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傑森不可能一直待在安全屋裏和提姆聊天,他還有一群無名要追查,為什麽這群人沉寂了千年,卻挑在這一刻進行反擊。達坷拉坦言大種姓其實一直處于弱勢,因此他們才以隐居的方式無形中帶給無名壓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說實話,傑森覺得達坷拉并沒有交代完全。一群隐居的僧侶,哪怕他們的領導人擁有和無名正面單挑的實力,但無名多年來在人類世界的經營也不是吃白飯的,他們大可在蓄積了力量之後帶着被他們蠱惑的人類大舉作亂,哪怕大種姓隐居的人再多,還可以多過地球上數億人口嗎?

傑森認為大種姓必然還掌握着某件相當于無名命脈的東西。無名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害怕達坷拉拿這個東西對付他們。

但是有什麽改變了,讓他們敢直接殺進大種姓的老巢。比如說他們已經拿到了這個東西,或者他們已經知道怎麽取得。

從傑森那天殺掉的無名透露的信息來看,無名內部也不是團結一心的,對方完全不知道達坷拉已死這件事,還強烈譴責傑森竟然破壞停戰條約。雖然這家夥不是屠殺大種姓的兇手,但他也沒幹什麽好事,無名熱愛權利,最喜歡潛伏在人類社會的權力階層,把人類當成玩偶一樣操縱。這個僞裝成發言人的無名一直以來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幹了不少噁心事,蝙蝠俠在追蹤的離奇死亡事件就是發言人為了不要走漏風聲開始掃尾的結果。

傑森确保了那個家夥死的夠慘,絕對會見報并且被讨論上好一陣子那種慘。

如果無名不好找,那麽他就讓無名來找他。明晃晃的告訴他們:“嘿,不是所有的大種姓都死絕了,這裏還有一個。”

所以,紅頭罩得時不時去哥譚街上逛逛,讓無名知道來哥譚就找對了。

最後一次檢查安全室,他的人質用一種沒骨頭的懶散姿勢癱坐在椅子上,一手抓着罐裝水,櫃子上放着打開了的口糧餅,嘴裏吧唧吧唧的嚼着,不時灌兩口水把嘴裏的餅幹團沖下喉嚨。這小子從抓狂完,睡了一覺起來就是這樣了,完全沒有要繼續溝通的意味,大有“你們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吧”的意味在。

不過這小子看起來幹幹瘦瘦的,吃真多……

傑森透過監控看着一地的口糧包裝袋,懷疑這是不是一種策略。吃光食物,逼他們開門補貨然後乘機打倒他開溜。但是一想到老媽在裏頭儲藏的食物量傑森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櫃子裏面起碼屯了半個月的口糧,省着點吃算精細一點吃到一個月都可能。

依照老媽的說法,萬一他真的把布魯斯惹毛了,布魯斯打算把他剝皮拆骨祭祖宗,傑森只要往裏頭一鑽給塔莉亞捎個信,就可以在裏面萬事不管等着老媽來找回場子。

有點類似裏頭那只小紅鳥現在的狀況。

研判了一下這小子就算不停的吃也不能一口氣吃光所有的口糧,傑森決定把這歸類到化悲憤為食欲的表現。反正裏頭留了胃藥,要是吃撐了應該也不會怎麽樣吧。

戴上頭罩,傑森站在陽臺上最後一次确認勾槍的狀态,一邊和在大宅的達米安連線:

“紅頭罩出動。蝙蝠爸爸的情況如何?”

“一樣,或者說更糟了。但是他試着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什麽都還沒掌握。”達米安的聲音混着電影的背景音效出現在傑森耳中,“他和夜翼在碼頭區,大概是認為紅羅賓被僞裝成貨物運走藏在貨櫃。”

傑森想起那天他怎麽運走紅羅賓的場景,差點笑出來。格魯特長出了好多小枝條,他把暈倒的紅羅賓用那些枝條包裹在中間,再包裹一塊塑膠布,僞裝成修剪路樹枝條的環衛工人用推車把紅羅賓推走,達米安負責把分屍了的制服到處亂扔一圈。

