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達100%。從此以後,只要我一哭,王嬷嬷就拿書哄我,某一天她拿着我看過的書來哄我,我兩眼一翻,鄙視之。王嬷嬷眼神複雜地看着我,什麽也沒說,只不過換書換得更勤了。也許是基于對我的保護,王嬷嬷并沒有告訴其他人,始終保持着我倆的小秘密。一歲零兩個月的時候,在王嬷嬷的歡天喜地之下,我學會了走路。于是在撒嬌賣萌外加超級無敵利器幹嚎之下,嬷嬷終于投降,在一個陽光明媚适合外出的天氣,将裹得快要看不見的我帶出了這個房間。自此一年零兩個月來,我第一次離開這個房間。我從未想到過踏出這一房門,竟是我這一生悲劇的開始。後來午夜夢回,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時不那麽急着出去,而是乖乖地呆在房子裏,也許這以後的事便不會發生了一生将不會。罷了,若是人當真能猜到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也就失去了作為人類特有的經歷 ——悲歡離合。

☆、小屁孩

記得曾經有人問過這樣一句話:“若是接下來知道會發生什麽,你還會不會繼續堅持地走下去?”那時青春年少,不知世事,只記得是這樣回答的:“那又如何?天塌了自有高個的挺着,關我何事!” 只是此時此刻我卻後悔了,只想大喊一聲“我一定要離危險物遠遠的,免得沾上晦氣,倒了大黴。” 如今我總算知道在科技發展如此迅速,人類認識自然水平高度發達的今天,為什麽還會有許多人求神拜佛了。現如今我當真是窮途末路,嘴裏念叨着諸天神佛,上帝天主,心裏暗暗發誓,不管是哪一位神仙,哪怕是路西法救了我(貌似是魔鬼),從此以後我都會皈依我佛(下地獄去伺候路西法也行,嗷嗷嗷!!!)天天燒紙上香佩戴十字架,從此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徹徹底底的唯心論者。也許是我以前從未敬過神明的緣故,這會兒臨時抱佛腳,還真是不比個屁強! 記得剛剛王嬷嬷抱着我出了閣樓,看着一路上的古代建築物,我那個興奮勁兒,恨不能立馬長出一雙腿出來,好自個兒親自親近大地的懷抱。“這可是真正的古代樓閣啊!”看着我住了一年多的地方,我發出了感慨。我住的那座樓閣它有兩層,下層呈古銅色,上層呈淡綠色,色調典雅。且依山而建,端得是詩情畫意,古色古香。看着那座閣樓離我越來越遠,直到看不清楚,才發現王嬷嬷抱着我沿着小徑一直走,在一座古代亭臺面前停了下來。“怎麽不走了?”我正納悶地想道。突然,王嬷嬷抱着我掉頭就走,我唬了一跳。“站住!”一個稚氣的聲音傳來。 王嬷嬷跑得更快了。 “給我站住,跑什麽跑!”幾個穿着小厮狀的人圍了上來,王嬷嬷只得停下來,怒瞪着幾個小厮。一個五六歲的古裝小男孩出現在我面前,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看了看嬷嬷,看到我的時候突然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登時就怒了,氣得臉上通紅一片。他奶奶的,本大小姐自打來到這地方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無禮地盯着我看,真tmd不要臉。于是,我一氣之下,兩眼睜圓,惡狠狠地怒瞪回去:“你個登徒子!”可惜我人小,眼勁兒不足,把一個恨意十足的眼神愣是瞪成了秋天的菠菜,登時登徒子的眼睛瞪得更圓了,臉頰上更是飄起了兩朵紅暈,眼神飄啊飄地吶吶道:“你是何人,為何到此?”“禀少爺,是奴婢不好,将小姐帶了出來,奴婢這就帶回去。”王嬷嬷不安道。 “小姐?哪家的小姐?”登徒子奇道。

“這”

