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既然連秦闖都開口了,秦麗也不好拒絕,招呼了一聲便打算離開,在低頭的瞬間,看到秋秋鎖骨上暧昧不清的痕跡。

她是兩個孩子的媽,怎麽會不知道那些淤紅是怎麽來的,她不動聲色的又朝秦闖看了一眼,兩人視線相接,被妹妹撞見這種痕跡,秦闖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腦袋憨笑。

飯桌上,總有人會挑起話題,大家都對秋秋很感興趣,也不知道誰起的頭,非要這個時候來憶往昔。

拿着秦闖當孩子時那些醜事講的開心,幸好秋秋聽不懂,秦闖也裝聾作啞,時不時擡頭應和一聲,絕大多數都是在陪着秋秋吃飯。

宴揚當了小老師,格外的黏秋秋,覺得自己學的那些本事還沒完全教給舅媽,跟秦闖把以後的事情都約定好了,“那我下次什麽時候教舅媽啊?”

沒指望宴揚真的能教秋秋,不過是兩個人互相搭個玩伴,秦闖在琢磨着,找個家教來教秋秋,至少得會老撾語的。

飯局散了,還有人在約秦闖出去喝,秦闖婉拒了,畢竟剛回重慶,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好。

得給秋秋找個老師,自己既然不打算開貨車,那貨車也不能閑置,貨車這種東西,拖得越久越掉價,他得盡快出手,賣了貨車後還得考慮做什麽來維持生計,總不能是在家等着銀行那點利息。

除了這些,肯定還得應付親妹妹的質問,總之有一堆的事情等着秦闖。

幫忙送要回區縣的老人去車站,秦闖跟秋秋耽擱到晚上才回家,誰能想到回家會這麽忙,還不如跑着長途惬意。

昨晚秋秋沒睡好,今天秦闖舍不得再欺負人,兩人早早的洗漱幹淨,上床睡覺。

立秋過後,連續下了好幾場雨,重慶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夜裏聽不到蟬鳴聲,一夜都格外的平靜。

秋秋永遠比秦闖醒得早,蹑手蹑腳的掙開秦闖的懷抱,秋秋一路小跑着去上廁所,胯間涼飕飕的感覺,讓他還适應不了。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軟趴趴的東西就這麽裸露的挂在胯上,光溜溜的,雖說先前也沒多少,但好歹也能讓秋秋掩耳盜鈴啊,都怪秦闖。

獨自腹诽後,秋秋又紮起頭發,洗臉刷牙,家裏的電器基本上會用,早上洗漱完後,就該是做早飯。

打從安了逆變器,秋秋實際操作的機會不多,印象最為深刻就是齊大姐教的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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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裏還有剩餘的幹面條,和幾個放了有些日子的雞蛋,秋秋将雞蛋打散開了,淡淡的蛋腥味兒還是讓秋秋眉頭緊蹙,确定雞蛋沒有壞,秋秋才擰開燃氣竈。

手機鈴聲跟催似得在叫,從秦闖的悶哼聲足以見得他的不耐煩,連來電顯示都沒看,摸摸索索的接起電話,“喂…”

“還在睡覺啊。”那邊是男人聲音,“今天有人看車,秦先生中午有沒有時間。”

秦闖眯着眼睛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幫他賣車的中介,“行,中午我們聯系。”

挂了電話,秦闖腦子還渾渾噩噩的,覺是睡不成了,身體還沒完全蘇醒,他懶得起床,大手在身旁一陣摸索,沒摸到秋秋的人,又撐着腦袋看了一眼,“人呢?”

剛睡醒的秦闖看不到秋秋,就更小嬰兒醒後見不到親媽一樣一樣的,他舒展的身體,在床上呈一個“大”字,沉着聲音喊道,“秋秋…媳婦…”

脾氣火爆點的,肯定會罵他沒斷奶,秋秋不會,鍋裏的雞蛋剛煎好,聽到秦闖的聲音,趕緊關了火朝房間跑去。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秦闖慵懶的仰在床上,大爺似得朝秋秋勾了勾手指,“過來。”

秋秋剛站到床邊,被秦闖猛地拉到了床上,緊接着他身上一緊,秦闖跟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緊抱着他不讓他起身。

不規矩的手撫摸在秋秋的背上,一張嘴劈頭蓋臉的對着秋秋一頓親。

“幹嘛去了?”秦闖嗅了嗅,還能聞到秋秋身上淡薄的油煙味兒,“做飯啊?”

