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姜三看着處于盛怒之中的諸滕,沒敢說話,最後門直接在他的面前關上,“咣當”一聲,把院外的野狗都吓得嗷嗷直叫。

姜三摸了摸鼻子,看來,按照主子的脾氣,就算廢太子被主子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夠安全的活着回來,兩人之間的關系無論怎麽看都是勢同水火,現在的和平只是未爆發前的假象。

諸滕擡步往裏面走去,就看見自家的媳婦兒就像一個蠶寶寶一樣只露出個腦袋,臉上也憋的通紅。

這哪裏是憋的通紅,其實童夢在諸滕還在說話的時候,就在鴛鴦被子中,紅着臉把似散未散的中衣帶子給系好了,一邊系一邊腦海中還會浮現出剛才的喘息、手指和曲線相貼合的感覺。

童夢撇到諸滕的面色十分不好,她抿抿唇掀開大紅色的鴛鴦被,深吸一口氣,平緩現在的心情,起身下床,走到他身邊。

“夫君,剛剛的談話夢兒聽到了,您現在就要出發嗎?”

諸滕皺了皺眉,摸了摸她散開如瀑的發絲,将下巴放在她的左肩上,深吸一口氣,輕嗅着童夢發絲的清香才讓他感覺心情恢複一些,他眯着狹長的眼眸,半退一小步,溫柔地捧着她的雙頰,“是我不對,在大婚三日之時,就要離你而去,我最多一個月,不日就回。”

童夢看着他眼裏盛滿了愧疚、心疼和滿眼的不舍,上前抱了抱他,沒想到這個人得寸進尺,簡直要把她揉碎了塞到自己骨頭裏似的。

看着用力,實則溫柔而小心翼翼,但是即使這樣,童夢還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他的雙臂的禁锢中退了出來,聽到頭頂的幾聲輕笑,童夢應聲擡頭,就看着嘴角憋着壞的諸滕,但也沒跟他一般見識。

也許是這成婚三日諸滕對她的絲絲入骨的照顧和寵愛,讓童夢有了信心,也大了膽子,摸了摸諸滕的頭,緊盯着他的雙眸,鄭重地說道,“我會日夜盼着你歸來的。”

諸滕聽着她的話,感動極了,同時感覺心都要揪了起來,他也是舍不得也會日夜想着他的媳婦兒。

他雙手捧起童夢的臉頰,兩人額頭慢慢靠近,呼吸交融,雙唇相觸,雙方都沉醉在這種美妙的時刻,兩人互相珍惜對方的心境,都由這個吻慢慢的傳遞到對方的心底去。

最後還是內心的欲望戰勝了理智,即使知道去曉月鎮的路是未知的,充滿危險的,但是還是不舍得把童夢放在雙手觸摸不到的地方。

諸滕慢慢地抽離自己的雙唇,在眼神相接的那一瞬間,那股沖動最終還是掙脫了內心的束縛,“夢兒,跟我一起走,我會護你周全,別人若想傷害你,必定是從我的屍身上跨過去。”

“好。”童夢緩緩地點了點頭。

諸滕再次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親,感覺怎麽也不夠,不知不覺兩個人就這樣膩着,知道廖老爺子再次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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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子時就要出發,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一切從簡嗎?”

諸滕看了眼,因為有人敲門變得害羞的童夢,臉頰紅紅的,讓人有想繼續品嘗的欲望,沒關系就像酒一樣,時間越長,越香醇,他深吸一口氣,擡頭道,“夫人的東西多準備一些,單獨用一個馬車。”

童夢笑彎了眼睛,天下人皆以為,殺神姜佟是一個狠毒殘暴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用他的尊重和疼愛用行動告訴她,他願意這樣無度的寵着自己。

也許嫁給他,才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選擇。

“諾。”說完廖老爺子就下去了,由于皇上這個聖旨下的很急,他們最遲就要在今夜子時就要出發,現在已經不足兩個時辰了,而什麽東西都沒有收拾,那邊的氣候環境如何也尚不清楚,糟心極了。

整個将軍府瞬間進入緊急狀态,各種要準備的東西也都在一個時辰內全部裝車,陸陸續續幾輛馬車都裝的很滿,其中有一輛車是專門給童夢裝衣服和日用品的。

四月的風還有些涼,更何況時深夜,出來的時候,諸滕給她披了一件自己的棉質長袍,整個人嬌嬌小小的裹在裏面,只露出撲閃撲閃的眼睛,可能是困了,眼眶裏蓄滿了水霧,可愛極了。

