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勾嘴角:是個E班的新生。

白浔無視了一路異樣的眼光,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高一E班的教室。

E班的教室已經領、零零散散的座着幾位來的更早的同學,見白浔進門,便拘謹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白浔見怪不怪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而後選了中間的位置坐下了。

E班是楓丹高中比較特殊的一個班,A~D班是精英班,特別是A班,裏面的學生都是家世優良同時兼備優異成績的學生。而E班則是招收平民出身,但成績特別優秀的子弟。所以E班需要在每學期期末考核中拿到年級前50名,才能享受免學費的學校政策。這裏的學生都想得到楓丹高中高額的獎學金,平時低調、專注于考試和學習,學校中的舞會、交際場所基本沒有他們的身影。

E班的學生與這個高中其他班級的貴族做派一向格格不入,A~D班的學生對着F班的土豪們都會流露出不屑和蔑視,但對着E班卻永遠都是帶着矜持的有禮的微笑。他們覺得E班的學生是毫無威脅而又在未來可以交好、或許有用的普通學生。

“你好,這裏有人嗎?”略帶歡快的詢問讓白浔擡了擡頭。來人是個梳着利落短發的爽朗少女。

“我叫王小小,我能坐在你的旁邊嗎?”

“當然,我叫白浔。”白浔回答道。

王小小一聽白浔回答就開心的坐下,開始了自己的搭讪計劃。

“xun?是尋找的尋嗎?”

“不是,是三點水加上尋找的尋。”

可能是收到王小小的鼓動,E班的其他同學也開始三三兩兩的聊了起來。

白浔看着身邊的新同學,有點恍惚。

王小小,白浔認得這個名字。或者說1年後整個楓丹高中都會知道這個名字。這個現在開來爽朗的少女在1年後會獲得國內有名的珠寶設計大賽亞軍,同年她因在學校裏高調倒追程恺程家大少而名聲鵲起,然而也是1年後,她會因跌出年級50名被退學,落榜50名而退學或許只是一個借口,至于其中真正的原因,也只有當事人和學校才知道。

現在的王小小,只是一個初入貴族學校,有些激動和好奇的新生而已。

王小小的家庭條件在E班裏算是不錯的,父親是一家小型珠寶公司的老板,由于家學淵源王小小從小就對珠寶感興趣,在珠寶設計方面也很有天分。考上楓丹高中,然後去伯明翰大學專修珠寶設計是她從初中開始規劃好的路。

不過她沒想到,在楓丹高中能遇到白浔,一個非常特別,也非常能做朋友的同學。

在剛踏進E班教室,就能一眼注意到白浔,因為她與周圍同學的拘謹不同,她好像沒有新生入學的不安和期待,她安靜得仿佛與周圍隔離。為了防止自己的同學羽化登仙,王小小就義不容辭的成為了白浔的同桌并開始搭讪(=-=)。

然後,白浔知道了王小小的家學淵源是珠寶,王小小也知道了自己的新朋友家學淵源是幫傭(?)。

這時候一位有些年紀,穿着保守,表情有些嚴肅的女教師走進教師,将教冊放到講桌上。清了清喉嚨:“咳咳,大家安靜一下。”

班裏的同學在老師走進教師的時候已經漸漸息聲,在老師說出安靜之後整個班級已經鴉雀無聲了。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邢,是在座各位今後3年的班主任,也是教授英文科目的老師。接下來學校會召開新生入學大會,我先介紹一下入學大會流程......“

△△△

“請各班級同學請到學校操場集合,請各班級同學請到學校操場集合…….接下來将舉行新生入學大會……”

新生入學大會是楓丹高中每年新生入學的慣例,每年都會邀請上一屆的學長或學姐上臺講話,而這一屆的上臺學長是葉桓。或許E班從邢老師口中聽到的這個名字沒有特別激動和憧憬,但是白浔知道起碼其他班級的同學特別是女同學對這個名字有着出人意料的向往。

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教室出來,走出白色的教學樓,穿過一片綠蔭道向學校操場走去。那裏已經進過了學校的精心布置,操場靠近主席臺一面已經樹立着不同班級的豎牌。學生在助教的指導下入場走到豎牌依次排隊。

