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打上顧亦居的俊臉。打得空氣停滞,陳妙喘着氣瞪着顧亦居,顧亦居垂着眼眸看她。

周圍一片混亂。

他們成為了中心點,被圍住了。四周的讨論聲說話聲還有周錄父母不滿聽不懂的家鄉話,周錄那不敢置信的神情,趙義看好戲的眼神,柳英捂住嘴巴一臉呆滞,林總偏過頭去,似乎不忍看這一幕。

這一切全都成了畫報。

曾經。

陳妙哪舍得打顧亦居,多次暧昧求吻。

而這男人總是假裝不懂。

今日主動索吻,換不來陳妙欣喜若狂,只有這一巴掌。

這兩個人,曾經相交過,曾經在一張床上滾過,吻過,深深地将自己埋入對方的身體裏,親密無間。

陳妙下了狠手,顧亦居的臉微紅腫了起來。

這麽多年,這男人哪曾被人這麽送巴掌。誰不是還沒碰到他,手指就先斷了。他嗤笑了一聲,再次低頭,偏頭,勾唇道:“再來一巴掌,兩邊打對稱了。”

趙義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陳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顧亦居揚起眉頭:“不打?不打我們就走。”

“不,你放我下來!”陳妙察覺他要走動了,拼命地掙紮,“顧亦居!顧亦居!”

無論她怎麽喊。顧亦居完全沒搭理,大步地往拱門那兒走去,陳妙指甲狠狠地抓着他的脖子,抓出了血痕。

“周錄,周錄。”陳妙沖周錄喊道。

周錄追上來,旁邊林總一把抓住周錄的手臂,低聲道:“前途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那一刻。

周錄的腳步微頓,他捏緊拳頭看着那高大的顧亦居,還有從他手邊垂下來的白色魚尾裙的裙擺。

林總看着他,道:“上次顧總去我們公司,不是為了看我們,只是為了看她。”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或許,還曾經有一段,周錄,你懂嗎?”

身邊父母叽叽喳喳地說着家鄉話,指責着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問周錄這個人是誰,還有找的什麽女朋友,大庭廣衆之下這是什麽意思。親戚朋友推着周錄,去把她搶回來啊,搶回來就算不娶也行的,為了男人的面子,周錄快去。

推得周錄往前走了兩步,而林總沉默地看着他,周錄看着林總的眼睛,許久許久…

他沒動了。

他投降,為了自己的前途投降。

趙義看着周錄的掙紮,一陣唏噓,後勾了勾唇角。

大步地往那頭的車子走去。

這個社會上,像顧亦居這種有血性的男人太少了。大多都是周錄這種瞻前顧後為了前途小心翼翼的男人。

如若是顧亦居的女人被搶。

他能弄死對方。

周錄。

就只能放棄。

“小美女,要跟我一起走嗎?”走了沒兩步,趙義轉頭看柳英。

柳英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周錄一眼,她兇巴巴地道:“周錄,你不去追的話,記得算算帳,這訂婚禮妙妙也出了不少錢的。”

趙義挑眉。

喲。

小女孩居然還出錢辦訂婚禮…

周錄沒吭聲。

只是點了點頭。

柳英追上趙義,說:“趙哥,麻煩你帶我去找妙妙。”

趙義笑着點頭。

兩個人往車子那邊走去。

黑色的奔馳恰好從車位裏倒出來,從外一看,陳妙的手被顧亦居用領帶綁在車椅背上,柳英瞪大眼睛。

趙義有點兒無奈,捂了臉,對柳英道:“小美女,見笑了。”

柳英震驚,吼道:“顧亦居他就是只狗!!!”

趙義拼命點頭:“是的是的。”

說的沒錯。

他是的。

——

黑色奔馳裏,陳妙雙手被綁着,靠在窗戶上。顧亦居支着下巴,車子疾馳在路上,車廂裏有一瞬間的安靜。

好一會兒,陳妙嗓音沙啞:“顧爺,你這是做什麽?”

