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提姆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發現的，就是自己全身被剝的只剩下一件褲衩。他急忙摸上臉，确認他的多米諾面具還在。所有蝙蝠義警的秘密身份如果因為他而曝光，提姆覺得自己除了切腹謝罪以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
幸好，面具還在。
迫切的身份危機暫時解除，提姆這才有心思開始觀察他的處境。說來有點哀傷，這不是提姆第一次在夜巡的時候被綁走，但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綁走之後還剝光全身衣物的。這點就值得注意。
一般的黑道或者阿卡漢的老對手們會除去腰帶、披風之類，還會搜身避免他們把小道具藏在衣服的夾層裏頭。但是他們不知道除了能被摸出來的，蝙蝠義警們還有更多藏東西的地方是搜身搜不到的，因此每一次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謹慎小心做了萬全準備，到頭來還是會被義警們掙脫，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次的綁架犯到好，直接把他剝到精光，仔細看看連那件褲衩都不是他自己的！提姆真不知道應該稱贊對方心細如發，還是吐槽這種偏執又多疑的個性該不會是布魯斯的哪一路親戚？他不怎麽抱希望的試着啓動面具裏的小程序，果然沒用。這個面具就只剩下一個遮掩真容的作用了。
提姆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溫度。
這個季節就算不需要穿上厚重的外套，但也不是可以光着身子到處跑還不會感冒的時候。但是從他醒過來到現在，一直沒有感覺到冷，甚至還覺得這個房間的溫度挺舒适的。再看看房間的陳設相當簡潔，一個小小的洗手臺還有馬桶處理生理需求。一張椅子還有一只櫃子都是鎖死在地上的，櫃子裏有罐裝水還有幹糧，還有一個小盒子裏面裝了成藥，都是普通的家庭常備藥，止痛的還有抗過敏、腸胃藥等等。牆上一摸就知道是厚厚的防火隔音質料，唯一出入的門口用的也是防暴防沖的設計，這是一間安全室。
确認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提姆開始在房間裏搜索他想像中的那個東西。
雖然安全室可以儲藏食物飲水，但是屋主也需要觀察外頭的情況來決定資源的分配，萬一在沒有等到救援的情況下就耗光了所有的物資，那也死的太冤枉了。因此在這種安全室裏多半會有可以查看外頭的監控，所有線路都和主屋是獨立的，就算歹徒闖入的時候切斷了主屋的供電，這裏的監控應該也是可以運作的。
提姆沿着牆壁摸索，果然在靠進座椅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可以打開的暗門，裏面是一張連在伸縮機械臂上的觸控熒幕。他沿着熒幕的外框摸了一圈，失望的發現這個熒幕也是鎖死的，沒有工具他是無法拆卸的。這才無奈的按下電源按鈕，等着熒幕亮起來。
只不過熒幕上出現的并不是他預計的，一格一格的監視畫面，而是一個通訊軟件的畫面。現存的聯絡人有三個，一個是“小紅鳥”還有兩個是“星爵”跟“星星王子”。
聊天記錄上端出現了一個對話泡泡，意思是聯絡人中有人正在輸入文字。
星星王子：他都只窺屏不說話（盯）
星爵：好猥瑣（盯）
提姆不知道該做何感想。明明是對面這兩個把他剝光的綁架犯比較猥瑣吧！為什麽聽對方說起來好像他才是這其中的變态？提姆臭着臉，在椅子上坐下調整好熒幕的角度開始輸入：
小紅鳥：你們是誰？
小紅鳥：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輸入完兩個問句，提姆等着對方的回複。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綁架犯，一般來說蝙蝠俠的敵人傾向對羅賓下手，因為他們希望用羅賓威脅蝙蝠俠，是以這些歹徒并不會在作為人質的羅賓面前隐藏身份，而他們和羅賓交談得越多，也就在不知不覺中曝露了太多消息。這次的對手選擇用熒幕作為媒介，而身為一個标準的技術宅男，提姆深深地知道熒幕才是最不可信的。
比如手段高明的科技犯罪者可以偷偷黑入銀行的系統，把錢全部都轉走，但是帳戶的主人在熒幕上看到的仍舊是他有好多個零的存款。
