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章
蒼龍國王宮
在莊嚴肅穆的鼓樂聲中，蒼龍國的蒼王和龍王從左右兩邊走上龍座，就在兩位王上剛剛準備就坐的時候，一股殺氣從殿門傳來，不等兩位王上和百官反應過來，一道旋風急飛而入，直接聽命于龍王的夏官長立即感覺到危險，扯着嗓子叫道：
“有刺客！！保護王上！！”
夏官長話音剛落，只聽“锵”的一聲，兩柄利劍撞擊在一起，一排氣浪從王座處向四周劃開，吹得殿內衆人的衣物飛舞，也就在這時，大家才看清楚“刺客”的模樣。
一名絕美的銀發男子用帶着恨意和殺氣的眼神盯着同樣是銀發的龍王，他手中的利劍與龍王手中的黃金劍對峙着，一道道電流在兩柄劍身上游走，誰也不讓誰。
“殘豫，你……”蒼王看着帶有殺氣的殘豫，吃驚不已，“龍王是你的父親啊！”
“哼，父親？”殘豫冷哼了一聲，“做出那種事的人怎麽配稱為我的父親？！”
龍王沒有說話，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與殘豫對峙着。
“豫殿下！”下方原本已經嚴陣以待的夏官長等人見“刺客”竟是殘豫，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龍王，一邊是未來的龍王繼承人，他們也不知應該幫誰，況且以他們的實力，在龍王與殘豫面前根本是不夠看的。
“啪”，殘豫的劍出現細小的裂縫，裂縫在強大的妖氣下開始擴大，“铛”，寶劍竟斷成了兩截，與此同時，龍王也收了手，并沒有乘勝追擊。
“軒轅劍果然厲害，”殘豫冷冷地看着手中的半截寶劍，殺氣卻并沒有因為寶劍的斷裂而收斂，“哼，果然只有上古兇器的渾沌劍才能與之抗衡嗎？你記着，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下你的項上人頭，并且拿走軒轅劍，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它！！”他語畢在衆目睽睽之下拂袖而去。
“殘豫！”蒼王想叫住他，卻被龍王阻止了：
“算了，由他去吧。”話雖如此，他的眼裏卻有着說不出的失落。
殿外，一個長相可愛、身材矮小，混身漆黑，頭上有兩個觸須，背上竟還有個甲殼，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小孩正忐忑不安地來回踱着步，他見殘豫出來，急忙迎上：
“豫殿下，您沒事吧？” 他是殘豫的貼身侍從。
“阿太，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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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殿下，我們去哪裏？”阿太快步跟上殘豫，問道。
殘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阿太也知他的性格不喜多言，也便沒有再問。
一個月後，蒼龍國與玄武國交界的森林
霧好大，幾乎看不到前方三米遠的東西，越往裏走便越濃，整座森林都籠罩在陰森森的氣氛中，鳥獸們好像在懼怕着什麽，不敢出聲，更不敢出現，四周死一般地寂靜。
阿成一邊四下張望着，一邊緊緊地跟在殘豫後面，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些，越往裏走，想要逃走的沖動就更加強烈。
“阿太。”殘豫突然站住腳，喚道。
“是！！”阿太急聲應道，聲音卻因恐懼變成尖利的顫音。
“你回去。”殘豫深知這裏的邪氣太甚，而阿太這樣妖力不足的小妖怪到這裏自然會本能地感到害怕，而且他們将要面對的是上古兇獸之一的渾沌，以他的實力，根本連渾沌的身也無法靠近。
“不，我要跟着豫殿下！”阿太斷然拒絕，他不想一個人逃走。
殘豫沒有說話，雖然他并不贊成阿太跟着他，但也沒有一定要他離開。
阿太強忍心中的恐懼，緊緊地跟在殘豫後面，可呼吸卻越來越急促，他不斷地告訴自己：
阿太，不要怕，不要怕，你可是豫殿下身邊的小妖怪啊，怎麽可以丢他的臉？
