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

了,便松了一口氣。

“夫人,環兒把香油錢取來了~”

“好,來,環兒,把香油錢交給義父吧~”

李偉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義父?!”小環不解的問。

“是這樣的,”餘艾銘起身,從主座上款款走下來,邊走邊攏了攏頭上的碎發說,“我與道衍大師幾次三番談論佛經,大師說我頗有慧根,為了感謝大師點化,我準備做他的俗世義女,當然了,這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餘艾銘把“前世”兩個字咬的格外重,讓李偉的小心髒差點漏跳了。

在外人看來此時的道衍大師正緊閉雙眼,嘴巴裏一直念着佛經,一副安定自若的樣子。但事實是此時的李偉真的想一個跟頭栽死算了,這,這,怎麽成了父女了呢!餘艾銘,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那,這大師收義女是不是要選個好日子啊?”小環高興的問。這道衍大師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能跟他老人家沾親帶故的,可不是天大的好事麽~

“嗯,确實,等回頭我跟夫君商量一下,再去寺院向義父請安~”說着與餘艾銘從小環手裏接過用紅紙包裹着的銀兩遞到李偉那已經快要發抖的雙手上了。

好歹上輩子大家是好朋友,怎麽這輩子就成父女了?!

好歹上輩子大家是好朋友,這輩子你就像爸爸一樣寵寵我又怎麽了?

此時的李偉覺得腦殼好疼,他,真的需要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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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己家夫人要拜道衍和尚做義父這件事情,馮乾是想拒絕的。

別人不知,起碼皇上、道衍和自己是知道的,建文帝已化身一名普通的小和尚囚在道衍的眼皮底下,現如今,自家夫人又要拜道衍為義父,萬一皇上多疑猜測自己有勾結建文帝的心,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正好也告訴皇上,這馮宅上下,一心向佛,別無他想。畢竟這道衍才是永樂皇帝身邊真正的大紅人,論起信任程度來,恐連太子都不如這和尚。自己雖不喜道衍的為人,但今時不同往日,多一個盟友總強過多一個敵人,更何況,又是深得皇上信任之人。

便囑咐自家夫人拜義父不可草率,須準備妥當才是,又讓秦管家好好打理,切不可馬虎。交代完一切,馮乾苦笑心道,我本是上戰場殺敵的铮铮男兒郎,卻不想有一天卻淪落到需經營這些詭谲之事的勢力漢,唉,罷了罷了~對于這些需要刻意經營的事情,馮乾頗為反感的,無奈時事造人。既然夫人喜與那道衍打交道,自己便順水推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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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為夫有一事想與你商議。”臨睡前,餘艾銘在妝奁前卸妝的時候,突然聽見馮乾這麽客氣的說話,很是意外。

“相公有事交待便是,何須這般客氣?”這馮乾現如今已是世襲的奉國将軍了,是她餘艾銘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金主,可得好生伺候着。

“如今徐府三小姐還未過門,一切尚來得及,不如……”馮乾不禁又頓了頓,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他可是一鼎一的果斷,只是一進了這內室,看見這人比花嬌的夫人,便很多話都說不出口了。

“不如怎地?”這馮乾不會是急着洞房吧?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猴急的~

“不如,退婚吧!”這馮乾似是下了徹骨的狠心說了這幾個字。

他說出來倒是松快了,可把餘艾銘給驚着了,猛地站了起來,連帶着妝奁前的朱釵、耳環、胭脂都被散落一地,叮裏咣啷的響着。

“夫人,夫人,怎麽了?”小環和小岚兩丫頭聽見聲響也慌不疊的跑進屋來詢問。本想着将軍和夫人今兒個鬧了一出,晚上該是小兩口說些體己的話的時候,所以兩丫頭就識相的出去了,沒想到還沒走遠,就聽見這麽大動靜。

“出去!”餘艾銘有些火了。

兩個丫頭瞧見氣氛不對,将軍大人坐那不聲不響,夫人站着怒氣沖沖,這,這哪是和好的樣子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幹站着。

“聽夫人的,都出去吧~”馮乾頭也不擡。

“是~”兩個丫頭只能小心的退出房間,走之前還輕輕的把門關緊。

“我徐家可是有什麽對不住将軍大人的?”餘艾銘強忍着怒氣說道。她即便再不懂道理也明白在這種封建時代要是女子被人退婚得面臨怎麽樣大的壓力,更何況那是她最喜歡的三丫頭,她斷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沒有。”他馮乾從未想到會納妾,只不過今兒個白天的事太多,根本來不及跟夫人說,才拖到現在。

“那為何要如此羞辱我徐家?”

