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3)

的樣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都敢騙!”餘艾銘假裝生氣的說道。

那大夫一點也不怕自己,倒是那秦博程還有些求着那大夫似的。那大夫不過是個普通人,而秦博程好歹也是個兵部侍郎,自己又是個诰命夫人。秦博程都要對自己客客氣氣,這大夫反而那般趾高氣揚,明顯不符合常态。

且那三丫頭是誰都不見的,什麽話也不肯說的,突然見了大夫便好,藥方都未開。連李偉都知道他定然能醫好三丫頭,顯然知道他是何人了。能讓三丫頭從嚎啕大哭轉而破涕為笑,除了了空,還能有誰!

自己猜測的不錯,這了空殡天,根本就是朱棣對世人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将那“遺诏”公布于世,從此之後,世間只有了空,再無建文帝!

李偉朝那秦博程擺了擺手,秦博程領命抱拳行禮後便回去了。

待他走後,李偉笑着說道:“我就說定然瞞不過你!”

“你打算讓他們何時走?”雖說世間再無建文帝了,不過君心難測,誰知道朱棣日後會不會反悔?還不如早點離開,逃到朱棣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已準備妥當,全看他二人了……”李偉看向廂房的方向,說道。

而此時的屋內,三丫頭早已乖乖的吃完了空裝在藥箱內的半只烤鴨了。油汪汪的手和嘴巴,不停的揮舞着,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還以為你帶了這麽大個藥箱想要作甚呢,沒想到給芸兒帶了這麽好吃的烤鴨來!”三丫頭一邊咯咯咯的笑着,一邊吃着,毫無病狀。

了空已撕開了臉上的假臉皮,露出了原本的樣子。假發也取下了,統一裝到一個特質的盒子中,放入到了藥箱裏。

從床邊拿了一塊帕子,将三丫頭嘴角的油擦了擦,又将她面前吐出的鴨骨架給收拾了。一臉笑意,緩緩而行,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樣子。若是還有第三個人在場,誰能相信,這是前朝已故的建文帝呢!

“你要答應我,以後再不許這般作踐自己了!”收拾完東西,了空坐在了床邊,牽起她的手,将她額前飄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寵溺的說道。

“那你也答應芸兒,以後再也不許這般不聲不吭就離開了!”一想到過去的這三日,一想到他突然消失的這三日,三丫頭的眼眶又忍不住噙滿了淚水。

了空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用大手将她眼角的淚水拭去,點了點頭。并将三丫頭框入自己的懷中,輕拍其背。想到前面這幾日,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輕聲說道:“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三丫頭這幾日難熬,他了空的日子又怎會好過的了?

那一日為了救出馮将軍,便和道衍大師一同入宮面聖,與四叔談判,用自己來置換馮将軍。四叔還算守信,見了自己便命人放了馮将軍。

自己本就不是治國的良才,四叔做皇帝的這幾年,在民間的自己更是感覺到國泰民安。早就無了再回宮稱王稱帝的心思,無奈四叔心結一天不解,自己就一天無安身日子,連帶着馮将軍一府人都過不好。不如深談一回,好讓四叔安心。便才有了“遺诏”,才有了殡天儀式,才有了後來的許許多多。

“芸兒,你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們去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了空摟了摟緊三丫頭,深情的說道。師傅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只待近日自己與芸兒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三丫頭一聽這話,先是喜了下,後又有些擔憂。自己走了,長姐怎麽辦?母親怎麽辦?要去哪裏呢?自己并無長處,要怎麽生活呢?

想到這些,便坐直了身子,擔憂的看向了空,問道:“我們去哪?還會回來麽?我們走了,那,長姐怎麽辦?還有,芸兒,芸兒……”芸兒我畢竟是嫁過人的,你真的不嫌棄麽?

一想到這些,三丫頭便又低下了頭。

了空豈能不知三丫頭的這些個心思,用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與自己對視。瞧着她水汪汪的雙眸,心道,難道到如今,還不知我了空的心思麽?