事後他還犒賞格魯特一整箱的氣泡礦泉水,并且驚呀地發現氣泡水對格魯特來說似乎有點像人類喝啤酒。總覺得他的樹人漸漸的朝向生活在酒池肉林的纨绔子弟這個方向發展了。

“了解,我會避開那邊。你是在電影放映室?”傑森飛身跳下陽臺,感受氣流撐起他的夾克,看準位置發射勾槍。

“我總得做些什麽,一直鎖在房間并不能打探到消息。”達米安的背景音中隐隐約約有機關槍凸凸凸的聲音,“電影的音效可以掩蓋我們的通訊,不然我才不會挑這種戰争片,為了凸顯主角英勇的戰略漏洞我都看不下去了。”

“喔,相信我,我完全理解。就像我看推理劇或者是刑偵劇一樣。”傑森降落在一棟住宅屋頂上,低頭觀察下頭的人流,情報指出馬羅尼的手下會到這裏談“生意”,老牌家族裏有人不甘願永遠低頭做小弟,想要擡頭做老大了。

“我得下線了,呃……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讓阿福跟你說說德雷克怎麽找上布魯斯的?因為他的背景真的沒什麽特別的,三好學生,有點宅。”傑森遠遠看見馬羅尼家的小頭領帶着親信下了車,準備跟上他們。

“我會想到辦法的。”達米安率先結束了通話。

紅頭罩看準了小頭領進入的中餐廳,輕輕的從屋頂上垂降到餐廳的後門,落地的腳步聲淹沒在大開的後門裏,炒鍋和鍋鏟铿锵敲擊的節奏中。

他大搖大擺的從後門鑽進廚房,裏頭的廚師還有端菜的小弟們沒有半個人擡頭多看他一眼,廚師嘴裏吆喝着紅頭罩聽不懂的方言,送菜的小弟雙手捧着比他臉還要大的盤子,閃避其他員工的動作卻靈活至極沒有一滴菜湯從盤子裏撒出來。

許多黑幫談生意會選擇在亞洲人的店裏,看準的就是這群人不喜歡惹麻煩的個性。亞洲人似乎一各個都深谙“不聽、不看、不問”的道理。就算警察上門了,他們多半都選擇“不知道”、“不認識”、“記不清楚了”這些模淩兩可的說詞,哪怕警方威脅要用妨害司法公正逮補他們,這些人兩手一攤告訴警察我們什麽犯法的事情都沒做,歡迎搜查我們,就算是警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紅頭罩走近包間區域,這裏并不是什麽上檔次的餐廳,所謂的包間也不過是兩間面對面的房間,裏頭放了一張大圓桌。馬羅尼家族小頭領和他的生意夥伴占用了一間,房門緊閉。他們帶來的人馬占用了另外一間,開着房門各自占據房間的一半,堤防對方暴起傷人。

有人看到了明顯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的紅頭罩,拿起手邊的武器對準了他。

“哇喔,哇喔。”紅頭罩刻意誇張的驚訝讓房間內的打手們一個個都位子上站起來往門外移動,“我打擾什麽事了嗎?希望沒有,你瞧……現在的人做什麽都要預約,看牙醫、上館子,甚至談生意也一樣。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很不安全嗎?”

打手們面面相觑,沒有人出來回答,他們只是舉高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紅頭罩。

“先生,你必須立即離開。”其中一人晃了晃他的沖|鋒|槍,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為什麽我要冒險讓別人知道,我要在今天,此時此刻,在此地,談新型毒品的交易呢?”紅頭罩話還沒說完,他的雙手|槍已經幾乎無聲無息的開了兩槍。只不過槍口迸發的并不是子彈,而是兩團能量球。

這是塔莉亞的人照着傑森給他們的設計圖做出來的第一版可以投入實用的模組。傑森原本是想要連造型都還原彼得那把元素槍的,但是從實際角度來考慮,做成普通地球槍|支的模樣更可以掩人耳目。

根據随槍而來的說明,這一雙寶貝有兩種模式,一種是癱瘓——就像火箭用來抓他的懸賞對象的那種強力電擊,另一種用白話文說就是直接電到死模式,加強能量輸出,直接麻痹心髒,類似遭到雷擊死亡。

他現在用的是第一種。首先倒下去的,是剛才拿沖|鋒|槍威脅他的家夥,還有他旁邊的倒黴鬼。直到他們發出兩聲沉重的悶響倒地,周邊的其他人似乎才意識到紅頭罩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他做了什麽?”有人撲到了他的同伴身邊檢查傷勢,“我沒看到彈孔或是血跡!你做了什麽!”