“夫人,我以為你是知道的,我馮乾今生今世只想同一人白頭偕老;同一人舉案齊眉;同一人兒孫滿堂。其餘女子即便國色天香我馮乾也定然不會多看一眼!”

餘艾銘怔住了。

她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馮乾是這麽終始不渝的人,即便是在21世紀,有幾個男子一生只愛一個人的?不禁苦笑,偏偏這份別人之而不得的深情是我餘艾銘受不起的啊!

見夫人不說話,馮乾緩緩站起身,走到夫人面前,雙手扶住夫人的肩膀,緩緩的說,“就因為那是你最疼愛的胞妹,我才更不忍心她将來獨守空閨,好好的一個女子将來成為深閨怨婦!”

“那你就忍心我徐家被人戳着脊梁骨說三道四?忍心她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般屈辱?忍心我母親痛心疾首恨我誤了三丫頭這一生?”

“如若你那一日明說要為我納妾,我斷然是不會允許的!”

餘艾銘垂下眼簾,緩緩地說:“假若我無法為你馮家開枝散葉呢?你也決死不肯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即便是在21世紀,有多少小夫妻也是因為無法生育而分開的,更別說在這封建的王朝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就死守着這空洞的誓言而不管不顧馮老爺的感受!

“夫人莫要胡說!”

“成婚一年有餘,絲毫沒有孕症,這本就不正常。夏荷和蓮子已經幫我看過了,我天生體寒,不易有孕。”其實這麽久沒有懷孕,全是餘艾銘讓夏荷放在枕下的荷包起的作用。餘艾銘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回現代,所以不想有任何牽挂,一直在避孕。沒想到在納妾的事情上可以借來一用。

馮乾握在餘艾銘肩頭的手松了松,整個人往後退了退,一副不可相信的樣子。

雖說想要他納妾,但他反應激烈不願娶小還是讓她心裏暖了許多,卻又見這馮乾因為子嗣的問題上松動了,心裏免不得又涼了一截。餘艾銘在心中苦笑了一下,果然,女人只是工具,即便是深情如馮乾這般,還是不能免俗。

瞬間收拾好心緒,餘艾銘便開口說道:“相公,我知道我這幅身子拖累了馮家,所以才找了貼心的三丫頭來好生侍候你,好讓馮家好趕緊開枝散葉,好讓爹在老家能高興高興啊~”

馮乾過了許久,緩緩擡頭,一把将餘艾銘摟進懷裏,像似要将她揉碎了般,說:“如此大事,你為何不告訴為夫?為何要一人獨抗?你怎知道為夫就一定得要別人生的孩子?”他不能想象她一女子知道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情後如何面對的,如此大的打擊自己卻沒有發現絲毫,真是太失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餘艾銘:好歹上輩子大家是好朋友,這輩子你就像爸爸一樣寵寵我又怎麽了?

李偉:我能掐死你麽?

哈哈哈哈,好歡樂~

哈哈,本來想隔日更的,後來想想,還是日更吧~

明天過生日啦~繼續日更~

☆、蝶枝

餘艾銘又傻了,難道不該是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後馮乾欣然接受要納妾的事實麽?怎麽又來這麽一出?

“夫人,為夫還是讓你受委屈了!” 馮乾越想越自責。

這畫風……餘艾銘表示好難懂!

可是!知難而退可不是她餘艾銘的作風,雖然真的很難懂!

“相公~”餘艾銘好不容易掙脫開馮乾的懷抱,詳裝無奈的樣子,眉頭微促,說:“這天下的女子有幾人願意跟別人共侍一夫呢?若非無奈,我也不會出此下策!還望夫君能體諒我的一片苦心,日後莫要怠慢了三丫頭,否則,你讓我有何顏面去見二老呢!”