十分鐘後,全體新生入場完畢,一位高挑靓麗的學姐走上主席臺,舉起話筒宣布入學大會正式開始。

”是覃學姐!“

“聽說覃學姐是楓丹樂團的小提琴組首席!”這位覃學姐一上場引得新生一片竊竊私語。随後校長略顯冗長的講話也沒有消滅衆人對這位學姐的八卦,更何況校長後面還有萬衆期待的葉學長。

葉桓走到主席臺上的時候,臺下熱烈的氣氛達到了高/潮。葉桓不得不拍了拍話筒,間接的表示臺下的人需要安靜一下……

“葉學長,終于來了!”

“聽說葉學長得了柴科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的季軍!”

“聽說葉學長一直都是同年的首席!”

E班同學接受着周圍八卦的洗禮,看向葉桓的眼神從一片茫然變為了星星眼的崇拜。

臺上的葉桓身穿黑底銀邊的校服,挺/拔的身姿,出衆的氣質,完美的诠釋了現實版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的形象。

葉桓的演說簡短明了,對比着校長冗長的講話,臺下的學生對前者報以了更加熱烈的掌聲,完美的诠釋了顏即正義的定理。

“讷讷,那個葉學長……很有名嗎?”在回教室的路上,王小小暗搓搓的用手肘推了推白浔問道。

“你看那張臉不就知道了。”白浔其實很想說上輩子的自己還倒追過這位葉學長呢。

“也是,我看邊上的那個班級女生都快撲上去了。”E班的邊上是F班,那個班級的女生一貫是對名門貴少觊觎得很,自己不出手也不允許其他人出手。

前世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被葉桓的外表和出生迷惑,繼而被他氣質和能力吸引,飛蛾撲火的喜歡上他,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再見到他,心裏不是沒有悸動,前世十年的感情依然殘留到現在。不過前世的死亡就像頭上的懸刃一樣時時刻刻提醒着白浔,悸動依然在,不過早已封存在角落。

△△△

E班的新生帶着略顯激蕩興奮的心情回到了班級,邢老師先讓班上40名同學做了自我介紹,白浔也對自己未來要待3年的班級有了大概的認識。

25名男生加上15名女生,班上的同學似乎為了拿獎學金而埋頭讀書,大多沒有太多的愛好,自我介紹也都簡單短小。40個人的介紹,用了不到半小時就解決了。

“看來大家對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們是E班,用真實成績說話的E班。相信大家都知道學校對我們班級的要求,那就是年級前50名,一但跌出這個名次,你們将會喪失學校的補助政策,所以大家之後的重點應該非常明确,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也收起來……”

因入學大會上看到學長學姐們而滋生的些許小心思,被邢老師這一棒子打下來估計消去了不少吧,白浔暗暗的想到,她擡着頭看着講桌前的新任班主任,還有四周的新同學。新生的臉上有些被說中心事的惱怒和無法反駁不甘,邢老師在開學第一天說出如此沉重的話題,除了是為了減少以後的麻煩,或許也是間接提醒和保護這些懵懂而無知的E班新生。

開學的第一天,青春的悸動和些許沉重不安。

重生的高中生活終于開始了。

☆、高中生活

開學以後的高中生活,并不如開學那天那樣多姿多彩。起碼對于E班的學生來說,一開學就是戰鬥的開始,排名的要求像座大山一樣壓在E班的每個人肩上。社團、舞會這些學校活動不在E班學生的行程上。

不過也有幾個例外,那就是白浔和王小小。

“讷讷阿浔,每天放學你走的總是這麽快,是去哪裏呀~~”王小小左手攏在嘴邊,輕聲在問自己的新同桌。自己的新朋友總是有點神神秘秘,一放學就消失。

“你不也是?前幾天走得比我還快呢。”白浔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白浔總是覺得重生後的自己多了一點保姆潛質,葉家有個葉瑤,學校裏又多了一個王小小。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一定要知道你是去了哪裏。”王小小開始耍賴道。

“好吧好吧,只要你不覺得無聊就好。”

二十分鐘以後,安市音樂廳,王小小看着眼前氣派的歐式建築,還有好友手上多出來的小提琴,覺得世界變得太快,她已經跟不上的無力感。

“所以說阿浔你每天上學前把小提琴寄在學校的儲物箱裏,然後放學再帶着小提琴到這裏做……見習?”