三丫頭看着了空,不明白他為何惱怒。眉心皺着,剛想伸手上去将他的眉頭捋平。

未曾想突然了空的臉越來越大,離自己越來越近。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便輕輕的覆上了自己的唇!溫溫的,暖暖的,感覺,好甜。

了空見三丫頭并未拒絕,便松開了挑着她下巴的手,而是轉到她的後背,一路下行,到了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的身邊摟了摟,另一只手又覆上了她的腦後。将她整個人都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忘情的吻了起來。

吻住了雙唇,又撬開了牙齒,舌尖慢慢探索,深怕吓到了三丫頭。他知道,這是她的第一個吻,他極力想給她留下個美好的印象,這樣的話,以後,應該就不會拒絕了吧……

可三丫頭并不知她面前這個天天吃齋念佛的和尚有這樣的想法,只知道跟着他腦袋的轉動而轉動。手也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似乎是挂在了了空的身上。眼睛也閉了起來,沉浸在這個美好的吻裏。

好奇怪,她并不拒絕,也不抗拒,還覺得,很美好。

了空用舌尖挑逗着三丫頭的舌尖,引得三丫頭一陣顫栗。兩只舌頭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解。三丫頭不禁覺得現在呼吸有些急促了,為什麽,現在自己的小腹有些異樣呢?好似,好似裏面有只蝴蝶在試着展開翅膀,可是外面,好像,怎麽,還有個硬物戳着自己似的……

很明顯,那是了空的一部分……

不知隔了許久,了空才戀戀不舍的退出了三丫頭溫暖的還帶着點“甜味”的溫床。

兩人額頭抵着額頭,大口呼着氣,相擁着。瞧着三丫頭紅着臉,眼眸微閉,卷翹的睫毛抖動着,櫻桃般紅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喘着氣。

了空看的心底又起了一層漣漪,沒忍住,又小啄了一口。

三丫頭的臉更紅了,輕輕拍打了下了空的胸口,說道:“你壞!”說罷便一頭紮進了空的懷抱裏。

了空笑的更猖狂了,說道:“我怎麽吃出了烤鴨味兒~”說罷還舔了舔雙唇。

惹得三丫頭更是嬌羞的用粉拳“狠狠”的教訓了了空,讓他不許再胡說了。

了空一把抓住她的粉拳,問道:“這下該跟我走吧!”都被我蓋了戳了,再不走,就說不過去了!

三丫頭這才明白了空為什麽突然吻了自己,可現下也全無辦法了。捂着臉,說道:“好吧好吧!”

在了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時,三丫頭突然說道:“不過!我得等長姐安全誕下小世子再走!還有,我想再去看看母親……”走了之後,再見,怕就很難了……

了空贊同的點了點頭,輕輕握住了三丫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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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油瓶

這兩個月倒是将軍府難得的歡樂時光,府內的影士撤去了一大半,了空也開始慢慢的蓄起了頭發,與三丫頭每日吟詩作畫,好不自在。

三丫頭從馮乾手中拿到“休書”之後,便獨自一人回了馮府。說是想去最後再拜別下母親、父親,了空本來想跟着去,可三丫頭不許。說不想讓父親、母親知道此事,免得他們擔憂。

餘艾銘本想跟她一道回府,可馮乾怎麽都不同意。已經八個多月的孕肚了,行動相當不便。且大夫說胎兒發育很好,随時有早産的可能,萬萬不可大意。餘艾銘也拗不過衆人,便作罷了。

三丫頭回府回了足足有五日。

不禁了空心急如焚,連餘艾銘都坐不住了,派了好幾撥人去了徐府打探。都說老太太舍不得三丫頭,要多留幾日,并無大事。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倒是了空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哪有回娘家能回五日之久的?就算三丫頭不懂,徐母也不可能這般大意。

五日後,三丫頭憂心忡忡的回了府,一回來,便去了谷藍齋,而未去佛堂,忍得了空醋意大發,不過也不好說什麽,便只能前往谷藍齋去接三丫頭。

此時三丫頭坐在餘艾銘的床邊,跟她講了趙王與趙王妃和離一事之後,雖在意料之中,卻也出乎了餘艾銘的意料之外。果然,任何事物都無法繞開歷史的滾滾車輪。

“母親還說了什麽?”餘艾銘蹙着眉心問道。原來在馮乾被放之後,趙王惱羞成怒,一不小心便失手打了趙王妃,趙王妃的孩子沒保住。最後疼了三天三夜,接生婆最後接出來一個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成了型的男胎。