她認命了。

周錄不會來救她的,但凡周錄往前邁一步,她都能有點信心。

可惜。

他沒有。

顧亦居勾唇笑了下:“搶婚啊。”

陳妙有點難以置信,看陌生人似地看他:“您真愛說笑。”

顧亦居呵了一聲,沒應。

車子一路開到一個公寓的外面,他開了車門,從駕駛位繞到後座,彎腰坐了進去。後座一下子就逼人了,陳妙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個臀位,顧亦居卻捏着陳妙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回來。

車廂裏開着一點點的空調,陳妙今日上了濃妝,還上了假睫毛,這張臉經過修飾,更加精致,時間給小女孩帶來的不單單是經歷,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介于清純與成熟之間的韻味。他拇指在陳妙的唇上摩擦了幾下,抹走她的口紅…

陳妙擰眉,想動,但沒法,這車後座就這麽大,最重要是她的雙手被綁着。

顧亦居抹了一手的口紅,手指搓了搓,姆指上都是紅色的胭脂,他嘆口氣,湊上前,再次堵住陳妙的紅唇。

陳妙唔了一聲,掙紮。

他捏住她下巴,固定她的臉,緊緊地吻着。

舌尖火熱地探入,一點兒都沒客氣,陳妙反射性地咬他的舌尖。

而且咬個正着,顧亦居唔了一聲,松開她,抵住她的額頭,看着她唇角的血絲,他勾唇笑了下:“小女孩,抱歉,情不自禁。”

陳妙:“你去死吧。”

這個人八年不見,再見面連敘舊都沒有,一上來就抱就親,換成任何一個女的都受不了。而且,八年了,她幾乎沒跟任何人這麽親密過,他将她的神經一根根地挑了起來,挑得她心慌意亂。

這會兒她有點兒相信小說裏說的話了。

女人但凡去睡,都能睡服的。

媽的。

“小女孩。”顧亦居沒搭理她的兇,指尖在她唇上摩擦。

陳妙不搭理他,就是瞪他。

顧亦居嗓音低低,往她唇上靠,“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妙有點兒莫名:“故意什麽?”

“故意讓我這麽多年,只記得你一個。”

陳妙:“……”

所以你這麽多年,有很多個?

她心裏這個念頭一跳起來,立即被她給湮滅。

陳妙躲開他的手指,說道:“我沒有故意,我只是在給我的青春做個結尾。”

顧亦居一直把玩她的下巴,眯着眼看她,想看她還能說什麽。果然,陳妙下一句話便道:“顧爺,過去就過去了,嫖你是我的不對,五百塊太少的話,加點錢?”

把玩她下巴的手指稍微停頓了下。顧亦居眯着眼看她,兩秒後,他笑了聲,有點兒冷:“加點錢?”

陳妙:“……”

顧亦居挑眉:“你加得起嗎?”

陳妙看着他許久,有點兒認命:“加不起。”

顧亦居低笑兩聲,再次靠過來要吻她。

陳妙趕緊躲,她吼道:“你毀了我的訂婚禮,現下把我綁到這裏,你說你想幹什麽吧?”

“還有別再吻我了,我…我都不喜歡你了。”再一次說我不喜歡你了,跟喝碗水一樣簡單,上次說的時候喉嚨是幹澀的。這一次陳妙是真心實意的。

從頭到尾。

陳妙從沒說過她喜歡他,可是說不喜歡他,卻說了兩遍了。要不是畢業後的那通電話,顧亦居都要懷疑自己在做夢,自作多情地夢到小女孩喜歡自己。那小醋勁,那眼眸裏的欲言又止,那女孩的嬌态,還有最後的主動跟獻身…

顧亦居松開了陳妙,單手搭在膝蓋上。

因為領帶扯開了,領口微敞,西裝外套扔在副駕駛,此時他鎖骨微露,幾許性感,也幾許壓迫感。

他點了點頭,神情有點兒漫不經心:“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嘛。”

陳妙硬着頭皮:“嗯。”

顧亦居拿了煙點燃,搖下車窗,吹了一口煙,道:“但是我沒打算放過你。”

陳妙:“……”

下一秒,他咬着煙,捏住她下巴,語氣有點兒冷:“同時,你也記住,別再威脅我了。”

陳妙:“我威脅你什麽了?”