這下,馮乾徹底沒有辦法在回絕了。他知道要是在回絕,就要把自家夫人給往絕路上逼了,只能硬着頭皮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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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馮乾和餘艾銘穿上奉國将軍和正二品诰命夫人的官服和命婦服去皇宮謝恩了。謝恩完聽說徐皇後最近身子不爽,便又去鳳儀宮探望皇後娘娘。

因為馮乾畢竟是外臣,又是男子,不方便進內室,便在外等候。宮女引領餘艾銘進入皇後的寝宮,隔着珠簾,只見徐皇後懶懶的躺在塌上,本來圓潤的臉龐由于病重已經顯得蒼白和消瘦,着實把餘艾銘給吓了一跳。

“臣妾徐氏參見皇後娘娘,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說着便行了大禮。

徐皇後微微睜開雙眼,看見是餘艾銘,便點了下頭,近身侍候的宮女便走到餘艾銘的身邊,說:“娘娘請夫人進內殿。”

餘艾銘謝了恩之後,便起來随宮女進入內殿,宮女撥開珠簾,餘艾銘緩緩走進皇後的塌前。近看時候,餘艾銘不免又一心驚,但又不敢言語。這臉色不僅蒼白,還微微透着黑,一看便知已病入膏肓了,一點不像皇上口中所說的“身子不爽”。皇後見餘艾銘走進了,便示意宮女将她扶坐起。

“皇後娘娘身子要緊,您還是躺着吧~”實在不忍心看她這麽費力的坐起,上一次見面的皇後娘娘還是那麽意氣奮發,精神抖擻,不料僅僅隔了數月,差距就這般大。

“不礙事,總躺着,身子也不得勁。”皇後娘娘虛弱的笑着說道。

等皇後坐穩了,便示意餘艾銘坐到床邊。

“臣妾誠惶誠恐~”餘艾銘坐下後被徐皇後拉着手的時候真的是心髒都漏跳了好幾下。

“咱們一族同胞,本該同氣連枝,不該這般生分!”

“臣妾不敢!”

“唉,都是那君臣之禮弄得彼此生分了,咳咳……”還沒說兩句,皇後便開始咳嗽,誰知道一咳便不可收拾,整個內殿都開始人仰馬翻。

餘艾銘平常身邊也就兩三個丫頭侍候,哪見過這樣的場面,着實也吓了一跳。但是皇後那樣子确實讓人心疼,便也想不了那麽多,也加入了遞帕子遞茶水拍背的“搶救大軍”。

好一會兒,終于徐皇後咳出了一大片血在帕子上才算了了。

餘艾銘看一眼心中便大概知道了七七八八,古人死在肺結咳這病上的不在少數,估摸着這徐皇後也是這麽一命呼呼的。李偉曾經告訴過自己,這徐皇後是在永樂五年去世的,現在已經是永樂四年的年底了,看來這徐皇後最多也就還有半年的命了。

一想到好好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走了,餘艾銘心裏分外難受。當你知道所有的結局但又做不了任何改變的時候,最是熬人。餘艾銘此時便是。

沒忍住,眼淚差點滴在了徐皇後的手背上。雖然及時的用帕子抹去了,但還是躲不過徐皇後的眼睛。

“妹妹不用難過,生老病死乃人間常态,無須這般不舍。”

“只聽說皇後身子微有不爽,何曾想到……”餘艾銘雖然很堅強,但是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親人的離世,這徐皇後雖說跟自己沒什麽血緣關系,但對自己一向親切,真是不忍心這麽好的人就這麽走了。

“妹妹,”徐皇後用手搭在了餘艾銘的手背上,仿佛用盡了力氣似的,說:“是哀家讓皇上不要對外宣布的,開朝不過四五年,一切尚未穩定,不能因為哀家而動搖根本。”

這徐皇後威望一向很高,在諸多臣子的心中甚至超過了當朝皇帝,所以如果被這些臣子知道皇後病重,估計又多少人對這朝堂失去希望。人一旦失去希望,就容易發生□□,國家剛剛穩定,一個小小的由頭都能使人民陷入恐慌,使國家陷入動蕩。

“娘娘,你就是太不顧及自己了,光想着這天下子民了,身子才會虧空的這麽多!”

“哀家不礙事,只不過,壓在我心頭上有兩件事……”皇後看看餘艾銘,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知臣妾能否為皇後娘娘分憂?”

“哀家聽說,你準備讓芸兒嫁入奉國将軍府,做側室?”

“嗯,是的。芸兒深得我心,我作為一家主母,本該讓馮家盡早開枝散葉。”

“如果天下女子都能像你這樣豁達,該免去多少麻煩事!”