阿太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看着前方殘豫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第一次遇到他的情形：
五年前
“抓住他！！小偷！！小偷！！！”怒罵聲從蒼龍國王都的一個小巷的包子店傳來，阿太一邊拼命往外跑，一邊将熱氣騰騰的包子往嘴裏塞。
旁邊的店家聽到包子店店主的叫喊聲也紛紛跑出來，同仇敵忾想要抓住阿太，卻被他機敏地閃過，他知道一旦被抓住肯定又是一通毒打，拼命地往巷口跑。
只要奔出巷口混入人群，就沒那麽容易被抓住了！！
阿太一邊打着主意，一邊展開還十分稚嫩的翅膀，沖出巷口。
“砰”，阿太撞到了某件東西上，摔了個四腳朝天，他還沒來得及捂住自己撞歪的鼻子，兩把刀就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找死嗎？”兩個侍衛打扮的人用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吓得阿太三魂七魄都沒了，他支唔着解釋：
“我，我只是偷了，偷了兩個包子而已，我，我實在是太餓了，這麽危險的東西，還是，放在別處比較好吧？”
“擋了豫殿下和妖後殿下的路，賜你個全屍已經非常仁慈了！”侍衛冷冷地說着，就要揮刀砍下，在他們身後，是騎在妖獸身上的殘豫和坐在鳳鸾中的妖後以及一大堆侍衛。
“哇——！！我還不想死啊——！！”阿太本能地抱住頭，尖叫着。
“慢着。”一個低沉的聲音叫住了侍衛。
“是，豫殿下。”兩名侍衛畢恭畢敬地退到了一邊。
“今天是母後的生辰，不要殺生。”騎在妖獸身上的殘豫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淚流滿面兼快尿褲子的阿太。
這就是我國的龍王繼承人，殘豫殿下嗎？阿太偷偷打量着眼前這名好似神一樣的男子——絕美得臉膀，冷豔的表情，高貴的氣質、讓人不得不臣服于他的王氣和無以倫比的強大妖力，他就是以後會統治蒼龍國所有妖怪的王嗎？
仰望着殘豫，阿太心裏升起前所未有的崇敬之情。
若是，若是能留在豫殿下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名不起眼的小侍從，只要每天能夠這樣仰望他，也是我阿太至高無上的榮譽啊！！阿太在心裏吶喊着。
“是。”侍從收起了刀，瞪了阿太一眼，一副“算你今天運氣好”的表情。
殘豫正欲離開，阿太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與力氣，猛撲上去，平伏在路中間，大叫道：
“感謝豫殿下的不殺之恩，如果，如果可以的話，請，請讓我永遠追随您吧！！阿太必定盡心盡力、忠心不二，以報豫殿下的大恩大德！！”阿太自小就混跡于街頭巷尾，聽了不少民間的傳聞，頗有見識，卻沒什麽規矩，他說出這番話已是搜腸刮肚了。
死就死吧！！阿太已經豁出去了，他緊緊地閉上眼，等待着死神的降臨。
“呵呵呵，”一聲嬌笑聲從殘豫身後的鳳鸾中傳出，妖後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揎開鳳簾，向殘豫道，“也難得這個小妖如此有心，豫兒，不如你就收留他吧。”
“是，母後。”殘豫微微欠身，向阿太道，“你起來吧。”
“是！！謝豫殿下，謝妖後殿下！！”阿太感激涕零，連連磕頭。
……
雖然其他人都懼怕着豫殿下，不敢接近他，可我阿太卻知道，豫殿下人非常好的。阿太仰望着前方的殘豫，在心裏道。
“吼——”突然，一聲野獸的咆哮聲回蕩在林中，好似在警告他們不要踏入它的地盤。
“啊！！”阿太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不禁驚叫出聲。
“到了。”殘豫站住腳，看着前方隐約可見的一個山洞。
“就，就是這裏嗎？”阿太咽了咽口水，捂着快跳出胸膛的心髒。
“已經等不及了嗎？”殘豫冷笑道。
“嗷————！！”殘豫話音剛落，一道駭人的煞氣沖出洞口，直襲兩人，好似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但就在煞氣要将殘豫和阿太撕成兩半時，殘豫伸出手，手掌隐隐發着藍光。
