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短暫?我無從得知!我只知道,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什麽都變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以及陌生的人。我所處的地界應該是一間…房子,或許稱之為茅草屋更為合适。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難道說我以前見過?不,生活在21世紀的我,見過飛機,坐過輪船,開過汽車,騎過自行車。甚至是只要你願意,也足夠有錢,更期望有一次不同尋常的旅游,即使想要去一趟月球,也不無可能。至于建築方面,見得最多的便是鋼筋水泥砌成的摩天大樓了,我相信,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就如同我一般,只在電視上見到過茅草屋。真正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而我之所以肯定這是間茅草屋的關健在于它的頂部。它的頂部有什麽呢?其實也沒什麽,一層層厚厚的麥草中間除了洞還是洞。這洞則是一點兒也不安分,不但帶有自身分泌物…茅草,還帶有外界衍生物…水泥。茅草與水泥的混合物似是不甘寂寞,合抱成一團,一片又一片地掉落在草屋內,将本就潮濕的地面弄得泥濘一片。
本來嘛,泥濘一片就泥濘一片了,我不去踏也就是了,可偏偏老天爺見不得我好,一大片麥草及其衍生物“啪”地一下落在了我身上。
“唰”地一下,我打了個寒顫!這時候,我終于徹底清醒了!我還活着,我居然還活着!意識到這個的我瞬間給愣住了:21世紀的我是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我所在的世界以及我所受到的教育都告訴我,世界上是沒有神的。所謂的神只不過是人類意識所衍化的産物,人類由于對大自然的敬畏以及對未知的恐懼,自然而然地想象出一種無所不能的存在…神,用神來寄托自己的願望以及思想,從而希望獲得克服困難、征服世界的勇氣。然而,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如何運用我所學的知識來解釋這一情況:從37層樓上跳下來的我不但沒死,反而變成了一個嬰兒。是的,嬰兒!既使我再不敢相信,事實就是這樣,我的手、腿、腳都小了好多號,身上□□,還沾有一些血以及臍帶,除了身上這些特征表明我是一個初生兒以外,我的旁邊還躺着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的臉上脖子上都沾滿了汗,分娩孩子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此時正沉沉地睡去。也許是初生兒的原因,我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她的長相,但我就是知道,她是我所占據的這個身體的母親。我靜靜地躺着,感覺很奇怪:這個不足二十平方米的茅草屋裏除了我身底下這張床之外,竟連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個杯子也沒有,更別說醫生護士了。好吧,看見這間連屋頂都漏水的茅草屋,我就知道也許是家裏太窮了,進不起醫院。可就算沒有錢去請專業人士,那麽非專業人士總該有吧!可是我都醒了半天了,別說是人了,就連一只耗子也沒見過。當然,耗子在21世紀也不是等閑能夠見到的,可是茅草屋更不是我那個時代所特有的建築。再看看我旁邊這位女子身上僅有的一件類似古代長裙的衣服,就算我再無知也感覺到這裏也許不再是我所熟悉的21世紀。就在我胡思亂想期間,那個女子醒來了。她緩慢地挪起上身,看了看我,用一塊布輕輕地擦拭我身上的穢物,擦得很認真,直到擦幹淨為止。剛開始時,我還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嬰兒,直到她拿了一個小被子給我裹上,我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想到以後肯定還有這樣的事,我就無比郁悶。女子抱着我輕輕地搖着,也許是嬰兒的緣故,我始終看不清她具體長什麽樣,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盡管看不清,但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股安然味道,不知怎麽的我竟然感到非常安心,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迷迷糊糊了。她靜靜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兩行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到我的臉上,“噌”地一下,我馬上清醒過來。看着哭泣不成聲的她,我簡直無言了,姑奶奶我跳樓沒死成都沒哭,你哭個什麽勁啊,看着年紀輕輕的,心思咋就這麽多哩,剛生完孩子就哭對眼睛可不好。唉,無耐我人小力薄,一張嘴就是“咿咿呀呀”的,就連我自個兒也不知道說得是哪國方言。最後看她哭得傷心,想想自個兒的悲慘境遇,竟不由自主也跟着放聲大哭起來!哭着哭着,就睡了過去。
“不要!”一聲凄厲的尖叫驚醒了我,看清了周圍後,我打了個激靈!