現在提姆判斷對方有兩個人，但是也可能其實是只有一個人在操縱兩個帳戶，或者是多個人輪流用兩個帳戶和他交流，甚至根本沒有人，只是一個電腦AI在工作！而且只憑文字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聲音，提姆根本無從判斷每一個句子後頭說話的人是挑釁還是在試探。
這次的對手比以往遇到的都高明。
星星王子：不要問，你會怕
星爵：排星星王子
星星王子：看到沒有，真的，知道太多不好
星星王子：我餓了，午餐吃什麽？
提姆抓住了“午餐”這個關鍵字，他被抓的時候是晚上，也就是說他已經昏迷到第二天中午了嗎？等等，他是因為看到了達米安……不，是他以為自己看到了達米安，事實證明這是敵人的陷阱。
但是為什麽敵人知道要用達米安來當作誘餌？布魯斯并沒有把達米安離家出走的消息見報，也沒有報警，他知道一但出動警方只會打草驚蛇。可是換個角度假設，布魯斯一直營造出“蝙蝠俠是我的好哥們”的形象，所以布魯斯的孩子丢了，他找蝙蝠俠求助也是很合理的，這或許是個很熟悉蝙蝠俠也很熟悉韋恩的敵人，他可以試試從這邊入手。
小紅鳥：韋恩家的孩子怎麽了？
小紅鳥：請不要傷害他，他只是個離家出走的小孩。
小紅鳥：如果你們是想要引出蝙蝠俠，用我就足夠了，請不要傷害韋恩家的孩子。
安全室外，傑森和達米安一人抱着一臺平板電腦，熒幕上是和提姆一模一樣的聊天界面。傑森的帳號是“星爵”，那麽“星星王子”自然是達米安的。
傑森指着提姆剛剛發送的，請求歹徒不要傷害達米安的發言，朝着坐在床上臉色黑如鍋底的某人擠了幾眼睛：“人家說讓我不要傷害你耶。”
達米安啧了一聲，沒有回答傑森的問題，低着頭在平板上打字。
星星王子：午餐。
星星王子：我餓了。
“你可以直接跟我用說的，我們現在就要進入那種科技冷漠家庭的設定嗎？在一個屋檐下但是大家都在滑手機打字不說話。”傑森把自己的平板切到影片，點開進度條到一半的馬達加斯加遞給格魯特，“拿去吧，小夥計。”
“我是格魯特。”（朱利安國王！）格魯特的兩只小腳啪嗒啪嗒的從吧臺另一端跑到傑森這一頭，乖乖坐好等着傑森給他放影片。
小樹人的手對地球科技來說無異于拿樹枝戳熒幕，雖然傑森給他的其中一根小枝條上綁了自制的觸控筆，但格魯特還是喜歡被**好只要當大爺看片的生活。
“沒錯，朱利安國王。”傑森按下了播放鍵，影片中的狐猴國王開始搖擺起來，整間安全屋充滿了《I like to move it》的音樂聲，格魯特也跟着朱利安國王的動作一起“move it”。
“我去弄午餐，羊奶芝士歐姆蛋？”傑森頭也不回地在冰箱裏開始翻找材料。
“還要法式吐司。”達米安總算是願意開口點菜，傑森點點頭，從昨天買的厚片吐司裏抽了兩片出來。
流理臺上很快就擺滿了食材，傑森卷起袖子用長尾夾固定住，穿上圍裙開始料理。抱着料理缽正在打蛋，傑森扭過頭去朝着眉頭深鎖的達米安問了一句：“情況如何？”
“我進不去。”達米安的回答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父親肯定升級了防火牆，聯盟的黑客工具幾乎都失敗了，如果在大宅的話我還可以用語音密碼！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要……”
“不。”傑森放下打好的蛋液，開始往平底鍋裏塗抹奶油，“這就是整個計劃的重點，要看德雷克在老頭還有迪克心裏的份量，然後我們依此制定計劃來拔除他。”
“但是如果我回去的話，我們可以裏應外合。”達米安聞着奶油的香味，覺得自己的決定真是一個重大的犧牲，但是為了神聖的使命他可以犧牲小我，“我可以直接觀察到他們的反應。”
“是可以，但是有一點是不同的。”傑森把蛋液倒入平底鍋中，轉小火等着蛋汁開始凝固，“他們的壓力不一樣。你不在，老頭要處理的事情就包含了夜巡、追查紅頭罩、找你還有找小紅鳥。但是他的人手是有限的，蝙蝠俠還有夜翼不可能同時處理所有的事，他必須排列出優先順序。這是很重要的參考指标。”
達米安阖上平板，把耳機抛給了格魯特，“用耳機好嗎？我跟傑森要談事情，你的動畫片聲音會令人分心。”
小樹人點點頭，插上耳機重新沉浸回夢工廠的動物王國中，達米安對傑森挑起一邊眉毛：“你的意思是從父親優先找我還是優先找德雷克當作一個參數來衡量他的重要性？”
“就是這樣。”蛋液已經半凝固了，傑森把爐火熄滅，倒入歐姆蛋的芝士餡料，蓋上蓋子開始悶。
“嗯哼。”達米安緩緩地點頭，眼睛卻眯了起來，“我怎麽覺得這個設計有些……私人因素？”
“并沒有。你想太多了。”傑森觀察着歐姆蛋悶的狀況，手裏一邊開始準備法式吐司。