“嘩——”煞氣如同遇到分水嶺一般，被隔成兩半，向殘豫和阿太的左右兩邊四散，竟沒有傷到他們分毫。
豫殿下好厲害！！阿太看傻了眼，若是他，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吼吼！！”山洞中傳來野獸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和低吼聲，以及令整座山林震動的沉重的腳步聲。
“豫殿下，這就是渾沌嗎？”有了剛才的第一回合的交峰，阿太也沒那麽害怕了，是的，豫殿下是最強的，怎麽可能會被人打敗？？
“嗯。”殘豫低低地應了一聲，他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
“它不會沖出來吧？”阿太小心翼翼地問。
“不，渾沌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封印起來，并将它的靈魂禁锢在一把劍上，也就是渾沌劍。”殘豫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禁锢着渾沌劍的山洞。
“豫殿下，請等等我。”阿太明知自己幫不上忙，可還是放心不下，抱着“也許我會有用”的僥幸心理緊跟了上去。
雖然林中大霧迷漫，但天色通明，可山洞裏就好像突然進入了晝夜，漆黑一片，在殘豫和阿太走進山洞的那一剎那，光明就被隔絕在外，除了黑暗他們什麽也看不到。
“怎麽，怎麽回事？”阿太心裏有些發毛，猶如佛芒在刺，頭上的觸需也因警覺立得直直的。
邪氣将整個山洞都覆蓋了嗎？殘豫暗忖，一步步往裏走。
“吼——！！”野獸震耳欲聾的咆哮在山洞裏回蕩，連山壁和大地也為之顫抖。
豫殿下！！阿太在心裏尖叫着，嘴卻好像被堵住似的，竟一點聲都發不出，他向前摸索着，卻抓了個空，原本應該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殘豫已不知身在何處，阿太更是又驚又怕，他混身顫抖着，雙腿也有些發軟了。
“阿太。”殘豫的聲音從阿太的右方傳來，同時他按住了他不住發抖的肩，讓他冷靜下來。
豫，豫殿下。阿太的心平靜一下，他正想說謝謝，突然，一股殺氣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同時伴随着渾沌的吼叫：
“吼——”
殘豫眼疾手快地将阿太往自己身後一拉，同時側身一閃，阿太只覺得一道勁風貼着自己的鼻子掠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若不是殘豫手快，他已經被渾沌殺死了。
阿太不敢再作聲，只能屏住呼吸，強迫自己不要害怕，可卻是徒勞。
殘豫在宮中聽過關于渾沌的傳說，對它的外形衆紛不一，有人說它形狀肥圓，像火一樣通紅，長有四只翅膀，六條腿，卻沒有五官；又有人說它像熊像狗，有眼睛卻看不見，有耳朵卻聽不見，但卻兇猛無比。不管渾沌究竟是何處形态，他們此時身處的黑暗對它都沒有半分影響。
“既然這樣，”殘豫往前邁出兩步，“不如由你出手。”
豫殿下，你瘋了嗎？！阿太在心裏尖叫着。
“嗷！！吼——！！”渾沌好似在嘲笑着殘豫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它用自己通圓的身體向殘豫撞去，與傳說一樣，渾沌有着四個翅膀和六只腳，這令它的速度更非常人能及。
“哼。”殘豫并沒有因為渾沌的來勢洶洶而退卻，他冷哼一聲，原本微握的右手張開，露出尖利的指甲。
就在渾沌離殘豫僅有一公尺遠時，殘豫猛然一揮，四道藍光從他的利爪中飛射而出，直襲渾沌，渾沌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它張開四個翅膀，往後一躍，可就在它要落地的那一瞬間，一股殺氣從它的上方傳來。
“！！”渾沌沒想到殘豫的動作竟有這麽快，它急忙展開雙翅，向旁邊正瑟瑟發抖的阿太沖去。
“啊！！”雖然阿太看不見，卻也能憑借微弱的妖力判斷危險正在臨近，他尖叫出聲，卻連躲閃的時間也沒有了。
殘豫縱身一躍，跳到渾沌和阿太之間，他一手用妖力擋住渾沌，一手重重打在阿太的身上：
“阿太，你先走！！”