“他的槍有古怪!”有人堅定的指着紅頭罩手中的武器如此宣告。

“很棒的觀察力。”紅頭罩贊許的點點頭,“現在,你們也想嘗嘗看古怪的滋味,還是……”

凸凸凸的槍響是他得到的回答。

“好吧,就當作是壓力試驗吧。”紅頭罩等着槍聲暫停,從躲藏的轉角沖了出去開始收割人頭。

餐館老板默默的關上通往包間的隔音門,同時在櫃臺把音樂聲轉大了一些。大約半個鐘頭過去,紅頭罩循着原路穿過廚房回到後巷離開現場。廚房的送菜小哥在經過櫃臺的時候使了個眼色,老板這才拿起手機來到包間,準備例行的好市民報案作業。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看到熟悉的滿地血跡,而是一捆百元鈔放在他的腳尖前,加上一張小紙條:“抱歉毀了你的裝潢,希望這些足夠支付修繕——紅頭罩”

老板沒有猶豫太久就把錢塞進口袋裏,至于那張小紙條,在餐廳裏要找個火還難嗎?他在左手邊的包間裏看到了那群兇神惡煞的黑道打手,全都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有一兩個人手腳還在抽動。另一間包間的門半開着,兩個“老大”還有貼身的四個保镳都爬在地上,其中有一個似乎神智還算清醒,氣若游絲的朝着老板喊:“救……救……”

救護車還有警車很快地開到現場,把一窩子口歪眼斜大漢扛出來,目測傷得最重的是有人被自家兄弟的跳彈打中了屁股。一臉老實巴交的中年老板誠懇的向警察說了他的所見所聞:“這是俺見過最古怪的黑幫幹仗!”

紅頭罩對他的新武器感到很滿意。想着是不是該給它們取個名字,比如左手Des右手Troy,合起來就是Destroy之類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文字游戲這種東西這太迪克了。盤算了一下時間,紅頭罩決定收工回家繼續審問德雷克,達米安的警告就出現在耳朵裏。

“離開那裏!快!”小孩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這一次背景音裏面已經沒有電影的噪音,“蝙蝠俠往你那邊去了。”

“什麽?他怎麽動作這麽快!”紅頭罩吃了一驚,但還是邁開腳步随便找了個遠離安全屋的方向迂回前進,“一般來說他車飙再快從碼頭過來也要再多花十幾分鐘啊!”

“高登臨時找他,所以夜翼一個人先去了碼頭。”達米安停頓了一下,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被窩裏翻身,“他是從GCPD過去的,就在中國城旁邊!”

“紅頭罩!”蝙蝠俠的喉癌嗓音聽起來比紅頭罩印象中更低沉了。

“卧草喔。”紅頭罩加快了腳步往旁邊的建築工地沖過去,穩穩地落在鋼筋梁柱上,“老頭在我屁股後面,我先逃命。”

“等等,別往那邊跑!夜翼正從那邊過來,他們要包夾你。”達米安捏着嗓子嘶嘶說話的方式讓紅頭罩擔心他會不會傷到喉嚨,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阿福懷疑為什麽達米安睡一覺起來嗓子就啞了。

“明白。嘿,幫我個忙,小王子。”紅頭罩飛身從鋼筋上一躍而下,落在下頭的大卡車上,回頭正好看見蝙蝠俠和夜翼在他剛才逃離的工地會和,而他們看起來還繼續追下去,“去煩德雷克,跟他說第二個羅賓的事情,我有種感覺他……總之,幫個忙?”

“這就去。”達米安很快答應了,但是遲遲沒有掐掉通話。

“怎麽了,大米?小王子?”紅頭罩一邊觀察着在側邊屋頂上追着車流跑的原始版活力雙雄,他知道在下一個紅燈對方就會沖上來,所以他得在車流卡住之前脫身,但是他還是耐着性子等着達米安把話說完。

“哥哥。”達米安沒有繼續掐着嗓子說話,但是在正常的聲音下,紅頭罩都可以想像出一個縮在棉被裏的小可憐的模樣了,“不要把父親傷得太重?試着……多揍格雷森?”