達米安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跳下床走到吧臺邊：“當然。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那我想這一定和紅羅賓首次現身之後小醜也跟着重回舞臺，而蝙蝠俠沒有一拳打死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你的吐司要甜的還是鹹的。”傑森沒有回頭看達米安，攪拌雞蛋和鮮奶的動作停了一下，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許多。
“甜的，謝謝。”達米安繞過吧臺，到傑森身邊的櫃子裏拿出盤子開始準備餐桌，又從冰箱裏拿出了格魯特的氣泡礦泉水到了一小杯塞給沉迷動畫的小樹人。
“我以為你已經想清楚了父親不可能殺人，哪怕是那個噁心的渣滓。”達米安毫不掩飾他提到小醜的時候聲音裏的毒液，“然而你還是想要證明……他偏心，以另外的某種方式。”
傑森端着平底鍋來到吧臺前，把卷好了的歐姆蛋鏟到達米安的盤子裏：“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大米，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
“我只是要說，我不反對拔除德雷克的計劃，他看起來的确動機不純非常可疑，但是我拒絕被當槍使，我不是你測試父親偏心與否的用具。”達米安切下一口歐姆蛋塞進嘴裏，濃濃的羊奶芝士鹹香口感讓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歐姆蛋很好吃，謝謝。”
傑森呆呆着看着達米安低頭用餐，好像剛才的對話全部沒有發生過。他長籲了一口氣，回過頭刷洗平底鍋，準備煎已經吸飽了甜蛋汁的吐司。
“我明白不代表我不受傷。”吐司接觸到平底鍋發出滋滋的響聲，“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在我當羅賓的時候，我總是被拿來跟迪克比較。”
“所以你認為如果出事的是格雷森，父親就會殺死小醜？”
“不！或許吧？但是他肯定會做些什麽……我不知道！”傑森手中舉着木制的鍋鏟在空中亂揮了一陣，終究是沮喪的垂下手臂來，把吐司倒到盤子上端給達米安之後随手把鍋子還有其他碗碟泡進水槽裏，從冰箱中拿了一罐啤酒出來猛灌一大口。
“喔，我知道。”達米安還是那一派貴公子的做派，禮儀完美優雅切開吐司，沾着先前歐姆蛋盤子裏的醬汁吃了起來，“我甚至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別試驗了，父親是偏心的。”
“什麽？”傑森放下啤酒，怔怔的看着達米安。
“在你、我還有格雷森三個人裏面，你會是父親最喜歡的，格雷森會是他最信任的，但是只有我會是父親的傳人。”達米安一臉就事論事的表情讓傑森突然覺得很想笑，達米安又知道什麽了？他能說出這樣的結論。
“我就是知道。”達米安翻了一個白眼，“拜托，你的表情太明顯了。我知道，因為……”孩子握着餐具的手緊了一緊，“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母親是偏心的。”
喔。
糟了。
傑森突然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但是他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打算讓達米安覺得自己不被愛！但是達米安完全無視了傑森發青的臉色，繼續說了下去：
“母親從來不在我面前說父親的事，她告訴我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來的，所以從我有記憶開始，我每天就是不停地學習、鍛煉，因為我是結合了母親和父親最優秀的基因的孩子，我不能失敗。我是帶着使命出生的。母親愛我，但那是因為我達成了她的所有期待，但是當母親說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她最完美的孩子！父親……我甚至不确定父親希望我留下來，但是為了讓你回來，他居然在大廳裏跳大神！”
“這不是真的。”傑森雖然這麽說，但是聲音虛弱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95%的父母都是偏心的，這是生物學上的事實。等等，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什麽……跳大神？
“這就是真的。”達米安的表情一臉糾結，叉子上戳着一塊吐司在盤子裏來回搓着，“我第一天進門就看到他在做儀式。然後德雷克就是他的祭壇男孩。”
傑森沉默的一口一口灌啤酒。直到一罐酒下肚，他才起身開始刷碗。
