哈氣一邊有舍不得吐出來只能撓牆,“哈……我保證!賣出的比吃的多!!”

喻文州滿意地點點頭,裝好他要帶走的食物後靠在門邊頓了頓,摸出手機似乎想給什麽人發一條消息。幾乎與此同時一條新的消息彈了出來,大段大段的文字和滿篇的顏文字表情幾乎都能感受到發信息的人要破屏而出情緒。

下午四點的秋日陽光正好,溫柔又明亮地拖長了喻文州的影子,給他上翹的嘴角鍍上了一層浸潤了糖絲甜味的金黃色暖光。聞着味從樓上下撲下來徐景熙剛剛咬破烤脆了的馄饨皮,就被裏面迫不及待湧出來的豐富的內容吓了一跳,擡頭看了眼宋曉再看看喻文州,八卦地拿胳膊肘捅了捅埋頭苦吃的宋曉:“喻總真談戀愛了啊?笑成這樣是要勾引誰啊?!鏡老說的小朋友在哪呢?”

宋曉苦逼地回想了一下剛才似乎什麽都沒套出來,擡手塞了一個烤馄饨到徐景熙的嘴裏:“吃都堵不到你的嘴啊!”

徐景熙嫌棄地看了眼宋曉:“廢物……又被他繞過去了?讓你套的情報呢?!!”

宋曉心想喻文州都能被我套出情報了那還得了?你們一個二個想八卦又不敢上的非說我皮糙肉厚讓我打前陣,憑什麽頂着風險上的是我被罵廢物的還是我啊?!!

黃少天和張佳樂互撓了一會又繼續跟着網監組的開始他們的掃黃大業,黃少天拉了一張單子拖着鼠标用一種常人無法接受的速度看着滿屏幕不斷翻滾的字,然後像是找到了什麽一樣迅速地敲起了鍵盤。

介于黃少天的單純程度張佳樂直接把他扔到了技術部,很明顯葉修是想找什麽才一個一個翻起了掃黃組的記錄,叼着煙一本正經地看着屏幕一點都不像是在看什麽有礙觀瞻的視頻。

“難得看老葉這麽正經的表情,”黃少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回來跟張佳樂咬耳朵,“今天能準時下班吧?我和文州越好去接布丁他現在在獸醫院帶着點心等我呢。對哦剛剛我去了一趟深海,發現了一些……恩……”

“一些墳頭活了?”

黃少天睜大眼睛看着葉修:“你怎麽知道的?!鯨落動了也只有……”

“都說了哥是全才了,”葉修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我深潛的時候你還在玩游戲呢少天,我可是黑暗陰影的老會員了,深海領域那麽大一片總得有什麽可以落腳的地方,有幾個鯨落還是我參與建立的呢。”

張佳樂一臉懵逼地看了眼黃少天又看了眼葉修,抓着黃少天的領子問他:“鯨落是啥?你們網絡怎麽搞得和海洋學一樣??!”

“因為本來就很像,”黃少天嘀咕了一下,“一般來說你們接觸的都是網絡淺層,就是上網購物打個游戲什麽的,再往深入一點就是深海網絡了。當然進入的前提是你能找得到深海網絡的入口,不過深海就是因為太深了有時候需要建立一些靠譜又不被監察的服務器方便跨區域的聯系,就跟沙漠裏面的綠洲一樣,不過放到深海裏面就是鯨落了。”

“拿跟墳頭有什麽關系?”

葉修抽了口煙,慢慢噴了出來:“黑客也是一代跟着一代不斷消亡然後出現新生,老的一代著名黑客離開的時候他的黑客簽名數據庫什麽的有選擇銷毀的也有願意留下的,要是有新的黑客接手這些資料就算了,沒有的話就會沉寂到深海網絡裏面被當做一個鯨魚屍體一樣被改造成鯨落。”

張佳樂一臉不明覺厲:“鯨落動了說明什麽?”

黃少天和葉修異口同聲地回答他:“老不死的冒泡了!”

