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零覺得他大概是攤上了一樁孽緣。

簡言之,他被其他殺手追殺逃走的時候正好倒在卷情舒面前。

卷情舒看了他一眼,正準備繞道走,卻被倒下的男人抓住腳腕。卷情舒掙了掙,沒有掙開。

“我付了預付款,我要住你家。”零無賴地不撒手。

卷情舒想了想,考慮到自已的形象問題,還是把殺手先生帶撿回了家。

醒來的零看着身上被處理過的傷口,真心實意的贊美道,“卷情舒,你包紮的手法很專業嘛。看,包得真好看。”

零說着還舉起自已纏着繃帶的手臂給卷情舒看。

卷情舒幽幽地說了一句,“拜你所賜,久病成醫。”

零心虛的咳了一聲,放下手臂。

“殺手先生,你該走了。”卷情舒對舒适的躺在床上的零下逐客令。

零聽着卷情舒毫無同情心的淡漠聲音,痛苦地捂着身上的傷口,面露哀哀之色,“好痛好痛,我好痛苦。卷情舒,我是傷患唔。”

卷情舒擡手遮眼,一臉不忍直視,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就是跟他耗了半年的冷面殺手。

零看着卷情舒不為所動,呆愣愣的眼睛轉了轉,“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殺我?”

“我為什麽要知道?”卷情舒挑眉。

“因為你呀。我半年都沒殺了你,他們造謠說我背叛組織,就有一部分平時一直羨慕妒忌我的弱咖忍不住動手了咩。”零看着卷情舒,一臉認真的推責任。

卷情舒深遂的眸光愈顯幽深。趕情他不被殺手殺還是對不起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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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尴尬的咳了一聲,“你放心,他們都被我解決了。”

“那你還不走?”卷情舒一臉淡漠的趕客。

“可我沒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交住宿費了,卷少,求包養,求投喂。”零眨着一雙星星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卷情舒。

卷情舒看着眼前中了數顆子彈的男人,還是忍下了立刻把人推走的沖動。

“等你好了,就離開這裏。”卷情舒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落寞的零。

卷情舒坐在沙發上,打開已經泡好的桶面,正準備開吃。一旁突然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嗖的一下搶走了他手裏的桶面。

卷情舒一臉幽深地盯着已經退開兩步,垂首快速吸面的零。

“歇歇。”零鼓着腮幫子,口齒不清地說。

卷情舒望着零手裏的面,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幽幽說道,“這是家裏最後一桶面。”

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迅速地吸了兩口,把剩下的湯推到卷情舒面前,“一人一半。”

卷情舒看着還淌着男人口水的桶面,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抱過桶面,靜靜地吃着。

某日,卷情舒正坐的沙發上看報紙,零坐到卷情舒身邊,打開電視,換到少兒頻道,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動畫片,笑得合不攏嘴。

卷情舒望着一直環着他肩膀地修長手臂,默默地拿過遙空器,換到新聞頻道。

零轉頭,一臉幽怨地看着卷情舒,“卷情舒,你欺負未成年人。”

還是未成年人的卷情舒一臉呆愣地看着明顯是成年人身形的零。

零看着一臉呆愣的卷情舒,笑得開懷,他胡亂的摸了摸卷情舒頭上的軟發,“情舒真是可愛咩。”

精致的卷情舒頂着一頭被摸得混亂的頭發,默默地把電視調到少兒頻道,心中默念,不能跟傷患計較,不能跟傷患計較。

但是傷患是枚神經病。

沙發上,零攬着卷情舒精瘦的肩膀,看着動畫片笑得前仰後翻。卷情舒坐在他旁邊,一臉木然。

零從此過上頂替卷情舒被暗殺的悲催日常。

剛殺走一拔殺手的零晃了晃身形,“好累哇。”零算了算,剛被他打跑的人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拔殺手了。

零縮在被窩裏,深刻體會到被追殺者一刻也不能放松的疲憊,更嚴重的是,被追殺者要時刻保持精神緊張,一天一夜,兩天兩夜,三天三夜,幾十天幾十夜,人的神經會崩潰,人會把自已逼瘋。零把頭埋進被窩裏,一臉幽怨地說道,“卷情舒,你真不厚道,随意指派傷患。”

零不知道卷情舒在做些什麽,只知道他很忙,時常不回家。

零打開空了的冰箱,滿臉幽怨,“卷情舒你這個渣男,始亂終棄,你居然要餓死我。”

零剛說完,就看見卷情舒提着大兜的桶面進了房間。

零張着星星眼,從兜裏掏出一桶老壇酸菜,屁颠屁颠地燒水去了。

卷情舒把食物放進冰箱,拿着一桶面和三根泡面專用腸坐在沙發上。

零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三根腸,一個箭步奔到冰箱前,從冰箱裏取出三根腸。

“哇,好多口味的桶面。卷情舒,你真好,我們終于可以改善夥食了。”說完,零又從冰箱裏抱出一桶紅燒牛肉面。

“我今天加餐。”零說。

卷情舒淡定地看着零,“你能吃辣,你肯定好了。”

裝病的零毫無愧意,只是一臉落寞地看着卷情舒,“你又要趕我走。”