原本只有我與這身體的母親外空無一人的草屋裏此時此刻站滿了一群…特務,請允許我這麽形容,因為我不知道從頭到腳一身黑,就連臉上也用黑布蒙着的見不得人的東西,除了特殊工作者…特務以外還會有哪一職業者如此地專業:有組織,有紀律,有統一裝備。
什麽,我怎麽知道有組織?那還不簡單,一個人稱之為個體,這裏大概有十個人,不就是一組了嗎?組織組織,既然組起來了,那麽織起來也就理所當然了嘛!至于紀律,你看那十個人整齊地排成兩行,站得筆直,擡頭挺胸,目不斜視,就連雨水從頭流到腳,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也不動分毫。如此地有範兒,硬是讓其散發出一股所謂的氣勢,難道這還不算有紀律?統一裝備,剛才不是說了嘛,連護臉的都統一發放,這福利也忒好了,怎麽在我們那,就沒見哪個公司發圍巾的,唉,看來中國的社會福利還真是有待加強啊!連一個古代的“特務”身上的裝備都比不上,那也太慘了吧!言歸正轉,這些黑衣特務還不足以引起我的注意,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這個身體的母親。此時此刻,她正跪在唯一穿着白衣的男子腳邊苦苦哀求:“老爺,我求求你放我們娘倆吧,您有那麽多的女人孩子,少我們兩個也沒關系,就請您看在我對您一心一意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白衣男子竟是看也不看一眼,勁自繞過女子,來到床邊,抱起了我。
也許是外面下雨的緣故,躺在他懷裏的我除了冷還是冷,一瞬間,我以為我躺在了冰窖裏,竟是一動也不敢動,仿佛血液也凍疆了一般。我從不知道一個人能讓我感覺到死一般的冷寂,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死過一次的我對這種死氣知之甚深,這不似活人身上的冷氣終于讓我這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感到了恐懼,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連看一眼他的眼睛的勇氣也沒有,只是顫抖個不停。
“哼,既然生下了帶回去就是,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男子冷俊的聲音傳來,女子哭得更傷心了。
“老爺,妾身自從嫁入鐘離家,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從未有對不起您對不起鐘離家的地方,請您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讓我帶着孩子走吧,我會走得遠遠的,一輩子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求您發發慈悲吧!”說着“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場景,但我一直模糊的眼睛此時此刻竟奇跡般看得清清楚楚:無疑女子是美麗的,不,應該說是絕世,眉似新月,眼若秋波,膚如凝脂,媚惑天成,就連在現代見多了人造俊男美女的我也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不公,怎可放如此女子于人世間禍害他人,應該早早收了去,免得釀成大錯。此時女子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血,血順着臉頰一滴滴流到唇邊,給蒼白的嘴唇染上了一層血色,竟是豔若桃李,傾國傾城!如此佳人,如此絕色梨花帶雨地跪着乞求一個男人,任你百般鐵石心腸怕也得融了去化為繞指柔!