顧亦居看着這女人。

心裏呵了一聲。

得。

她給全忘光了。

那在酒店房間門口,以死相逼的女孩,她自己給忘記了。

顧亦居挑眉:“沒什麽。”

“你那個未婚夫,真不怎麽樣。”

陳妙:“……”

“我送你回去。”顧亦居松開她下巴,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碰了下她的鎖骨,陳妙瑟縮了下,感覺他有點兒故意。

她喊道:“我的手。”

顧亦居掃一眼,沒搭理,去了駕駛位。

陳妙氣得踹了下椅子,“松綁。”

“叫一聲老公,我給你松。”男人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

陳妙瞪大眼睛:“你要不要臉?”

顧亦居低笑了一聲,沒應。

——

黑色奔馳再次啓動,熟門熟路地來到陳妙跟柳英住的公寓。那裏已經停着一輛車了,見黑色奔馳開過來,那輛車門打開,柳英穿着禮服飛快地從車裏下來,見黑色奔馳停下,一把拉開後座的車門。

探頭一看,就見陳妙還被綁着。

柳英心疼:“妙妙。”

陳妙心情倒是很鎮定,“進來幫我松綁。”

柳英點頭,鑽進去,伸手幫陳妙解開。

陳妙手腕被勒出了紅痕,一得到自由,她立即從車裏鑽了出去。顧亦居咬着煙靠在車旁,看着她出來。

柳英下意識地把陳妙擋在了後面。

老鷹護着小雞的神情。

顧亦居笑了聲,問道:“上去換套衣服,我帶你們去吃飯?”

本來柳英是雄赳赳地看着顧亦居的,他這突然一開口,還是這麽個話題,柳英一身的氣焰滅了九分,她看向陳妙。陳妙看着這有點兒莫測高深的男人,說:“不了。”

顧亦居指尖彈了下煙灰,反問:“你是不是打算回去訂婚現場?”

陳妙倒吸了一口氣,這人會讀心術嗎。

她抿着唇沒應。

顧亦居懶懶地道:“不用回去,那邊的事兒我會叫人處理,你嘛好好休息,暫時不要想着找男朋友的事兒。”

陳妙:“憑什麽?”

顧亦居走上前兩步,一把拎開柳英,湊近陳妙:“憑我想追你。”

——

開鎖進門,柳英還在嘀嘀咕咕。

“天啊,顧爺要追你啊,妙妙。”

“好驚悚啊。”

陳妙在門口失神了好一會兒,才被嘀咕了一會兒發現沒人應她的柳英給拉了進去,陳妙回過神,看着熟悉的公寓,坐在沙發上,呆了好一會,她看向柳英,“他說他要追我?”

柳英喝了一大口溫水,點頭:“是啊,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陳妙眨了眨眼,後冷笑了起來:“他哪來的自信?”

柳英盤腿坐在地毯上,說:“不是你給的嗎?”

陳妙呵呵一聲。

心裏卻不知道為何,只有荒涼。

一點兒都沒有暗戀成真的開心。

她想起喜歡他那會,真的心都不是自己的,因為他一句你姐姐挺漂亮的,她的心裏一直就有根刺在那裏,更不用提那次在餐廳裏,她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的主動喜歡,令他覺得沒什麽意思。

只有像陳欣這種高冷學霸,才能令他有挑戰性。

呵。

呵。

而他明明知道她喜歡他的,卻總是裝聾作啞,看着她為他難過吃醋,為他魂不守舍。他倒是好,高高在上,看着她出醜。

柳英喝着水,拿手在陳妙的跟前晃了兩下:“回神。”

陳妙看向柳英,柳英坐在茶幾上,說:“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還喜歡他嗎?”

陳妙看着柳英手裏的水杯,好一會兒,搖頭:“不喜歡。”

“真的?”