就在王嬷嬷遲疑不定的時候,旁邊的小厮接道:“少爺,這是小小姐,司空夫人所出,是老爺一年前帶回來的。”“哦,原來如此。難怪看着有幾分眼熟,原來是姨娘的孩子。”說着原本眼中奪目的光彩暗淡了幾分,低語道:“不知嬷嬷可否讓我抱抱她。”話雖然是對着王嬷嬷說的,可眼睛卻希冀地看着我。“奇怪,難道他知道我聽得懂”我納罕地想道。頓時我打了個激靈,悲劇了:一歲就能聽懂話,他不會把我當成妖怪給燒了吧!古代可最興獻祭了,什麽牛啊,羊啊,雞啊,狗啊!搞不好哪天輪到祭人的時候就讓我上了。 就在我無限哀悼我的祭品生涯的時候,王嬷嬷的話音傳來:“小姐雖然還小,還是有一定脾性的。奴婢平時慣了還好,可是少爺雖說從小聰慧,但年歲還小,若是小姐一時惹到了少爺,這可如何是好?”聽到這裏,我感動得兩眼淚汪汪:還是王嬷嬷好啊,屁大點孩子還想抱本大小姐,也不怕閃了他那嬌滴滴的嫩腰(這跟腰有毛關系???嗯) “不礙事,她還小,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你給我便好。”說着兩只手向我伸來。 頓時,我膽戰心驚,嘴裏大喊道:“不由,拟拔沃甩了怎沒杯(不要,你把我摔了怎麽辦)!哇哇哇!!!” 就在我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捏了一把汗的時候,一雙小手穩穩地接住了我。 “媽的,你敢摸本姑奶奶的小屁屁!小心我告你非禮!” “呵呵!她在看我!”一高興的聲音傳來。 “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看你,我那是怒瞪。竟然連我眼睛裏的不悅都看不出來,文盲一個”我鄙視之。

近距離看着這張臉,突然有一種毀了的沖動。面如傅粉,眼若明星,眉清目秀,再加上那似有若無的雲淡風輕的氣質,真是越看越氣人。這麽小就長得那麽好看,長大了那還得了,把我這無顏女氣得大喊一聲:“真他媽晦氣!”不過只能在心裏喊喊了,這會牙還沒長齊,語言不通。話說我還有可能成為語言大師,獨家專利,自成一體。 就在我無限yy某天我虎軀一震,發明一世界通用語,将英語的國際地位擠出去的時候,一雙火辣辣的眼神更火了,恨不能直接将我升華成空氣裏的分子,真是太受不了了。 于是,我怒了:“哇哇哇” 看見我哭了,登時慌了,抱着我搖來搖去,驚慌失措道:“不哭!不哭!” 也許我的嚎啕大哭吓到他了,只見他一個勁兒地搖個不停,嘴裏來來回回還是只念叨兩個字“不哭,不哭!”只不過這個孩子太實心眼了,以為搖搖我就不哭了,于是勁搖得是越來越大,颠得我差點把早晨喝的奶給泛出來。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于是我嘴一張,牙一橫,向着他的臉咬去,“吧唧,吧唧”兩聲,頓時,我更怒了。由于牙沒長幾顆的緣故,小屁孩的臉上除了本大小姐的口水以外,就連一個牙印也沒有。頓時,我郁卒了。反觀小屁孩,這會也不搖了,嘴裏也不念叨了,不過這臉怎麽越看越詭異,越看越像某只鳥的那啥! 就在我陷入這種古怪氣氛的時候,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來:“少爺,老爺讓您過去呢。” “哦,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淡淡的聲音回道。 小屁孩低着頭看了看我,又擡頭看了看緊張的王嬷嬷,“我帶她去見見父親。” “這” 說完抱着我掉頭就走,只剩下王嬷嬷在後面焦急的眼神。 我還沒從小屁孩口中的“父親”回過頭來,就發現他帶着我走進了剛才的那個亭子裏,一雙清冷的眸子撞進了我的眼裏。

☆、遇見

“怎麽出去了這麽長時間?”一道淡淡的聲音道。

“父親,我在路上遇到了她,給耽擱了。” “哦,她是誰?竟能引得你違背我的意願”。一雙狠戾的視線射了過來,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她是姨娘的孩子,我的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只覺得他在說妹妹的時候,語氣晦澀了幾分,就連眼眸也暗淡了下來。 “姨娘,你哪來的姨娘,嗯” “是司空姨娘的孩子。您要不要看看,她很好玩的。”眼睛希冀地望着男人,将我往前舉了舉,貌似要遞過去。瞬間,我條件反射性地往他的懷裏縮了縮,恨不能縮進他的身體裏。兩只眼睛惡狠狠地盯住他,小手更是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死活也不松手。

