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加倍奉還

夏雨閣

江婷的病愈發重了,虛弱的只能躺在床上,動動手指都萬分困難,江婷心裏恐慌的厲害,她竟不是中了毒,為何症狀一樣,即使吃了解藥也不見好,眼見着身體一天天虛弱,被病痛折磨的脫形,江婷的脾氣也愈發打了起來。

被恐懼折磨的不成模樣,整張臉蒼白的仿若女鬼。

婷貴人病重的第二十天,翟煦邁步進了夏雨閣,熙嫔打扮的花枝招展,朝着翟煦請安,翟煦連個眼神都賞給熙嫔,徑直邁入寝殿。

聽到皇上來的消息,江婷喜不自甚,那張瘦的脫形的臉布滿了紅暈,江婷想要整理儀容,但是處于病中的她無可奈何,只能恹恹的躺在床上。

翟煦步入寝殿,濃厚的中藥味彌漫,翟煦的眉微不可微的皺了起來,同樣是藥味,偏殿帶着阿池獨有的藥香,而這裏,翟煦只有無盡的厭惡。

“參見皇上。”巧雲扶着江婷試圖行禮,然而還沒扶起來,江婷便重重的摔在床上,江婷臉上剎那間一片蒼白之色。

翟煦冷冷的瞟了一眼江婷,江婷像是被看穿般,無形可遁,眸底閃過一抹極其淺淡的心虛感,心底的不安更是湧了上來,江婷在心裏為自己打氣,不可能,皇上絕無可能知道是她。

“搜。”簡短有力的聲音,徐立手一揮,一行人進入寝殿,開始翻箱倒櫃,聲音很輕,在安靜的氛圍內開始發酵,江婷想要制止,因為病重手幾乎無力,臉色變得愈發蒼白起來,一股聲音落在嗓子眼,又被江婷壓了下去。

巧雲看見這仗勢,腿軟的直接癱在地上,整個人顫抖着,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

宮人從櫃子頂部翻出一個小包,遞交給徐立,江婷看見的瞬間,整個身子都在顫栗,憔悴的臉上閃過一抹絕望的情緒,其中夾雜絲許的僥幸。

徐立将小包轉交給遲勳,遲勳查看一番,解釋道:“這正是公子所中之毒。”

“毒婦,你可知罪。”翟煦怒意上湧,冰冷的眼神落在江婷身上,江婷心底的那抹僅有的僥幸在瞬間破碎,臉色在頃刻間毫無血色,不自覺咬緊了唇,沾染了淡淡的血色。

江婷緊緊閉上眼,似乎知曉自己在劫難逃,江婷倏地睜眼,撐着手将身子支了起來,“千算萬算,沒想到江池成了皇上的心尖肉,一個賤種,他不配,早知道會面臨今天這個局面,在第一天我就應該置他于死地。”

“徐立,‘照顧’好婷貴人,她欠阿池的,朕要她加倍奉還。”翟煦冷冷的收回視線,望向江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皇上,江池不值得,江池被趕出江家,就是因為他勾引表哥,那麽一個賤種,就應該永遠陷在泥潭……”怎麽可以,他怎麽能比她過的好。

江婷嘶喊着,因為急促而變得尖銳的嗓音,翟煦拂袖而去,徐立瞟間翟煦愈發陰沉的臉色,連忙讓人捂住了江婷的嘴。

“遲大人,婷貴人便交予您了,只需吊着一口氣足矣。”徐立說完,快速朝着殿外走去,遲勳遙遙望着空蕩的殿外以及殿內歇斯底裏的江婷,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初春時節,天氣清寒,江池身上的傷已經大好,桌上擺着各種祛疤的藥膏,小慶子苦口婆心的勸說,都被江池給拒絕了。

江池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淺紅的臉蛋沒有幾兩肉,身體瘦削的厲害,去年穿着剛好的衣衫,今年都大了許多,松松垮垮的落在身上,江池明顯懼寒很多,整日待在寝殿,也歇了出去走走的心思。

這宮裏,錯了一步并非返回即可,嚴重點憂及性命,江池長了記性,亦或是想得通透,在這宮裏,有翟煦撐腰,他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人心難測,江池再也不要考究真心了。

真心又能換幾個錢,還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

中間翟煦來過幾次偏殿,江池性子執拗,翟煦在龍珏殿所做之事成為膈在江池心底的一根刺,對翟煦,也沒了以前歡喜的心思,翟煦在,江池照常與翟煦相處,只是,沒有感情注入,像是木偶般,随君擺弄。

翟煦心底堵得慌,發了一次火,掐住江池的脖子說他沒有心,他若是沒有心,總會一次次捧着放到他面前,一次次被傷害,他若沒有心,怎會卑微到求死的地步。

現在想想,江池只覺得自己蠢的可以。

他說,朕都如此低三下四的讨好于你,你還想要怎樣。

低三下四,每每想到這裏,江池總是忍不住冷笑,翟煦自以為将最好的給他,他想要的僅僅只是那顆能與他一般的真心罷了。

江池捂住臉,深吸一口氣,“小慶子,有點冷,去給我弄點酒來,我想暖暖身子,膳食偏辣一點。”

“是,主子。”這是近段時間來主子第一次提要求,陳慶就連動作都忍不住加快了不少。

膳食準備妥當,江池倒了一杯酒,順着喉嚨滑入,清冽的氣息傳遞,江池只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不少,就連眉眼間的郁氣都随着江池清淺的笑意散開。

一開始是陳慶伺候着,後來愈喝愈上瘾的江池嫌棄陳慶動作太慢,自己上手,吃點菜,喝點小酒,好不惬意。

在滿是溫暖氣息的寝殿內,江池清明的眸子染上了氤氲的水汽,隐約間,沾染了些許醉意,江池撐着下巴,咧着嘴巴笑。

“小慶子,我今天開心。”江池拿着酒杯,因為站起來的動作較為大,杯裏的酒灑了一地,“傷好了,我又能吃好吃的,讨厭的人也見不到,別提多開心了。”

江池身子搖晃着,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揣着一壺清酒,陳慶連忙跑過來扶住江池,江池拿着酒杯的手指着陳慶,“小慶子,你咋多了這麽多個,我都分不清哪個是你了。”

一只有力的臂膀置于江池腰間,陳慶連忙退在一旁,徐立給了陳慶一個眼神,陳慶連忙跟着徐立出去,輕輕關上寝殿的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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