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哥哥×蘇芸
1.
杜鈞酌心裏一直有一個女孩, 一個懂事的讓人心疼、笑起來非常能感染人的女孩。
這個姑娘是他妹妹最好的朋友, 叫蕭渺。
他們相識在國外,但他遇見她晚了些。
因為那時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她的未婚夫霍禦城, 而那個叫霍禦城的男人,是他的同校學弟,最要命的是, 他和霍禦城還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也或者說,他晚了很多年。
因為蕭渺和霍禦城的婚約是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訂下了的。
從始至終, 蕭渺就不會是他的。
他明明什麽都知道, 明明什麽都明白, 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上了她。
在遇見蕭渺之前,杜鈞酌一直以為沒有什麽可以讓他失控,感情也不例外。
但後來,有了讓他失控的事。
那件事就是——喜歡她。
而對她的喜歡, 居然有四五年。
他親眼看着她身邊有霍禦城, 親眼見證他們的婚禮, 親眼看到她的婚姻美滿而幸福, 卻還是對她不能徹底忘懷。
他以為這份喜歡自己隐藏的很好,別人誰都不知道,但其實,喜歡一個人永遠都是藏不住的。
喜歡她會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就連看她的眼神都與別人不同。
杜鈞酌無數次午夜夢回間都會在夢境裏重溫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他當時去杜諾然租的房子裏看她,摁了幾下門鈴後來開門的是和他妹妹一起合租的女孩子。
這個小他七八歲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 仰臉望着他,眼睛很大,濕漉漉的,眸子裏有光,聲音溫軟,問:“諾然的哥哥嗎?”
他的嗓音輕輕的,就像是一陣細微的暖風拂過他的心頭,讓人覺得無比舒适。
他點點頭,“嗯。”
她把他讓進來,對他說:“諾然還在睡,進來在客廳裏坐會兒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後來兩個人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蕭渺不是一個很會找話說的人,哪怕沉默,她也出于禮貌地陪着他等,并沒有把他一個人扔在客廳回房間。
她會在他水杯裏的水快要完的時候及時幫他添上,會拿出自己喜歡吃的糖果來問他要不要吃一點。
她做的每個舉動都很小心翼翼,就像是如屢薄冰般,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周到。
能在商場上如魚得水的男人,自然很輕易地就能看透她的揣揣不安。
他開口,對她說:“不用管我,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就好。”
她卻笑笑,說沒事,然後陪他繼續等。
她是那種可以委屈自己也要對別人好的女孩子。
但杜鈞酌卻覺得,女孩子其實該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對任何人委曲求全,就做讓自己舒服的事。
他也不知道為何,這個初見會讓他如此印象深刻,總是頻頻出現在他的夢裏,像是一直不能忘懷。
像是有話還沒有對她說。
可他到底要和她說什麽呢?
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
2.
愛情似乎就是很莫名其妙,而且總是會很容易就陷入一種痛苦的長鏈裏。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一廂情願比兩情相悅要多得多。
總會有很多人踏進“我喜歡你你卻喜歡他”的循環裏。
就像蘇芸和杜鈞酌。
蘇芸喜歡杜鈞酌,而杜鈞酌的心裏卻有另一個姑娘。
單相思這種東西,是最痛苦最折磨人的。
明明知道喜歡的人心裏裝着別人,卻還是放不下,還是會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任何事。
就是這麽卑微。
蘇芸總是很懂事地笑着對杜鈞酌說:“我沒關系的,就是……如果你累了,就回頭看看,我還在。”
多年之後杜鈞酌再想自己為什麽會慢慢地接納蘇芸,總是會想起她對他說的這句話。
她也是個過分懂事、寧願委屈自己也要讓別人好過一點的女孩子。
但杜鈞酌知道,他之所以會喜歡上她,不是因為她這點和蕭渺像。
只是因為她是蘇芸,那個只要他一轉身一回頭,就能看到她的那個蘇芸。
也幸好,他沒有讓她等太久,不再執拗地在原地打轉,轉了身往回走,走到了她身邊,和她一起并肩攜手走完了剩下的路。
3.
