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席姨娘忍不住支起耳朵,恨不得鑿穿這個牆壁,看看大夫人在搞什麽名堂。

怎麽沒有聲音了,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像是…像是在脫衣服!

席姨娘雙目微滞,這是…拿着到靈隐寺給老夫人祈福的名頭在佛門重地和男人鬼混!

雙眼猛地迸出精光,攥緊雙拳,嘴角輕勾,總算是抓着你的小辮子了。

隔壁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咔噠”什麽東西跌落在地上,聲音漸弱,但是只聽大夫人有些喘息的說道,“不要撿,愛我。”

聲音更加激烈,衣服摩擦的聲音,簪子扔到地面上清脆的撞擊聲,身體猛地推到牆面上的悶聲哼聲,聽得席姨娘心都跟着提起來。

這已經不是幹柴烈火了,這兩人簡直是欲.火焚身。

一個有夫之婦在佛門重地幹着這麽龌龊的事情,真是令人作嘔。

一個渾厚而有磁性的男聲透過牆壁就像是在席姨娘耳邊喃喃細語似的“看,你的身體又想我了。”

“是啊,只有你才能…”

席姨娘的雞皮疙瘩起了滿身,聽不下去了!

在起身的那一瞬間卻聽到了一句話讓她瞬間将耳朵貼的更近,“借着給老夫人祈福的這個由頭,我們兩天後還在這裏見面。”

“都聽郎君的。”

席姨娘無聲的哈哈大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剛剛還在想,怎麽才能讓榮陵相信大夫人背着他紅杏出牆,這下連時間,地點都選好了,妙哉,妙哉。

聽着隔壁激烈的動靜,撇撇嘴,就這樣還世家大族出來的名門閨秀,真的是典範!

席姨娘将自己的臉和發絲藏在兜帽裏,不慌不忙的推開門,輕步朝寺廟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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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大夫人微微頓住動作,看着眼前額角因為激動滴汗的東林。

東林她的輕啄嘴唇,“沒有,我們繼續,專心。”

席姨娘完全不清楚剛剛的事情,慢慢走近才看到掩藏在小道中的馬車,車夫嘴裏銜着一根草,翹着二郎腿在哪裏晃來晃去。

“這是給你的銀子,走吧。”

“诶,好嘞,您請上車。”

車夫撩起簾子,待席姨娘坐穩後才一甩皮鞭,馬兒帶着馬車在官道上跑了起來。

席姨娘坐在有些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想着剛才的情景,嗤笑一聲,大夫人!你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沒過多久馬車便停在了距離将府後院幾百米遠的暗巷,席姨娘将兜帽扔在一堆垃圾上,匆匆忙忙的往後院走,沒成想這一路上順當的很,直到回到屋裏都沒有出任何岔子。

門口的車夫定定的站了一會兒才駕着馬車朝西邊駛去,進了一個府邸的側門,上面寫着:姜府

那車夫信步的走進院子裏,邊走邊卸掉身上的僞裝,赫然是姜三。

姜三半跪在諸滕面前,“主子,事情已經辦妥,順二扮成僧人,将大夫人安排在一號房,而席姨娘被引進二號房,一號和二號房之間的牆壁是空的,兩邊的聲音會非常清楚,剩下就是看她們狗咬狗了。”

諸滕滿意的挑了挑眉,“去領賞,然後回去繼續保護童夢。”

“諾”,說完姜三便消失了身形。

在姜三.退.下後,諸滕并沒有放松,這件事情的結束就是壓在他心頭的那件大事的開始。

諸滕看着自己的雙手,眼角有些泛紅,他只是想要幸福而已,為什麽還要走到這一步。上面還需要沾滿多少鮮血才能夠拿到屬于他的東西,屬于他的位置。

席姨娘換好衣服,走到茶室內,安然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的喝着,邊喝邊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旁邊的晴兒看着從回來就很奇怪的自家主子,張了張嘴唇但是不知道說什麽,等席姨娘喝完一杯茶的時候,臉色奇怪的神色才稍稍收斂了一些。

席姨娘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袖,眼神堅定的看向前方,老夫人那邊她是不會去的,她也永遠不會為當初下毒的自己感到羞愧,因為她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老夫人太擋她的路了。

來到銅鏡前,看着自己扭曲的臉龐,手指不由得輕觸鏡面,這麽些年過去了,自己卻變成了以前最讨厭的那種人。

随即,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她竟然還有時間在這裏傷春悲秋,她的孩子需要她給他掙未來,她孩子可以保證她一生無憂,所有擋她路的人都得死!