“嗯。”卷情舒點點頭,

零嚼着面,只覺得連他最愛吃的桶面都失了味道。時不時地用幽怨地目光看着卷情舒,仿佛在控訴他始亂終棄。

零盤腿坐在電視前打魂鬥羅,但他一個人打,死得太快。零索性把電腦旁的卷情舒拖出來,把人按在電視前,和他并排坐着。

“打游戲。”零說。

卷情舒淡定地剖了一顆棒棒糖,塞在自已嘴巴裏,抓起手柄先一步向前沖去。

“哎,你等等我。”零緊随其後。

幾關之後,零的生命耗光。零看着一條命都沒死的卷情舒,“這不科學,卷情舒,你是開挂的吧。”

“這麽古老的游戲有開挂一說嗎?”卷情舒淡定地反問。

零叼着蘋果味的棒棒糖,看着一臉平靜淡定地卷情舒,他等了很久,直到卷情舒用一條命通關了。

被完虐的零抱着卷情舒精瘦的腰身,“大神,求帶。”

兩人很快轉移了戰場,打開電腦,注冊了新的賬號,進入游戲。

三個小時後,零驚訝地看着“老壇酸菜”“紅燒牛肉”兩個萌新號封神,創出三個小時打到游戲最高級的神話。

零張着嘴巴,一臉不敢置信。

卷情舒看着他,淡定地說,“我開挂了。”

零咽了咽口水,緩緩問道,“大神,我能不能換個名字?”

卷情舒也覺得被零随意起的名字有點掉價,打開另一臺電腦,進了游戲後臺,“你想換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我叫零。”

卷情舒點點頭,把“老壇酸菜”的名字改成“零”。但是······

“能不能換個名字?這個名有人用了。”卷情舒說。

“不,我就要叫我的名字。”零執着地說。

卷情舒看着一臉倔強的零,想了想,設計了一個奇特的後綴,加在零的名字後面。

改完零的名字卷情舒就準備退出後臺登錄,卻被零按出鼠标,“卷情舒,你也改,改成你的名字。”

“為什麽?”卷情舒不解。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改不改?你不改我就吃光冰箱裏所有的泡面腸。”零一臉胡攪蠻纏地看着卷情舒。

被泡面腸威脅到的卷情舒默默地把“紅燒牛肉”改成了“卷情舒”。

讓他意外的是,卷情舒的名字也有人用,他不得不在卷情舒的後面加了一個和零一樣的後綴。

改完之後,零一臉滿意的把卷情舒推去泡面,自已暗嗟嗟地把“零”和“卷情舒”配了情緣。

日子緩緩流逝,舒适惬意。

零明顯感覺到來殺他的人變多了。那一天晚上,零泡好兩桶泡面,放好泡面腸,坐在桌邊,靜靜等着卷情舒回來。

可卷情舒一直沒有回來。

泡面已經軟成了糊,零也沒有吃。

零呆在黑暗裏,不知何時趴在桌子上,靜靜睡着了。

淩晨才回家的卷情舒打開房門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男人。零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直起身子看着卷情舒。

“卷情舒,我要走了。”零說。

卷情舒點點頭,“好。”

“卷情舒,你挽留我的話,我就不走了。”零又說。

“你走吧。”卷情舒說完徑自走回自已的卧室,關上房門。

零愣了愣,他覺得有些傷感,又有些難過。他空落落地站在門口,呆愣愣地推開門,恍神地離開了。

零走了,第二天早上,卷情舒看着桌上的兩桶泡面,把軟成泥又冰又冷的老壇酸菜和紅燒牛肉吃得幹幹淨淨。

卷情舒也沒有想到他會更見到零,還是倒在垃圾堆裏奄奄一息的零。

卷情舒又一次把零撿回了家。

醒來的零看着熟悉的房間和熟悉的卷情舒,英俊的臉上露出笑意,“我就說嘛,我們肯定是孽緣。”

兩個小酒窩和兩顆小虎牙襯得英俊的男人分外陽光帥氣。

卷情舒背對着零,無聲輕嘆。

時間靜默流逝,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卷情舒,我無家可歸。”零神情黯然地說道。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總來找我?”

“因為我只認識你一個人。”零垂頭說着。

散落的頭發遮擋住零無比英俊的容顏,帶着點點的落寞。

“卷情舒,我想你,我很想你。”零擡起眼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卷情舒,“我就想着,我死前一定要見着你,我才願意死。”

卷情舒沉默了許久,問,“你還想呆在這裏嗎?”

“想。”零急忙點頭。

“你認我作主人,你就可以一直呆在這裏。”卷情舒說。

零皺眉不解地看着卷情舒,“為什麽要做我主人?”

“因為你吃我的,住我的。”卷情舒說。

“哦。可是,從暗世界逃離的殺手最後都會被殺死,作為我的主人,你也會被殺,你不怕嗎?主人。”零說着,張着好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卷情舒。

“這些都不重要。”卷情舒平靜地說。

“确實不重要。”零點頭。

晚上的時候,零偷偷摸進了卷情舒的房間,躺在卷情舒身邊。

“舒,其實我所有的家人,都是被暗世界的人殺死的。”零乖乖地躺着,淡淡地說。

睡不下去的卷情舒睜開雙眼,說,“以後只許喊我主人。”

看着卷情舒醒了,零支起腦袋看着卷情舒俊美無比的容顏,問道,“舒為什麽這麽執着的要我喊你主人呢?”

卷情舒望着眼前的黑暗,沉默了片刻,說,“因為,主人可以命令你呀。”

零看着卷情舒在夜色裏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眼眸,一把摟住卷情舒精瘦的腰身,“是啊,零永遠不會違抗主人的命令。”

零暗搓搓的捏了兩把少年的腰身,心中嘆道,手感真是太好了。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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