趙王後悔不已,卻又無法,本來想找人好好安撫下她。可趙王妃在失去孩子後的第十天,便去趙王書齋跪着,請求和離。不同意便要自戕,趙王無法,只能同意。

還未足月,便出了趙王府。因為覺得自己無臉再去面對家人,便用趙王給她的安置費另辟了一個宅院,本想自己好生了度餘生的。誰知産後調節不當,加之抑郁難解,身子一日比一日若。到最後還是趙王差人将她送去了徐府,又多說了很多軟化,這才讓徐父徐母不至于太難堪。

“二姐身子弱,又不願見人,母親便讓我去勸說了勸說。可是二姐好似一副遁入空門之相,只想着吃齋念佛。可又怕母親聽了更難過,便讓我替她隐瞞了起來。唉……”說罷三丫頭試了試眼角。

餘艾銘聽了也是難過的要緊,可又迫于無計可施,只能幹着急。

姐妹兩還在說着傷心事,外頭的蓮子來報,說是了空來了。

餘艾銘一邊試着眼淚,一邊又笑着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怕是這了空小半輩子都盼過來了,你還不快去?!”

“不去!”三丫頭一反常态的撅起嘴,将身子扭到一邊,不樂意的說道。

餘艾銘與蓮子二人目目相觑,這是怎麽了,平日裏兩人黏糊的緊,怎麽今日這般……

瞧這三丫頭噘着嘴,手裏的帕子不停的攪弄着,雙眸都有些霧蒙蒙的。看來兩人是鬧別扭了,可這了空可是處處都讓這三丫頭的啊,難道三丫頭胡攪蠻纏了?不至于吧?

讓蓮子先退下,餘艾銘便問了個究竟。

原來是病好了之後的碧蓉隔三差五的便會去佛堂給了空送吃的,送喝的,而且還一副誓死追随的樣兒。幾日前,碧蓉淚眼婆娑的跪在地上求着了空帶她走,了空無法,便起身去扶碧蓉,讓她莫要再這般作踐自己了,還是早日給自己尋一個好歸宿才是要緊的。

好死不死,這一幕卻是被三丫頭給撞見了。碧蓉哭的楚楚可憐,縮在地上,了空蹲在地上,與其平視,手還扶着碧蓉的臂膀。從三丫頭的角度看,差一點碧蓉就躺在了了空的懷裏了!

至此,三丫頭便才去了馮乾書齋,求了休書,又趕緊麻利兒的回了娘家。了空想解釋都解釋不清,又不能直接去徐府要人,只能幹着急!

聽完這話,餘艾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戳了戳三丫頭的腦門,說道:“你呀~真是想讓了空剜出心來給你瞧瞧,你才作罷?!”

三丫頭的嘴巴撅得更高了,不開心的說道:“長姐偏心!!!”

“哎,我們芸兒的嘴巴都能挂油瓶咯~咯咯咯~”說完便又捂着嘴笑了起來。這真是小兒女家的小心思,讓人聽了覺得又有趣又無奈。

瞧着三丫頭還是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樣兒,餘艾銘這才稍稍收斂的笑容,拉過三丫頭的手來,說道:“那碧蓉從五歲便跟着了空的,一直将他當做主子。了空當日能逃離的了皇宮,也是全憑了碧蓉對他的這份情誼!如若不是碧蓉,說不定,你都遇不見這了空呢!”

瞧見三丫頭的神情有些緩了下來,餘艾銘便又繼續開導道:“了空定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否則怎會将你的心都擄走呢?那碧蓉不過一個下人,你跟她置什麽氣?!了空放棄了帝王之位,願意與你攜手共度餘生,這還不能證明他的心麽?你可不許胡鬧,再将他逼走了!我可告訴你,想要他的人多了去了,你瞧,碧蓉不就首當其沖麽?!”

這麽一哄一吓,果然,三丫頭回過了神,也不跟長姐道別,便擦擦眼淚趕緊去了前廳找了空去了。了空是她一個人的,別人想都不要想!

看着三丫頭急急忙忙的樣子,餘艾銘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跌入情網的人,都是一個樣!

