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懲罰

夜還很長,寒風飒飒,他與他貼的很緊,翟煦就像個火爐般,江池卻覺得心一點點的變涼,直至冰冷。

翌日江池醒來的時候翟煦早就不在了,昨晚的折騰,江池全身發軟,喉嚨一片幹澀,江池習慣性的喊小慶子,喊了許久才恍然發現小慶子昨晚挨了打,不能來伺候。

江池在床上躺了許久,才掙紮着起來,穿上衣服,去了小慶子住的地方,逼仄的廂房裏只住了陳慶一人,在偏殿,陳慶也算一個小總管,江池拿出翟煦以前送來偏殿的傷藥,塞到陳慶手裏。

“小慶子,是我連累了你們。”

“主子,皇上對奴才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沒丢掉性命,奴才很滿足,等奴才傷好,再回來伺候主子。”

從廂房出來,江池回到殿內,殿內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昨夜裏偏殿所有人都受了罰,連起來都成了難事,有哪裏還有人前來殿內。

江池在寝殿逛了一圈,發現還有昨日裏留着的栗子糕,江池一連吃了好幾塊,塞了一嘴,差點被噎到,江池連忙倒了杯水,整杯水下肚,江池的牙齒差點被凍住,冰涼的感覺順着喉嚨滑入體內,透心涼。

沒過一會兒,江池覺得肚子有點疼,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開來,江池捂着肚子上了床,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又開始有點困了,江池趴在床上,沒有火爐的殿內,不管江池怎麽抖,被窩都沒暖過。

迷迷糊糊的睡着,江池醒來時冷的直打哆嗦,感覺睡醒之後的被窩比沒睡之前還要冷上幾分,江池将壓箱底的衣服盡數翻了出來往身上套,那幾件披風也被江池壓在一起,這才感覺躺在這冰冷的殿內溫暖了不少。

傍晚的時候,有人送來了午膳,飯是冷的,菜也是冷的,青菜、蘿蔔、豆腐,發黃的白米飯,江池看的難受,裹着披風跑出了殿,他想去龍珏殿找翟煦,剛剛跑到殿門口,侍衛拿着的刀劍相抵,攔住了江池的道路。

“皇上有旨,近一個月,公子不可走出偏殿半步。”

“他當真是這般說的。”江池怔怔的看着侍衛,他們眸底的認真與堅決讓江池确信,這确實是翟煦的旨意。

江池豁然明白過來,這是翟煦給他的懲罰,說什麽不準踏出偏殿半步,那就是将他禁足了。

翟煦要告訴他的是,在這深宮之中,沒有他的寵愛,他會一敗塗地。

江池緊緊咬住下唇,用披風将自己裹的更緊,他不信,沒有翟煦,與活不下去。

沒穿越前,江池便知道在宮裏,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落井下石者太多,像是他今日所遭遇的,火爐撤掉,冷菜冷飯,以前的葷素搭配變成現在的青菜蘿蔔豆腐,這不就是落井下石。

這一切的一切,江池都能承受,好死不如賴活着,當年在孤兒院,那般困難的時候,江池也熬過來了。

江池将整個偏殿都逛了一遍,找到了廢棄的廂房,裏面堆滿了不要的雜物,江池将廂房裏可以燒的衣服都搬進了寝殿,侍衛目不斜視,江池一連跑了幾趟,全身都變得熱乎乎的,江池解開了披風,一屁股坐在地上。

從陳慶那兒取了打火石,江池在殿內燒火,黑煙滾滾,驚動了站在殿門口的侍衛,侍衛以為江池出了什麽事,急忙跑了進來,在看見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時,神色都有點緊繃。

江池扇了扇黑煙,朝着侍衛調笑道:“兩位侍衛大哥,要不要過來烤烤火。”

侍衛二人:……

兩人回到原崗位,不出五秒,其中一人匆忙跑去了龍珏殿,将此事告知了翟煦。

“這群狗奴才。”翟煦怒火中燒,偏殿所有奴才都受了傷,如何伺候江池,這才多長時間,不僅是膳食,就連炭火都敢怠慢。

翟煦一腳踢在徐立屁股上,“狗奴才,偏殿所有人受傷,不知道調幾個人去偏殿伺候。”

“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皇上恕罪。”徐立莫名的委屈,昨夜裏是誰那般怒氣沖沖的回的龍珏殿,作為一個奴才,徐立即使想到了,哪裏敢觸黴頭。

“奴才這就去辦。”徐立從地上站起,快速出了龍珏殿,急匆匆的去辦事兒。

緊閉的門,翟煦坐下,揉了揉眉心,煩躁之意籠上心頭。

天下四分,東臨、西越、南祁、北蕭,雖說西越一家獨大,但據情報知,南祁與北蕭有結盟的趨勢,西越邊關,南祁與北蕭屢次冒犯,試圖挑起兩國紛争,最後紛争完美解決,終究是個隐患。

翟煦翻開奏折,眉心皺的更緊,“傳丞相來龍珏殿,朕有事相商。”

“是。”殿門關上,翟煦撫平眉間的褶皺。

偏殿

江池喜滋滋的烤着火,也不管屋內黑煙滾滾,嗆得他咳嗽的厲害,江池捂住口鼻,怡然自得的烤火。

大約過了幾分鐘,一大波人湧入偏殿,将江池從廂房內搬出來的廢舊衣袍紛紛搬了出去,爐子也被撤了下去。

窗戶、殿門大開,屋內的黑煙一抹抹散去,那股子難聞的味道也淡了不少。

徐立身後跟着四個太監走了進來。

“公子,是雜家的錯,偏殿奴才重傷,是雜家未曾及時将人手遣到偏殿,這是新來伺候的奴才,置于炭火等,待會兒會盡數送來,宮裏奴才事多,懈怠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徐立這番話說的,恩施并濟。

江池心裏膈應的厲害,也明白這宮裏的生存法則。

現代社會尚是如此,更何況古代這個沒人權的地方。

江池輕輕笑着,将袍子裹得更緊了幾分,擋住撲面而來的寒風。

“徐公公客氣,就算沒有火爐,我也不至于凍死,這偏殿這麽多東西,燒哪個不可以取暖。”

徐立:……

公子果真霸氣威武。

徐立離開,順便帶走了偏殿廢棄廂房裏的雜物,為了避免偏殿再度燒起熊熊烈火。

徐立離開後不久,送來了上好的炭,火爐燒起,殿內緩緩變得暖和起來,可能是江池此番舉動下的蝴蝶效應,讓宮裏的奴才們知道,在翟煦心中,偏殿那位還是有點兒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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