“真的。”

柳英看陳妙的神情,有點兒不信,可是一想起這幾年,陳妙當真是沒提過顧亦居一次,柳英就又有點兒舉棋不定。

但是同時,一想到這兩個人都上過床了。

她又不确定了。

最後,柳英握住陳妙的肩膀,問道:“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是什麽讓你決定不再喜歡他了?”

這個問題,在柳英這裏,可以算是世紀之謎了。

她一直沒問,就怕勾起陳妙的心酸事兒。

陳妙看向柳英。

好一會兒,把過去那些事兒托盤而出。

一個小時後。

柳英呵了一句,跳起來抱着枕頭砸:“靠靠靠,他怎麽能覺得你姐姐漂亮,不對,他明顯是一開始對你姐姐感興趣的,操操操,你應該叫他去追你姐姐,追你幹什麽?因為睡過就忘不了嗎?簡直垃圾。”

陳妙心想。

可不是嗎?

顧亦居就是個垃圾。

“但是……”柳英踩在沙發上說,“妙妙,顧亦居是天使集團的總裁,未來也會是我們的老板。”

陳妙愣了愣:“啥?”

柳英拍拍她的肩膀:“周錄這人也不行,他知道顧亦居是我們的老板,所以他不敢跟他搶。”

陳妙:“……”

柳英:“所以你不用愧疚。”

陳妙:“……”

柳英:“天下男人都是黑的。”

陳妙:“這點我贊同。”

——

話是這麽說,陳妙對周錄還是有點兒愧疚,她洗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就給周錄打電話,約他出來吃飯,周錄在那頭遲疑了好一會,才應道:“好。”

陳妙想了下,道:“訂婚現場收了嗎?”

周錄:“婚慶公司會收的。”

陳妙:“不好意思。”

周錄:“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

陳妙這邊無聲地笑了笑,周錄的不争取,放棄,她不怪他,也沒資格怪,只是讓她看清楚了現實。

她都是那個容易被放棄的那個。

誰都不會把她當寶,也不會有人割斷手腳筋都要抱着她。

所以周錄的行為,是很正常的。

之前收了周錄家什麽東西,陳妙全部打包收拾好,一塊帶去餐廳。周錄也換了衣服,站在車旁,看到她來,神情有點兒拘束。陳妙揚起笑臉,問道:“你爸媽還好嗎?”

周錄不太敢看她,因為林總剛剛跟他承諾了,會提前安排他到天使集團的一個開發部,這是顧總承諾的。

為的就是他的永久死心。

他有點兒僵硬的笑了笑:“嗯,還好。”

還有,他沒敢說,顧總給了一大筆錢給他父母…

陳妙點頭:“那就好。”

兩個人在餐廳裏落座,周錄拿了餐牌下意識地點了陳妙喜歡吃的,陳妙聽着他點,挑了挑眉,沒有拒絕。

周錄似乎也發現自己的下意識,也有點兒尴尬。

陳妙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推給周錄,笑道:“這些你拿回去給叔叔阿姨。”

周錄看一眼。

本想拒絕不拿,可是一想到裏面還有一些父母很看重的镯子之類的,出門之前他父母一直囑咐他,要他把這個拿回來,留着給他未來的老婆。他臉有些燒,袋子接了過去,放在一旁。

不一會兒,菜上了。

兩個人從情侶到普通朋友,只用了半天的時間。

陳妙今晚主要還是跟周錄道歉,另外解釋一下她跟顧亦居之前是朋友的事兒,至于其他的話,就沒必要說了。

周錄一直點頭表示理解。

柳英給陳妙發了不少信息,叫她一定要把訂婚禮的錢算清楚,因為這次大部分都是陳妙出的。

陳妙都當沒看到柳英的微信。

柳英氣不過,給周錄發了一條微信:“你記得算錢給陳妙!她窮得要死,她都沒家人,一個人在外面要生活要過日子還要還債,一塊錢掰成兩塊錢花,你既然放棄她就不要占她便宜…”

周錄看到這信息,僵了僵。

他看向陳妙:“你…還欠債嗎?”