“砰!”女子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那一瞬間,我以為四川又地震了。後來我一直在想,為什麽茅草屋的牆是用泥砌成的,如果是用草堆成的,聲音就不會有那麽大,身體也就不會那麽疼了。然而,想像畢竟是想像,牆也始終是泥牆。女子的身體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用這樣一個嬌弱的身體去與堅固的泥牆相碰撞,無異于與卵擊石。女子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流出來的血跡一點一點與雨水雜草黃泥彙合在一塊,越彙越大,最後向着白衣男子流去。男子一時不察,竟讓衣衫上沾了些。
看着白色長衫上沾染的血跡,厭惡地皺了皺眉頭,“真髒!”斜眼看了其中一黑衣一眼,示意上前察看。
“禀報主上,已經斷氣了。”
“斷氣?”瞬間,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管是以前也好,現在也好,将來也罷,我想我對“斷氣”這一名詞始終只有一種判斷,那就是斷氣=死亡。我不敢相信,剛剛還抱着我哭的女子此時已香消玉焚,而我正躺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手手裏。我想我也許很快也會死在他手裏,不過不同于女人被踢死的死法,我大概會被摔死吧!唉,也不知道女人怎麽就得罪了這麽一狠角色呢?我想我大概很快就會再死一次,與女人在陰間相見了吧!這樣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總好過一個人路上孤零零地上路被別的鬼欺負。只希望女子發現了我是個冒牌貨不要恨我就好,這可不是我自己要到她孩子身體裏去的,我這是身不由己,對,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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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拉出去,埋了。”
“是!”
擡起眼睑,一雙清冷寂絕的眸子撞入了我的眼底。
☆、小孩
“這孩子可真可憐,剛出生就沒了娘,又被送到了栖鳳閣,也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麽過!”
“可不是,真是造孽啊!本以為相府千金身份高貴,一出生便可享盡榮華富貴,沒想到啊,這……”
“沒想到什麽?”
“啊,李麽麽安好!”四五個聲音異口同聲道。
“哼!你們幾個不好好幹活,竟敢在主子背後閑言碎語,翻弄是非,怎麽,是攀上了高枝不想在這府裏幹了還是皮癢了,欠收拾?”
“啊,李麽麽請明鑒,我們真得是什麽也沒說!”
“對,您許是聽錯了,我們什麽也沒說!”
“我們也什麽都沒聽到!”其他人連忙附和。
“既然什麽都沒說,還不快去幹活,圍在這裏成何體統?”
“啊,我們馬上下去。”“轟”地一下,一群人走了個精光。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房間裏最後一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慢慢地睜開了眼:首先我得承認我的待遇成直線上升趨勢。上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破破爛爛的茅草屋,這次直接成了古色古香的小閣樓。不要問我怎麽知道的,事實上如果一個人在一間房子裏睡了整整一天,簡直睡無可睡的時候,他就會自然而然地留意起周圍的環境了。從剛才那群人的話裏我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這裏是古代某個國家的宰相府,而我是這個宰相府裏的千金;第二,這個閣樓的名字叫做“栖鳳閣”,也許我以後的栖身之所就是這裏了。
事實上女人的第六感的确很準,我不但在這住了,而且這一住就是一年。在這期間,除了一個麽麽照顧我的吃喝拉撒之外,我竟不曾見過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人,就連那天聽到的李麽麽也不曾見過。