諸滕牽着她的手朝着中間的馬車走去,走的很慢,如果不是在眼前上演的話,将軍府的人一定不會相信,一個鋼鐵般的男人化成繞指柔的時候原來是這種樣子。

把全部的溫柔都給了唯一的那個人。

童夢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諸滕把她抱在懷裏,腳尖輕點,穩穩的落在馬車上,撩開簾子,車內已經點了暖爐,彎腰進入車廂把童夢放在座位旁邊,自己在左側坐下。

桂香和碧香在後面看的眼睛都要笑沒了,真好,小主子終于能夠被時時刻刻寵着了。

只有碧香心裏有些放不下,畢竟将軍還是瞞着小主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姜佟這個名字一旦被揭穿,面臨的不只是小主子未知的态度,主子的命運未知的,畢竟前皇後的兒子死而複生,根本無法估量這件事會牽扯多少上京多少家族盤根錯節的利益。

無論再怎麽想,都是無濟于事的,就這樣慢慢的享受也是頂好的。

碧香和桂香上了另一輛馬車,跟在童夢的後面。

當他們全部坐在馬車上時,已經是差不多距離子時還有幾刻鐘的時間。

出來的時間正是熟睡的時候,小臉一點一點的,諸滕看着嘴角溢出一抹輕笑,将童夢摟過來,童夢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小手攥着諸滕的胸口,就這樣安穩的靠在他的懷裏睡着了,車隊出了雙城,一路向西急速出發。

---曉月鎮靈宏教---

裘松卓看着即使現在還敢說謊話哄騙他的女孩兒,嘴角一跳,蹲下身子,看似溫柔實則用力捏住支萱菱的下巴,“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醉紅,把她帶到刑房。”

說完店主支萱菱的啞穴,起身離開西院柴房,不再聽她的任何解釋。

醉紅從腰間抽出一條帶着倒刺的鞭子,甩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支萱菱現在怕極了,但是她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最終用力咬了下舌尖,在心中發誓:今日之仇,來日必百倍奉還,鏟除靈宏教,将這個醉紅和剛剛的教主千刀萬剮!

醉紅看着她目露兇光的雙眸,想到自己剛剛在教主面前丢的臉,一鞭子就抽的支萱菱的身體痛到縮到一起,但是只能無聲的尖叫。

“再這樣看我,我就挖了你的雙眼!”說完,醉紅雙手合十擊掌,門被推開,進來兩個下人。

“拖走!”

“諾。”

支萱菱這輩子沒有受過這樣的罪,現在心情複雜極了,甚至有些懷疑真的會如夢中的發展嗎?

會的,得到那人的寵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讓這些人都去死!

裘松卓估計自己也想不到,他随意的對待會激發出支萱菱這麽大的恨意。他回到書房時,臉上沒了目空一切的邪肆,只有滿臉的疲憊。

他已經堅持了這麽些年了,這個詛咒什麽時候會結束?

貞女到底在哪裏!

他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憤怒地砸爛屋內的陳設,一時之間噼裏啪啦的破碎聲,讓外面的下人們噤若寒蟬,教主發怒,那必定不會輕易消,這次又是誰惹了他?

“進來,處理一下。”

說完便往刑房走去,他相信,沒有人可以經受住哪裏的皮肉之苦。

…………

宗盛钰在支萱菱被帶走的那一刻,憤怒已經掩蓋住了理智,但是在點燃信號彈的一瞬間就後悔了,他這樣做,就是主動向父皇暴露自己的具體位置,一個廢太子在曉岳鎮所謂何事,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況這種秘聞在江湖上都有傳播。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根本挽回不了了,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宗盛钰擡頭看了看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風吹動竹葉的聲音嘩啦嘩啦的,沒有往日心裏的沉靜而是多了在大環境下的毛骨悚然。

但是他只能這樣等着,信號彈發出沒一會兒,部下便聞訊趕來,一行人半跪在宗盛钰面前。

“主公。”

宗盛钰沒有說話,他們便沒有起來的資格,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宗盛钰說道:“你們有查到曉岳鎮吃人的事件嗎?”

領頭的人面色一頓,但還是盡職盡責的說道:“禀主公,未曾,但是在五年前的塗裏鎮有發生吃人一事。”

“繼續。”宗盛钰颠了颠手中開過光的玉佩,塗裏鎮的事件他略有耳,但是只是聽說了些許皮毛。

“當年皇上派榮陵将軍前去塗裏鎮查探,但是榮陵将軍在走之前一把火燒了那個鎮子。”

宗盛钰皺了皺眉,這樣說,這個男人不是塗裏鎮的餘孽?

“全部被燒死了?”

領頭的男人搖了搖頭,“聽說榮陵将軍收養了當年塗裏鎮唯一的幸存者。”

“名字是什麽?”宗盛钰急切的問道。

“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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