不過轉頭想想那個趙王妃,心裏又生出無限憐惜之情。她根本沒有參與任何黨争,如今卻被牽連!

“你且不用擔憂,吉人自有天相!”說話的是李偉。

自從上次馮乾被救之後,餘艾銘便對下人說了,以後道衍大師再來找自己,任何人不得阻攔。

“你又知道了?!”餘艾銘笑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李偉坐下。

“趙王不聽勸,非要涉黨争,自會有他的好果子吃。趙王妃這也算早日脫離苦海,再說了,跟了那麽一個不會疼人的人,何必委屈自己!”李偉坐下,捋了捋衣衫,說道。

“希望如此吧!”餘艾銘說道。說完,便覺得肚子有一絲絲的疼痛,可并不明顯,便沒有做聲。畢竟才八個月出頭,要生也太早了吧!

“你安心将孩子生下,別的,還是少煩些心神吧!待你将孩子生下,我便會差人送了空與三丫頭離去。如若你想走,我也可以操作的。”李偉暗示的說道。如果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非不可能。

“走?我走了,馮乾怎麽辦?他如今無權無勢,空有一個世襲的頭銜,又能如何?我若也走了……”他豈不是毫無指望了……

李偉思索了下,嘆口氣說道:“你還是放不下他的,不過,如今朱棣的心性越來越難猜測了,只怕他哪天又想起翻舊賬,或是他那幾個兒子奪嫡牽出了誰,馮乾總歸是不安全的。不如,你們也一道走吧!”

“那你呢?”餘艾銘一下子抓住了李偉的手,問道。不知為何,肚子的疼痛感有些加劇了,難道是真的要生了?

“我自有我的出路,你且安心!”李偉拍了拍餘艾銘的手背,安慰道。如若全都消失,朱棣勢必要追查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都走,我來斷後。只不過這些話,是全然不能告訴她的。

“李偉,是我辜負了你……”餘艾銘突然有些哽咽。如若不是第一世自己太過于糾結老萬的失蹤與否,也不會跟他白白耽誤了一輩子。這一世本以為還有機會,誰知兩人的身份都不允許,到了最後,居然還是不能一起共生死,真是誤了他!

“你怎麽了?”李偉瞧見餘艾銘的額頭冒出了些許的汗珠,又瞧她抓着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不免擔憂起來。

餘艾銘死死抓住李偉的手,說道:“大偉,如果我死了,說不定我就能回到了上一世去了。所以,如果我死了,你千萬不要傷心,你要想着,我是回去了,我去見爸爸媽媽了,再也不用在這受罪……”

“你在胡說什麽啊!趕緊躺好,我去叫大夫來!”剛要出門找人來,卻被餘艾銘一把抓住了衣衫。

“大偉……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因為我,想不……開……啊……”說道最後,疼的已經臉色煞白,只剩痛苦的喊叫了。

李偉跪在她的床頭,帶着哭腔道:“餘艾銘!你聽到我說的麽?餘艾銘,你一定要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你不會死!你如果死了,我做鬼也會跟着你的!!!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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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産.成親

餘艾銘在屋內生了一天一夜,大夫請了一撥又一撥。進進出出的丫鬟們,各個神色緊張,屋內時不時的發出陣陣慘叫聲。

馮乾急得團團轉,幾次三番的要闖進屋內去,均被衆人給攔下了。現下的自己恨不得能替夫人受罪,恨不得讓大夫讓夫人停止生産。哪怕這孩子不要了都行,只要夫人平安即可。可他自己也知道,這是多麽荒謬的想法。

用手錘了錘牆壁,恨自己無用,不能為夫人分擔痛苦。又恨自己是個禍害,要不是自己,夫人怎會受這樣的罪!小順和秦博程等人連忙将他攔住,将他錘破了的手掌包紮了起來,又勸慰了幾句。

雖如此,卻絲毫不能減輕此時他內心的惶恐。多怕失去夫人啊,生什麽孩子啊!唉……

三丫頭也緊張的拽着手心的帕子,聽着長姐的一聲聲慘叫,怕極了。了空在她身後,緊緊的抱着她,此時,說什麽都沒什麽用,只有一個強有力的臂彎,才能給她以支持!