“！！”阿太還沒來得及出聲，一股重力打在他的右肩，頓時像被射出的箭一樣沖出了山洞，他驚異地看着眼前突然恢複的光明、看着正在逐漸變遠的洞口、看着正在快速倒退的樹木，看着漫天的濃霧将前方的景色全部掩蓋，大叫着，“豫殿下——！！”可他卻阻止不了自己的飛離，更阻止不了殘豫獨自留下的事實。
洞裏
就在殘豫将阿太送走的那一剎那，渾沌又一次沖撞過來，殘豫雖然意在将阿太送走，卻并沒有因此而分心，他并沒有躲閃，反倒迎了上去。
“咚！！”一聲悶響，殘豫的拳頭打在渾沌身上，一股妖氣和邪氣的氣浪從他們身上向四周散開，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光暈。
“啪”，一聲細小的破殼的聲音從渾沌身上傳出，接着又是一聲，“啪”。
龜裂的痕跡在渾沌身上迅速擴大，“啪啪”聲也越來越響。
結束了嗎？殘豫收起了拳頭，在隐約間能夠感覺到渾沌的身體已被自己打破，與此同時，洞裏的邪氣和黑氣漸漸開始散去，看來渾沌劍就快到手了。
但就在殘豫以為渾沌的命就此終止時，就在殘豫以為這場戰鬥已經結束的時候，一個物體從渾沌通圓的身體裏沖天而出，同時一道帶有駭人殺氣的物體撲向殘豫。
縱然殘豫妖力過人，縱然殘豫速度驚人，在如此短的距離內，他也已然來不及布下妖氣結界，但他畢竟不是普通的妖怪，就在那物體沖向他的那一瞬間，他本能地側身一閃。
“噗”一道寒光從殘豫面前閃過，撕心裂肺的巨痛從他胸口傳來，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裏，殘豫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怪物，竟是一只如熊大小，卻形如獵犬，面容猙獰的怪獸！！這才是渾沌的真面目！！
殘豫畢竟是殘豫，即使受了傷也沒有示弱，他眼疾手快，猛然一記重拳打在渾沌身上，痛得它嗷嗷直叫，渾沌本能地往後一躍，伏在地上，蓄勢待發。它全身的毛發立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裏發着嗚嗚的聲音，它的利齒足以咬碎骨頭，它的利爪足以撕裂任何的血肉之軀。
不行，必須速戰速絕！！否則對我不利！！殘豫清楚，在自己受了傷，時間拖得越長，對自己越不利。
一股強大的妖氣在殘豫身上游走着，将他籠罩在濃濃的殺氣與妖氣之中，雙手的指甲變得越發尖利，虎牙漸漸露出了嘴唇，就連眸子也變得像血一樣深紅：
“渾沌劍，我要了！！”殘豫冷冷地宣布着，
“吼——！！”渾沌被殘豫激怒了，它咆哮着，傾盡全身的力量襲向他，似乎想将他撕碎來證明他的不自量力。
可就在渾沌要将殘豫整個吞噬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妖力從殘豫身上砰發，一團巨大的氣浪從他身上迅速擴散，霎時間，山洞中，乃至整個森林都被這股強大的妖氣震憾了，所有的鳥獸都縮成一團，在窩裏瑟瑟發抖。
“嗷——！！”渾沌感覺到了殘豫的強大，想逃離這裏，可它的身體竟然被這股不可思議的強大妖力撕扯着，它就像被人生生撕裂的布匹，恐懼、驚慌充斥着它的身心，可是已經太遲了，就在一瞬間便被撕裂成無數用肉眼看不見的風塵，被妖風一吹，和洞裏的沙石一起在空中飛逝，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同一時刻，森林的某處
“嗯？”一名金發少年停止了在林間的奔馳，他感受着這股氣息，“是渾沌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這世上還有能夠打敗渾沌的人？那我要看看了！”他嘀咕着，拔腿向右前方跑去。
由于渾沌的消逝，充斥在山洞裏的邪氣也慢慢消失了，光明從洞□□入。
贏了。殘豫捂住胸口的傷處，受了這麽重的傷，又過度使用妖力，令他的嘴唇有些發白，他踉跄着走向前，看着插入石壁的半截寶劍。
殘豫伸出右手，握住渾沌劍的劍柄，一股酥麻頓時從掌心傳來。
哼，只是被殺死，但邪氣還殘留在劍內嗎？
殘豫深吸了一口氣，猛然用力往右一拔。
“锵”，一把一米來長，閃着寒光的寶劍被他拔出山壁，而殘豫也因用力過猛，加劇了身上的傷處，他只覺得喉部一陣甜腥，熱血抑制不住地噴出，染紅了前方的山壁。
