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好
爐子、鍋、一大盒的新鮮食材,江池看的心生歡喜,差點沒忍住開心的哼起歌來,陳慶将鍋架在爐子上,滿罐的紅油倒入鍋中,江池眼睛發亮,讓所有人出去。
“主子。”陳慶很為難,臉色有點僵,他在宮裏也待了那麽長時間,怎麽就只有這個主子不按套路出牌。
“噓,小慶子,你再去禦膳房拿點糕點回來,有栗子糕最好。”陳慶出了殿,江池立即關上大門,鍋裏的油湯開始沸騰,江池連忙将葷菜與素菜扔入鍋中,熱氣騰騰,江池放下碗,開了窗戶,然後搬出小凳子坐在鍋旁,正準備開吃,大門猛地被推開。
冷風灌了進來,江池看着門口,明黃的顏色刺的他眼睛有點疼。
“參見皇上。”江池嘴角沾染着紅油,紅豔豔的,像是塗了口脂般,腦袋垂着,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平身。”翟煦邁步走近,慵懶的眼神落在四周,江池手裏端着的小碗,爐子上放着的小鍋,鍋裏沸騰的紅油,以及放在爐子旁的小凳子,最後落在站在小凳子不遠處的江池身上。
“上次沒吃到,這次打算自己偷偷摸摸的獨享,嗯。”翟煦一提起上次,江池就覺得委屈,聞着吃不到,為了能吃上火鍋,江池提前一個星期準備,才讓禦膳房做出他想要的,結果,最後自己連口湯都沒喝到。
“本來是這麽想的。”江池尴尬而讨好朝翟煦笑笑,“但是您來了,肯定不能這樣。”
“過來坐下。”江池踢了踢自己的小凳子,露出狀似高興的臉,在翟煦旁邊坐下。
“徐立,布膳。”江池哀怨的垂頭,看着徐立從鍋裏夾菜,然後放在桌上。
翟煦吃的很慢,眉眼平和,看似很是滿意。
江池眼巴巴的看着冒着熱氣的鍋,心裏嘆了無數次氣,這樣哪裏還是吃火鍋,吃火鍋就應該坐在鍋邊,自給自足,吃的全身冒汗。
用完膳,所有東西被撤了下去,江池端着茶杯小口的喝茶。
“傷都好了。”翟煦突兀的問題,江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瞟過窗外不知何時暗下來的天色,江池緊張的攥緊了手,他一直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卻不曾想這麽快。
這一夜是江池最難熬的一夜,那種滋味由裏到外的直沖腦海,翟煦灼熱的視線像是噴湧而出的火山,将他吞噬,夜很長,江池昏昏沉沉的,整個人被碾了一遍又一遍。
晨光熹微,翟煦看着還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縮成一小塊兒的江池,忍不住勾起了唇,一個月來只能看不能吃,現在終于吃到嘴,味道一如預料中的好。
翟煦的好心情江池并不知道,醒來時盯着上空的花紋,真正明白原來小說裏說的第一次後全身像是被卡車碾了一遍并不完全是假的。
他現在全身都在疼,尤其的腰和下身,一動拉扯到傷口,疼的他完全不想動。
“小慶子。”暗啞的嗓音在空蕩的寝殿回蕩,“水。”
陳慶很快倒了溫水,江池喝了兩杯水才感覺喉間的幹澀褪去,昨晚臉紅心跳的場景湧上心頭,江池捂臉,“小慶子,傳膳。”
江池看着眼前擺放的湯湯水水,定定的看着陳慶,陳慶心一慌,跪在地上,“主子,這都是皇上吩咐的,奴才也沒辦法。”
“蠢貨,你不知道陽奉陰違嗎。”江池咧咧嘴,也知道自己這話也是雞蛋裏挑骨頭了,陳慶的身份擺在那裏,就連他都是身不由自,更何況陳慶。
江池苦着臉用了膳,嘴裏寡淡無味。
一整天江池都癱在床上,無聊的打擺子,看來他得找個機會跟翟煦說說,軟磨硬泡也行。
翟煦處理好事情後徑直往偏殿走去,一想到昨晚宛若貓兒般窩在他懷裏的小家夥,翟煦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勾了勾,又酥又癢。
“參見……”陳慶看見翟煦,剛想行禮,被翟煦制止。
“小慶子,殿裏還有什麽吃的,去給我拿點。”江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偌大的殿內,連本書都沒有。
“你想吃什麽。”翟煦邁步進入寝殿,一眼便看見趴在床上的江池,腳打在床上,肆意搖擺,頗有幾分閑适的滋味。
“蘋果、梨子、紅提。”江池砸吧砸吧嘴,想到在口腔彌漫的酸甜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而想起似乎剛剛聽到的聲音有點熟悉,江池倏地回頭,望見站在原地滿眼深意的翟煦。
江池立即爬起來,躺久了,江池瞬間竟沒撐起來,整個人再次砸在床上,翟煦勾起唇,一屁股坐在床上,将江池摟入懷中。
“你倒是挺會想。”翟煦挑起他的下巴,“陽奉陰違,說的挺順口的。”
江池緊張的攥緊翟煦的衣衫,眼神飄忽的想要垂下頭,剛剛低頭,翟煦捏住他的下巴,江池撞入那雙眸底含笑的深邃黑眸中,甚至能映襯出他微斂的臉。
“怎麽會,我不敢。”江池微笑,眼睛彎成月牙狀。
“你看起來不像是不敢的模樣。”翟煦的指腹摸在他的唇上,較為粗粝的手指,帶着些微的刺痛,“不過,朕喜歡。”就連那份假裝的模樣都和他有幾分相似,翟煦摟住江池腰的力道加深幾分,兩人毫無間隙的貼在一起。
江池震驚的看着翟煦,然後是翟煦放大的俊臉,唇上微涼,暧昧的氛圍将兩人包圍,江池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翟煦濃密微翹的睫毛,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剛剛的翟煦似乎透過他看什麽人。
淡淡的不适掠過心頭,像是一陣風拂過,湖面上蕩起絲絲漣漪,然後了無蹤影。
過了好一會兒,翟煦才松開他,江池窩在翟煦懷裏,輕喘着,落在腰間的熱度,江池的臉慢慢沾染緋紅的顏色。
“皇上。”江池輕輕喚了喚翟煦,低沉暗啞的嗓音,勾動翟煦心底繃緊的弦。
翟煦直勾勾的盯着他,過于熾熱的目光,讓江池想起昨晚,耳朵紅的幾乎滴血,江池下意識的攀住翟煦的肩膀,“整日裏待在殿內,閑來無事,想着,有沒有書或者能打發時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