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入了夏, 天亮的越發早了。

為了掩人耳目,翌日寅時不到, 李忠賢和段斐兩人就偷偷摸摸來長樂宮接人了。

昨晚折騰晚了, 趙三思這個時辰還睡得香甜, 顧夕照在一旁喊了好幾聲, 她才不情不願地睜了睜眼, 壓根就不願意起床。

“快些起來穿衣服, 李總管和段侍衛都在外面等着了, 這再耽擱下去, 外間宮人走動就頻繁了起來。”顧夕照也有些犯困,但不得不打着呵欠起來伺候這祖宗。

趙三思撅着屁屁趴在枕頭上,不搭腔,眼睛依舊閉着。

輕言細語哄都被當了耳旁風,顧夕照也來了脾氣, 下床把床幔撩了起來, 将被子扯到一邊, “愛起不起,下次你再也別想上我這床了。”

趙三思又裝死了一小會, 才懶洋洋地轉過身來, 揉着眼睛,假裝一臉茫然,“啊, 就天亮了嗎?”

顧夕照冷冷地看着她,從鼻子了哼了一聲。

趙三思一個鯉魚打挺, 立馬爬了起來,“哎呀,好困呀。”

裝模作樣的功夫是越發了得了。

顧夕照看着她假惺惺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壓了壓唇角,轉身把屏風上的那些內衫扔了過去,“快些換衣服,我去叫蟬兒打水過來。”

“等……等一下。”趙三思摸了摸自己能自由呼吸的小小胸脯,出聲叫住了欲朝外走的顧夕照。

“怎麽了?”

趙三思抓起那束胸的裹布給顧夕照看,“貴妃,你先幫我把小胸脯捆起來。”

“……”顧夕照是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自己動手,以前不都是你自己束的嗎?”

“以前那是沒人幫我呀。”趙三思一臉理所當然,“現在有貴妃了,自然是要貴妃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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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照無言以對,頓了頓,又走到床前,接過了她手裏的裹布,“轉過身去,把中衣脫了。”

趙三思欣然照做,脫了衣服後,她還沒臉沒皮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胸脯,自言自語道:“小胸脯呀,你可千萬不能再長大了,不然你難受,我更難受咧……”

顧夕照在後面聽着她的話,臉都紅了,替這個小傻子害臊紅的,看着她的小胖手在那發鼓的地方揉來揉去的,忍了忍,沒忍住,“別揉了,你越揉,它們會長得越大的。”

趙三思吓了一跳,倏地就把手縮了回來,眨巴着眼解釋道:“我瞧着它們日日被我這麽綁着,太可憐了,所以每次都要揉一揉它們。”

她一拿開手,顧夕照就用那白色的裹布遮住了她的小胸脯,沉默了片刻,輕聲道:“你也別擔心,以後多注意些就好了,你的小胸脯還好,不算太大。”

嗯,她不會告訴小傻子,她剛才瞄了一眼。

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嘛。

不過,倒是委屈那對小饅頭了,要是不這麽束着,再大一些,又圓又挺,倒是一個十分誘人的溫柔鄉。

趙三思低頭瞅了瞅被裹布壓平了的小胸脯,對顧夕照的話,也沒有多想,随口搭着話,“母妃說她的胸脯不算太鼓的,我的以後應該也不會長得太大。說起來,貴妃你還記得我那次在禦花園的假山碰到的嗎?那個女人的胸脯才真的大咧,我當時還看到那個男人的手把那個女人的胸脯捏成了好幾團,看起來可軟了。”

顧夕照:“……一大早的,就滿嘴葷話,你個姑娘家,也不知害臊……”

趙三思回頭看着她,表情分外無辜,“因為是跟貴妃啊,跟別人我才不說這些話咧。再說了,我說得都是實話。”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天天會被一個小傻子撩撥?

顧夕照不欲跟她就這個話題多糾纏了,猛地用力一拉裹布,聽到趙三思呼了一聲,又停了下來,“緊了?”

趙三思點了點頭,顧夕照又松了一點,這才把結端壓在了背後纏繞的裹布內,替她拿起裏衫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了,上回禦花園假山碰到的那個女人,你還記得長什麽模樣嗎?”

趙三思抓了抓頭發,如實道:“我只記得她的大胸脯。”

顧夕照一把把手裏的裏衫扔在了她頭上,“自己穿。”

趙三思把裏衫拿開,看着明顯是生氣了的顧夕照,只覺莫名其妙,“難道剛剛貴妃還想給我穿嗎?”