“我的小提琴老師是這裏的樂隊首席,每天放學都會到這裏練習,順便幫樂隊做點事情。這裏的師兄師姐都很好。”所以說今天多帶一個人也沒關系的吧……後半句白浔只能在心裏默默吐槽了。

王小小迷迷糊糊的被白浔帶進演出後臺,有幸見到了樂團演出前的混亂準備時刻。

“Hi 阿浔,今天也很準時啊。咦,今天帶了朋友?”

“恩恩,這是我的朋友王小小,小小這是安市交響樂團的小提琴副首席杜越。”

“阿浔平時都是一個人過來,難得帶朋友,你是第二個噢。”杜越向王小小比劃了一個說悄悄話的姿态,送了一眼”想要知道阿浔秘密就快過來”的欠揍眼神。

“好啦,杜師兄,今天還有演出,快去準備!不然老師就要開罵了。”一看勢頭不對,白浔立馬開始趕人。

“呀呀,師妹大了不要師兄了,師兄好傷心。” 杜越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的動作,屁颠屁颠的走開了。

“阿浔,你這位師兄……好……獨特……”王小小艱難的找出了一個詞形容這位奇怪的樂團副首席。“不對,這位杜師兄說我是第二個,那第一個呢?是誰?” 這抓/奸般的語氣是為什麽??

“額,演出要開始了,我去幫忙,小小你在這裏休息一下。”見形式不妙,白浔迅速開溜。

△△△

“還有十五分鐘,還有十五分鐘”

“樂器放好了嗎?快!快!”

“樂譜擺好了嗎?還缺幾本?”

開幕前的後臺混亂又充滿幹勁,所有人都在為後面的表演齊心協力。

王小小看着白浔和樂團其他成員們一起忙進忙出,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白浔。她會小提琴,和樂團的成員很熟,充滿幹勁,比在學校裏更開朗,笑得更開心。

直到表演開始,白浔做到王小小身邊,王小小還有些恍惚。

“阿浔,你在這裏很開心,為什麽不參加學校的校樂團?”

“我是E班的學生,在學校裏還是努力學習吧。”

“對了那個第一個是誰?”小小,你的記憶力為什麽要那麽好=-=

“小小,我們看演出吧~~”

兩個小時的演出對于熟知音樂的白浔來說非常短暫而美妙,不多對于王小小來說……漫長得她快睡着了!

樂團謝幕完畢,白浔帶着王小小來到樂團的練習室,拜見自己的老師,安市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

在白浔自己的描述中,這位首席是一位壞的冒黑水的猥瑣大叔。不過王小小見到這位大叔之後差點被大叔的自帶光環閃瞎眼睛。

黑色的燕尾演出服,儒雅俊朗的外表,帶着成熟知性的魅力,一雙眼角略帶細紋但随時發光的桃花眼。王小小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白小浔同學,這位美麗的淑女是你的朋友嗎?”潘巍——白浔的小提琴老師,安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握着王小小的手,一雙桃花眼開始發電。

“我……我是阿浔的同學……我叫王小小。” 小小覺得自己要暈了。

“潘!巍!不要調戲未成年!你這個猥瑣大叔!”白浔一個箭步上前拍掉潘巍不安分的豬手。

“呀呀,白小浔,要尊師重道知道嗎?周六就要比賽了,參賽曲練好了嗎?” 潘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擡了擡下巴,開始指導學生。

“當然!這次一定讓你挑不出錯誤。”

白浔轉身準備拿出自己的小提琴和琴譜。

“潘……老師,白浔練了多久小提琴了?” 王小小向潘巍詢問道。

“恩……她從7歲那年開始學,等一下要仔細聽噢,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不過不要告訴她,免得她尾巴翹得更高。” 潘巍将食指放在嘴唇見,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仿佛和王小小之間多了一個小秘密。

說話間,白浔已經擺好了琴譜,做好了準備事項。

“開始吧”潘巍收起戲弄的臉色,坐正準備聆聽。

話音落下,悠揚的音符從白浔來回拉動的琴弦間流出。還是這首德彪西《美麗的夕陽》,不多比之前的更加流暢,少了一種不熟練的澀感。

王小小知道自己從來不懂音樂,但是面對這首白浔拉的曲目,就算不知道名字和譜曲者,王小小還是有一種溫暖得快落淚的感覺,原來自己這個樂盲能聽懂古典樂!原來古典樂這麽好聽!