席姨娘将視線移開,拿起工具在自己的臉上勾勾畫畫,沒一會兒,一個嘴唇泛白病弱而憔悴的女人出現了。

“晴兒,走,去看看大夫人,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屋裏誦經給老夫人祈福,我們也應當出一份力。”

晴兒雖然不懂為什麽給老夫人祈福要到大夫人那,但是她什麽也不敢問,只能亦步亦趨的跟着席姨娘。

翠竹老遠就看到席姨娘步伐虛浮的往這邊走,她在原地急得跳腳,深吸一口氣,上前給席姨娘福了福身子。

“席姨娘。”

“翠竹,我看大夫人天天給老夫人祈福,我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你進去知會一聲,說我願意和她一起給老夫人盡一份力。”

翠竹的額角不由得冒出冷汗,她面色強裝鎮定的朝屋內走去,到了屋裏面開始急得跳腳,對了,還有那個姑娘。

撩開簾子,翠竹看着在小隔間裏蹲着身子挖泥的女人,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同情她。

翠竹上前把一個布娃娃放到她的懷裏,然後拉起她,“跟我來。”

小楚安靜的跟着她,翠竹讓她坐在一個深色的屏風後面,指着她懷裏的娃娃,目露兇光的威脅到,“你要乖乖的,要不然,你的孩子我就抱走了,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聽到沒。”

小楚紅着眼眶,就這樣楚楚可憐的看着她,淚水噙在眼眶裏不敢掉。

翠竹盯着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說,小楚跟着一字一句的重複道,“席姨娘,你安的什麽心,我還不清楚嗎,少來這一套來試探我,這裏可不需要你,回你自己地兒去。”

這聲音赫然與大夫人的一模一樣!

席姨娘聽到裏面熟悉的聲音,呆滞在原地。

怎麽可能,大夫人明明還在靈隐寺行茍且之事,怎麽會在屋內!

就算回來了,也不該這麽早回來,莫不是那個男人有問題…

席姨娘保持着內心的底氣,大聲的回道,“大夫人,妹妹我看你也是日漸憔悴,這不是想替你分憂,何必拒我于千裏之外呢!”

小楚按照翠竹的話繼續重複道,“滾!”,同時裏面還伴随着木魚敲擊的聲音。

席姨娘蹙了蹙眉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好,我便回去了。”雖是這麽說,卻拉着晴兒一同藏在花圃之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裏的反應。

大概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翠竹神色有些慌張的出來,焦灼的走來走去,嘴裏還念叨着她聽不到的話。

席姨娘眯起眼睛,裏面一定還有鬼是她不知道的,這下可真的有趣了,在她要起身的一瞬間,透過枝條看到大夫人緩步朝院子走過來,在她面前的花圃處停下。

“翠竹,今日可有什麽異常?”大夫人似乎有些疲憊,聲音卻有種勾人的感覺。

翠竹張了張嘴,還是低頭回複道,“禀夫人,前些時候,席姨娘來了,說要與您一同吃齋念佛供奉佛祖好給老夫人祈福。”

大夫人捋了捋額前的發絲,輕啓微腫的紅唇“怕是知道了什麽,按捺不住要前來勘探一番,給我查查是怎麽回事。”

說完,撥弄着手裏的佛珠,慢悠悠地往院內走去,翠竹看着大夫人的背影,咬住唇珠,大夫人如果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

而躲在花圃裏的席姨娘捂住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仔細觀察,發現外面沒有一絲動靜之後,才慢慢站起身,腿腳因為長時間的蹲着,已經麻了,身體晃了幾下差點跌倒,晴兒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兩人攙扶着往院落走去,席姨娘在路上一直安慰着自己,沒關系,她沒有露出馬腳,後天就是大夫人的死期。

就這樣焦灼的等了兩天,在大夫人啓程後不久,就火急火燎的往榮陵的住處走,不顧榮陵院子裏侍衛的阻攔就要闖進去。

“席姨娘,将軍正在晨練,您莫要驚擾的好。”

“我有要事禀報。”

門口的騷亂引起了榮陵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劍,擡眼看着席姨娘,“你能有什麽要事禀報我?”

