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現在意識有些混沌，幾次吐血已經導致失血過多。

看着蘇鄞的身影都是雙重的，他的銀發完全散落垂直于肩上，表情有些許猙獰，但這也影響不了他的美觀。

蘇鄞自己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情緒的暴戾，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公主，此刻這裏的人除了他和公主就只剩下啞女和他父親。

公主也是為了救他們，所以他們也能對公主造成潛在的威脅。蘇鄞想着說時遲那時快就把啞女的脖子掐住。

“不要……”啞女的聲音有些沙啞，對她施法的狐妖已經死亡，她的聲音又可以重新發聲，并且她面部的表情因為驚恐而扭曲。

姜斓沒聽見啞女的聲音，她看着瘋狂的蘇鄞想要阻止他，不想他傷害到無辜的人。

“蘇鄞！”姜斓忍着疼痛大聲呼喚蘇鄞的名字，想要把他的理智拉回來。

蘇鄞聽到了他的公主在喚他，眼下微微一動，覺得自己下一步似乎應該放手。

“姐姐救救我。”啞女手臂揮舞掙紮着，她想要反抗蘇鄞，蘇鄞的手腕再次使勁。

啞女說不害怕那才是假的，想殺死自己的這個小哥哥和以前的樣貌完全不一樣，如果不是這位小姐姐在他身旁，她恐怕也會認不出。

“蘇鄞，不要傷害其他人！”姜斓幾乎是吼出來的，五尾狐也就算了，那是她應得的下場，可是蘇鄞一直沒有回應她。

姜斓一時心急，看着幾進瘋狂的蘇鄞更是一口鮮血湧上心頭，也忽略了啞女開口說話的事情。

“不要，不要。”啞女有些害怕，嗓子被掐住了，于是極其小聲的反抗，眼角的淚水也嘩啦啦的落下。

她想蘇鄞現在會不會是要提前黑化了，現在已經連半大的小女孩都不放過了，頓時她有些挫敗感，明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的，還能走到這一步。

姜斓距離啞女也不遠，她撐着最後的一點意識，踉踉跄跄的爬到蘇鄞身邊。

“蘇鄞……”話音未落，她輕輕的拉扯着蘇鄞的袖口，随後便失去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蘇鄞意識本來也在一片混亂中，随後就感覺到有人在呼喚他，他非常熟悉，這個聲音是他的公主。

他輕輕松開自己的手掌，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碧幽色漸漸變成琥珀色，腦袋上一雙可愛的狐貍耳朵隐藏起來了。

啞女也卧倒在地失去意識，他想公主看到了這一面的他會厭惡自己嗎？

看着卧倒在身旁的女子，碧綠色的裙衫上沾滿了鮮血，嘴角也有血還未幹涸，剛才他究竟做了什麽。

他蹲下雙手環住她，指尖輕撫過姜斓的嘴角，替她擦下血跡，末了還用自己的薄唇輕吻上她有腥味的嘴唇。

自己又沒有保護好公主，而且這次公主身上的傷還是他做的，一時間，他有些內疚。

“對不起。”良久，他才放開她，眼神溫柔，輕聲對着還在昏迷的姜斓說道。

姜斓也當然聽不見，對于蘇鄞的所作所為她當然也感受不到。

姜斓再次醒來時，周圍黑漆漆的，借着月光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自己床邊。

等等，床邊？她仔細摸了摸确定自己是在床上，因為有被子，下面也是棉絮之類的東西。

自己昏迷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仔細回憶了下，她是被五尾狐拉去擋蘇鄞的攻擊才會受傷，而後蘇鄞好像有些黑化，再然後自己想阻止他沒成功就昏迷了。

床邊的人是蘇鄞嗎？好像除了蘇鄞沒人會照顧她。

蘇鄞感受到姜斓有些動靜，他清晰的看見姜斓在黑夜中的眼睛有些迷茫，他在黑夜中看的格外清楚。

姜斓沒有看到蘇鄞的眼睛，她記得在黑夜中他的瞳孔是綠色的會發光，她有些疑惑？

于是她輕聲問道：“是蘇鄞麽？”

“我在，阿姐。”蘇鄞以為姜斓需要自己的幫助。

姜斓莫名的松了一口氣，“你的眼睛恢複了嗎？”

姜斓只是有些奇怪，蘇鄞這麽十幾天眼睛都是碧綠色的，怎麽突然變了呢？

可是在蘇鄞聽來就覺得公主在意自己是異類的事情，他眼睛本應是綠色，變成其他顏色，為什麽要用恢複這兩個字呢？

他的心裏微微刺痛，公主表現的若無其事，心裏果然還是介意吧。

“嗯。”蘇鄞面無表情，也不想去和她深層次的探讨這個問題。

“我睡了多久？”