“娘娘過譽了~”

“蝶枝,快過來給夫人請安~咳咳~”

餘艾銘一邊幫着皇後娘娘拍背,一邊眼瞧着剛剛領着自己進珠簾的那個宮女跪在塌前,給自己行禮。雖說只是宮女,但也是皇後身邊的人,餘艾銘怎麽着也是不能怠慢的。

“快請起~”

餘艾銘讓她擡起頭瞧瞧,不擡頭不要緊,一擡頭發覺真是好一個眉清目秀明眸皓齒的小丫頭,餘艾銘總覺得自己上上輩子應該是個男人,不然怎地看見漂亮姑娘總是移不開眼睛呢!

“姐姐這是何意?”不過雖說這宮女長得好,可是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

“妹妹,這蝶枝從小命苦,是哀家當年還是燕王妃的時候從街市上救回來的。那會她才八歲,已有了美人坯子的模樣,這麽些年過來了,越長越标志了~咳咳~她這麽些年長在我身邊,我對她視如己出,這孩子品性純良~咳咳~哀家尋思着,假若哪天哀家走了,她該如何是好!”

“娘娘~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假若娘娘哪天走了,蝶枝定然尋您跟您一起去了!”說完名喚碟枝的宮女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出又讓餘艾銘大開眼界了,主仆情深的見的多了,可也沒見過死了要跟着啊~

蝶枝一哭,讓皇後也着急了,“快起來,別說傻話了~”

“皇後姐姐,幫蝶枝尋一個好人家不就行了麽?”皇後作為一國之母,給自己喜歡的丫頭尋一個好歸宿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麽~

“蝶枝不嫁,蝶枝就算是死也要跟在皇後娘娘身邊,蝶枝哪也不去……”說着又磕了一個頭。

“蝶枝!咳咳~~咳咳咳~~~”徐皇後急的又是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寝宮內又是一片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等皇後這口氣又續上了,蝶枝還在那哭哭啼啼,連頭也不敢擡。餘艾銘雖說嫁進馮家,也算是個官宦人家,不過因為馮家軍旅出身的關系,丫頭很少,小厮很多,所以她不曾見過這樣的主仆情懷,不免有些動容。看着這麽漂亮的蝶枝還在地上抽泣,真是于心不忍,于是便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蝶枝一開始還不肯起來,餘艾銘好說歹說才讓她起身,起身之後還是哭的梨花帶雨,餘艾銘的心都讓她給哭化了。

“謝過将軍夫人~”蝶枝一邊忍住淚水一邊說。

“你可願意跟着我?”餘艾銘用手幫蝶枝把碎發箍到耳後,問道。

這一問不打緊,倒是把徐皇後給高興壞了。

“蝶枝,還不快快謝謝将軍夫人!”

“這……”蝶枝一臉茫然的看了眼皇後,又看了眼餘艾銘,不知如何自處了。

其實餘艾銘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姑娘挺不錯的,正好徐齊福還沒成親,雖說一個宮女成不了正房,但做個妾還是沒什麽妨礙的,加上這是皇後身邊的人,将來如若生個一男半女的,提成平妻也未嘗不可。

“妹妹~委屈你了~咳咳~”很明顯,餘艾銘說要收了這蝶枝之後,皇後娘娘的精神狀态好多了,只是那蝶枝還是哭哭啼啼的。

“蝶枝不願離開皇後娘娘!”說着就趴在了皇後的塌前,又開始抽泣。

美女哭一哭活躍下氣氛還是挺好的,但是要是一直哭一直哭的話,就會讓人不高興了。果不其然,皇後嚴聲呵責道:“蝶枝!哀家也是為你好!奉國将軍可是世襲的爵位,你将來若是能為馮家開枝散葉,有個一男半女做依托,那這一生都是高枕無憂的,旁人求還求不來呢!你反而這般不識好歹!咳咳~”

等等!怎麽回事?餘艾銘感覺自己被套進去了!只說為他找一好歸宿,怎麽就變成要嫁給馮家了?難怪一來就問我三丫頭的事情,難怪上來就誇我心胸豁達,原來都是套路!套路!套路!

“蝶枝知錯了…嗚嗚…是蝶枝不識好歹…求皇後娘娘息怒…求将軍夫人寬恕……”一邊說着一邊擦着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餘艾銘:皇後娘娘,你,你居然給我下套!

皇後:兵不厭詐!嘿嘿嘿,我要死前幫我老公掃平障礙!