不過我清楚地知道,這個閣樓除了我之外,應該還有不少人住着,這些人當中,小孩子應該占絕大多數:每天晚上甚至是白天,我都會聽到小孩的哭泣聲。有的嗚嗚咽咽,更多的則是嚎啕大哭。記得那天晚上,我一個人睡得好好的,突然一聲聲撕力竭的長嘯直沖雲霄,睡熟的我唰地一下就被驚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難道是我所占用的這個身體的原主來索命了?一瞬間,我不知所措!難道我這一世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這麽快就要完結了?我連自己究竟身處何時何代何境何地都不清楚。也罷,本來就不是我的身體,物歸原主也沒什麽不好。就在我心驚膽顫地等人索命的時候,哭聲停了。等了半天,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沉沉睡去。從此以後,我就常常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剛開始的時候我心裏非常不安,常常失眠,後來聽着聽着也就習慣了,哪怕聽着好幾個孩子大哭,我也能當成催眠曲安然入睡。
在得知我的周圍還有活人的時候,我就睡不住了。我渴望知道周圍的一切:為什麽這麽久除了照顧我的麽麽再也沒有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那天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究竟是誰?這座隔樓裏究竟住了多少個孩子?這些孩子為什麽不分晝夜的哭泣?他們的父母又去了哪裏?這些問題我無從得知。我想出去看看,可我的小身板不足以支撐這一劇烈運動。沒辦法,我只好在麽麽照顧我的時候大哭,期望得到她的注意。剛開始的時候她的注意到了,畢竟我除了想解決生理問題時會象征性地叫兩下以外,基本上不哭不鬧,特別好照顧。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表達能力,也高估了她的理解能力,最後我除了多喝了點奶以外再無甚收獲。正所謂求人不如己,我決定從現在開始鍛煉自己的小身板,争取達到爬行動物的标準。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我六個月大的時候,我爬出了這所房間。
記得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裏,麽麽安頓我睡下後就離開了。我感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日子,畢竟平時的時候我和麽麽是住在同一個房間裏,我睡在內閣裏,而她則睡在我旁邊的外閣間裏,一有個風吹草動,她馬上就驚醒了!我知道這是為了更好地照顧我,但也限制了我的外出行動。直到這天,她終于外出了。
我順着聽到過好多次小孩哭聲的房間爬去,發現那裏離我住的房間并不遠,只隔了一間房子,我就到達了目的地。隔着一扇門,我聽到了熟悉的哭聲。靜靜地聽了一會,發現裏面沒有任何大人傳出的聲音,輕輕地松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掀開了一點點門縫,朝裏面望去。
盡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的情景,還是讓我頭皮發麻!入眼所過之處,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的嬰兒床上躺滿了小孩,打眼望去起碼得有二三十個。瞬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這裏不是什麽宰相府,而是小孩子販賣營?要不這怎麽會有這麽多小孩?不對,這些孩子看上去最大的也不過兩三歲,販賣的話也太小了吧!也不對,男孩的話應該是小的值錢,這裏的孩子該不會都是男的吧?可本姑奶奶我可是貨真假實的女人。剎那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該不會是打算把我這潛力股給養大養肥了再賣吧?一時之間,我美好的混吃等死的人生馬上籠罩了一層厚厚的名為“賣身”的烏雲,真真是前途無“亮”啊!就在我為自己的無亮未來哀悼的時候,一聲長嘯震醒了我,緊接着就跟鳴笛似的,一聲聲更遼闊的聲音緊跟其後,且是長短不一,各自為政。幾個麽麽從裏間走了出來,抱着幾個哭得最厲害的哄了起來。看了一會兒,恐呆時間長了被發現,我便又輕輕地爬回了房間。躺在床上,靜靜地回想着看到的小孩,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夢魇