“三五日。”兩人一問一答。

到底是三天還是兩天，姜斓在心底吐槽。

“那現在這是哪裏？”姜斓想伸手去起來，感覺自己已經好了很多，只是身體不痛了，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幾天。

“那小啞巴家裏。”蘇鄞一個彈指把屋內的油燈點燃，接着微弱的光亮，姜斓勉強能看清屋內的陳設。

啞女屋中的陳設尤為簡單，一張簡陋的床鋪加上一張圓桌和凳子。

“那他們沒事吧？”姜斓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想起好像蘇鄞想殺了啞女。

“……”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第一他不願意他的公主過多的關心其他人，第二就是啞女沒什麽事，有事大概的是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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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姜斓昏迷後，啞女不久後卻醒過來了，蘇鄞也在盡力試用自己法術，看看能不能醫治姜斓。

可他的法術只能保肌膚完好，內裏卻不能保證，姜斓因此也未能及時醒來。

啞女醒來後有些膽戰心驚的後怕，她不敢去看蘇鄞，身體都害怕的發抖。

然後她去看在自己身旁的爹爹，她短小的手輕輕碰了下他爹爹的面部，有些微微僵硬，她有些不可置信。

伸手嘆了嘆她父親的鼻息，完全已經停止了，看向胸口也沒有此起彼伏，頓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啞女當然知道這代變什麽，她連唯一的親人的都失去了，此刻的她反而格外冷靜，也沒用哭鬧，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是自己的爹爹啊，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麽都能下的去手，如果連爹爹都失去了，那她還有什麽不可以失去？

“哥哥，可以幫下我嗎？”啞女一時間連蘇鄞都沒有那麽害怕了，她大概知道他是唯一可以幫她的人？

“幫你？”蘇鄞擡眸一掃，眼下并無第五人，他知道這小啞巴是在叫自己。

“我想報仇。”啞女的聲音很肯定，鎮定中帶着一點慌亂。

“憑什麽？”蘇鄞有些好笑，笑啞女的愚蠢，對于剛才想殺了自己的人，竟然敢叫他幫她報仇。

啞女還未想出怎麽回答，蘇鄞接着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上翹，但是對着啞女又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阿姐知道會不開心的。”

“只要我有的，你要什麽都可以，只要你幫我報仇。”啞女緊握拳頭有些激動，一開始為了所謂的“神女”想要殺了自己，而現在她爹爹卻是為自己而死。

蘇鄞依舊面無表情，他不會愚蠢到幫她報仇。

“你家在哪裏，現下我阿姐需要靜養。”

接着啞女就帶他們回到村裏的這個家了，蘇鄞在周圍設了結界，一般人都闖不進來。

至于啞女這幾天會怎麽樣，他也不關心，現在他只盼着他的公主醒來。

——————

蘇鄞思考了下，斟酌着回答姜斓：“啞女無礙，她父親已經故去。”

姜斓有些心疼啞女這個小女孩，還未到十歲，父親已經失去，母親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可憐的小姑娘。”姜斓沒想到自己來到小說世界還多愁善感起來了，可能對于啞女來說她的父親确實已經失去。

可對于她來說，這裏是小說世界，自己再怎麽多愁善感，回去之後世界久了，總會忘記的。

“阿姐也別太難過。”他的公主一直善良，就連遇見他都會待會公主悉心照料，更何況還朝夕相處了十幾天的啞女。

姜斓的情緒說不上難過，最多只是感慨，她想着待會兒問下啞女，如果啞女沒有親人了，看看啞女願不願意更随自己離開。

“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還是趁早離開吧。”姜斓想着自己此行還是有目的的，也不能在這裏的浪費時間了。

真的已經解決了嗎？蘇鄞選擇閉口不言，淺笑點點頭，言下之意是都聽你的。

“那你也沒事吧？”姜斓想起來那日差點黑化的他。

今日感覺蘇鄞和以前好像沒什麽區別，除了她比較喜歡的狐貍耳朵不見了，就連他的瞳孔也成琥珀色了，除此之外真的沒什麽不同。

現在的蘇鄞還是那個蘇鄞，想到這裏她就開心，嘴角挂起了淺笑。

“嗯，我也沒事。”蘇鄞隔着月色看見公主擔憂的小表情，心裏就很開心，眼裏的笑意更加濃烈。

“那就好，等天一亮，我們就早點離開。”

“好。”

她也希望早點找到能獻給太後的夜明珠，自己确實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了，想到這裏，她還不知道小伍和小錦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自己小說的劇情發展到哪個方向了，是否會改變，而系統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