李偉也急,可他又不能表現的太急。

跟着她兩輩子了,看着她受了兩回罪,心中的擔憂恐怕比馮乾還要更甚。上一世,起碼醫學發達點,雖然人受了罪,生命卻無虞。可現在這個朝代,科技、衛生、文明都趕不上,就連上一世普普通通的剖宮産這裏也無法實施。

萬一餘艾銘有了什麽,自己定然是活不成的。餘艾銘啊餘艾銘,趕緊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吧,千萬別出什麽岔子!只要你活了,說什麽,我都答應!

在衆人看來,道衍大師正盤腿坐在地上念經,正在為夫人祈福。實則李偉此時心中只是在默念,求她別出事!如果說誰能稍稍懂他一絲一毫的心思的話,怕也就只剩下了空知道了。

了空瞧着師傅緊閉雙眼,嘴唇微微發顫,便知他緊張到了極致了。便上前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小聲在他耳邊鼓勵了幾句。李偉再睜眼時,雙眼赤紅,一瞧便也是怕極了。

馮老爺子也在院子裏焦急的踱着步子,兒媳要生了,他的緊張程度絲毫也不比任何人低。這次回來後看見整個府裏,從亂糟糟到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對這個兒媳心悅誠服。加之後來從兒子口中得知了兒媳是如何運籌帷幄的救出了兒子之後,再也沒有一絲一毫不滿意了。

現下只求兒媳能夠平安誕下孫兒後,讓自己怎麽樣都行!是去是留,全憑兒媳一句話,只求蒼天憐見,別再讓兒媳受苦了。

邢氏此時沖破人群,抱着一個木匣子,要進屋去。

馮乾将她拉住,問她要做何。夫人此時已無精力再管旁的事了,邢氏此時莫要搗亂才是!

“将軍!夫人曾救過我的命,我邢氏再無用,再龌龊也斷然不會再次節骨眼兒上害夫人啊!一天一夜已過去,夫人很快便沒了力氣,如若我再不去替她續命,您真的要失去這麽好的夫人了!”說罷便撥開了馮乾的手,急匆匆的往屋內走。

馮乾此時也無他法,只能随她去了。

原來那個木匣子裏裝的也并非什麽曠世良藥,只是一顆千年人參。

這棵人參是李偉在雞鳴寺的時候給她的,說是皇上賞賜的。千年人參,他一個老頭子吃這個也無用。沒想到後來居然陰差陽錯的救了邢氏,又救了她自己。果然世事無常啊。

餘艾銘前一世曾經在醫院小産過,明白産婦最需要的便是那一口氣在。而在古代,沒有什麽比人參更能續命存氣的了!

等到暮□□臨後,終于聽到一聲嬰孩的啼哭,感動的衆人都落淚了。緊接着便是接生婆抱着一團小小的嬰孩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恭賀道:“恭喜将軍,是個小世子!”

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圍了上去。

馮乾卻是不看孩子,而是第一時間沖進房間,看見虛弱的已經昏厥的夫人,一時情難自已,摟着夫人便痛哭了起來。還是邢氏将他扶起,讓他別再哭了,莫要擾了夫人的休息。夫人此時最需要的便是休息,好好的恢複體力。

李偉瞧見孩子出來了,也是感動的不行。本想進去房內瞧瞧餘艾銘,卻被了空拉住了。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确實不适合此時進去。便擦了擦眼淚,步履蹒跚的往那佛堂後頭走去了。

孩子已經生了,那很多已經準備好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三丫頭也在戀戀不舍的情境下,與了空要出發了。

畢竟這一走,這一生就再難相見了。餘艾銘提議說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給三丫頭一個真正的婚禮。了空自是樂不可支,倒是三丫頭又紅了臉。

第一次排場雖大,可并未行真正的夫妻之禮。只不過一頂轎子擡了進來,便放在了含煙閣。這一次,含煙閣倒成了她的娘家,要嫁往了空所住的偏殿。

了空的頭發已經長了些了,戴頂四方巾後已與普通男子無異。

穿上喜服後更是精神的不得了,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讓他從含煙閣将三丫頭背到正殿,給馮乾、餘艾銘等磕個頭,行三拜之禮,之後便可牽入洞房了。可還是讓了空緊張的不行,手心直冒汗。