顧夕照回頭瞪了她一眼,“閉嘴。”

趙三思趕緊閉緊了嘴巴。

顧夕照走到門口,越想越覺得氣悶,又快步走了過來,惡狠狠地朝趙三思道:“腦子裏不許再惦記那個大胸。”

趙三思眨了眨眼,“哦。我沒有惦記。”

顧夕照:“以後也不許想。”

趙三思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眼睛從顧夕照兇巴巴的臉打量到她的胸部,腦子靈光一閃,她覺得自己明白了,大大咧咧道:“貴妃放心好了,你的胸比那個女人好看咧……”

顧夕照一巴掌揮在了趙三思的頭上,轉身就往外間去叫蟬兒了。

趙三思:“……”貴妃今兒好兇。

顧夕照自出去叫蟬兒進來伺候,直到趙三思離開長樂宮都沒露過面了。

趙三思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話了,上早朝的時候,還坐在龍位上想這個問題,對于下面朝臣的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

對于她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其他大臣都以為是今日的發言讓小皇帝不滿了,一個個都不敢多說,連平日裏搶着發言的兵部尚書孫炎今兒都裝死了。

只有蔡隽,看着小皇帝這副神游天外的模樣,就知道她是思想開小差去了。不過說起如今的早朝和奏折,他對這個小皇帝又生不起氣了,自打小皇帝提出那獎勵制度之後,如今的早朝朝堂可是越發熱鬧了,百官都搶着發言,那些奏折批閱起來也是越發輕松了。

四月份孫炎一個人得了六兩銀子的獎賞,小皇帝還特地在朝堂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給的,把人誇了又誇。

他原以為她這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做法,除了孫炎這人響應外,其他人并不會配合,卻不想這個月開始,朝臣都卯足了勁地在暗自比拼。

這意外的局面,讓蔡隽對趙三思不得不又刮目相看。

看着今日安靜如雞的朝堂,他都略微有些不習慣了咧。蔡隽微微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仍坐在龍位上出怔的小皇帝,猶豫了一番,往後瞧了一眼,又出列上奏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蔡隽知曉趙三思是發呆去了,說話的時候,特地提了提聲調,瞧着趙三思回過神來了,這才繼續道:“臣聽聞昨日明韶公主攜小淮安王一同入宮了。”

對于蔡隽在朝堂上的發言,趙三思還是會聚精會神的,不過說起那個讨人厭的皇姐,她就有些心情不美麗了,“嗯。明韶皇姐是來給先帝奔喪的。”

雖然她并不記得她有給這位皇姐送過皇兄駕崩了,讓人回來奔喪的消息。

對于這位明韶公主的事,趙三思不知情,但蔡隽是知情的,據他熟讀這麽多年的聖賢書來看,他對前朝皇室蕭家人的态度和高宗皇帝是一樣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蕭家人這麽尴尬的處境,卻仍願意偏居一隅,茍且偷生,定是還存着複國之心。

因此,明韶公主帶着小淮安王入宮一事,不得不防。

“高宗皇帝在時,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皇家公主亦是同樣的道理。如今先帝早已入了皇陵,不知明韶公主此時回京,是準備奔喪多久?”

蔡隽這話一落,太常寺卿就出列道:“丞相這話有些不妥了,衆所周知,明韶公主乃高宗皇帝最疼愛的公主,與先帝雖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養在惠賢皇後宮中的,如今先帝去了,明韶公主回宮奔喪乃是理所當然的。再者,淮安隔京城路途遙遠,公主回京不易,既然如今回宮了,皇上理應留公主一番。”

太常寺卿是個老頭了,平素說話總是一副自以為最是公正的樣子,趙三思一直看他不怎麽順眼,眼下聽到他這番為明韶公主說話的話,心裏已經在琢磨着什麽時候讓他回家養老算了。

随着太常寺卿話落,蔡隽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其他大臣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話。

趙三思張了張嘴,看到蔡隽投來的警告眼神時,又趕緊閉緊了嘴。丞相說了的,她是一國之君,朝臣在朝堂上的發言,即使她聽了不滿,能不自己怼的就不要洞口,要學會借朝臣的口來替她說話。

眼下大夥都裝死,瞧那個老頭都快得意地上天了。

趙三思很想說:快,都給朕怼這個老頭,最好怼得這個老頭原地飛天。

趙三思心裏着急,但面上還是裝的不動聲色的,桃花眼滴溜溜地在下面的朝臣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兵部尚書臉上。

趙三思:快,怼他,這個月的六兩銀子,朕再賞給你。

對小皇帝滿懷期待的眼神,孫炎有些為難,這個臺上寺卿是他夫人娘家舅舅的堂哥的妻子的姐夫,今日他要是怼了,回頭這個老頭去告狀,他少不了要被夫人教訓。

孫炎猶豫了一番,眼瞅着小皇帝的桃花眼要投向別處了,孫炎一咬牙,也站了出來,“本官覺得周大人這話有些不妥了,您把明韶公主的身份擡出來是幾個意思?您這不是拐着彎兒地戳皇上傷疤嗎?”