李偉:說你傻,你還真傻~

馮乾:哼!

今天過生日,也不知道這長篇有幾個人能真正看的,不過我還是很歡樂哈~寫文如此不賣座還如此歡樂的,怕也就只有像我這樣的擁有阿Q精神的寫手了吧~哈哈哈~

謝謝 大王叫我來巡山 的營養液和鼓勵

好幾次寫不下去猶豫要不要日更的時候看到你的評論我就堅持下去了,真的好感動,謝謝!!鞠躬~我會繼續堅持噠~

謝謝陸家阿初和藍鯨小姐的鼓勵和祝福,謝謝!!

謝謝20858811和home毒布天下的地雷,謝謝!!

愛你們~這個生日因為有你們變得不一樣了呢~麽麽噠~

☆、冷戰

這蝶枝上輩子一定是林黛玉,眼淚怎麽流都流不完。徐皇後也沒辦法,深深的嘆了口氣,撫摸着蝶枝的發頂,勸慰道:“哀家是要走的人了,怕是無法再護你周全了。将軍和妹妹是哀家信任之人,他們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安心跟着他們吧~”說着自己也有些哽咽了。

餘艾銘雖然整個人現在還是有些懵,不過畢竟還在皇後宮裏,不能總不言語,顯得自己不大氣,還得想辦法拖一拖時間,畢竟三丫頭還有一個月就要入府了,這蝶枝再精貴,也不能比三丫頭進府早啊,這後宅大院,也是要論資排輩的!

“姐姐,其實不用不舍,蝶枝還小,讓她多服侍您幾天吧,我這貿然把她帶走,這丫頭肯定也是沒法适應的。府裏什麽都還沒準備,等我準備妥當,再來請蝶枝姑娘入府。”

“謝謝皇後娘娘,謝謝将軍夫人……”蝶枝自知拗不過皇後娘娘,便也不好再說什麽,顯得自己不識擡舉,又連連給餘艾銘磕了好幾個響頭,把餘艾銘都磕的不好意思了。

“妹妹,委屈你了,過幾日,我便跟皇上要了旨意,收碟枝為義女,這樣一來,她有個郡主的頭銜,也不至于你太為難,咳咳……”徐皇後拉了拉餘艾銘的手。

“這是哪裏的話~臣妾瞧見蝶枝姑娘就覺得有緣,還要多謝姐姐賜給我這麽個妹妹呢~”說着便又拉起蝶枝的手。皇後明顯是想擡舉這個碟枝,餘艾銘也不好不買賬。

其樂融融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可此時餘艾銘心裏的苦,大抵上只有她自己才能懂吧~

又隔了七八日的光景,餘艾銘便已行了拜義父的大禮,從此之後餘艾銘便可随意進出雞鳴寺,李偉也可以來奉國将軍府而不怕招來非議了。

馮乾的兵權虎符早已上交,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沒有實權的世襲公爵。

自從馮乾得知自己又要再納妾之後,就沒有給餘艾銘什麽好臉色。餘艾銘心裏也不好受,更是不會解釋半分。不知不覺,兩人已冷戰了許久,這是餘艾銘來到這個世界後馮乾第一次和自己冷戰,心中不知不覺有了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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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餘艾銘又呆坐在妝奁前發呆,當發現馮乾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之時,房內已只剩他們夫妻二人了。怕是那幾個丫鬟早早的被遣走了。

鏡奁中的馮乾又是一張冷臉,餘艾銘這幾日已經看膩了,更是不想搭理。誰知餘艾銘這種不搭理的行為更是觸怒了馮乾。

猛地馮乾将餘艾銘從凳子上拽了起來,拽的餘艾銘的手腕都痛了,忍不住皺了眉,翻了個白眼。心道,給你納妾,你倒不樂意了,還裝起高冷了,哼~

“徐銘,你心中可有本将軍?!”馮乾突然瞪了瞪眼,狠狠的問道。

這是餘艾銘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被叫原主的大名,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馮乾想做什麽?