“咦,奇怪,這是什麽地方?”雖說自己嚴重縮水,從21世紀的大好青年經過“死亡”這一經典媒介搖身一變成為了某人販子集團旗下的一名待售兒童,但咱好歹接受過10多年的新興教育,雖說是應試教育,但肚子裏好歹也裝了點雜七雜八的東西,雖說不一定能用的上,但也算得上是一知識分子了。可就咱這一新興的21世紀知識分子,此時此刻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哪! 入眼所所過之處全是灰蒙蒙的一片,不會是患了白內障吧?打住!雖說剛來到這時的确看不清楚啥,但是架不住本大小姐這幾個月眼保健操的呵護,早就能夠把東西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說,咱那應試教育也不是白混的! 不會是又穿了吧!可哪個地方又是灰蒙蒙的呢?啊!不會是走狗屎運穿到混沌了吧!哇嗷嗷!!!我要拳打盤古,腳踢三清,搶開天斧,奪盤古幡!我要吃王母的蟠桃,偷老君的仙丹,種仙花仙草!我還要總之,我要王八之氣全開,打遍天下無敵手!就在我陷入無限yy的時候,場景變了,由灰轉黑,突然,一個類似于人形的生物憑空出現。首先,我得确定它,哦,不,應該說她,是一個人。為何确定是人而不是其他生命?廢話,有眼睛有嘴巴有身體有四肢還長發飄飄,白衣袅袅,不是人還能是動物?奇怪,剛開始我想盡辦法離它遠點,看不清楚它很正常。可這會離它近了,還是看不清楚。就在我看不清楚打算放棄的時候,它慢慢向我飄了過來。強忍着逃跑的沖動,抖着雙腿,睜大眼睛,終于看清了它的長相。 “鬼啊!”吓得掉頭就跑。即使是無神論者,看見一個人飄在空中,穿着白衣,黑發飄飄,恐怕也得倩女幽魂一把,更何況我曾經歷過由死到生再到穿越這一非現代科學可解釋之事,更由不得我不信鬼神之說。跑着跑着,就停下來了。為啥要停下來?難道我已經練成王八之氣,打算cosplay一把孫猴子,降妖除魔,滅掉那只飄着的不明生物?或者說我已經領悟佛家真言,立地成佛,正所謂□□,空即是色,有即是無,無即是有,打算将飄着的不明生物直接赤果果的忽視掉,就當它已經分解成了化學分子,回歸大自然了?都不是。看着眼前的不明飛行物,我就開始洩氣。我往左跑,它在,右跑,它還在,就連前後也都有它。人家是飄的,動力堪比火箭。我是走的,與蝸牛相比還能強那麽一點。我這一原始交通工具,跟人家那高科技一比,自然是哪涼快哪歇着去。可問題是我還歇不了,這一不明飛行物還就真跟我杠上了。正所謂武力值比不上,動力值也比不上,我萬般不情願地開動嘴皮子: “嗨!”我揮揮手。 “哈喽!”我咧嘴笑。 “你好!”我笑不出來啦。 “你究竟是誰啊!” 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終于它還是沒有說話。正所謂山不就我,我來就山。本着睦鄰友好的想法,我決定與它近距離接觸一下。于是我慢慢一點一點向它挪過去。眼睛往上移,“哇,真美!”眉似新月,眼若秋波,膚如凝脂,魅惑天成,令我這個21世紀的無顏女自慚形穢,恨不能當場撞牆而死,免得影響市容污染環境。真是越看越自卑,越看越想從人間蒸發,越看越嗯?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這麽美麗的女子看一眼就終身難忘,究竟在哪見過呢?看着看着,女子的額頭上突然滲出了血,血順着臉頰一滴一滴流到唇邊,給蒼白的嘴唇染上了一層血色,竟是豔若桃李,傾國傾城! 瞬間,我腦海裏“ 轟”地一聲。 “不要!”聲撕力竭。 “老爺,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娘倆吧!” “請您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帶着孩子走吧!” “一輩子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 “砰!”我仿佛又看見了女子撞在了牆上。畫面一轉,眼前女子變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流出鮮紅的血,血一直流一直流,染紅了白衣。突然,血色白衣惡狠狠地向我撲過來,“還我兒命來!”霎那間,我驚恐萬分,“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害你孩子,我也不知道怎麽來的!我”“呃,我的脖子!” “我掐死你,掐死你個喪盡天良,奪人身體的惡鬼!” “呃,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不要” “啊!住手,你快掐死她了!” “掐死正好,正好去見她那無情無意的娘!” “她還是個孩子啊,殺死一個孩子,你還是人嗎?” “人,呵呵,呵呵呵,就我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還真不是個人!” 突然,我窒息得更嚴重了。 “阿忠,你別這樣,阿忠!” “咳咳!”忽然,掐着我脖子上的手放開了,空氣進來,我大聲咳了起來。 “阿忠,呵呵,阿忠,是啊,我叫阿忠啊,我叫阿忠!哈哈哈!哈哈哈”說着大笑着離去。我驚魂未定地醒來,就發現那個自稱阿忠的家夥大笑着離去。夢見有人要掐死我,并且現實中真有人要殺我,加上剛經歷窒息的恐懼,使得我筋疲力盡,終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訓示