一曲結束,王小小激動得從位子上站起來,歡快的鼓掌。

為人師表的潘巍也一同拍手,勉為其難得表示到:“恩,還不錯,應該能得冠軍。”

明明已經心裏樂開了花,還要表示這只是一般的樣子,老師,能不能不要這樣口是心非!

一曲完畢,潘巍又指導了白浔一些演奏技巧的比賽的注意事項,就讓白浔和王小小回去了。

“周六阿浔有比賽,需不需要本姑娘加油助陣?”王小小眨巴眨巴眼睛,有期望的小眼神盯着白浔看。

為什麽她身邊的姑娘都喜歡用眼神攻擊這一招,難道自己的弱點這麽明顯嗎???

白浔扶額,只能無奈答應“好吧,你不要今天一樣睡着了。”

“哪有,阿浔演出的時候我就沒有睡着~~”

△△△

周六,天晴,安市青少年活動中心,全國小提琴比賽青少年組。

“比賽不要緊張,知道了嗎?”

“這次比賽很重要,只有前三甲才能參加梅紐因國際小提琴比賽的機會……”

安市青少年活動中心因為承辦了本屆全國小提琴比賽青少年組而熱鬧非凡,白浔之前以為自己參賽會冷清異常,不過有王小小在,她永遠冷清不了。

“阿浔阿浔,好熱鬧!”

“阿浔阿浔,咱們贏了比賽怎麽慶祝?”

“阿浔阿浔,比賽要多久?”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王小小同學!

不過,也因為王小小蹦跶,白浔有些緊張的心情因為無力吐槽感而慢慢平複下來。

“小小,等一下我要到後臺去抽簽,你先到大廳坐一下,9點比賽開場。”

“恩恩,阿浔加油!我會在下面給你鼓掌的,你一定會是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然後驚呆所有人!”小小揮別白浔向觀衆大廳走去,臨走還留下一句不怎麽好的預言讓白浔頭痛。

=-=小小你真的不是豬隊友嗎?

在看到手中第47號簽的時候,白浔心裏已經吊打小小同學一百遍了,要不要那麽準啊!摔桌!真的是最後一個!

不管是那種比賽,最後一個出場的,除非是個實力超強的天才,一般來說總是特別吃虧的。壓軸雖好,但也要有驚人的實力才壓的了場。才前面幾個小時的曲目聽下來,評委早已審美疲勞。不過,無論如何,盡力而為是白浔的宗旨。

白浔舒了一口氣,拎着手中的小提琴,走到休息室準備。

主辦方安排了5間休息室供選手準備,白浔被安排在3號。休息室裏零零散散坐着幾個人,見白浔進來,望了一眼便不再關注。白浔也不以為然,找了角落的位子坐下。

看來還沒開場已經火藥味十足了。

休息室裏有一個大型液晶電視,正在直播比賽的情況,一號選手是一個腼腆的少年。作為上場的第一人,似乎有些緊張。拉開琴弦的第一段就錯了好幾個音。

沒聽多久,休息室裏的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果然一曲完畢,評委亮了牌子,基本就在6~7分。

腼腆少年有些喪氣的走回後臺,第二個人上場……

一直到二十多號的選手都沒有在白浔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直到二十五號,二十五號是一個娃娃臉的少女,一上臺就鞠了個躬,從準備到拉弦,表現的落落大方。而她的表演也不讓人失望。一曲馬斯涅的《泰伊斯冥想曲》拉得精準毫無失誤,白浔看到臺下好幾個評委都點了頭。