明韶公主是高宗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咱們皇上是個無人問津的人咧。

明韶公主和先帝不是一母同胞,卻勝似一母同胞,咱們皇上就是棵小野草咧。

孫炎不怎麽說,倒是沒人注意到這個問題,經他這麽一說,大家都不由想到了此處,一個個的神情立馬微妙起來了。

眼看小皇帝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好了,太常寺卿差點被孫炎這話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孫大人,你莫要血口噴人,下官哪裏是戳皇上傷疤了?”

“您一口一個明韶公主身份如何尊貴,不就是戳皇上傷疤?”孫炎是個直腸子,和人怼起來,也是不怯場的,“再者,周大人也說了,淮安隔京城路途遙遠,如今,明韶公主把小淮安王都帶回京了,本官私以為,明韶公主還是趁早回去的好,免得淮安出了什麽亂子,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那就麻煩了。”

蔡隽唇角勾了勾,适時插了句話,“孫大人所慮極是。當然,周大人的話也在情理之中,明韶公主遠嫁,回京一趟實屬不易,按照禮數,皇上留人一段時間是應該的。只是孫大人擔憂也不假。”

趙三思恨不得立刻馬上把人趕回淮安那個旮旯地,暗暗投給孫炎一個贊許的眼神,又把眼神停在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林文殊身上,“林大人對此怎麽看?”

林文殊如今對上朝一事都快膽顫心驚了,小皇帝沒事就喜歡問他這話,就把他當靶子似的。

眼下又被皇上點到了,心裏叫苦不疊,但面上還要一本正經地說着自己的看法,“臣以為,孫大人和周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不過……來者是客,明韶公主是皇上的皇姐,這身份自然是尊貴的,又是遠嫁,時隔五年回京,确實有些久了,這難得回京一次,皇上自然應當熱情相待,至于留多久……臣以為,皇上定是不能趕人的,不如就讓明韶公主自己做決定。”

趙三思撇了撇嘴,心裏冷哼道:“要是明韶公主死皮賴臉不走了,朕也不能趕人?”

放屁。

小皇帝不搭腔了,其他大臣私底下對視一眼,又都裝起死來。

趙三思很想一錘定音:朕看人不順眼,想讓她早點滾回淮安去。

然而,和蔡隽對視一眼 ,她就慫了,見蔡隽朝她暗自搖了搖頭,她最後只能不情不願地,“關于明韶皇姐回宮之事,暫且就按林大人說的。朕與明韶皇姐雖沒見過幾次,但到底是姐弟一場,如今拖家帶口地來京中做客,朕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朕可不是個小氣的人咧。

沒能如自己的意,早朝自然是不歡而散。

于是,當日的奏折,趙三思在上面都打了個大叉,自然,等到蔡隽過來檢查的時候,又被訓了一頓。

如今,小皇帝批閱奏折倒不用蔡隽手把手地帶着了,就是批閱完了之後,再過來檢查一番。

“皇上,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耍小孩子脾氣了。你瞧瞧你,這些讓你審批的折子你都打個叉,外地官員下次再送一回上來,你可知要耽誤多少功夫?”蔡隽一邊教訓她,一邊拿過朱筆把那個叉塗掉,重新畫出重點批閱。

“誰叫丞相讓朕同意那個林狐貍的話的。”趙三思有些心虛,但想起早朝的事,還是憋着一股氣,又亮出了自己還是有些紅腫的手,“再說了,朕的手昨日被蟲子蜇了,今日能批閱奏折已經很厲害了。”

“怎麽還這般嚴重?”蔡隽看着她的手,皺了皺眉,“昨日臣收到消息時,還以為是小事兒,倒不想被蜇了這麽一大片,待會臣去同李總管說一聲,倒要看看他是怎麽教訓宮人的,承乾宮這麽多人,都是做什麽的……”

“這事兒,也怪朕不小心。”心虛的趙三思趕緊打斷了她的話,把手縮了回來,“李公公已經敲打過宮人了,丞相快別為這些小事操心了。”

小皇帝心寬是好事。

再者,李忠賢也不是那等分不清輕重的人。

如是一想,蔡隽也就不欲多說了,把那些折子都翻了一遍,翻到後頭,才發現小皇帝到底還不算個不着四六的人,一些真正要緊的折子都挑出來放在了一邊,語氣自然也緩了下來,“你不喜歡明韶公主?今日太常寺卿只說對了一半,明韶公主在未出嫁前,确實是高宗皇帝的掌上明珠,但出嫁後,就并不是了。”

“為什麽?”趙三思頓時來了精神,“明韶皇姐對朕不大友好,朕自然不喜歡她的。”

蔡隽笑了一下,昨日明韶公主拜見小皇帝的事,李忠賢都跟他通過氣了,今日無人在朝堂上提起,他才特地提起的,目的就是試探一下各位朝臣的反應。

“不知皇上可否知道明韶公主的驸馬是何人?”