“哎!” “哎!” “哎!” 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嘆氣了。正所謂陽光如此明媚,生活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真是不該啊,不該!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離那天夜探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可那種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握的恐懼感依然沒有消退,甚至愈演愈烈。現在只要聽到腳步聲,我就開始發抖。甚至是見到照顧自己的嬷嬷我也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雖說是她救了我的命,但只要想到她認識那個阿忠我就不可控制地開始恐懼。要知道自從我到了這個地方之後,除了嬷嬷和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雄性生物出現過。那天出現的那個阿忠不但是公的,還進了我這vip套房,顯然是有內部人員做內應。那天晚上,照顧我的嬷嬷一反常态地出門,我馬上就遭到了謀殺。且內部人員誰還能內得過她去。再加上兩人明顯是舊識,這就不由得我不想她就是那個将阿忠放進來的人。萬一哪天她又放那個阿忠進來,一想到這,我就又開始顫抖起來,并且有得帕金森綜合症的趨勢。就在我抖得快見上帝的時候,聽見有人進來了。于是,我馬上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小姐最近可好?”一個陌生的聲音道。 “回李嬷嬷的話,小姐能吃能睡,平時也不愛鬧,奴婢見過的這麽多孩子裏面就屬小姐最省心了。” 聽到這裏,我有一種吐血的沖動。你啥時候見我好了,雖說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理。但是我前幾天才被你那阿忠吓過,這會兒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也不知道這的醫療水平咋樣,治不治得好。就在我無限哀嘆的時候,那個李嬷嬷又說話了。“王嬷嬷,你也是咱們府裏的老人了,應該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又不能做。”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李嬷嬷請明鑒,奴婢對相爺的心日月可表,絕對不會做危害相爺危害相府危害小姐的事來。” “你有這心自然是好的,可是這有的人啊,就喜歡好心辦壞事,你以後可得當心點,千萬別幹這類蠢事,咱相府可容不下私相授予之人。” “奴婢一心為相府,絕不敢有二心。”說着“砰砰砰”磕起頭來,磕那勁就像是別人頭一樣。過了一段時間,就連我害怕那頭快磕壞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行了,行了,快起來吧,你對相爺相府的心相爺自是知道的,只是以後做事可得仔細了,沒被奸人給誣陷了去。” “是,奴婢謹記相爺教誨。” “哎喲喲!看這頭磕得,都流血了,趕緊找點藥擦擦。”說着将手裏的絲絹捂了上去。 “多謝李嬷嬷挂念,不礙事的。” “如此甚好,這幾天栖鳳閣不太平靜,我還要過那邊去說道說道,記得照顧好小姐,那可是真正的嫡女,不比其他指不定哪天相爺就想起來了,萬一到時候小姐出了什麽差錯,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奴婢自當盡心盡力,絕不讓小姐有一丁點不适。” “嗯。” 恭聲送走李嬷嬷以後,嬷嬷走到床邊,“啪”地一屁股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好險!”