看見三丫頭給自己磕頭,又看見她與了空行夫妻對拜之禮,餘艾銘感動的熱淚盈眶。感覺真像嫁了女兒似的,牽起三丫頭的手便不肯放開。

還是李偉和馮乾在一旁樂呵樂呵的說別誤了兩個新人的吉時後,餘艾銘才不舍的松了手。

都是男人,都了解……

新房裏,揭開了紅蓋頭,喝了合衾酒,了空笑着說了句:“真好~”

“什麽真好?”三丫頭笑着問道。雖然已是第二次穿喜服,入洞房,不過還是很緊張的。畢竟,第一次的時候,新房裏只有她自己,而這一次,是有了空在的。

了空笑而不語,而是直接擁過三丫頭,用嘴巴撬開她含苞欲滴的嬌唇,風卷殘雲般的攻城略地。一直吻到三丫頭覺得窒息了,不得不紅着臉推開了他。

他才喘着粗氣,啞着嗓子說道:“再也不用忍着了,豈不真好?!”

“你壞啊~”三丫頭一聽,一開始沒反應,後一細想才明白,嬌羞的錘了錘了空的胸膛說道。

“娘子……”了空一手便将三丫頭的粉拳握住,深情的看向三丫頭。

三丫頭光是看見他那赤果果的眼神,便小鹿亂撞,不知如何是好,兩頰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只能低頭不去看他,可了空哪裏能放過,硬是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一直看着她。

卷翹的睫毛,慌亂而又嬌羞的神情,時不時的吞咽着。無一不說明此時的三丫頭又興奮,又害怕。了空全然看在眼裏,俯身,便又是一個長吻。

這次三丫頭好似明白了許多,也不掙紮,也不慌亂。而是享受一般也回應着了空。

了空将其推到,輕輕緩緩的從唇邊吻到耳朵,用舌尖挑逗着三丫頭的耳垂,還一口含在嘴裏。惹得三丫頭悶哼了一聲,怎麽,耳朵被親,是這樣的……癢癢的……

瞧着三丫頭抿緊嘴唇像是隐忍着,了空便從耳垂退了出來,往下攻略,來到她的脖頸處。用牙齒輕輕解開了她的衣扣,一路親下去。

每行到一處,三丫頭都感覺全身顫栗了一把,忍不住緊緊的拽着身下的床單。

很快,在了空“口手并用”下,三丫頭便已在被子裏光禿禿了的。知道自己已經被扒光之後,三丫頭更是不願睜眼了。只是緊閉雙眼,不願面對了空。

了空大口的喘着氣,又一路從腳趾往上親,腳背、小腿、大腿、小腹、胸口、脖頸,無一處落下。處處都被他蓋了戳,處處都留下他了空專屬的印記。

看見三丫頭依然緊閉雙眼,了空覺得甚是有趣。便又狠狠的親上了她的雙唇,直到她覺得呼吸困難的時候,才不得不睜開眼。

“娘子,我要你看着我……”了空将粗氣全然噴在三丫頭的臉上。

洞房內的花燭是要燃到天明的,而餘艾銘怕花燭一夜不夠,便差人買了最大的花燭放着。所以此時的洞房內,尤為的亮堂,如同白晝。

三丫頭被迫看着了空,更是嬌羞的不行,只想拼命的扭過臉去。原來,洞房,是這個樣子……真是,好害羞……

了空趁三丫頭扭頭,便一下子從她後背腰肢處,托起了三丫頭。以利于自己的進入,同時,也是想讓三丫頭好好感受下自己。

三丫頭雖未人事,不過在嫁入将軍府之前,府裏的嬷嬷們早就教過,所以她心中知曉要發生什麽。可又有些害怕,兩人赤.裸相擁,屋內又這般亮堂,真是想躲也無處躲呢~

還在想着,便覺得自己像是被撕裂開一般疼痛,痛的眼淚都出來了。拼命的搖着頭說不要了,雙手還在推着了空。可了空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只能緊緊的抱着三丫頭,盡量放輕自己的節奏,感受着一直以來想象中的美好……

從哭哭啼啼的說不想要了,到後來的一聲聲旖旎的□□聲,刺激着了空來了一輪又一輪……

直到第二日,了空醒來時,從後面摟住三丫頭,輕輕親了下她的耳垂時。還聽見她閉着眼呢喃的說了句:“不要了……”

了空笑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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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新婚三日後,李偉便安排了空與三丫頭這小兩口離開了。雖有不舍,卻也無法。

送走了這二人,李偉便與馮乾深談了一次。

“大師也想讓我與夫人走?!”馮乾不解。按理說,現下已無危險,為何要走呢?