這是訂婚前他不知道的,這會兒一聽,有點兒驚悚。

陳妙:“……欠着,不是很多。”

周錄哦哦兩聲。

陳妙看他看幾眼手機,就知道肯定是柳英搞得鬼。

她很無奈,拿出手機給柳英發微信,囑咐她閉嘴別再說了,別瞎BB,柳英回了她一個鬼臉。陳妙收起手機,周錄才有些遲疑地道:“我回頭叫婚慶公司算一下,這錢多少,該給你的,我還給你。”

他父母肯定是不會肯的,但柳英都說得這麽明白了。周錄也不好真的裝聾作啞,畢竟以後中立完全融入天使集團,大家都是同事。

再來,他心存內疚。

只是。

周錄看着陳妙低頭吃飯的臉,心情也是有點兒郁悶,有點兒不舍。

他很想問陳妙。

你喜歡過我嗎?

可是又覺得現在的自己沒有資格問這個問題。

陳妙聽到他說的這個話,道:“沒關系。”

“不,得給你的。”周錄說完,匆匆低下頭,吃飯。

陳妙聳肩。

他要給就拿吧,反正她真缺錢。

後半場,兩個人沒再多話,菜既然點了,就吃,而且還點了不少。吃過飯,外面天色完全暗下來了。

陳妙心想,這将是她跟周錄最後一頓飯了。

她起身去洗手間洗手,順便買單。周錄得知陳妙買單了,有點兒尴尬,說:“應該我買的。”

陳妙笑了笑,“都一樣。”

既然不是情侶,就得算清楚些。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餐廳,因為選的這餐廳是靠近選的。不是什麽繁華的地方,這裏附近有一兩家酒店跟酒吧,還有臺球室跟一些俱樂部,屬于比較娛樂區吧,到處都有車,進進出出,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緊挨着餐廳的就是一家有點名氣的酒店,酒店跟餐廳的停車位是共用的,周錄堅持要送陳妙回去。

陳妙沒拒絕,跟着他往停車位走去。

這時,旁邊一輛白色的凱迪拉克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她似乎是喝了酒,捂了下嘴巴,直接靠在車旁,腳上踩着高跟鞋,拿起手機正在叫代駕。因為她走在他們的前面,那身姿是有點兒吸引人。

陳妙自然是不太感興趣的,她擡頭正想跟周錄說話,卻見他目光追着那女人。

她愣了愣,随即一笑,順着周錄的目光看去,那個女人卻正好擡頭往這邊看來,四目相對,陳妙眼眸冷了下來。

那個女的,是陳欣。

陳欣靠在車旁,也是冷漠地看着陳妙。

姐妹倆跟看到陌生人一樣,毫無感情,漠視。

随後,陳欣往陳妙身邊的周錄看了一眼。

似是研究似的。

陳妙再次看向周錄,周錄那目光還落在陳欣的臉上,這讓陳妙心裏冷笑了一聲,她很輕地問周錄一句:“對面那個女人漂亮嗎?”

周錄聽罷,反應過來,看向陳妙。陳妙微微一笑,周錄就有點兒言不由衷地道:“還行吧。”

陳妙哪兒能聽不出他的言不由衷。

反正都不是情侶了,他愛怎麽看怎麽看,只是令她想起了顧亦居曾經的誇獎。天下的男人或許看到陳欣,都會下意識地覺得她漂亮的。

比她陳妙漂亮。

這時,陳妙的手機響起,來電是一個本地號碼,陳妙看一眼,接起來:“喂。”

那頭顧亦居低沉的嗓音傳來:“去哪了?”

陳妙看着還靠在車旁,往這兒看來的陳欣,陳妙笑了笑,道:“顧爺,陳欣喝醉了,你過來接她吧?”

那頭。

顧亦居沉默兩秒,笑了聲:“好啊,報個地址給我,但你得留在那裏,否則我不接她。”

陳妙:“……”

這他媽關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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