小屁孩也愣住了。大概是奇怪剛剛還不待見他的我這會怎麽這麽粘人了。笑話,就算我不太看得清桌子前坐的那個人長什麽樣,但那雙清冷寂絕的眸子我絕對不會認錯。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我也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 殺死我這個身體的美貌娘親的兇手就是他。或許我更應該稱之為父親,他是美貌娘親的丈夫,更是我占據的這個身體血緣上的父親,更重要的是,他是這座府邸的實際掌權者,無人可以違背他的意願。想到這裏,我開始洩氣,他不待見美人娘親,害死了她,更不待見我,要不然怎麽會把我放進栖鳳閣,一年來更是不聞不問。本來你不待見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呆在我的栖鳳閣,你住在你的相府,咱倆沒什麽交集,可偏偏被這個小屁孩給打破了界限,真是他媽的! 就在我心裏問候小屁孩的祖宗十八代的時候,恍惚之間,我被一個寬大的手接了過去。擡起頭來,我才驚覺抱我的人已經換了一個,一瞬間,如墜冰窖,竟是一動也不敢動,仿佛血液也凍僵了一般。那時候,也不知怎麽的,我想到了木乃伊。古代埃及人民真是智慧的群體,不但建造出了埃及金字塔這一世界奇跡,還制造出了不朽的屍體——木乃伊。木乃伊可以千年萬年地保存下去,于是在人類沒有本着發掘遺跡挖它的墓以前,它躺在墓穴裏,孤零零的。而我此時此刻就像木乃伊躺在墳墓裏,孤零零的。當然我的處境要比木乃伊差得多。躺在墳墓裏的只不過是它的屍體,它的靈魂早已死去,消散于天地之間,可是我的靈魂卻還在這個殼子裏,走不了,也不想走。更何況木乃伊還有其他的木乃伊作伴,而我,只能一個人孤身奮戰!真是他媽的悲催。 男人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冷冷道:“真醜,你居然對這種醜東西感興趣,真是令我失望。” 小屁孩“唰”地一下擡起頭來,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最終什麽也沒說。 “行了,別擺着一張哭喪臉,等會兒帶她去文淵閣。” 小屁孩原本有點灰暗的眼睛一下子亮得驚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被他那灼灼的眼神盯着,就像是躺在墓穴裏的木乃伊被盜墓賊惦記着似的,背脊嗖嗖地涼。可憐的木乃伊!可憐的我! 古往今來,盜墓賊都是一份很有“錢途”沒有“前途”的職業。為毛有“錢途”沒“前途”啊?廢話,盜墓賊,盜墓賊,自然是盜得死人墓,發得死人財,君不見,古代死個人那是恨不得把家底全陪進去,就怕陪得少,失了面子。古代的帝王那更是厲害,登基的第一年就開始修寝陵,直到死去入棺為止,正所謂棺蓋定論,如是而已。所以說盜墓賊只要幹上那麽幾票富陵,那真是幾代人吃喝都不愁了。可問題是盜墓賊,盜墓賊,那真是沾上了一個賊字,就開始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活着的時候被人偷被人搶,死了以後也不安穩,面臨着被挖墳抛屍的危險,幹這種職業的人,說真的,那可真是需要勇氣。當然現代國家級別的盜墓賊改了個稱號,不叫盜墓賊了,叫做國家文物保護局,這自然是領上營業執照了,前途無限,可這“錢途”就不怎麽亮了。哦,我想起來了,木乃伊本身就是無價之寶,盜一具出去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當然,你得有命去享受。人家法老的詛咒可不是吓唬人的,那是在無數個血淋淋的事實基礎上擺出來的。 就在我以活人的身份切身體驗了一把木乃伊生涯的時候,小屁孩從男人手裏接過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在心裏悲催地想道:“還是呆在人世間好啊,我再也不要呆在墓穴裏了。就算這一世死掉,我也要火葬不要土葬。我要熱情的火焰,冰冷的墳墓速速退散!!!” 小屁孩抱着我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戳戳臉,一會兒又拿着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撥浪鼓逗我,真是煩不甚煩。雖說我的殼是一個一歲多的小不點,可架不住咱心理年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太婆,被個五六歲的小屁孩抱着也就罷了(男人與小屁孩之間選,肯定是選小屁孩,小屁孩年齡小,可以搞搞養成,嗷嗷嗷!),還要将本姑奶奶我嬌滴滴的臉蛋啊,小手啊,甚至是屁股都要奉獻出來被調戲,真是他媽的!你問我為啥不使出殺傷力超強的無敵哭,廢話,那個“墳墓”在一旁虎視眈眈,是個人就知道這會兒要是哭的話指不定要進的不是此“墳墓”,而是真正的墳墓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像那麽不識時務的人嗎?當然不是。正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只可惜可憐的我最後只得忍着受着,真正體驗了一把在沉默中滅亡的滋味。哎!真是流年不利啊! 到了最後,我這具冒牌木乃伊還是被抱回了栖鳳閣,可是第二天就被小屁孩連同他帶來的人給弄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文淵閣。文淵閣,我在此度過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可最後這些時光卻成為了我最大的夢魇,揮之不去,棄之可惜,真正是肝腸寸斷,魂斷天涯!