瞧見餘艾銘不說話,馮乾更是惱火,繼續狠狠的問道:“是否在這将軍府太過安逸?是否當這将軍夫人太舒服了?是否太不把本将軍放在眼裏了?!啊!”說完最後一句,怒吼了一聲,吓得餘艾銘都一哆嗦。

這馮乾對自己平常一向很好,怎麽今兒個這麽的兇神惡煞了。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我就讓你瞧瞧什麽是一家之主!什麽叫為人.妻!”說罷也不等餘艾銘反應就将她扛上肩頭往床上一扔,然後自己也爬上了床,将她的雙手反鎖在頭頂。

如果這一系列動作都做完之後餘艾銘還不知道他究竟要幹嘛的時候,之後馮乾的吻.粗暴的席卷自己整個面頰、脖頸、耳後之後,她就知道了。從眼睛到唇齒,如啃咬般絲毫不帶感情的攻城略地,一直蔓延到耳後到脖頸,一直向.下。絲毫不理會餘艾銘的感受,不管她如何掙紮,馮乾絲毫不放手。

這餘艾銘再厲害,也比不過一個從小就在軍營中長大的大将軍了。馮乾猶如一堵牆一般,重重的壓.住自己,怎麽推也推不開。她餘艾銘雖然不介意床.笫之事,但她可是一點都不喜歡被迫的感覺。可是再怎麽不情不願,也是枉然。

馮乾似乎是被情yu和怒火沖昏了頭,頭頂上突然開始冒汗了,平常很容易就解開的衣服今兒個怎麽也解不開。瞧着馮乾有些囧樣,餘艾銘突然又有點想笑,還沒笑的出來,突然對上馮乾那氣急敗壞的眼神。

馮乾似乎是以為餘艾銘在嘲笑自己,更是怒不可竭。猛地一下,突然“嘶~”将餘艾銘的衣服給撕了,壞的地方正好都是最隐秘的地方。也不管餘艾銘如何震驚,便狠狠的親.咬.上去了,疼的餘艾銘不停的扭.曲着身體。而雙手又被緊緊的禁锢住,整個人猶如一條蚯蚓般不停地晃.動。

慢慢的,餘艾銘從不情願、震驚到有些享受了,瞧着自己身下的人兒變得不那麽抗拒了,馮乾冷笑一聲便将她整個人反過來,一個挺.身,餘艾銘疼的眼眶都紅了。心裏将這馮乾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平常人五人六的,沒想到狠起來這麽的不留情!

馮乾一只手從背後抱住餘艾銘的腰身,另一只手握住她身體最柔軟的部分,牙齒咬住她的肩頸,腿緊緊的貼着餘艾銘的腿,律動的時候絲毫不理會餘艾銘是否能承受得住。瞧着身邊的人已經開始呼吸紊亂,一只手緊緊的抓着床單,另一只手卻捂着嘴。

馮乾冷笑一聲,将餘艾銘捂着嘴巴的手扯下,說道:“你不是要本将軍多多納妾麽?怎麽,夫人,你覺得還能為本将軍納幾個?”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下.動作。

此時的餘艾銘只能在心裏默默的罵娘,哪有精力管馮乾說什麽啊。整個腦袋裏都是馬賽克,自動屏蔽了馮乾的話。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餘艾銘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身上被他啃了不知多少口,所有敏感的不敏感的神經都被挑了個遍。終于,馮乾在一聲怒吼後便就摟着餘艾銘不動彈了。

之後的事,餘艾銘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馮乾很快便穿好衣服出去了。在之後便是過了好久,小岚便進了房門,将她整理幹淨,扶去洗澡了。

再之後,馮乾便搬去了書齋,每日雞鳴後舞劍,日落後讀書作畫,甚少與人講話。讓這個本就冷清的奉國将軍府更加冷清。

餘艾銘心中也是苦,身上的紅痕隔了好久還是沒能消掉,仿佛日日在提醒自己那一日馮乾所“發的瘋”。

餘艾銘獨守空房的這些日夜裏,經常會想起那個畫面,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喜歡那樣的馮乾。餘艾銘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受虐傾向,趕緊打住,捂着紅了的臉夜不能寐。所以這幾日黑眼圈倒是比往常又重了。

馮乾在那頭收到消息說是夫人最近睡眠不好,幾乎日日有黑眼圈。馮乾不知道為何,聽到這樣的消息,居然嘴角上揚了。本以為經過那一日之後,夫人定會恨透了自己,可未曾想,或許,夫人還更愛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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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婚禮在即,這一日,鄧氏居然上門了,讓餘艾銘好生意外。

“母親,你怎麽來了?”