魏琛扯着網線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罵他。

下午下班時間一到黃少天就蹦起來直奔車庫,王傑希問了幾句那家獸醫院的情況,若有所思的準備回家。張佳樂嫌棄了一會黃少天見色忘義就去接弟弟了,等黃少天風風火火殺到獸醫院的時候,喻文州和方士謙正坐在那個看上去很不像獸醫院的一樓大廳喝茶聊天,順便看着布丁帶着伊麗莎白恥辱圈和灰鹦鹉打架。

黃少天從來沒有想過……

“布丁這腿也太短了……”黃少天跟抓雞一樣抓着那只灰鹦鹉的翅膀給布丁順毛,“小可憐你看你爹不愛你了,看着你被欺負還只知道笑,跟着幹爹走吧。”

布丁被灰鹦鹉支開一只腳踩着腦袋,拼命地想撓那只灰鹦鹉幾下。要是放到其他貓身上這個一點都不是問題,但是布丁他腿短啊,被隔着一定距離踩住了腦袋怎麽都撓不到灰鹦鹉身上去。

方士謙一臉無語地開口了:“喂喂灰鹦鹉不能這樣抓翅膀,你這是抓雞啊!喂喂那是貓籠子不是拿來關鹦鹉的!”

被黃少天順手塞到了籠子裏面的灰鹦鹉語氣十萬分怨念:“狼狽為奸!狼狽為奸!”

這鹦鹉太賤了,黃少天眯了眯眼睛問喻文州:“鹦鹉好吃嗎?烤着好吃還是油炸了好吃?!”

喻文州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鹦鹉搶先了:“殺人啦!!!救命啊!!!!!!”

這鹦鹉要成精了啊!

喻文州塞了一個烤馄饨到黃少天嘴裏:“這個比較好吃。”

沒有剛出烤箱那會那麽燙了,但是咬開拖出長長絲的芝士完美地保住了裏面的溫度,鳕魚入口就化嫩得像是一汪水,蒜香的奶酪混着水果玉米一口咬下爆出的汁水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一樣細密地填滿了口腔所有的角落。

黃少天咔擦吃完一個迅速掃蕩了餐盤上還有的幾個,用一種仇恨地眼神把方士謙看着:“文州他吃了幾個!?”

喻文州哭笑不得安撫性地摸了摸黃少天的腦袋,指了指他座位身邊的盒子:“那一盒都是你的。”

那就好,黃少天滿意地摟住順着他腿就爬上來的布丁:“拿回去了對吧!留在這要跟他吃完飯嗎?!對哦文州我跟你講今天不是來新同事了嗎?你猜是誰?!居然是王傑希哎!搞了半天我和樂樂才知道他就是王傑希!”

喻文州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就勢看了方士謙一眼:“然後呢?熟人相見不很好嗎?”

“對啊,”黃少天一邊給自己帶安全帽一邊回答,“張佳樂還挺想約他去哪玩玩的,不過可惜他家玄鳳鹦鹉病了還問了我幾句這的情況,估計等他家鹦鹉好了我們才聚餐吧?對了文州玄鳳鹦鹉會說話嗎?”

喻文州看向方士謙:“大獸醫啊,玄鳳鹦鹉會說話嗎?”

方士謙心不在焉地看了眼自己家拼命啄籠子的灰鹦鹉:“沒他那麽會說話,但是從小養着的話很親人,也會說幾句不過更會吹口哨一點。”

黃少天滿足地點了點頭,騎在自己機車上催喻文州快上來。方士謙惆悵地看着機車尾燈甩過一條紅線就彙入茫茫車流當中,伸手去摸不知道什麽時候撬開了籠子重新回到自己肩膀上梳理羽毛的灰鹦鹉:“話說你能給我勾引一下玄鳳鹦鹉麽?”

灰鹦鹉沒了能欺負的小短腿也很惆悵,拒絕搭理主人叼着果盤裏面的堅果使勁在桌子上磕。

方士謙萬分嫌棄地看着自己的灰鹦鹉:“那我養你有什麽用?”

灰鹦鹉磕着磕着堅果突然就不動了,看着門被推開一掀翅膀呼啦啦就飛了過去撲到推門進來的人的胸前。

“美人美人!大美人!”

王傑希頓了頓,總覺得這只鹦鹉怎麽賤得那麽有熟悉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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