渾沌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殘豫左手捂住傷口，右手用渾沌劍支撐着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因為渾沌劍被殘豫抽出，裂縫從它插入的洞中開始往四面八方擴散，細小的沙石開始從山頂掉落，看來用不了多久這裏就要塌陷了。
殘豫艱難地邁着步子，用渾沌劍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踉跄着離開了山洞。
殘豫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鮮血随着他的指縫往外湧，染紅了衣襟，順着衣角不住滴下，因為失血過多，他覺得有些昏眩。
殘豫注意到前方有一棵參天的大樹，他踉跄着走過去，靠坐在樹下，開始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氣息正由遠至近，殘豫不由握住了身邊的渾沌劍。
突然，殘豫眼前閃過一個陌生的身影，一個有着金色頭發和黝黑皮膚的俊朗少年出現在殘豫面前，他驚訝地看着他，叫道：
“哎呀呀，你受傷了呢！”
“滾！”若不是沒有力氣，殘豫早就殺了他了。
“看來沒什麽大礙呢！”少年沖殘豫笑道，“喲！好深的爪印，咦？是渾沌吧？”他對殘豫的話充耳不聞，反倒好奇地蹲下身查看着他的傷勢。
“……”殘豫別過頭，不再理他。
“果然呢！你真厲害，連渾沌都能打敗，不過，未淨化的渾沌劍邪氣極重，使用他的人會迷失心智，你還是不要用的好。”少年注意到他身邊的渾沌寶劍，也不管殘豫有沒有在聽，自顧自地說。
“我現在不想殺你，但也不想看見你！”殘豫再一次冷冷地告誡道。
“哎呀，好像你也傷得不輕。”少年根本不理殘豫，自行将他被血染紅的衣服撕開，查看着他的傷勢。
四道爪印從殘豫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邊的腰間，血雖然在殘豫的調息下止住了，但因傷口太深，想完全愈合還需要一些時間。
可惡！若我還有一分力氣，你早就死了！殘豫握緊拳頭，但稍一用力，傷處的疼痛就迅速擴散開來，看來渾沌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估計要花五天的時候傷口才能痊愈。
“喲，對了，你是妖吧？”少年突然又道，“如果是妖的話，這種程度的傷，應該五天就好了吧？不過這五天之內，可是連最低等的魔獸都能殺死你呢！”他好心地提醒道。
“哼，是嗎？”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殘豫心裏也深知這個道理，現在的他猶如嬰孩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不用擔心，若是我在的話，兩天就可以了。”少年笑着沖殘豫眨眨眼，沖他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哼！！殘豫在心裏冷哼道，不再理會他。
“你不要老是臭着一張臉啦！”少年開始撕下衣布替殘豫包紮傷口，“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殘豫不理會他。
少年見殘豫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俏皮地吐吐舌，也不再問他。
“找到了找到了！！”幾個人類突然出現在殘豫和少年面前。
“喲？你們是誰？”少年一邊開始為殘豫包紮着傷口，一邊問這些不速之客。
“嘿嘿，你就是神使吧？”
神使？殘豫微微皺眉，自從這小子突然出現後，就開始自作主張地為他療傷，雖然不願意，但是現在的殘豫被渾沌重創，連說“不”的力氣都沒有。
“什麽神使，你們認錯人了吧？”少年沒有回頭，但殘豫注意到他的臉色微變。
“哼，別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子！！除了神使以外，誰還擁有古桐色的肌膚和這如同陽光般耀眼的金發？快說！逍遙島在哪裏？！”那幾人明顯來者不善。
“逍遙島？”少年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你們找逍遙島做什麽？”