蘇芸是第一次見杜鈞酌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第一眼,自然是被他的外貌和氣質所吸引。
那天早上杜鈞酌讓來找杜諾然的蘇芸在客廳坐下後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沖她微笑着颔首,坐下來繼續看他的早間新聞。
蘇芸就在旁邊不遠處邊喝水邊時不時地偷偷看他。
蘇芸做漫畫編輯有幾年了,從初中就看漫畫的她到現在看漫畫也有十幾年的時間,她看了無數本少女漫,雖然現在也是個二十五歲以上的大齡單身女性,但這些年一直都保持着一顆永遠不老的少女心,始終都沉浸在漫畫裏男主的各種帥蘇撩中。
卻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遇到一個男人,讓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一樣。
原來真的有這種男人存在。
等新聞播放完了,他移步到餐桌那邊,禮貌地問蘇芸:“蘇編輯吃早飯了嗎?”
蘇芸本來是吃過了早飯才過來的,但不知道為何聽到他的問話自己就鬼使神差地搖了搖頭。
杜鈞酌便又添了一雙碗筷,對她說:“不介意的話,可以過來一起吃。”
蘇芸喜上眉梢,立刻站起來走過去,笑道:“不介意不介意。”然後又不太好意思地說:“麻煩了。”
杜鈞酌其實幾乎能看透她,他知道她現在表現出來的溫柔并不是她平常的樣子,也能看出來她剛才說了慌,因為其實她吃過早飯了。
但他并沒有說什麽,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句不麻煩。
他能這樣對蘇芸,全是因為杜諾然對他提過這位編輯,他的妹妹對他說過,自己承蒙這位編輯的賞識、厚愛還有鞭策,她才能堅持在這條路上走。
杜鈞酌在杜諾然的口中了解過一點蘇芸,也知道一點她的性子。
她其實是個爽朗活潑大方的女人,和溫柔……不怎麽沾邊。
後來杜諾然沒有醒,蘇芸覺得這樣一直幹等很浪費時間,便決定先去幫她貼下網點,杜鈞酌雖然不太懂這個行業,但讓蘇芸一個人忙,到底是覺得不太禮貌,于是問她要不要幫忙,比如整理一下手稿什麽的。
蘇芸也非常爽快高興地答應了。
然而杜鈞酌卻沒有想到,蘇芸是讓他貼什麽網點,他根本就不會。
但蘇芸卻不以為意,笑眯眯地對他說沒有關系,她可以教他。
然後他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和蘇芸挨在一起坐下來,開始幫他那倒黴妹妹貼起了網點。
好在他的學習能力并不差,做起來也有模有樣的。
蘇芸是第一次覺得做工作也這麽開心有趣,之前每次都覺得枯燥乏味,但這次多了一個杜鈞酌,她就覺得非常高興。
但那天過後,蘇芸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見到他了。
後來問了杜諾然,才知道他其實常年在國外的,只是偶爾回來幾次而已。
蘇芸心裏有點難受,本來就覺得這男人不太好拿下,現在又見不到面,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那次她主動提出來要幫杜諾然做工作,和杜諾然達成約定,她幫杜諾然做工作,杜諾然幫她追杜鈞酌。
但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想要扯上關系哪裏那麽容易的。
4.
蕭渺生日會那天,杜鈞酌雖然來的晚了些,但好在趕上了。
他坐在席間,看着蕭渺就坐在霍禦城身側,男人對她體貼細致,照顧有加,那個在他夢境裏來來回回現過多次的念頭,那些他想要和她說卻一直又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麽的話,他突然就全都明了了。
他想告訴她,不要因為任何人去委屈自己,要對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
他想告訴她,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幸福就好,不需要過多地在意別人的感受。
他想告訴她,傻姑娘,你可一定要一直這樣無憂無慮下去。
剩下的一句話,沒有必要說了。
那晚杜諾然喝了酒,不知道第幾次勸說他:“哥,渺渺都找到她的幸福和歸宿了,你的呢?”