“不錯!”李偉站起身,雙手背後,走到窗前,說道:“伴君如伴虎,皇上年歲越大,性情越是暴戾無常。加之現下幾位親王奪嫡之潮大漲,免不得會互相攀咬。你就能保證你能全身而退?再者了,雖然了空留了遺诏,不過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利用了去,再來翻舊賬。皇上如若問你要人,你去哪裏尋他?”

瞧着馮乾沉默不語,李偉轉身挑眉問道:“還是說,馮将軍,舍不得這世襲的爵位?”

“馮某豈是這貪戀榮華富貴之人!”馮乾低頭鎖眉,沉默了一會,繼續回道,“只不過……”

“放心,我已安排妥當,你配合即可!”李偉捋須說道。

瞧見大師都這般說了,馮乾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看來,要走,也是遲早的事了。也好,遠離這些是非之地,與夫人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

很快,京師突然傳出奉國将軍府的馮将軍突然身染惡疾的事。全城大夫都束手無策,不出半個月,又傳出馮将軍已然暴斃的事。

将軍夫人與馮将軍鹣鲽情深,不忍看将軍一人離去,便也在将軍去了之後第二日也殉情去了。一時間,整個将軍府都沉浸在悲痛中,只剩下一個不足半歲的小世子與一個老态龍鐘的馮老爺子了。

盛極一時的奉國将軍府如今已全部染上白霜。

馮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很快便病倒了。

朱棣大駭,親自到府上吊唁,不敢相信馮将軍就這般突然離世,還讓紀綱等人去靈堂的棺材裏親自瞧瞧。

雖立秋降至,卻也是炎熱無比。紀綱等人用帕子捂着鼻子去探了探鼻息,又去把了把脈搏。馮将軍臉色發灰,怕是再留下去,就要腐臭了,便立馬回了皇上。

皇上面漏悲痛,卻也無可奈何。本想再瞧瞧夫人,無奈馮老爺子以“婦道人家不宜面聖”,且自戕有罪為由,并未将餘艾銘的屍體展在靈堂前。

紀綱等人本還想查看,馮老爺子卻突然“咳血”,一邊咳一邊說是人死都不能安生,真是愧對兒子兒媳。也想随兒子兒媳去了,衆人連忙拉住。

紀綱勸皇上,反正馮大人已去,這夫人怕也不會獨活了。正說着,此時鄭和鄭大人也來吊唁。

瞧見這一老一小着實可憐,便順道向皇上請命。

說自己是個閹人,雖能航行四海,耀大明國威。卻是上無老、下無小的的斷子絕孫之人。今瞧見馮老爺子及小世子無人照應,着實可憐。想将他二人收為門下,以後定當以父親、兒子居尊。

當是給自己留個後,也不至于死後愧對列祖列宗。

皇上一聽,覺得鄭和甚是可憐,便也不忍拒絕。

馮将軍夫妻合葬後,鄭和便開始了第二次出海航行。此次出海,将馮老爺子和小世子也帶在身邊,說是可以時時照看。皇上并未拒絕……

隔年,道衍大師在雞鳴寺駕鶴西去……

※※※

半年後……

餘艾銘正在教馮大偉寫着字,突然馮乾就回來了。

大偉本身就不愛寫字,瞧見爹爹回來了,立馬踉踉跄跄的跑到他的身邊,抱着他的腿,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抱……”

馮乾瞧見兒子又長大了些,高興的很,一把将他扛在肩頭。

“你就慣着他吧!”餘艾銘撇了撇嘴說道。

“大偉不過一歲半,何苦逼他逼的這麽緊!”馮乾一手扛着兒子,一手摟着夫人,滿足的說道。

“子不教、父之過!将來別來怨我!”餘艾銘掙脫開不滿的說道。

自從馮乾吃了假死藥,假裝暴斃。自己也假裝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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