“喜事!大喜事啊!雙喜臨門啊!不,不,是三喜臨門啊!哈哈”這鄧氏屁股沒坐熱,便高興的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老夫人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啊~”小岚給鄧氏端上她最愛的菊花。

“哈哈,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容我喝一口茶~”隆冬季節,天氣幹燥,這麽一跑,讓本身就有些虛胖的鄧氏口幹舌燥起來。

“母親,您好歹也是出自名門,怎麽還這般不穩重!”餘艾銘用帕子捂嘴偷笑。

“我們老夫人這是太高興了,所以忍不住第一時間跑來告訴大小姐~”說話的這是侍候鄧氏一輩子的嬷嬷,也是從小看着原主長大的,所以看見原主還是習慣叫大小姐,雖然這具身子已經是餘艾銘的了。

“母親,你這是要急死銘兒啊~”餘艾銘一聽也不免好奇了。

“皇後娘娘所生的安成公主和鹹寧公主剛出閣,把這二位公主許配給福兒和祿兒了!剛賜的婚!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并遣祿兒任兵部右侍郎,提福兒為禮部尚書!”

餘艾銘聽到這也愣了,不過半晌功夫,餘艾銘就想明白了,想必這是皇後的意思,為了讓蝶枝将來在馮府的日子不至于太難過,居然許配了兩位公主給徐家,提拔自己的兩位胞弟,皇後娘娘這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啊,看來不能小看這個蝶枝了。

“母親,這果然是天大的喜事,要恭喜二位弟弟了~”

“還有一件喜事呢!哈哈”鄧氏又合不攏嘴了,“趙王妃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太醫說極可能這是一男胎!”

作者有話要說: 擦擦汗~

☆、和解

“真的?!”餘艾銘不敢相信了,上次還說趙王不怎麽親近她,這就有身孕了,看來還是那套“制服誘惑”有用啊。想到這,餘艾銘不禁笑出了聲兒。

“瞧把你樂得~”鄧氏又抿了一口茶,說,“你也加把勁啊!夏荷要是不中用,我這就換幾個得力的來!”

“母親!怕什麽,三丫頭沒幾日就進府了,還愁子嗣麽!”餘艾銘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話題,便假裝喝茶。

“三丫頭是三丫頭,你是你,能一樣麽!”

“沐氏最近如何?”餘艾銘放下茶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問道,她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個蹄子怕是不行了~唉~”剛才還興奮的鄧氏一提到這沐氏便深嘆一口氣不自覺的還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餘艾銘很是意外,那沐氏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正是好時候,怎麽會突然不行了呢,又聯想起給三丫頭下聘那日沐氏突然暈倒,總覺得有些蹊跷。

“怎麽會?”

“哼,那蹄子該是孽造多了,老天爺要收了他去!”嬷嬷不削的說。

“嬷嬷莫要這麽講,那沐慶倒是罪惡滔天,怎地沒見他被收去?”在餘艾銘的心裏覺得那沐氏雖行為有些偏差,但也不至于罪孽深重。

“找大夫了麽?”餘艾銘問。

“想來也是晦氣,三丫頭大婚在即,她卻這般半死不活!”鄧氏又嘆了一口氣。

“老夫人對她已夠仁慈了,大夫請了一撥又一撥,卻都說藥石枉然,怕是大限已至。”

“沐慶呢?”

“說來就氣人,那沐慶平日裏也就知道來找這沐氏要銀子,別的也不見他們走動,這沐氏一病,倒顯得兄妹情長來了,現在居然就住在沐氏的院子裏了,誰來攆都不肯走,一攆便撒潑打诨,像具狗皮膏藥似的揭都揭不下來!”鄧氏一邊說一邊狠狠的樣子

“他是想等着沐氏走的那天,多要些安置費吧~”餘艾銘最看不起這些靠死人發財的。

“好了好了,老夫人,夫人,今兒來是談喜事的,別說這些不痛快的事兒了。”小岚見這氣氛不對,趕緊借着出來添茶水的時候打個叉說道。

“對對,你瞧,我真是老糊塗了,明明就是來談喜事的!”

之後鄧氏又說了好些母女情長的話,可話裏話外還是繞不開以後多擔待些三丫頭的事,餘艾銘當着鄧氏的面,又是發誓又是保證的,才把鄧氏給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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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鄧氏走後,餘艾銘就知道該找個時間進宮裏請蝶枝進府了。這賜婚的旨意別人不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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