杜鈞酌低了低頭,有點無奈地扯了個笑,沒有說話。
後來散席,幾個人正要回家,杜諾然就接到了蘇芸打來的救急電話。
但最終因為杜諾然醉酒暈車,不得不杜鈞酌一個人先趕過去處理。
杜鈞酌到事故現場的時候對方的兩個哥們兒已經到了,三個大男人正在圍着蘇芸要她私下了。
雖然說是同她商量,但語氣卻十分強硬。
杜鈞酌走過去,拉過蘇芸,擋在她的面前,對那幾個人說:“已經通知了交警,等警察過來再說吧。”
他的話音未落,對方的車主就認出來他正是最近和自家企業合作的那個負責人。
家裏人都很看重這次的合作,他可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把合作給搞砸,不然他的老爸和爺爺肯定要扒了他的皮。
于是幾個人就乖乖聽了杜鈞酌的話,最終通過交警妥善處理解決好了這次的小事故。
蘇芸的車有劃痕,回家的路上正好經過4s店,她便直接把車放在了那裏,然後麻煩杜鈞酌捎帶她回家。
碰到這種事情蘇芸內心都想罵人了,可為了給杜鈞酌留下好印象,還是要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
她很真誠地對他道謝,杜鈞酌簡單明了地說了句沒事。
兩個人再無話,直到車子停在她家門口,蘇芸問杜鈞酌要不要下車去她家裏喝杯水,杜鈞酌婉拒了她的好意,蘇芸笑了笑,“那改天請你吃飯吧。”
杜鈞酌說不用。
蘇芸站在門口看着杜鈞酌開車離開,然後微微嘆氣,心想他對她這麽疏離可不行。
杜鈞酌這次回來時間很緊,隔天就走了,但他沒有想到會在機場遇到蘇芸。
女人見到他後特別興奮地揮了揮手和他打招呼,杜鈞酌十分意外,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芸笑的開懷,說:“去旅游。”
“聽諾然說你正好在那個城市,到時候可以約一下嗎?雖然做了攻略,但我到底是第一次去,還是想通過你多了解一下你生活的城市,哪裏比較好玩都可以推薦給我。”
杜鈞酌點頭,“好。”
其實蘇芸撒了謊,她哪裏做了攻略,她這次旅行都是臨時決定的。
兩個人下了飛機後杜鈞酌沒有回家,他先帶着蘇芸去了酒店辦了入住,把她安頓好,讓她先休息下,晚點他過來找她,再盡地主之誼。
蘇芸滿口答應。
晚上杜鈞酌給蘇芸打了電話讓她下樓,他帶着她走在大街上,兩個人穿過了兩條街,去了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吃飯,杜鈞酌是下午就提前訂好的。
吃飯的時候蘇芸謝謝他的招待還有在國內的幫忙,杜鈞酌謝蘇芸這些年對杜諾然的照顧。
杜鈞酌給蘇芸說了幾處比較值得去玩的地點,蘇芸一一記下來。
在送蘇芸回酒店的時候杜鈞酌對蘇芸說接下來他要工作沒有時間陪她逛,但如果有什麽事需要他幫忙,就給他打電話。
蘇芸說好。
蘇芸在那裏玩了五天,除了中間有次大晚上迷了路,其他的倒也還好。
那晚她是因為有些發燒想要出去買藥,在酒店前臺問了路怎麽走,結果自己走錯了路,怎麽都找不到,深更半夜路上的人本來就少,她用英語問路過的當地人,但人家不太懂英語,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身體難受加語言不通,現在又迷路,走了好久,不但沒找到藥店,還找不到酒店的位置了。
蘇芸一個人坐在路邊,拿出手機來給杜鈞酌打電話,杜鈞酌當時正在工作,他接起來喂了聲,然後就聽蘇芸快要哭的對他說:“杜鈞酌,你能不能過來找我一下,我迷路了……”
杜鈞酌:“……”
他讓她說了她附近有标志性的建築物,然後就這樣和她保持着通話的狀态開車去了她那裏。