“自然是為了追求無盡的力量！！再不說就休怪爺們無理了！！” 幾人亮出了兵刃。
“真是愚蠢！”少年站起身，微怒，“就算有了無盡的力量又怎樣？”
“有了這力量就可以拿到藏于四國之中的上古神器，嘿嘿，有了神器，永恒不死也就不再是夢想！”
“哼，目的果然是神器！”少年冷哼一聲，他将力量聚集于手中，一個拳頭大小的白光在他的掌中閃爍着，“非常遺憾，我就是為了保護神器而生的，所以，一切會損壞神器的可能全部都要消失！！”他将白光推了出去。
“啊！！”那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眼睜睜地看着身體被撕裂。
他究竟是誰？神使？神器？殘豫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但他的個性卻不喜管世事，更不喜歡管別人的事，便沒有發問。
“嘿嘿，讓你見笑了。”少年回過頭，沖殘豫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我也想要得到軒轅劍，你為什麽不殺我？”殘豫冷冷地盯着少年。
“你想要軒轅劍？”少年吃驚不小，“為什麽？”
“你也想殺了我嗎？”雖然殘豫清楚此時的自己不能使用半分妖力，但語氣還是充滿了鄙夷。
少年沉默了半晌，搖頭道：
“那幾個，已經不是人類了。”少年看着身後長長地一道地溝。
“不是人類？”雖然他們的氣很奇怪，但外表的确是人類，而且妖族裏面并沒有可以變身的種族，為什麽他說他們不是人類？
“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封印着魔獸的煉妖壺出現了裂縫，有一些低等的魔獸已經從島上逃出來了，我離開島就是想要找出煉妖壺出現裂縫的原因，并且消滅已經出逃的魔獸，而剛才那些人，只不過是被魔獸控制的死屍罷了。”
“你可以不用管我。”殘豫冷冷地說，實在不喜歡欠人家人情。
“沒關系啦！反正再有一天你的傷就會好了，而且能夠打敗渾沌的妖，如果就這麽死了實在太可惜了，再說你不是想要軒轅劍嗎？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拿到它。”少年笑道。
軒轅劍嗎？我的目的是打倒擁有軒轅劍的妖怪！殘豫別過頭，不再說話。
次日
“啊，好了，”少年看着殘豫已經愈合的傷勢，“你還蠻強的嘛，比我預想的複元得要好。”他沖殘豫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走吧。”殘豫站起身，冷冷地說。
“走？去哪裏？”少年奇道。
“你要去哪裏？”殘豫問，他見少年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又道，“我不喜歡欠別人，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不欠你的時候，就算你跪下來哭着求我，我也不會留下來。”
“這樣啊，”少年看着殘豫一臉的酷樣，忍俊不禁，“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我也無所謂，我叫缇蕭，你呢？”
“殘豫。”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夥伴咯！”缇蕭沖殘豫笑道，“好開心，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哼。”殘豫沒有回應缇蕭，他冷哼一聲，徑自向前走。
“好似不太好相處呢，”看着殘豫遠去的背景，缇蕭苦笑了一下，“不管怎麽說，要開始新的旅途了。”他望向正在空中揮散着桔白光光芒的太陽，喃喃道，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殘豫已經不知去向，他急忙向他消失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殘豫，等我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