喔,這個他可以做到。

完全可以。

“多揍格雷森,沒問題!超樂意的!”紅頭罩滿口答應,主動掐掉了通話,漏掉了達米安最後急切地糾正——

“不!不是叫你主動多揍格雷森……傑森你個笨蛋!”

達米安聽着耳機裏的雜音,絕望地把臉埋進枕頭裏。他的意思是如果傑森真的得和父親交手,多揍格雷森少揍父親。不過看來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是去逼問德雷克吧。

拿出他的平板,達米安開始在聊天室裏用顏文字洗屏。安全室的設定和他還有傑森的平板不一樣,是無法關掉提示音的。他就不信德雷克可以忍着一直聽“叮咚”都不用阖眼。

八個小時之後,帶着長時間瞪熒幕的滿眼血絲,事實證明達米安的估計錯了。

德雷克是個妖怪,他不需要睡眠。

***

蝙蝠俠承認,這個紅頭罩身手了得。光是在餐廳現場看了一眼,蝙蝠俠就可以大致确定紅頭罩不是一般的殺手,雖然說在狹小的通道裏槍戰本來就是個壞主意,太容易誤傷自己人,但是紅頭罩在這種混亂中不單是全身而退,甚至擺平了十幾個對手。

他不知道紅頭罩怎麽做到的,那些人身上沒有血跡、彈孔,甚至連瘀傷都沒有,但是他們全都癱軟在地上。那天在發言人家裏也是,紅頭罩兩手空空的出現在那裏,發言人是被砍死的,可是至今都沒有找到兇器。

也許紅頭罩是個超人類,他的異能讓他可以憑空造出能量武器,類似綠燈軍團的燈戒那樣?

無論如何,機會就在眼前,他必須讓紅頭罩對殺死發言人這項罪行付出代價。

他追上了紅頭罩,從背影看起來對方幾乎和他一般高,就連體格都相去不遠,乍看之下并不是以靈巧見長的類型,但是他在屋頂之間翻牆跳躍的動作中絲毫不見窒塞,仿佛這一連串動作對他而言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紅頭罩!”蝙蝠俠試着出聲幹擾,減慢對方的速度,但是紅頭罩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不,他聽見了,但同時也俐落的無視了蝙蝠俠繼續逃跑。

這種:“我聽見你了但是我就是不想理你”的反應和“天啊是蝙蝠俠我要快逃”兩者之間有天壤之別。蝙蝠俠并不喜歡前一種反應出現在他的敵人身上,因為那代表對方熟知他的作風。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但蝙蝠俠相當确定他的老對手裏面沒有這號人物,對他而言這可是“不知彼而知己”的情況,勝負不過五五之數。一勝一負,就可能是一生一死的差別。

紅頭罩跳到了建築工地的梁柱上,那個飛躍的弧度連蝙蝠俠都忍不住捏一把冷汗,而他甚至沒有用任何工具輔助。蝙蝠俠自己會選擇用勾槍固定在上端的橫梁,然後用擺蕩的方式移動到與紅頭罩相同的位置。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一陣強風,你起跳的角度是不是百分百的精準,或者你使力的方式是否和你想像中的一樣?要知道人體的疲勞會使大腦誤判許多狀況。

但紅頭罩就這樣沖出去了。在蝙蝠俠認識的義警中,也只有迪克敢在這種情況下直接跳出去,可迪克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在“飛翔”,要再找出一個改行的空中飛人機率有多大?蝙蝠俠是不敢想。

“B,我正在接近你和紅頭罩,我們一起包夾他。”夜翼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不要逼得太緊,他可能是超人類,我們還不清楚他的能力。”蝙蝠俠加緊腳步,他已經看到夜翼出現在工地另一側的大樓屋頂,他們很快就可以在工地裏包圍紅頭罩。直到這家夥又幹了一件玩命的事——

“他剛才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往馬路上跳?”夜翼借着多米諾面具內的微型鏡頭拉近觀察蹲在卡車車廂上的紅頭罩,那家夥正在以一種穩定的輕微搖晃配合車體行進之間的晃動,讓自己不至于被颠下車。

“是的,他跳了。繼續追,下一個號志變燈時是我們的機會。”