趙三思眨了下眼,“不是前淮安王嗎?”

蔡隽點了點頭,“但淮安王還有個身份,他是前朝皇室皇子的後人。”

大昭建國已經快兩百年了,前朝的人和事,趙三思都覺得十分遙遠了,但跟着太傅日日學習為君之道,再加上看得這些書,蔡隽這一點,她倒也想得明白,“難道高宗皇帝還防備着?”

蔡隽點了點頭,“看來皇上倒是十分聰明,臣一點就透。”

趙三思怪不好意思的,“都是丞相和太傅教的好。”

蔡隽忍俊不禁,掩嘴笑了一下,又恢複了方才正經的神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高宗皇帝的防備也并無道理。臣說句皇上不中聽的話,先帝駕崩,您的突然出現,怕是讓朝中很多人存有異心……”

這是實話,趙三思倒沒有覺得不中聽,反而順着他的話道:“朕也知道咧,朕同丞相說句實話,朕做夢都沒想過,朕有朝一日會坐在今日的位置上。”

小皇帝誠實到可愛。

蔡隽壓了壓嘴角的笑意,把重新批閱的奏折都挑了出來,兀自轉移了話題,“如今淮南王夫子都死了,但他們在淮安經營了這麽多年,怕是還有勢力的。明韶公主帶着小淮安王回京,暫且不管她安的什麽心,但有一點,皇上不得不防,明韶公主與毓太妃是表姐妹,明韶公主的生母與毓太妃的母親是同胞姐妹。昔日,明韶公主還沒出嫁時,就與毓太妃的感情十分要好。眼下毓太妃聯合其他三位太妃共掌後宮,若是明韶公主與人一道,接下來怕就是要對您的皇後人選插手了。”

這些消息太多了,趙三思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後面的話都沒聽清楚了,思緒還停留在蔡隽說得兩人是表姐妹的事上。

半晌,她才吶吶道:“果然是物以類聚,怪不得朕瞧着兩人都是一樣地讓人不喜歡。”

蔡隽對此不做評價。

“那既然這樣,丞相怎麽還讓人留在宮裏頭,萬一她要與毓太妃沆瀣一氣,欺負貴……朕怎麽辦?”

“您是皇上,整個大昭,誰敢欺負你?”蔡隽可沒漏掉她脫口了的那個“貴”字。

面對蔡隽了然的眼神,趙三思紅了紅臉,低頭不說話了。

蔡隽也不打趣她了,斂了神色又說起了正事,“今日臣主動在朝堂上提起這事,只不過是試試朝臣的反應。眼下看來,對于明韶公主回宮之事,林家顯然是有打算的。那這樣的話,皇上對此,更要多留個心眼。”

趙三思被他說得憂心忡忡的,垂頭喪氣道:“哦。”

“歷朝歷代,沒有哪個皇帝在位期間,朝堂當真是一派風平浪靜的。”蔡隽瞧她蔫了吧唧的樣子,心軟,又安慰起來,“對皇上來說,這些隐在暗處的隐患,早日顯露出來,反而是一樁好事。”

為君不易。

趙三思嘆了口氣,“朕明白。”

蔡隽也不多給她施加壓力了,說通了明韶公主的事,又将她批閱不當的奏折挑出來,繼續帶着人批閱起來。

然而,蔡隽剛指點趙三思批閱完兩份奏折,外面就傳來了李忠賢焦急的聲音:“皇上,不好了,錦繡殿出事了。”

趙三思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宮中這些宮殿的名字,她沒空去記,像這個不常聽的地方壓根就記不住,但隐約又覺得有點耳熟,“錦繡殿住着誰?”

得了許可,李忠賢進了禦書房,匆匆朝趙三思行了一禮,“明韶公主和小淮安王。”

趙三思這才想起來,昨兒李忠賢好似是跟她提過這麽一事兒,眼下聽人出事了,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出什麽事兒了?”

李忠賢一張臉都急成了一團,“聽說是小淮安王在錦繡殿中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趙三思反問了一遍,一張臉也跟着緊繃起來,“傳太醫了嗎?”

“太醫院的林太醫已經過去了。”李忠賢點了點頭。

“你讓張太醫也過去,張太醫的醫術最高明。”趙三思站起身來,看向一旁的蔡隽,“丞相,朕作為舅舅,是應該過去一趟吧?”

蔡隽的眉頭也深鎖,點了點頭,又看向李忠賢,“明韶公主的宮殿是你親自安排的,昨日難道沒有檢查清楚?”

“奴才昨日親自帶着人收拾妥當的。”李忠賢也是有苦難言,“按理說,錦繡殿剛修葺,後花園很小,沒有茂盛的植被,不應該出現蛇才是……”

趙三思和蔡隽對視一眼,“眼下說這些也沒用,快帶朕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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