☆、鐘離梓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聽着小屁孩版的三字經,我除了乖乖躺着,還是躺着。躺得我全身發軟,銷魂蝕骨。為毛???難道我已經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全開,勾到了一良家婦男跟我芙蓉帳暖,春宵一度?或者說良家美男子寧死不屈,抵死不從,我在無計可施之際只好铤而走險,用盡手段,先是某國際品牌那個啥啥啥藥,再是鞭子、蠟燭、繩子等那啥啥啥器具輪番上陣,小美男不堪受辱,卻又無可奈何,被我壓着xxoo再xxoo,最終拜倒在我的破爛石榴裙之下。而此時此刻正是關鍵時刻,小美男伺候得我渾身發軟,銷魂蝕骨,只好躺着、躺着。任他有千般魅惑姿态,萬般銷魂手段,我都躺着、受着。(嗷嗷嗷!!!真他媽太邪惡了!)只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良家婦男暫未發現,小屁孩卻有一只。而我正躺在小屁孩那既不偉岸,也不英挺的懷抱裏。小屁孩坐在床上左手抱着破爛的我,右手拿着一本破爛書,嘴裏念念有詞。真他媽的晦氣!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床,就在離我不到兩公分的地方,我爬啊爬,挪啊挪,終于在我的小手觸摸到床的邊緣的時候,一雙邪惡至極的手将可憐兮兮的我拉離了床邊,我的白馬王子啊,啊啊啊!!!我登時大怒,惡狠狠地瞪着某罪魁禍首,眼裏的哀怨程度直逼s級深宮怨婦,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的怨氣早就殺得他片甲不留,屁滾尿流!只可惜我的怨氣不但沒影響到某邪惡人士,還惹得他呵呵直笑:“妹妹看我了!” 這就是我這三天以來除了三字經以外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了。如果不是聽他念三字經念得朗朗上口,我曾經一度懷疑他只會說這一句話,莫不是念書念傻了,可憐的娃啊,這都是應試教育害的。哦,不對,那時稱之為八股教育。诶,也不對,這個不知名的時代好像不興八股文,這麽說的話,莫不是他就是個天然呆。這呆得可真夠徹底的,三字經都念了三天了還在念,就連我這嬌滴滴的小嫩娃在他的荼毒之下都背過了,他還在那深情并茂地念着,莫不是他愛上了那本書,三字經是他的情人?随着三字經=情人這一詭異的等式出現在我的腦海裏,真是毛骨悚然。不知不覺我想到了一件傳說中的事:據傳古代的某時某地某人愛上了畫裏的美人,每天食之,寝之,摸之,觸之。再回過頭來看看他,那恨不能鑽進去的眼神,那緊緊護着書的姿态,那小手兒翻書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我背脊涼飕飕的,北風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 人類偉大的科學家布魯諾堅持日心說被被火刑幹掉,伽利略堅持比日心說更進一步的地球轉動等新學說,遭到教會殘酷的迫害。本大小姐就一普通老百姓一個,自然沒法跟那些偉大的先驅們相提并論,但秉着實踐是檢驗真理正确與否的唯一标準這一指導思想,再加上那麽一點點好奇心作祟(好吧,我承認不是一點點),經過無數次的思想鬥争之後,終于決定犧牲小我成全“偷窺”這一大我的人生至高境界。正所謂心動不如行動,我使出全身的勁,視死如歸地向“情人”撲去! “啪!”“情人”掉到了地上,我欲哭無淚。就在我忐忑不安地等着小屁孩給他的“情人”報仇時,小屁孩動了。他将我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走到“情人”面前,蹲了下來,撿起了書,輕輕拍了兩下,寶貝般藏在了懷裏。我的腦海裏不自覺的飄過幾個字:“食之,寝之,摸之,觸之”,還得加上兩字“貯之”。