蝙蝠俠和夜翼沿着大樓繼續追着紅頭罩,他相信紅頭罩也明白如果不在號志改變之前擺脫他們,那麽當車流一慢下來,他必定會被追上。

最前方的號志燈已經由綠轉紅。先頭車陣開始踩煞車。

紅頭罩從卡車車廂上彎腰站起來,手上拿着勾槍。蝙蝠俠看着那勾槍還有距離紅頭罩還有一小段距離的號志燈杆,他猜到了紅頭罩的意圖。

“夜翼,現在!”蝙蝠俠一聲令下,夜翼飛身蹬出樓頂的女兒牆,和紅頭罩同時舉起勾槍瞄準了號志燈杆。

紅頭罩的勾槍率先卡上了橫杆,他只需要借着繩索的擺蕩踩上燈杆,就可以繼續跳到下一個落腳點,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擺蕩到足夠的高度,蝙蝠镖就已經割斷了他的繩索,而夜翼正從另一端蕩過來,如果他的估計正确,在他摔到地上的同時夜翼就會一腳踩上他的胸口。

除非這時候有一輛闖紅燈的車朝着他們兩個一起撞過來。

啊,倒黴的時候就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一起來。在紅頭罩的感覺裏,這一秒中仿佛無限的延長,他可以看見駕駛圓睜的眼睛,還有張成O型的嘴。在空中沒有施力點他和夜翼都來不及躲避,他會先落到地上,雖然會痛的要死但是還有可能從車輪下滾開逃過一劫,夜翼是絕對會被撞上

不。

那是迪克,他不能讓迪克死在這裏,死在一臺愚蠢的貨車下。

達米安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多揍格雷森。”

紅頭罩一拳朝着夜翼的肚子揮去,他只知道他必須用最大的力,因此當夜翼的臉扭曲的時候紅頭罩一點都不覺得抱歉。他看着夜翼被他捶到一邊,自己在地上狼狽的一滾,那輛該死的車就貼在他的頭罩前沖過去,把他和藍色的義警分隔開來。

夜翼還在車的另一邊很有精神的哀哀叫,這就已經足以讓紅頭罩确定他的小命保住了。很好,他得繼續跑。

意志力還有腎上腺素是支持他回到安全屋的最後能量。

沒了勾槍,傑森只能選擇走正門回到他的安全屋。頭罩和槍被他用夾克包起來抱在懷裏,在電梯裏照了一下鏡子,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街上被圍毆了一頓,難怪從大門一走進來就被投以同情的目光。

快速沖了一個熱水澡,傑森确定他的肩膀還有半邊身體到早上肯定會痛得要死,不過至少他今天晚上的表現應該足以占據好一陣子的新聞版面。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釣上無名。

傑森一邊打着呵欠,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出來。順便收走格魯特在家裏制造的一堆空瓶——他最近迷上各種口味的加味水,在牆角找到喝氣泡水喝醉了趴在平板上睡着的小樹人,把他挪到沙發上去蓋上毯子,傑森這才撿起快要沒電的平板接上充電線,坐在吧臺邊有一口沒一口的灌着酒直到争不過睡意,迷迷糊糊地趴在吧臺上睡着。

再一次醒過來是因為肩胛的抽痛還有因為姿勢不良而僵硬的脖子。

旁邊充電的平板在清晨的安全屋裏亮的刺眼,累積的信息提示量更是讓傑森摸不着頭腦。

“搞什麽……”他拉過平板解鎖,對着聊天室裏幾百條未讀信息抽了抽嘴角,他是叫達米安去騷擾德雷克沒錯,但是別告訴他這兩人真的徹夜長談到現在?

聊天室裏的幾百條全都是顏文字刷頻,星星王子刷一個,小紅鳥回一個,拉到最前面看,達米安還曾經試着打字問話,但是沒多就這就變成看誰先睡着誰就輸了的競賽,每一個顏文字出現的時間都在前一條訊息發出後的一分鐘內回覆。

一直到現在這兩個還在繼續比拼。而從傑森這裏的監控來看,小紅鳥還是維持着攤在椅子上的廢人姿勢,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熒幕,完全沒有想睡覺的意思。

傑森覺得他該在達米安因為睡着而輸掉比賽之前,拯救弟弟的自尊心。

星爵:誰贏了(好奇)

小紅鳥:我

星星王子:窩

行。都已經開始亂打字了。

星爵:好吧,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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