一曲完畢,掌聲四起,休息室的衆人臉色卻不怎麽好。明顯是感受到了勁敵的壓力。

白浔環顧四周看了看衆人的表情,果然有人就有競争,表情有夠精彩。不過少女,你還能嫩着呢。重新投胎的大齡少女表示自己毫無壓力,壓軸妥妥的。

輪到白浔的時候,已經5個小時過去了。

白浔上臺鞠躬,準備,拉弦一氣呵成。柔和的琴聲聽着沒有震撼人心的激昂,但臺下原本昏昏欲睡的衆人卻紛紛恢複了精神,全身心的聆聽着最後一位選手的演奏。正逢黃昏時刻,原本被牆壁阻擋在外的夕陽仿佛透過阻礙照射進來,揮灑在衆人身上,溫暖中帶着不願離去的孤寂落寞。

白浔拉完一曲,臺下的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知道白浔再次鞠躬謝幕,雷鳴般掌聲才響起,毫無疑問,比賽的冠軍已經誕生了!

☆、高中生活

周一的早晨,元園拿着小提琴緩緩走進校樂團的練習室,一向自稱元氣少女的她今天有點沮喪。

“啊,小園,周六的比賽怎麽樣,一定是冠軍吧。”見到元園走進練習室,正在晨練的團友紛紛過來,關心新人比賽情況。

“當然了,有覃學姐指導,怎麽可能不奪冠。”

“沒……沒有的冠軍,是……亞軍……”新人元園局促的抱着小提琴,弱弱得說道。

“怎麽會!!冠軍是誰?”衆人紛紛表示這不可能!

“是……一個叫白浔的人,年齡和我差不多。”

啪啪!

門口響起兩聲掌聲。

“好了好了,正在晨練,大家快回到原位繼續練習!”

覃學姐見到練習室亂哄哄的情況,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元園面前。可憐的新人少女一看覃學姐來了,立即紅了眼睛:“覃學姐……我……我沒得冠軍……對不起……”

“誰說比賽一定要得冠軍的,下次努力就好。” 覃學姐拍了拍元園的肩膀鼓勵道。“不過白浔的名字有些耳熟……”

“是高一新生入學考試第一名的名字,之前在公告欄上看到過。”小提琴副首席推了推眼鏡,正色道。

“啊啊~想起來了,還是小樂的記性好。不過這人厲害呀,不知道能不能拉到我們這裏來~” 覃學姐摸了摸下巴,正在打着拉人的主意。

“是E班的人,可能性不大。” 副首席立馬打消首席大人腦中的計劃,一點也不留情。

“那還真是可惜了~~好好了~下個月是學校的校慶,大家打起精神練習……”

△△△

白浔不知道自己因為一場比賽在校樂團挂了名號,她正在為兩個邀請而頭痛。前一個是周六比賽後,來自王小小同學去她家玩的邀請,原因是白浔贏了比賽。後一個是來自葉瑤葉大小姐陪她去馬場騎馬的邀請,原因是白浔贏了比賽=-=。天知道騎馬是葉瑤的愛好不是白浔的愛好。

正在白浔頭痛的時候,王小小終于在校門關閉的最後一刻安全上壘,平安到達教室。座到座位上時還向白浔抛了一個媚眼,表示自己對時間的把握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午休,餐廳

“阿浔阿浔,我爸媽聽說我要帶同學過來玩非常高興,到時候還說要帶你到我們店裏看看呢。”王小小只要一想到白浔這周六能和自己玩就有些手舞足蹈。

“其實……周末老師都會要求我去練習……”

“欸~~~周日去不行嗎?”王小小可憐兮兮的雙手食指相對,戳了戳,賣萌道。

周日還有葉瑤的邀請啊!!摔桌ヾ(`Д)

算了,魚和熊掌都不能辜負,潘巍老師只能退後了。只是不知道老師之後會怎樣加倍讓她練習,一想到之前的痛苦經歷,白浔哆嗦了一下,硬着頭皮發了短信。

【老師,這周末兩天都有事,不能來練習了。抱歉!】

【(#‵′)凸——下!周!加!倍!】為人師表真的能發這種短信嗎?

無論如何,這周末白浔的日程定了,周六王小小家,周日馬場。

△△△

周六,天晴

出于好友要來家裏做客的興奮感,周五的晚上,王小小已經激動得翻來覆去睡不着了。周六一大早起來各種準備,約定的時間一到就急吼吼的出門了。

對于王小小作天作地的急躁,王父王母表示已經見怪不怪,非常淡定了。

——這妞就是這樣!=-=

——不知道今天要來的姑娘是不是也這樣?

