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池,別讓我說第二遍

昏暗的夜晚,一抹黑影沒入天香閣。

“你來了。”女人魅骨天成,慵懶的躺在躺椅上,“有什麽事,讓你來了我這個小地方。”

“有了小主子的消息。”

“怎麽回事。”一反方才的慵懶,女人變得嚴肅起來,“說具體點。”

“小主子脖子後方有個小小的胎記,我今天偶然撞見,小主子可能與西越皇室有所牽扯。”

“你繼續觀察,我将消息通知主子。”

黑影消失,女人移動桌上的書,只聽見機關開啓的聲音,密室開啓,女人貼近牆壁,轉瞬即逝。

冷風飒飒,吹得江池臉疼,耳朵疼,手也凍的疼。

江池被翟煦狠狠抱在懷裏,回宮的時候,江池偷偷晲他,男人下巴的線條冷硬,不留一絲餘地,唇角抿成一條直線,而且鉗住他的力道很重,江池愈想愈委屈。

确實,他偷偷跑了是不對,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

翟煦抱着江池回了偏殿,偏殿燈火通明,所有人跪在院子裏,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跪的,每個人的臉凍的通紅。

為首的陳慶看見被翟煦抱在懷裏的江池,眸底閃過一絲愧色,還不等江池掙紮,翟煦将江池放下。

“照顧主子不當,每人杖責二十,陳慶貼身照顧,是為失職,杖責三十,以儆效尤,立即行刑。”徐立說的很慢,每一句話都砸在江池心底。

“徐立,住嘴,是我的錯,憑什麽罰他們,要罰罰我。”徐立朝着江池露出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悄悄瞟了瞟坐的端正,一言不發的翟煦。

凳子在冰塊上滑動的聲音,膽小的已經啜泣起來。

江池立即跑入殿內,拉住翟煦的手,“皇上,我錯了,你放過他們,偷跑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不應該罰他們。”

翟煦伸手摸到他眼角的淚,“阿池,你是主子,主子犯了錯,奴才管不住,只能替主子受罰。”

“所以,阿池,以後做什麽,都需要考慮到後果,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殿外在行刑,棍棒與皮膚接觸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進來,江池不敢跑出去看,他怕看到他們血肉模糊的畫面,聲音斷斷續續的,最後只剩下零星的響聲,江池跑了出去,陳慶咬緊了下唇,殷紅的血滴在雪上,染紅了白雪。

江池跑到陳慶身邊,擋住即将落下來的棍棒。

“不準打他。”滿含淚水的通紅眼睛,江池嗚咽的抽泣,冷風不斷的灌進來,臉更疼了,江池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該用現代的思維來想這個世界,天生的階級等級差距和現代的和平世界如何能比。

翟煦真狠,準确的抓住他的軟肋,他在警告他,以後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是人都有感情,陳慶伺候他這麽長時間,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死。

“将人帶下去。”翟煦站在殿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江池,隐隐的亮光在門口展現出來,江池看着所有人被徐立帶來的人搬到住的地方,江池還想跟過去,翟煦突兀開口。

“過來。”江池望向翟煦,他矗立在亮光的背後,那張冷峻的臉隐匿在黑暗中,江池知道,他心裏還想着在君怡客棧時他的拒絕。

“阿池,別讓我說第二遍。”

江池無聲落淚,緩緩的,緩緩的朝着翟煦走去,走到翟煦身前時,翟煦溫柔的幫他擦掉臉上的淚痕,攬着他進了殿內。

門無聲的緊閉,偏殿似乎又恢複了往日平靜的模樣。

只有江池知曉,殿內是如何的波濤暗湧。

“阿池,我很生氣。”略帶濕意的指尖在江池的臉上描摹,有點癢,江池知道,眼前這個平靜的男人,內心的怒火是如何洶湧,只是翟煦隐藏的很好,将一切異常藏了起來。

江池将臉撇在一旁,想躲開的手。

還沒等江池躲開,翟煦的手攫住江池的下巴,江池被迫與翟煦對視,眼角、臉和鼻子還是通紅的,有風吹的也有哭留下的痕跡。

“為什麽要逃。”冷靜的聲線中帶着森森的寒意,漸漸萦繞江池,将江池緊緊包裹住,“除夕前的一個月內,在朕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乖順都只是為今天做鋪墊,江池,你是覺得朕太寵你,真的能讓你為所欲為。”

江池閉眼不語,這徹底激怒了翟煦,灼熱的吻落下,啃在江池的脖頸,白皙的皮膚變得鮮紅,翟煦看着滲透出來的殷紅的血,粗粝的大掌掐住江池的脖子,“這般細膩的脖子,朕随時能讓他彎折。”

“那你就讓他彎掉,我不在乎。”江池一口咬到翟煦的下巴,“反正我也只是個替身而已,替身死了也就死了,反正還會有無數的替身頂替,我算什麽,就是個能随時抛棄的工具。”

“在你心底,我就是個物件,是,你位高權重,我地位低下,既然一開始你是把我當成替身的用途,為何不一開始就別救我。”現在,讓他喜歡上他後,才讓他知曉原來翟煦對他的所有好,只是因為他是替身。

這還不如在一開始就告訴他,他只是被人用來緬懷的工具。

這樣,從一開始他就會緊閉心門,将門鎖的死死的,連放出來的可能都沒有。

江池臉上的心如死灰,翟煦心底又苦又澀,下巴的疼被翟煦下意識的忽略,滿腔的怒火被江池點燃,翟煦将江池攔腰抱起,扔在床上,惡狠狠地啃咬。

“朕要做什麽,容不得你置喙,作為朕的附庸,你只需要聽從。”

江池咬着唇不說話,眸底的星光一點點變得暗淡起來,江池一直知道自己只是替身的事實,但是真正從翟煦嘴中聽到,當真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他能感受到隐藏在內心深處的那抹希冀在一點一點的熄滅。

脖頸間的酥麻感覺,伴随着滾燙的溫度,江池愣愣的看着房梁,像是一只缺水的魚,毫無生氣。

他的初戀,再次終結。

江池薄涼一笑,眼角有淚水滑落,沒入發間,有點濕,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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