沒聞着味兒還好,一聞到味道後,秦闖肚子在咕咕直叫,“有點餓了。”說着便放開了秋秋。

吃過早飯後,秦闖看了眼時間,正好帶着秋秋去剪頭發,然後再去跟中介會面。

小區外就有理發店,秦闖之前就是在這兒剪的,他也不講究好不好看,拿電動剃須刀剃個毛光就行,又方便又涼快。

可當洗發小哥問給秋秋剪什麽發型時,秦闖猶豫了,臭老爺們兒開始在意自己媳婦的樣貌,秋秋這麽好看,跟他一樣推的跟毛蛋似得太難看。

秋秋剪他也剪,他頭發短,理發師已經拿着推子上手,秦闖吞吞吐吐道,“有什麽發型啊,能不能給我看看?”末了又加上一句,“他男孩啊。”

理發師詫異的眨了眨眼睛,轉而又跟秦闖介紹發型圖上那些花裏胡哨的發型,又是染色,又是燙發,秦闖聽得莫名毛躁。

又瞥了眼理發師黃色的雞冠頭,他一陣惡寒,拒絕道,“不不不,不用了,你給他剪短吧,不要太短了,耳朵能露出來。”

理發師心想秦闖這個大老粗不懂時尚,轉頭又想勸說秋秋,秋秋雲裏霧裏的看着發型圖,又尴尬又無措,朝秦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理發店就是這點煩人,發型師一張嘴叭叭叭個沒完,非得讓你做造型,秦闖打斷道,“他聽不懂,你聽我的吧,就給他這麽剪。”

染發燙發跟發型師業績挂鈎,他似乎還想争取一下,哪料秦闖的手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來,秦闖已經低頭去接電話,發型師只能就此作罷。

“喂。”

“秦先生。”又是中介,“買家問你現在有沒有時間,說是想把看車的時間提前到現在。”

秦闖一愣,秋秋剛洗完頭,發型師都還沒下手,那怎麽來得及啊,“這麽急?不是說中午嗎?”

中介也為難,顧客就是上帝,哪能拒絕上帝要求,只能求着秦闖,“秦先生,他們催的急,您要是沒什麽事就來看看吧。”

秦闖這廂剛好剃完頭發,理發師給他打理了碎發,他捏着手機站起來,走到秋秋身邊,問道,“秋秋,回家的路你知道嗎?”

秋秋點點頭,小區出來就是理發店,這麽點距離秋秋還是輕車熟路的。

旁白的理發師見秦闖着急離開,心想大好的機會不能放過啊,又開始煽風點火,“大哥你着急走啊,你讓這個小哥哥在我們這兒做頭發啊,要幾個小時的時間,正好你來接他。”

理發師娘兮兮的,秦闖受不了他這酸勁兒,見秦闖不說話,理發師趁熱打鐵,“我打包票好看啊,你怎麽不信我啊,我們在這兒做多久了。”

秦闖經不起別人煽,竟然有些心動的想,秋秋正是臭美的年紀,換個發色換個造型也沒什麽不好,大不了以後再剪就是。

他再次拿過發型圖,從裏面找了個中規中矩的五五分自然卷,栗子色,指給秋秋看,“這個好不好看?給你弄成這樣。”

秋秋也是個小土包,他哪知道什麽好看,什麽不好看啊,秦闖問他他就點頭。

知道秋秋是這德行,秦闖也懶得挑了,對理發師說道,“就這個吧,要幾個小時是吧,我待會來接他,中午的時候幫我給他點個飯,随便什麽都行,不要雞蛋跟魚的,我留個你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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