不知怎麽的,我狠狠地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個兒給縮沒了,我的娘啊,為毛“戀物癖”患者都能被我給遇上,是這個世界不正常了,還是我已經落後了,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 我眼睜睜地看着戀物癖患者重新拿了一本古書過來,抱着縮成一團的我重新讀了起來。更絕的是,他竟然指着上面的字念給我聽,難道他知道我聽得懂?頓時,我的背脊更涼了。從此以後,逗本大小姐玩,兼教本大小姐看書成了戀物癖患者的另一大愛好,此愛好更是綿綿無絕期。幸好古代有男女有別這一定理,晚上我就可以回到隔壁自己的小窩了,真是身心疲憊。過了幾天,戀物癖患者抱了一把古筝過來,對着我彈,如果不是那聲音刺耳的話,還真是有幾分韻味。對于古筝,我真是一點兒也不陌生。記得小時候周圍的小朋友都去上興趣班,我也就跟了一把潮流。只不過別人學的都是鋼琴吉他或者是管樂一類的樂器,只有我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而然地選擇了“古筝”這一古老的樂器。為什麽呢?這得怪當時的電視電影,那些影視作品不是古龍作品改編的就是金庸的,要麽溫瑞安,梁羽生。總之,那是個武俠劇打遍天下的時代。看着電視上飛來飛去的女俠,我着實羨慕了一把。于是當我嚷嚷着要報“輕功”興趣班的時候,家裏人都震驚了。當他們終于好說歹說地讓我明白那些“九陽神功”“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淩波微步”都是杜撰的時候,我着實難過了一把,接着就是嚎啕大哭,最後終于在家人妥協的情況下,學了古筝這一古裝電視中的必備道具。記得當時我說這樣想的,飛來飛去是不行了,可如果在崇山峻嶺間彈奏一曲笑傲江湖,那真是爽極了。于是這一興趣從我六歲開始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年,就連黑色高考期間,我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去練習。也許是因為上一輩子的資質實在不怎麽樣的緣故,彈古筝的水平始終停留在技巧娴熟階段,而将感情融入琴聲,卻如何都做不到。不過正因為對武俠劇的偏愛,導致我對古代的一切都感興趣,從古代的詩詞歌賦到古代人物的吃穿住用行,從古代的經濟政治到古代的科技文化那是興趣濃厚,高考報志願的時候更是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報了我最最鐘愛的歷史專業。現在想想是不是那時候我就預料到會來古代,所以從小就開始學習繁體字,學習古筝,甚至學習國畫,難道我真有當神棍的潛力?無論如何,這都是好的,最起碼這輩子可以不用那麽辛苦地學習琴棋書畫,咱上輩子基礎打得好啊! 于是日子就在小屁孩教我看書彈琴的情況下過去了兩個月。在這期間我終于知道了小屁孩的名字。記得那天我剛睡醒,正在房間裏鍛煉我那雙不怎麽靈活的雙腿的時候,小屁孩從外面進來,吓得我頭腦一發熱,兩腿一發軟,“啪!”摔了個狗吃屎。小屁孩在我的怒視當中停止了大笑,只是那臉怎麽看,怎麽扭曲。天翻地轉之間,我到了他的懷裏。抱着我坐到桌子前,取了一張白紙,拿着筆珍而重之地寫了四個字:“鐘離梓钰”。怎麽說呢,這幾個字寫得真的是很好看,蒼勁有力,入木三分。難為他這麽小的年齡就能寫出這麽好的字,誇一句天才絲毫不過分。只是為毛看着看着,我怎麽覺得字裏行間皆蘊含着無限的情意,就好像在對情人竊竊私語似的,難道是我最近用眼過度,提早步入老年時代?就在我看着字發愣的時候,一道纏綿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鐘離梓钰,我的名字。”轉過頭,一雙飽含深情的眸子撞進了我的眼裏,登時,我怔住了。