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我快不耐煩的時候,嬷嬷坐了起來,給我捏了捏被角,站起來出去了。 睜開眼睛,原來她姓王。靜靜地回想到剛得來的信息,首先,這裏最大的應該是她們口中的相爺,他掌握着這個府裏的一切。其次,這裏歸名叫李嬷嬷的人管,在這裏她是相府的代言人。再次,之所以我會住單間,是因為我是相爺的嫡女。那麽我隔壁那間房子裏的孩子豈不是庶子。停,打住。那裏可有二三十個孩子呢,在計劃生育的今天,誰這麽猛啊!等等,這裏不是我所熟悉的21世紀,這裏是不知名的古代。一想到這,我又開始洩氣了。這沒renquan有的社會說磕頭就磕頭,真tmd的悲催。這以後碰到要我跪的,我這是跪還是不跪。就在我糾結跪還是不跪的時候,突然一股尿憋得我難受。這時候才發現我這短胳膊短腿的連自主解決個人生理問題都不行,想這個問題還為時尚早。于是兩嘴一撇,嘴巴一張,幹嚎起來。開玩笑,先解決生理問題再說。
☆、看書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常,由于本人陷入了對未來沒renquan的痛苦悲傷中,就又恢複了不哭不鬧的境界。這一安寧的世界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在某一個朗朗乾坤之下被李嬷嬷打破。也許是我太安靜了,其他的孩子已經開始咿呀學語,而我還是惜墨如金。結果導致了李嬷嬷曾一度認為我是個啞巴。于是,她開始天天在我面前唠叨,小到什麽東家把西家咋啦,誰誰誰又偷吃啥啦,大到某個貪官又伏法啦,某個清官又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啦,總之是撿到啥說啥弄得我不勝其煩。本來在這一小房間裏從未出去過也就算了,我就當蹲肥啦,可是有一蚊子嗡嗡嗡在你耳邊叫,是個人就撐不住啦,于是,某一天,我一激動之下,一聲大喊沖出喉嚨:“閉嘴!”結果某人比我還激動,“小姐會說話啦,小姐不是啞巴”。說着竟然跑到大廳中央,跪下來開始磕頭:“老天保佑小姐一輩子無痛無災。”看到這裏,我的眼睛慢慢濕潤了,無論如何,現階段王嬷嬷待我是真好,不參雜任何其他目的。王嬷嬷的唠叨也不是沒有任何成效的,最起碼我知道了這個王朝叫做漢朝,人稱大漢帝國。瞬間,我有一種穿越到歷史的感覺。如果是西漢的話,那就太好了,不但有文景之治,還有漢武帝時期。如果是東漢的話,那就沒啥意思了,當然如果是東漢末年,那我就完了,到時候連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就在我無限感慨未來無亮,性命堪憂時,一道帶着恐懼的聲音傳來:“皇姓為司空,帝諱為瑾睿。”說完“啪”地緊捂住嘴 ,退後兩步,轉身跑到大廳前,跪了下來“砰!砰!砰!”磕起頭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此時此刻我是既高興又難過,高興沒有穿到歷史上,不用擔心改變歷史的後果,難過這是一個未知的時代,想裝神棍的心可以歇歇了,真是打翻了五味瓶,個中滋味,不可為外人道也。盡管難過,但我還是總結了一點共性,這個王朝跟中國的古代很像,地理位置很很像,也是地大物博,居于中原地區,北面有逐草而居的少數民族,南面臨海,周邊有毗鄰的一些小國向大漢王朝納供稱臣,甚至也有四書五經,只不過沒有科舉制度,現階段是士大夫階層協助皇帝治理朝政。最讓我高興的是這裏的文字是繁體字。由于本人喜歡歷史,曾在某一段時間瘋狂的研究過繁體字。所以當我扯着王嬷嬷夾鞋底的某某某游記,翻開時發現百分之九十的字我都認識,剩下的那百分之十也能根據上下文連猜帶蒙地看懂時,頓時大笑三聲,一度被王嬷嬷認為得了羊癫瘋而擔心不已,但是我癫得高興,癫得愉悅,癫得嗯銷魂!最起碼我脫離文盲境界,直奔嗯半文盲境界。于是在我的成長過程中除了睡覺以外,多了一項陶冶情操的娛樂——看書。自己事情自己知道,上輩子就是一個書蟲,從現代言情到近現代詩歌,從玄幻修真到未來機甲世界,從古代詩歌到世界名着,那是來者不拒直奔看書之最高境界——書荒。而此時此刻我的瘾又發作了,于是這本标着大名為某某某游記的古書我也看得津津有味。曾聽說古代的人看書實際上是背書,閑得無聊,我也開始背了起來。也許是小孩子的記性好的緣故,也許是穿越附帶內存卡功能,等我把整本書都背下來的時候也只過了兩天。就在我感嘆着穿越好,穿越棒,穿越無極限的時候,悲劇發生了——為毛只有一本啊,不過瘾,真他媽的不過瘾。沒辦法,為了過過書瘾,只好拼了“哇哇”我嚎啕大哭。在我的無敵哭之下,王嬷嬷終于真相了,不知道在哪個犄角處找了幾本書給我,于是我馬上破涕為笑,變臉指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