所以當白浔身穿半身長裙,上身漏肩白色上衣,面帶羞澀微笑站在王父王母面前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如此——Σ(⊙▽⊙!

——為什麽這位姑娘如此文靜!

——和我們家小小一點也不像!

文靜的孩子總是會受到家長的一些偏愛的。對于将王小小這個假小子養大的王家父母來說,一個文靜淑女的姑娘就是一個夢想。所以,白浔在王家受到出人意料的歡迎和喜愛。

王父王母嫌棄的将自家閨女拍到(?)一邊,熱情的拉着白浔講述夫婦二人對于小小小時候淘氣時間的吐槽,甚至将王小小小時候的照片拿出來給白浔看以顯示事件的真實性。

吃飯期間,白浔的碗裏一直堆滿裏各種菜,對比着王小小碗裏的冷清——小小表示: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下午,王小小帶着白浔從市中心的王家公寓出來,向王家的珠寶店出發。

“呼~~真是的,我爸媽老是這樣吐槽我,阿浔剛剛聽過的事情,看過的照片趕緊忘記!實在是太丢臉了!” 車上王小小掩面道(*/ω╲*)

“我倒是覺得很有趣呢~~(*^__^*)”

“嘛……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呀,小時候我爸媽總是說我是充話費送的。”王小小便是自己爸媽實在太不靠譜。

只有白浔自己知道,就因為是親生的所以才會在外人面前如此表現,自家爺爺從來是對她矜持有禮,所謂的照片和幼年糗事在她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小小父母的表現才是正常家長愛着自己孩子的體現吧。

說話間,王家的珠寶店到了。

粒粒在目——王家的珠寶店名稱,店裏主打小衆設計珠寶和定制珠寶。利落能幹的王母是店裏的首席設計師,王父則是負責店面的管理。

王家的珠寶店已經在安市開了3家分店,算得上小有名氣。

一到店裏,王小小就拉着白浔穿過設計獨特的店面,來到了內部的工作室。

“當當~阿浔,這裏就是我最喜歡呆的地方。”王小小攤手,煞有其事的說道。

這是一個淩亂但不是條理的辦公室,白浔環顧四周,因為是周六,辦公室零零散散的作着幾個值班的設計師,桌上擺着一些珠寶設計圖紙,另外還有幾臺專門的工作儀器放在指定的區域。整個辦公室的設計靈性而舒适。一個特別的地方。

“阿浔,我帶你逛逛~”小小說罷便拉着白浔四處逛了起來,一路講解。

“阿浔,我小時候就喜歡跟在媽媽身邊來這裏,在這裏工作的叔叔阿姨看着我長大。”

“阿浔,我喜歡珠寶設計,以後也要在這裏工作,将這家店做好!”

一路上,王小小和白浔講了很多。關于這裏的回憶,對珠寶設計的喜愛。王小小閃閃發光的眼睛,熠熠生輝的臉,比日常高了幾分的精神氣讓白浔知道這個平常看起來馬虎大心眼的姑娘對于自己喜歡的領域認真而專注。相較于自己拉小提琴是興趣,小小對于珠寶設計更加執着而熱愛。她熱愛着這裏,這個職業,并希望為之奮鬥。

“阿浔,明年的珠寶設計大賽,我一定會得獎的!”小小轉頭,看向阿浔。

“小小,你一定可以的!”明天的大賽,你會得獎的,我知道。阿浔在心裏默默想到。

白浔和王小小參觀了工作室,又回到珠寶店中。周六的珠寶店人氣不錯,櫃臺邊上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在看珠寶。白浔來也到櫃臺邊看了起來。

王家粒粒在目珠寶店主打小衆設計和定制,珠寶的選料不貴,所以價格售價普遍不高。

“阿浔,你看中哪件?直接拿走不用付錢啦。”

“小小,你這樣敗家你爸媽知道嗎?”

