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劃清界限?

“江池,你這是在和我劃清界限。”翟煦沒有用朕,而是自稱我,逼仄的寒氣撲面而來,江池下意識的朝反方向挪動。

還未等他挪到他自以為的安全距離,翟煦攫住他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加重,江池痛的悶哼一聲,倔強的看着翟煦,方才那股子假意的笑容被盡數剝落,露出最真實的本質。

翟煦的五官冷峻,臉上的線條冷硬,平日裏對江池都保持着一抹溫和,此時的翟煦與江池靠的很近,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

往日裏覺得纏綿而幸福的情緒化為極致的痛處與苦澀,那些在他身上所表現的柔情,都不是因為他,而是與他有相似臉龐的蘇岩。

翟煦沒錯過江池眸底深處的痛苦之色,攫住他下巴的力道松了又緊,他是西越的帝王,普天之下,誰不是順着他,一個四品侍郎的嫡子,也敢給他甩臉色。

帝王的尊嚴與江池的不知好歹在心中激蕩、碰撞,翟煦松開江池,咬在江池的唇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口腔蔓延,滿桌的碗碟噼裏啪啦砸在地上,還未等江池掙紮,翟煦鉗住江池,朝着床榻而去,欺身而下。

“江池,朕不是你能随意處置的人,既然當初你被朕帶回宮,那就是朕的人,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這輩子休想逃離,別自作聰明,你逃不掉。”

翟煦低頭吻住江池的唇,唇齒間的血腥味愈發濃郁,霸道而強制的制住江池,江池的掙紮、反抗在翟煦眼中,毫無用處,反倒激起了翟煦心底的暴虐欲望,愈發兇狠的啃咬被他壓在身下的江池。

寝殿內的劇烈響聲在徐立、陳慶心底激起波瀾,起伏不斷,尤其是陳慶,擔憂自家主子的倔強性子,近段時間主子與皇上的相處他都看在眼裏,主子是打心底歡喜,然而,昨日的心如死灰也是真的,即使在睡夢中,也是默默淌淚。

折騰了近兩個時辰,翟煦才離開偏殿。

江池大病初愈,臉色本就帶着病态,此番折騰下來,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唇毫無血色,唇角有一抹淡淡的殷紅之色,這是江池一直咬着下唇而留下的痕跡。

陳慶一進入寝殿看見的就是這般場景,心裏酸澀的厲害,對江池的憐惜更甚,忍不住抹了抹眼睛,“主子,您勢單力薄,別和皇上硬碰硬,這對您的處境不好,況且,近段時間皇上幾乎日日來偏殿,這早成了衆矢之的。”

就連陳慶去禦膳房拿膳食時,其他宮的人表面上恭維不斷,實則誰不想讓偏殿的主子、奴才倒黴。

江池松開了唇,目光呆滞的盯着繡着精致花紋的帷幔,一行清淚落下,沒入發間,江池将額頭的濕潤抹去,徐徐閉上眼,“小慶子,我要沐浴。”

江池的吩咐落下,陳慶立即吩咐人前去準備。

屏風遮擋,屋內水汽環繞,視線略顯朦胧。

江池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穿着裏衣坐入木桶中,滾燙的熱水觸及皮膚,江池感覺整個身子緩緩熱了起來。

腦袋還是混沌的,身上留下的斑駁痕跡與身下的鈍痛提醒江池他剛剛承受的暴行,小慶子說的沒錯,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規矩、階級森嚴,身為一個男人,他成了一個附庸,需要依附于翟煦。

有句話翟煦說的沒錯,他是帝王,在他的所屬區域範圍內,裏面的所有都是他的,你不想死,就只能讨好他、順從他。

江池将自己潛入水中,視線之內皆為水印,逐漸被剝奪的呼吸,身心放松時,整個身體往下墜落的輕松感,江池盯着愈發遙遠的水面,徐徐閉上眼。

這段時間他受到翟煦的庇護,躲在溫暖而無害的溫室中,花開燦爛,卻不想,溫室的花朵,是主人随時都能采摘、踐踏的。

江池猛地付出水面,大口的喘氣,因為呼吸急促的緣故,嗆了水,江池咳嗽着,裏衣被江池扔到外面。

現今他所面臨的處境确實是他無力改變的,但是,他可以改變自己,生存于殘酷的大環境中,尋找漏洞,從而逃脫。

要他心甘情願的當蘇岩的替身,不可能。

江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愈發紮手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他的頭發已經長了幾厘米了。

“小慶子。”聽到聲音,陳慶輕聲進了寝殿。

“幫我穿衣。”

感受到自家主子完全改變的氣質,陳慶繃緊的心弦一松,在江池看不到的地方,長長松了口氣,自家主子終于想通了。

裏衣,內衫,外衫,一層接着一層的套上來,江池看着擺放在床上的幾套衣服,指了指那件淺綠色的外衫,“今日就穿那件。”

陳慶微微愣神,江池已經伸出了手,陳慶幫着江池穿好衣服,腰帶扣好。

江池下巴微仰,剛剛洗完澡,眸底還帶着氤氲的水汽,阻擋之下,陳慶竟是看不透此時自家主子想的是什麽。

江池拍了拍陳慶的腦袋,“愣着作甚,我餓了,病剛好,想吃點清淡的東西。”

“好的,奴才這就去拿。”

江池的日常起居又回到了往常,用膳,午休,看書,練字。

雷打不動一個時辰,長時間的堅持,江池的字雖然趕不上翟煦,但比起一開始的狗刨字,現在要好上很多,甚至隐隐帶着翟煦字體的風格。

剛勁有力,霸氣外露,殺伐果決。

江池放下毛筆,看着自己練的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小慶子,過來。”

陳慶屁颠屁颠的跑過來。

“看看你家主子練的字,很完美,有沒有。”在江池的耳濡目染之下,對于自家主子是不是蹦出來的新詞,陳慶已經習慣。

陳慶看着宣紙上寫着的幾個大字,旁邊就是皇上給的臨摹帖,兩相對比之下,陳慶誠實的保持沉默。

江池無聲嘆氣,“哎,養了個白眼狼,連誇誇我都不知道,算了,我餓了,滾去拿膳。”

下午又下了雪,純白的雪籠罩下來,視線之內,銀裝素裹,江池本就是南方人,對于雪有着強烈的熱情,心裏早就想撒了歡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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