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裝瘋賣傻
後來,顧城西的希望還是落了空。
zero說“雙修道侶”是個高級APP,而夏衍知的正能量收集得不夠,暫時無法使用這個APP。
當時zero說完之後,夏衍知對顧城西的臉色記憶猶新。很陰沉,像烏雲又像是打翻了的墨汁,還帶着千軍萬馬奔騰洶湧之勢。她悶笑出聲,卻招致顧城西當着zero的面對她“施暴”。
後來“神助攻”又适時的提出:「只要完成任務,有足夠的正能量,不僅宿主公和宿主能夠升級,連zero也能升級哦!!」
這下子,顧城西是徹底鉚足了勁要和顧淮較量,不,應該是要拉進他們舅侄的關系,進一步完成任務、成功升級,再……和夏衍知雙修!
當時夏衍知扯着他的袖子,說:“不要這麽急的。”而顧城西只是冷冷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再不快些,我都快被憋死了。”
夏衍知不解,顧城西便狠狠的親吻了她,然後将她的身體緊緊嵌在自己的懷裏,讓她感受到他的炙|熱 ,感受到他對她的深深渴望。
夏衍知鬧了個大紅臉。
顧城西這麽明确表示對自己的渴望,只有夏衍知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那次,赤‖裸裸的,沒有掩飾。
又聯想起一直以來,顧城西雖然對她上下其手,但他們的的确确是夜夜蓋着棉被純聊天,自己都覺得有些怪異。
夏衍知以前是個矜持、保守的典型傳統姑娘,可是自從遇着顧城西之後,她已經離這些詞愈行愈遠。
于是,她思忖了幾秒,雖然羞赧,但還是佯裝鎮定的說道:“其實,我可以的。”
等到真正領會到夏衍知話中的意思,顧城西只覺腦中所有熱血湧向一處,轟然炸裂。
他肢體不受控制地撲向夏衍知,赤紅着雙眼,好似要将她吞之入腹般,而夏衍知則是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僵直着身子迎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一秒、兩秒、三秒……想象中的場景并沒有到來。
夏衍知試探着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顧城西困獸一般的模樣,雙眼赤紅、額角青筋爆出、牙齒緊緊咬着下唇……
夏衍知大驚失色,趕忙将他的嘴唇解救出來,責怪道:“這是做什麽?”
顧城西沒回答,只是突然緊緊擁着夏衍知,還埋首在她脖頸處“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良久,他才擡起頭看着夏衍知,道:“知知,最好的要留在我們的新婚夜。但是……”顧城西狐貍眼一眯,牽着夏衍知的手緩緩向下,道:“我真怕自己會忍不住……”
而可憐的zero還沒來得及推銷正能量,便被顧城西毫不留情的“一鍵屏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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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查到了!”許澤言幾乎是半走半跑到顧淮房裏。
依舊是那間KTV裝潢、格調奇怪的房間,依舊是那個身體單薄、面容瑰豔的男子,但卻有了什麽不同。
聽到許澤言的聲音,顧淮轉過頭看着他,問道:“如何?”
“果然不出三哥所料。”許澤言舉了舉手上的牛皮紙袋,繼續道:“顧城西那小子心思深,做事都遮掩的很好,但是一點點抽絲剝繭,終于還是教我找到了些蛛絲馬跡。順着往上摸,好家夥,三哥,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他将牛皮紙袋遞給顧淮。
顧淮打開一看,是厚厚一沓照片,上面幾乎都是同一個女人,一個穿着藍條病服,發絲淩亂、神情詭谲的女人。
他皺眉問道:“白一涵?”
“對,”許澤言打了個響指,“顧城西每年的四月一日都會避開所有耳目,親自開車去城郊的……康奈斯精神病院看望她,十年如是。”
“康奈斯……精神病院?”
“沒錯”,許澤言解釋道,“白一涵十年前被顧城西送進了這裏,自此在沒有出來過。而據我了解……夏衍知也是在同一天消失不見的!據說,那天顧城西把整個騰澳學院甚至連整個霖市都給翻了過來。”
顧淮皺眉,“霖市?”那他為什麽沒有印象?
許澤言眼鏡泛過一道白光,“因為在十年前的那一天三哥正好飛往美國治療。”
顧淮眼神微閃,“又是十年前……”突然,他又問了句:“十年前顧淮和他鬧翻,是不是也在這一天?”
許澤言沒說話,顧淮也不指望他說什麽,只是自顧自道:“顧淮那兒什麽都問不出,而他又說因為顧淮的一通電話,害他十年相思……”
許澤言薄唇抿了又抿,半晌才道:“三哥在臨上飛機前,曾借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顧淮眼神微閃,道:“能不能恢複?”
“都已經十年了,況且通話記錄能恢複,但是內容……”
說的如此明顯,顧淮也不能再強求,至少,他們有了個方向不是嗎?
于是,顧淮面無表情的思考些什麽,指尖一顫一顫的輕輕敲擊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半晌,他道:“白一涵那邊的守衛情況怎樣?”