“你要回去的話，你要怎麽解釋自己在外頭流浪了這麽多天，還幹幹淨淨的。”
“簡單，我身上有現金。我只需要解釋洗衣服的問題就好了，我要是真去了洗衣店，就會有監視器紀錄。”
“這個我可以搞定，犯罪巷附近有一間慈善二手商店，把你身上這件丢了，然後去弄件二手衣來就好。”
傑森沒多久就從二手店買了兩套看起來跟鹹菜幹差不多的衣褲來，達米安一臉嫌惡的穿上了其中一件看起來不那麽傷害視覺的，把另一套塞進他的背包裏。
“聞起來臭臭的。”達米安舉起袖子在鼻子前面嗅了嗅，“這是抹布吧？”
傑森規劃了一條監視器最少的路徑給達米安回家，這條路會經過哥譚最混亂的幾個區域，但是以達米安的身手絕對可以應付，而且這條路上幾個還在運轉的監視器都很容易回避。
“臭就對了，我就是用這個當标準來挑的。”傑森把路線圖塞給達米安，“忍忍，就幾個小時，這才逼真。”
“……我恨你。”達米安粗暴的把路線圖塞回傑森手裏，沖出安全屋踏上回大宅當內奸的路。
＊＊＊
布魯斯說不上剛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小兒子一個人低着頭走在韋恩家的私人車道上是什麽心情。
他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太好了，我可以集中精力去找提姆了！”
提姆很少用緊急呼叫求救，當他和夜翼趕到的時候，現場只剩下紅羅賓的腰帶還有披風，制服上的追蹤器分散在哥譚市的各個角落，所以不管是誰綁走了提姆，對方的反追蹤措施都做得很徹底。
他和夜翼一路從深夜忙到白天，最後兩個人都以被阿福藥倒收場。每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他氣呼呼的質問阿福為什麽要下藥，阿福總是一臉淡然的說：“多謝老爺給我鍛煉的機會。”布魯斯就會想到一個老人家拖着他沉重的身體從蝙蝠洞道大宅卧房，還要把他換好睡衣搬上床……然後愧疚的低頭窩回蝙蝠洞去。
“父親。”達米安在布魯斯面前站的筆直，那雙和塔莉亞如出一徹的綠色眼睛直勾勾的仰望着布魯斯。讓他原本準備好要責備離家出走這種不負責任的舉動的臺詞通通說不出來了。歸根結底是他沒給這個孩子足夠的關注，他不是個好父親。
“達米安。”布魯斯只能尴尬的拍拍達米安的腦袋，“回你的房間去，洗個澡，好好休息。需要什麽就跟阿福說，等我忙完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好的，父親。”達米安乖乖的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半途中停下腳步，“德雷克在家嗎？我看到他的機車還在。”
布魯斯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直到達米安轉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父親？”
“提姆……失蹤了。”布魯斯捏了捏鼻梁，下巴的線條繃緊，“昨晚，他去找你，然後被不知道哪條道上的敵人綁走了。我和迪克還在試着縮小搜尋範圍。”
“喔。”達米安适度的流露出一點尴尬，足以讓布魯斯以為這是因為他對得雷克會去搜尋他這件事感到驚訝，并且因為自己間接導致德雷克被綁架而不知所措，“呃……如果您需要幫忙，我可以……”
“不。”布魯斯幹脆的拒絕了達米安的提議，如他所想的一樣，“規矩還是一樣，你不能參加夜間活動。回房間去吧，達米安。”
這一次頭也不回的沖回房間，甩上房門，确保聲響大的整間屋子都聽得到，然後直接沖進廁所。父親很可能在他離家的期間把房間也裝上了監控，但是廁所應該是被監視可能性最低的地方，他相信父親還不至于認為他可以從小氣窗擠出去。
他拿出平板，打開了傑森還有德雷克都在的聊天軟件：
星星王子：我到了
星爵：比我想像的快多了
星爵：我在跟小紅聊應征羅賓的資格呢（興奮）
小紅鳥：羅賓不是用應征來的
小紅鳥：我跟你說多少次了
看來傑森一直在煩德雷克，這很好，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達米安放下平板，打開水龍頭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甩掉他身上那塊髒抹布，用肥皂洗搓洗過身上每一塊和那件衣服接觸過的地方，然後他放着讓水流繼續，制造他還在洗澡的假象。拿起平板回顧傑森和德雷克的聊天記錄。
星爵：所以……為啥是“紅”羅賓（好奇）（好奇）
小紅鳥：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小紅鳥：韋恩家的男孩，他怎麽了？