最後,白浔還是選了一條銀質項鏈——當然是付錢的,墜以正方形的吊墜,吊墜的每一面都鑲嵌着兩顆水鑽。簡潔大方的設計,白浔非常喜歡。

△△△

周六的時光在和王小小的鬧騰中度過。傍晚,婉拒了王家晚飯的邀請,白浔回到了葉家偏宅。

這個時間回葉宅是白爺爺的要求,周末白浔和葉瑤的安排自然瞞不過白管家,前一天晚上他有許多吩咐交代給自家便宜孫女。

書房

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吃飯的白浔便被白爺爺召喚到了偏宅書房。一開門就看到歷來嚴肅的白管家站在書架旁。白爺爺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因為不常笑,整張臉顯得僵硬嚴肅,但是對于葉家卻忠心耿耿。這也是葉家老爺子重用這位管家的原因,葉家同樣也為在外經營的白家小公司解決了不少小麻煩。

“明天和瑤小姐出去一定要小心。”白爺爺率先開口說道。

“是,我會照顧小姐的。”白浔知道爺爺讓她小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葉瑤的安全。

“葉家對我們恩重如山……”每次和白爺爺說話,白浔都要被洗腦一次。白浔也知道自己便宜父母在外面的小公司背靠葉家大樹才能順利發展。

“好了,明天會安排司機送小姐和你到馬場,不要給瑤小姐添麻煩。”白爺爺說罷便先轉身離開了書房,獨留白浔一人。

回到房間,白浔看着書桌上的白家合照發呆。

這是白浔兩世擁有的唯一一張家人合照,照片上白母手牽白律——白母的親身兒子,白父半擁着白母的肩膀,白爺爺白奶奶各站一邊,而白浔則她站在最左邊,顯得突兀而奇怪。

這就是她現在的處境——尴尬,不受歡迎。父母一年見不到幾次,爺爺奶奶平時說不上幾句。在這裏自己只是一個過客,這一點白浔前世沒有明白,這一世她才真正認識到。

白浔長長得舒了一口氣,轉身、下樓、吃飯。做鬼之後才明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睡個安穩覺才是最重要,至于其他,白浔已經沒有奢望了。

☆、高中生活

翌日

“阿浔!!這裏!這裏!”

白浔一出葉家大門,便看到葉瑤歡快的向自己招手。

雪紡長裙,披肩的長發,瓜子臉,精致的五官,就算是不淑女的動作被葉瑤做得仙氣飄飄。

家室,外表,葉瑤擁有的一切已經讓白浔都提不起嫉妒的心了。

是的,嫉妒。前世白浔嫉妒過,而現在的白浔只想躲過2年後的死劫。

“阿浔,阿浔。我确認過了,馬場今天只有我們兩個,嘻嘻。”葉瑤的說話聲讓白浔回過神來。

“大小姐,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騎太長時間,也不能騎得太快噢。”上車後,白浔向葉瑤提醒道。

“嘛~~阿浔不要像白爺爺一樣……”

這一世的葉瑤沒有前世那樣體弱異常,只是較正常人有些嬌弱,換季時更易得病而已。對于騎馬這個運動愛好,葉瑤經常現在是每周末都會出來嘗試一下。為此,葉家買下安市郊外的馬場以供自家公主游玩。

一個小時後,馬場

張加是葉家馬場的管理人,前幾天收到葉家大小姐照例來馬場的消息後便照舊好好打理了馬場,不過也不知道吹了什麽風,今天桓少爺和他的朋友也來了。貴人如雲,這樣張加非常焦慮緊張。

一看到葉家熟悉的車,張加便趕忙迎來上去,殷勤的打開車門,招呼着葉瑤進入馬場。

“瑤小姐,今天桓少爺他們也來了……”

白浔跟在葉瑤身後,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不由得緊了緊。腳步也有點亂。

“哥來了就會限制我的騎馬時間,真是的!”葉瑤關注的還是自己的興趣時間問題。

“桓少不來,我也會看着時間的,瑤小姐。”白浔向葉瑤眨了眨眼睛。

這是兩人的暗號,葉瑤為了多騎一會兒,便和白浔定下這個暗號,兩人就會知道去馬場偏僻人少的場地,撇開其他人的窺視和限制。

葉瑤心領神會,歡快得拉着自家阿浔——還是阿浔對我好!

換上騎裝,來到馬廄選馬的白浔和葉瑤不幸的意外撞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