“只有十個警衛,剩下的都是醫生、護士,我查過他們的背景,應該都沒問題。”
“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趁他還不知道我們注意到這一點一舉擊潰,錯過這一次,我們恐怕再難找到機會。”
顧淮擡頭看向許澤言,眼眸迸射血紅光澤,冷聲吩咐道:“悄悄的,把能調動的所有人在一小時內集齊,然後我們去康奈斯看看那傳說中的白一涵。”
許澤言皺眉,“這是在向顧城西公然宣戰。”
顧淮冷“哼”一聲,“我要知道事實!況且,你不想知道顧淮十年前對顧城西說了什麽,致使他們關系破裂?”
許澤言眼睛微閃,“你也要去?”
顧淮勾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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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無聲的伏擊戰。
沒料到會有人打白一涵的注意,況且又過了十年,康奈斯精神病院的守護自然松懈,再加上顧淮卯足了勁兒,白一涵不出意外被劫走了。
當顧城西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沒說話,甚至沒有太過于怪罪看守的人。
誰能想到十年之後,竟然還會有人拿白一涵來做文章?
顧城西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疊撐着下颔,橘紅色的夕陽斜斜打在他的面頰上,但是暖洋洋的色調,反倒是顯得他一張臉愈發冷峻起來,連帶着一雙狐貍眼都帶着懾人心魄的意味。
半晌,他啞着嗓子開口喚了聲:“zero。”
zero打了個哈欠,懶懶應道:「宿主公,怎麽了?」
顧城西眼波流轉一抹異色,冷聲囑咐道:“把知知屏蔽掉。”肯定句,他知道zero可以的。
果不其然,zero只是「唔」了聲,然後還是乖乖啓動了“當前頁面結界”,将所有外來通訊及窺伺全部阻攔,包括夏衍知。「好噠,宿主公有什麽事要背着宿主嗎?」
“這樣,知知就不知道我們的談話了?”
「是吖!zero做事,宿主公放心!」
“很好”,顧城西眼眸暗沉了一瞬,“今後若是知知要你将我也屏蔽掉的話……”
zero被顧城西那一個拖得很長的“話”字,吓得毛骨悚然,它忙不疊道:「zero自然是陽奉陰違啦!宿主公放心,zero生是宿主公的系統,死也是宿主公的報廢系統!」
顧城西嘴角一勾,眼睛裏卻是毫無笑意。他道:“你能調控這個時空的任意頁面嗎?”
「是類似于實況直播、攝像頭那種類型的麽?」
顧城西點頭。
「可以噠!宿主公想要偷看誰?」
顧城西壓低眼眸,緩緩道:“顧淮。”
zero「咦」了聲,還是依言将顧淮的頁面調了出來,霎時間,辦公室正中央懸空出現了一個五十寸的水幕……
一個穿着藍條病服的女人被緊緊綁在椅子上,發絲淩亂、雙眼無光,枯黃瘦癟的臉上滿是懵懂無知,還帶着孩童般的純稚。
仔細看來,依稀間還能辨認出當年的輪廓,清麗中帶着淡雅,那是白一涵。
“咦 ,哥哥、哥哥,你們把我帶到這來做什麽呀?”白一涵歪着頭看向站在對面的男人們,不谙世事的眼眸寫滿了無知。
見沒人回答,她又自顧自問道:“你們是在和我玩兒嗎?好耶好耶,真開心!我最喜歡和人一起玩兒了!可是哥哥,能不能把我身上的東西摘下來啊?很不舒……”
而許澤言和顧淮則站在對面,尤其是許澤言,他望着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的白一涵頓感頭痛,不禁問道:“三哥,這下該怎麽辦?”
當然,顧淮沒搭聲。
于是,許澤言便扶着腦袋出主意道:“不然去找這方面的專家,把她催眠了,看能不能從她嘴裏撬出些什麽東西?”
許澤言沒留意,但是一直注視着白一涵的顧淮卻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剛剛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
一個瘋子那裏會有這麽敏銳的情緒變化?
顧淮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他冷聲道:“不必,一個瘋子也沒什麽價值,重新去丢還給顧城西罷。”果不其然,白一涵的眼裏閃過一抹驚慌。
許澤言停頓了兩秒,才後知後覺想到了顧淮此舉意味。
于是,他應襯着,“也好,只是将她丢還回去,顧城西怕是必定不會放過她,我們花了這麽大功夫,沒想到……”
“顧城西!”沒等許澤言說完,白一涵突然尖叫起來,她大喊着“顧城西”,面目猙獰、神色癫狂,恨不得将其飲血啗肉。
白一涵瞳孔放大,本就深深凹陷的眼睛瞪得仿若銅鈴一般,甚是駭人。她掙紮着從椅子上離開,繩索緊緊勒着身上的皮肉也熟視無睹。
她聲嘶力竭的吼道:“放了我!求你放了我吧,顧城西!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顧淮絲毫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變故變臉色。
他上前兩步,靠近白一涵循循善誘道:“怎麽,恨顧城西?也對,他将你關押十年,弄成現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自己卻和夏衍知雙宿雙飛、逍遙快活。”
聽到“夏衍知”這三個字之後,白一涵的掙紮愈發激烈,甚至激動的重心不穩,翻到了椅子将自己壓在了地上,像條環節蟲似的在地上蠕動着,醜态畢露。
顧淮眼露精光。
他緩緩蹲下身,居高臨下看着她,道:“說出你知道的情況,我能保你一命。要知道,我能把你救出來,就能保你一命;否則……”
見白一涵神情有些松動,他薄唇一勾,“我知道你沒瘋。”
白一涵猛然擡頭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