席姨娘高聲喊道:“大夫人她…紅杏出牆!”

院子裏的一幹下人斂着眉眼恨不得在這一刻,自己根本不存在,這種事情能就這樣說出來…那個男人都忍不了妻子還是主母紅杏出牆!

榮陵快步走來,一把掐住席姨娘的脖子,把她用力的提起,“你可知道如果你說的被證明出來是謠言的話,你将會遭受什麽樣的懲罰?”

席姨娘因為無法呼吸,憋紅了臉,眼睛也不由得翻白。

榮陵把手松開,席姨娘猛地脫力坐到地上,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終于回到水面一樣,用力到大口呼吸。

席姨娘現在內心怕極了,以至于期待了兩天的雀躍感都快沒有了。

她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強壓着懼意,盯着榮陵,用眼神告訴他,她沒有說謊。

榮陵別開眼,将佩劍系在身側,從馬棚裏牽出一匹馬,翻身上馬,将手伸到席姨娘面前,“拉着我。”

小臂用力将她帶上馬,榮陵勒緊缰繩,呼吸打在席姨娘的頭頂,一股男人的陽剛之氣要将席姨娘熱化了,她只能暈乎乎的聽到榮陵問,“在哪兒?”

“靈隐寺。”回答的聲音都有些發飄。

馬兒出了将府,進入官道後縱馬狂奔,沒過多長時間久到了靈隐寺,榮陵将席姨娘抱下來。

“帶路。”

席姨娘按照記憶停在了一號房的門口,猛地推開門,裏面一個人也沒有,她的面色一片煞白,轉頭看向榮陵,剛剛張開嘴準備說些什麽,就突然榮陵将她一把拉到樹後,席姨娘就這樣緊貼着榮陵健碩的胸膛,不由得心想:即使今天沒抓到奸,也滿足了。

榮陵看着大夫人表情愉悅的進了三號房間,他也不急,就這樣看着,能鬧出什麽幺蛾子,是不是真的敢這麽做。

就這樣等了大概半個時辰,一個穿着素色長袍的男子敲了敲門,一截皓白的手從裏面伸出将他迫不及待的拉了進去。

榮陵冷下眸子,席姨娘感受到了什麽,異常乖巧的沒有說話。

就在席姨娘以為榮陵準備善罷甘休時,他動了。

榮陵擡步走向三號房間,在門口站定,擡腿,“砰”的一聲踢開房門,裏面發出大夫人的一陣短促的尖叫。

大夫人捂住自己的肚兜,瞳孔微微閃動,哆嗦着嘴,看着破門而入的榮陵,完全懵掉了,榮陵怎麽會在這裏。

榮陵把劍橫在這個幾乎全.裸的男人的脖子上,眼睛就像刀一樣一片一片的淩遲着他,“就是你?”

東林白着一張臉,揮着自己的手,但是動作幅度不敢太大,就怕刀劍無眼,傷到自己,“不不不,我是被這個臭娘們勾引的!”

大夫人眼中噙滿淚水,痛苦的看向那個在生命攸關時醜态畢露的東林,啞着嗓子說道,“是你說你沒有放棄過等我!願意愛着我!”

“你放屁!別聽她胡說!我是被勾引的!”

榮陵看着這場鬧劇,劍柄挑起一件薄紗,扔給大夫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就是你紅杏出牆的男人?

大夫人穿到半途,猛地站起身,也不管現在自己是什麽樣子了,紅着眼睛朝榮陵吼道:“只允許你心系他人,難道我就不能琵琶別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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