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現端倪
“皇上。”辛檸近乎虔誠的看着翟煦,眸底的癡迷似乎要溢出來般。
自翟煦進入辛檸閣看見辛檸開始,從內到外萦繞的森森冷意,殿內的所有人垂着腦袋,就連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被殃及。
“檸妃,偏殿不是你該去的地方。”極致冷漠的言語,将辛檸周身萦繞的歡喜盡數打碎,辛檸震驚的看着翟煦,“表哥,難不成你今日來就是為了這個。”
翟煦的淡漠給了辛檸答案,辛檸慘然一笑,幾乎笑出淚來。
“皇上緊張什麽,臣妾不過是去看看偏殿的姐妹,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辛檸微翹的唇,濃厚的苦澀味道在口腔蔓延,門是開的,辛檸穿的單薄,冷風拂過,不過瞬間,那股子冷将辛檸包裹住,但是,對辛檸來說,不僅僅是身,更冷的是心。
“檸妃,守住你的嘴。”翟煦拂袖離開,夏荷立即蓋住辛檸的身子。
辛檸盯着自己凍得發紅的手,一股子悲哀湧上心頭。
表哥來辛檸閣,是因為她今天去了偏殿,特意跑過來警告她,他就這麽緊張那人,舍不得讓他受一點委屈。
“備水,本宮要沐浴。”
辛檸抹掉臉上的熱淚,你愈要護着他,我就更要戳破那層保護膜。
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細碎的陽光鋪在地上,枝條被冰霜籠罩,閃爍着柔光,江池站在窗邊遮住眼睛,享受這陽光沐浴在身上的暖意。
冬天的太陽并不暖,空氣中的寒意倒是十足十的,江池縮了縮手,想到昨晚與翟煦說想出去走走時,翟煦答應了的場景,江池的心情愉悅的緊。
雖是被養在深宮,最起碼還有些許的自由。
江池穿的是件淡白色的袍子,映着銅鏡,鏡中人唇紅齒白,身形挺拔,素雅的衣衫襯的氣質愈發溫潤,周身宛若泛着柔光,唯一不足的是光禿禿的腦袋。
江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愈發紮手了,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變成平頭了,想着,江池心裏那抹悲傷被壓了下去,陳慶順勢遞上帽子,江池戴好帽子,拍了拍胸膛,聽說禦花園的梅花開的可美了。
即将抵達禦花園,江池一眼便望見大片大片的深紅梅花,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的美,對于美的事物,總有種令人停下來好好欣賞的天性。
江池走的很慢,看的認真,就連刮在臉上生疼的寒風也不在意,甚至還幼稚的吹出熱氣,看在陽光下的熱氣随風而逝。
辛檸坐着步攆徐徐而來,目光落在江池身上,在偏殿時的一瞥,她被自己亂了節奏,以為這個與蘇岩七分相似的替身就是蘇岩,現在仔細一看,這般單純美好的氣質怎麽會是蘇岩能擁有的。
辛檸裝作震驚的模樣,下了步攆,朝着江池走進,江池感受到陳慶拉扯的力道,一低頭,發現小慶子不知何時已經跪在地上。
“蘇岩。”極輕的聲音,在耳際蕩開,江池愣愣的看着辛檸,困惑而迷茫,“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蘇岩。”
“哈哈,真是可愛。”辛檸将手搭在一起,她終于知道翟煦和他相處在一起時的感覺了,和這般天真的小家夥待在一起,确實不用費什麽腦子。
“你跟蘇岩長得太像了,遠遠望過來,我還以為你就是他。”辛檸摘下一朵梅花,輕輕地捏在指尖,“蘇岩喜歡梅花,宮裏這遍地的梅,都是皇上讓人種的。”
“蘇岩最喜歡穿素白的衣衫,就像是素雅謙謙的公子。”
“蘇岩寫的一手好字,與皇上的字跡有點相似。”
……
辛檸每說一句,江池的臉就蒼白一分,待周圍安寂無聲,江池的臉色幾乎能與雪相媲美。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蘇岩的事。”江池的唇淡的沒有顏色,那雙純粹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辛檸,似乎想要從辛檸那裏得出最後的結論。
“大膽,看見檸妃娘娘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當面質問。”夏荷呵斥着,後面的宮女走了上來,推了江池一把,江池不受控制的往後倒,臉刮過梅的枝葉,江池下意識的閉眼,臉上刺痛的厲害。
辛檸将指尖的梅花碾碎,伸手讓夏荷擦拭幹淨,“本宮為何要跟你說蘇岩的事?呵,只是想讓你知道在皇上心底,你不過是個替身。”
“你撒謊。”江池的眼眶紅了,臉上殘留着七零八落的被枝葉弄出來的痕跡,唇因為牙齒咬住的緣故,有一抹殷紅滲透出來。
辛檸冷哼一聲,這般的江池,對她的話已是信了一半。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龍珏殿,內室有你想要的證明。”
江池撐起身子,也顧不得身上的殘雪,像只無頭蒼蠅般跑了出去,陳慶想跟上去,剛剛站起身就被人壓住。
辛檸再次摘下一朵梅花,深紅的花瓣嬌豔欲滴,辛檸勾起唇,“什麽時候,本宮能不在這宮裏看到這大片大片的梅。”
江池是個路癡,在現代時找路都需要導航,而在沒有手機的古代,江池只能循着感覺,跑了好長的時間,甚至雙腿踏進了水池,江池像是感覺到冷似的,心裏只想着去龍珏殿找翟煦,守在殿外的太監朝着江池福身。
“皇上呢。”江池問着,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已經嘶啞的聲音。
“回主子,皇上剛剛出殿。”
“那我去裏面等皇上。”還不等小太監回應,江池推開門走了進去。
辛檸扔掉被她碾碎的梅花,側身時遠遠看見迎面走來的翟煦,深邃的眸子裏面像是有旋渦般。
“你跟他說了什麽。”被扣住的手腕疼的厲害,辛檸沒掙紮,淡淡道:“皇上很在乎?在乎就好了。”
辛檸生生看着那輪旋渦轉換為陰冷的寒霜,瞳孔一縮,辛檸翹起了唇。
“臣妾只是告訴他關于蘇岩的喜好,畢竟,替身應該要有身為替身的自覺,不是嗎。”只聽見手咔嚓一聲,辛檸的手被狠狠甩開,鑽心的疼自手腕傳遞,辛檸臉上浮現滿足的笑,最起碼,表哥今天碰她了,即使是以這種極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