星爵：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如果你傷害他，我會傷害你”
小紅鳥：不
小紅鳥：但是他爸會傷害你
小紅鳥：我說真的，你不會想要面對他爸
小紅鳥：所以不管你有什麽企圖，別傷害韋恩的男孩
達米安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德雷克不是那麽好攻破的，畢竟都深藏不漏了這麽多年。要是一下子就露餡了那就太難看了。
星爵：別擔心，我的目标從來就不是闊佬韋恩的小崽子
星爵：只是剛好知道你們蝙蝠在到處找他，所以我設計了一個場景
星爵：沒想到真的抓到了一只，我真幸運（開心）
小紅鳥：你是說我看到的孩子不是達米安
星爵：就是如此
星爵：其實那是我弟
小紅鳥：随便你怎麽說吧
星爵：本來不就是我愛怎麽說怎麽說嗎（笑）
星爵：相不相信是你家的事啊（笑）
星爵：所以到底為什麽是紅羅賓（好奇）
星爵：我以為羅賓就跟龐德一樣，每一代的龐德都叫龐德
小紅鳥：因為我永遠不會是“羅賓”，句點
“達米安少爺，您洗好了嗎？”管家的聲音伴随着敲門聲在浴室外響起。達米安連忙把平板塞進包包裏，拉上拉鏈，同時扯着嗓子向門外喊：“快好了，潘尼沃斯。”
在蓮蓬頭底下又走了一圈，包上毛巾讓自己表現出渾身滴水剛剛洗好澡的模樣踏出浴室。阿爾弗雷德捧着浴袍站在門口，确認達米安已經包裹在幹淨溫暖的袍子裏，管家從浴室裏拎出了達米安的背包還有地上那一坨髒衣物。
“我就做主處理掉這些衣物了，達米安少爺。”老人似乎也對這些衣服上散發出的異味感到不适，“還有其他什麽東西您需要一并處理的嗎？”
“還有一些。”達米安接過背包，在管家的面前打開并且抽出了另一套傑森從二手店弄來的舊衣服交給對方，“謝謝你，潘尼沃斯。”
“我一會就送茶水還有點心過來，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捧着髒衣服退出房間，在門口留下了這麽一句話：“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布魯斯老爺幾乎就要去聯絡您的母親了。”
達米安沒有說話，阿爾弗雷德在五分鐘後用推車推來了茶還有各式各樣的鹹甜小食。
直到夜晚，布魯斯都沒有踏進達米安的房間裏。
＊＊＊
蝙蝠俠在犯罪小巷周圍恐吓了每一個他能找到的慣犯、毒蟲。想從他們嘴裏問出哪怕只是一點點殘片也好，關于紅羅賓的消息。綁架犯可以偷襲紅羅賓，解除他的武裝，但是一個人要怎麽帶着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離開犯罪巷而不被發現？
“我們不知道！大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吸毒吸的牙都掉光了的家夥被蝙蝠俠一逼近就直接跪在地上，“我很多時候根本連今天星期幾都搞不清楚！”
又是一個沒用的家夥，蝙蝠俠掃了一眼地上的針頭，随手用匿名檢舉通報了警方，毒蟲一直恍恍惚惚的，連他被蝙蝠俠綁了都沒有感覺。
傑森在安全屋裏看着達米安剛剛連上線的，蝙蝠俠行動的實況。這小子基本上就是把回饋給蝙蝠電腦的連線直接轉到他的平板上，再轉給傑森。
傑森一開始還不太相信達米安說的，只要在大宅他可以騙過語音認證。現在看起來他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星爵：蝙蝠在找你
小紅鳥：他當然會
小紅鳥：他很快就會找到我，然後狠踢你的屁股
星星王子：或者他會直接換一個搭擋
一項打字很快的提姆這次卻遲疑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
小紅鳥：或許吧
小紅鳥：但是我本來也不打算當一輩子的紅羅賓
傑森和達米安兩人不約而同地挑起眉毛。所以德雷克果然不是單純奔着少年英雄的位置來的，他有更深的目的，他們需要把這個目的引誘出來！
星星王子：打算升職當蝙蝠俠啊
星星王子：你老板知道你想要謀朝篡位嗎
小紅鳥：滾
小紅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龌龊嗎！
留下這兩句話，提姆再也沒有回應，哪怕傑森跟達米安在一搭一唱的裝瘋賣傻，提姆連一個顏文字都沒有回。
傑森很自然的去檢查安全室的監視器，然後在熒幕上看到一個抓狂咆哮的比阿卡漢病患還要瘋狂的提姆在攻擊安全室的牆壁。
在這個角度傑森可以看到提姆的唇語。
但是他寧可自己沒學過讀唇，因為那個德雷克剛剛說的絕對不是：“傑森”。
“我的老天鵝，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