☆、鐘離梓涵

不知不覺來到文淵閣已有兩年多了,我也已經跨入了四歲大關。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以前是走路現在是跑,以前說着自創語,現在說得是通用語,以前吃得是流食,現在吃上了香噴噴的飯菜。話說這裏的菜那叫個好吃啊,每次吃飯我都恨不能把舌頭也給咽下去。本來再好吃的飯吃多了也就那樣了,可問題是這裏的廚子太厲害了,一個月下來,愣是沒有出現一道重複的菜,而且每一道菜都在水準線以上,真是太強了!對于這裏的廚子我是無比的崇拜。想當年我本着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這一原則,專門報學校學了整整一年的廚藝,總算是下得廚房了。可是跟這的廚子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我與小屁孩,哦,不,應該說是鐘離梓钰朝夕相處,現在已經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那是你自己以為的,可不是小钰钰的想法哦)。對了,忘記說了,鐘離梓钰可不像我那麽閑整體吃了睡,睡了吃。他是需要去學習的。相爺給他請了好多的師傅教他文韬武略,據說請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有真本領的。随便一個拿出來,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不是相府勢大,恐怕人家還未必會來呢。于是等我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去學藝去了,中午的時候他會在師傅那吃飯,等到下午大概五點左右的時候他會回到文淵閣。在他不在的期間,我都會去看放在他桌子上的書。詭異之極的是他似乎知道我看得懂,每隔兩三天都會一本新書放在桌子上。對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想看書,有人給我送書,那真是皆大歡喜。只不過奇怪的是,只要他一閑下來,就會抱着我。有時候會念一段書,有的時候會給我講講大漢王朝風土人情,甚至大漢朝的政治形勢他也說給我聽。慢慢地,我知道了大漢帝國除了皇族司空家以外還有四大世家,分別是北鐘離,南宗政,左澹臺,右夏侯。這四大世家在大漢帝國還是一個小小的封地的時候就是司空家的家臣。等到司空家打天下的時候更是鞍前馬後,誓死追随,立下汗馬功勞。理所當然的,司空家得了天下,這四大世家更是水漲船高,從此跟着司空家世代享受尊榮。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在司空家就不怎麽适用了。司空家的皇位世襲,四大世家的官位也是世襲的。世間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北鐘離,掌經濟;南宗政,握施令;左澹臺,號軍隊;右夏侯,執司理。每一次司空家的皇子繼位,無論争得多激烈,最後登基的那一位都會将這四大世家活下來的人視為肱骨之臣,似乎皇族與這四大世家有着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最終勝出的是誰,四大世家活下來的人都得全力輔佐,而最終勝出的那一位也必須摒棄前閑,善待四大世家。這一規定一直從建國初期延續至今已達五百多年之久。而這一世四大世家的家主名字分別為鐘離沐羽、宗政丞佐、澹臺智穎以及夏侯鼎銘。雖然鐘離梓钰偶爾會給我講講天下大勢,但更多的時候卻是逗着我玩。我喜歡吃桂花糕,廚房一般都會準備,可是某一天,我發現我最最喜歡的桂花糕沒了。我以為第二天就會有,結果一周過去了也沒有上。我問小厮,小厮告訴我擅長做桂花糕的師傅生病了。第二周,我問糕點師傅病情如何,小厮告訴我還沒好利索。三周過去了一個月後,糕點師傅老母親生病回老家了。兩個月後,老母親病重,糕點師傅在床邊侍病。三個月半年過去了,我美味的桂花糕依然遙遙無期。就在我盼望桂花糕師傅趕快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伺候我的一位婢女身上有桂花糕的味道,我以為我太想桂花糕了,嗅覺上出現問題了。為此我還狠狠地鄙視了一把:“沒出息”。可是第二天,第三天我都聞到了桂花糕的味道,于是我怒了,想都沒想沖到正在看書的鐘離梓钰面前,大聲質問:“桂花糕呢?” 鐘離梓钰掀了掀眼皮,淡然道:“糕點吃多了有礙牙齒健康,還是少吃為妙。”氣得我五孔生煙,結果我剛轉身就聽到了呵呵的笑聲,我“噌”地轉過頭來,怒目而視。他的笑在臉上停了一秒,悠然,大笑起來。