但沒多久通話突然就中斷了,杜鈞酌再給蘇芸打,聽筒裏對他說對方已關機。
抱膝坐在馬路邊的蘇芸看着因為沒有電而關機的手機,欲哭無淚。
她害怕地左瞅瞅右看看,然後發現附近有個四十多歲的外國男人正盯着她。
本來就心慌的她這下更加恐懼,她立刻移開目光,望向遠方,希望杜鈞酌趕緊來。
但那人卻徑直朝她走來,蘇芸沒有等他停在她旁邊就突然站起來想要跑走,男人拉住他,叽裏咕嚕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蘇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着急地用英語說讓男人放開,男人也試着用英語說話,但蘇芸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而那個男人也聽不懂蘇芸說的是什麽。
到最後蘇芸都吓得哭了出來,她邊抽泣邊用中文說:“你放開我,我朋友就要來了的,你別拉着我……”
杜鈞酌到的時候就看到蘇芸和一個外國男人在拉扯,他立刻下了車,跑過去的時候聽到男人在問她叫什麽,要去哪裏,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幫忙之類的話。
而已經快要吓傻的蘇芸一直用中文說放開。
杜鈞酌走過去,把蘇芸拉過來,蘇芸立刻就躲到了他的身後,身體發抖地聽着杜鈞酌和那男人交流了幾句,然後男人無奈地笑了下,又對杜鈞酌說了一句話就走開了。
等那人走了蘇芸被杜鈞酌帶上車,她才慢慢地止住抽泣。
杜鈞酌這才和她解釋說那個人是附近的一家店主,剛才只是看她一個人一直坐在馬路邊,覺得她是迷路了才想好心幫一下。
蘇芸有點尴尬,她紅着眼眶怔怔地瞅着杜鈞酌,特別愣地說:“那他肯定覺得我很傻。”
杜鈞酌難得笑出聲,說:“沒有,他誇你可愛。”
蘇芸睜大眼,杜鈞酌撇開實現,沒再說話。
剛才那個店主對他說的是:“你女朋友很可愛。”
杜鈞酌問她這麽晚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麽,蘇芸說她有點發燒,想出來買藥,但是沒有找到藥店,又回不去酒店了。
杜鈞酌失笑,先帶她去了藥店拿了退燒藥,然後才送她回酒店。
但最終還是因為放心不下,畢竟異國他鄉,她又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妹妹的朋友,杜鈞酌在這個時候做不到把他自己扔下一個人回家。
只得留下來照顧蘇芸。
蘇芸吞了藥後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杜鈞酌在她說冷後又讓服務生拿了一床被子來給她蓋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燒糊塗了還是在說夢話,就在杜鈞酌幫她把被子蓋好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蘇芸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嘴裏呢喃道:“我是不是瘋了啊,為了追你跟着你跑來國外陌生的城市,除了你誰也不認識,語言也不通,還差點走丢了。”
杜鈞酌愣住,扭過頭來垂眸看着她,蘇芸睜開眼睛,望着他深色的眼眸輕聲說:“杜鈞酌,你要不要可憐我一下,從了我得了。”
過了片刻,杜鈞酌撇開頭,掙開她的手,對她說:“你在發燒,快休息吧。”
“我就先走了。”
他說完就步履匆匆地拿了放在沙發上的大衣落荒而逃。
蘇芸躺在床上,咬了咬嘴唇,又笑了下。
完了,把他吓到了。
5.
接下來的幾天蘇芸對那晚的事情只字未提,杜鈞酌和她相處也自然了不少。
一直到她回要回國,杜鈞酌去機場送她,在快要上飛機的時候,蘇芸突然問他:“杜鈞酌,我都要走了,你還沒給我答案。”
杜鈞酌起初沒反應過來,然後經蘇芸提醒那晚的事他才猛然想起,她當時問他要不要從了她。
杜鈞酌沉吟了一下,對她說了句抱歉。
他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在心裏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時候,去接受蘇芸的感情。
蘇芸很是惆悵地嘆了口氣,然後又笑起來,說:“沒關系,我等你,等你決定和我在一起為止。反正來日方長,我不着急。”
後來好長一段時間杜鈞酌都沒有回國內,但蘇芸卻和他一直有聯系。
她會時不時的給他發個短信,打個電話,不會讓他感覺到不舒服,也不會打擾到他的工作和生活,就真的只像個老友那樣聊幾句。
她也會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給他送禮物,可能并沒有多麽貴重,但全都是她最真摯的心意。
他們的關系,從不熟,到熟悉,從朋友,到超越一般的朋友。
最後到了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态,用了整整三年。
他們就差那一點點的勇敢或者沖動。
那天午後,正在休息的蘇芸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曬太陽,腦海裏想的全都是她心裏那個男人的身影和容貌。
被她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起來,懶洋洋地喂了聲,杜鈞酌笑了下,說她是不是還沒睡醒。
蘇芸哼了聲,說:“好不容易休息,我在悠閑地曬太陽。”
杜鈞酌說:“那我能不能耽誤蘇主編一點時間?”
蘇芸笑嘻嘻地說:“你先說是什麽事,我考慮考慮。”
杜鈞酌道:“就……見個面,我從國外回來了。”
蘇芸立馬睜開眼坐起來,“真的?”
“嗯。”杜鈞酌應道。
“安排安排!”蘇芸從躺椅上下來,然後跑進卧室打開衣櫥邊選衣服邊對他說:“晚飯也安排上!”
“行。”
“我們在哪兒見?”蘇芸問他。
“下來吧,我在樓下。”
蘇芸激動道:“馬上!”
等蘇芸下了樓,杜鈞酌讓她上了車,然後開車帶她去了一棟別墅。
蘇芸一邊參觀一邊感嘆:“哇!好大哦!裝修的太好了點吧!”
“诶?”她忽然後知後覺,扭頭問杜鈞酌:“你帶我來這裏幹嘛?這不會是你家吧?”
杜鈞酌沒答,只是問她:“喜歡嗎?”
蘇芸點頭,“喜歡啊。”
“那當我們的家怎麽樣?”
蘇芸脫口而出:“好啊。”
回答完才覺得不對,她愣愣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疑問:“你剛說什麽?”
杜鈞酌笑,“我說,這裏是我們的家。”
“杜鈞酌……”
“蘇芸,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我現在才肯對你說這句話。”杜鈞酌神情認真,一字一句地向她解釋:“你之前問我要不要從了你,我沒答應,是因為我當時心裏還沒有放下她,我要是那時候就答應你的話,太不負責。”
“我需要時間從那段單相思中走出來,然後再嘗試去接受新的戀情。”
他擡起手來,摸了摸蘇芸的臉,幫她蹭去滑落下來的眼淚,對她說:“謝謝你這幾年來的陪伴,也謝謝你的喜歡和堅持。”
“我已經調回國內工作了,以後我們也不用長期異國,我可以每天都陪着你,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繼續陪我?”
她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眶說:“現在你的心裏沒有別人只有我了嗎?”
杜鈞酌唇角上翹,“嗯,裝滿了你。”
蘇芸笑起來,“看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杜鈞酌拉過她來摟在懷裏,哭笑不得,低頭問:“勉為其難?”
蘇芸輕哼,然後摟緊他,“不準反悔了!”
他笑,“不反悔。”
你這麽好,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反悔。
這幾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有她活躍在自己的生活裏,哪怕只是一通電話一條短信,都會讓他開心,甚至驅散他的疲累。
知道有她在,他總會安心。
——
我孤身一人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也曾為追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迎着狂風暴雨艱難而竭力地奔跑,恍若喪失自我。
直到你來的那一刻。
我的世界裏暴雨停歇,冬雪融化,烏雲消散,陽光從雲層中鑽出來,灑滿大地。
而我走過之處,皆開滿了燦爛又漂亮的花朵。
溫暖和煦的陽光就在頭頂,平坦寬闊的大路就在腳下,至于我最愛的你,就在我身邊。
剩下的路,是我們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