我想一個人去花園裏玩,他就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鐘離沐羽這會兒剛做完了工作,正在園子裏賞花,我這會兒出去正好培養培養父女感情。看着他那煞有其事的表情,盡管我知道鐘離沐羽沒那個美國時間天天游園,可對鐘離沐羽的畏懼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我實在是沒有勇氣一個人出去。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惹得他哈哈大笑。說實話,剛開始我怎麽就沒有發現他骨子裏的惡劣因子,真是遇人不淑啊。最讓我氣憤的是,由于鐘離沐羽那不要臉的家夥太過不負責任,到現在也沒有給我起名。結果某一天,鐘離梓钰這家夥從外面回來,偷偷在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見除了我外沒別人以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神秘兮兮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我面前。看着他這鬼鬼祟祟的樣子,我郁悶了,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話說回來,這麽小心翼翼地,感覺好像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可是看起來不像啊,那就是那本書有問題了,難道是,突然,我靈光一閃,兩個大大的字出現在我腦海裏——□□。霎時,我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古代xxoo書啊,這可是稀缺貨,堪比伊拉克鑽石。古代不比現代信息發達,現代這類作品泛濫成災,古代那可是嚴打的對象,一般書店都是禁止出售的。現代雖然也嚴打,但嚴打過後自然又開始興盛,那是怎麽禁都禁不住的。而此時此刻,這稀缺貨正在我面前擺着,任我予取予求,真是怎一個“爽”字了得啊!就在我以為鐘離梓钰打算跟我讨論一下某古代xxoo書的經濟價值,文化價值,歷史價值及其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使用價值的時候,鐘離梓钰顫抖着翻開了書。我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着書本,生怕錯過了某精彩片段,悔恨終身。咦,怎麽古代的xxoo書是用字記載的,不是春宮圖嗎?難道是類似于□□這一類書。頓時,我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兩眼通紅。看描繪xxoo的文字,那跟看圖片可不是一個級別的。真正是銷魂蝕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在我無比期待着某流鼻血場面出現的時候,一行字出現在我面前:“涵,水澤多也。”出自《說文》。頃刻之間,我愣住了。

“涵:謂水流彙聚為一。梓,楸也。從今日起我就叫你梓涵吧。”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鐘離梓钰兩只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怔愣間只聽到一恍惚的聲音傳來:“好!”

☆、貶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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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彙聚為一。梓,楸也。從今日起我就叫你梓涵吧。” 那天聽到鐘離梓钰給我起的名“梓涵,桂花糕,想吃不?”某人端着一盤點心高舉着。我跳,我蹦!我抓!我徐徐圖之! 奇怪,你怎麽越來越高了! 啊啊啊,我可親可愛可敬可佩的桂花糕啊,別走!可惡的鐘離梓钰不理雞飛狗跳的我,慢條斯理地取了一塊桂花糕,張開嘴,優雅地放了進去。我眼睜睜地看着我的桂花糕進了別人的嘴裏,那可是我等了一個月才等到的啊,看着鐘離梓钰舒适的表情,我欲哭無淚。 “撲哧!”一塊糕點進了我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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