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隔九年,前後差距明顯,梅若英的質疑不無道理,可無論她再怎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這位無理取鬧就地撒潑最後導致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男人确實是如假包換的花邀月。
他從當年風采翩翩的少年郎混成今天這個落拓不羁的樣子,除了年歲的增長,容貌的變化之外,很重要的一點是當年的花邀月是個有爹管教的少年郎,但是到後來,就沒人管了。
要追根究底,就得從最開頭講起。話說老花家從祖上開始,滿門皆賊,到了花老七他爹花無影這一代,更是将祖宗的武功絕技發揮到極致。花無影當年號稱盜聖,自诩從不失手,他總共有七個兒子,最年幼的就是如今的花邀月,起初父子齊心協力,倒鬥發家,大概是幹了太多損陰德的事情,花邀月的六個哥哥英年早逝,到了下一代,也只留下花绫子一個孫女。于是花邀月的爹就害怕了,強迫年紀尚幼的老七改邪歸正,下決心要糾正花家門風,将花邀月培養成規規矩矩的讀書人,最好是将來能考取功名,為老花家光宗耀祖。
問題是花老七不這麽想,他打小就特別崇拜自己的老爹和六個哥哥,立志要做天下第一賊,正當他準備前赴後繼承襲祖業的時候,他爹花無影掄起兩巴掌直接将他扇到學堂裏念書去了,并且下了死命令,“兒啊!好好讀書!!先給老子考個秀才回來!!!”
秀才?花老七捂着心口的悲痛為了他爹的理想在方圓百裏最著名的學館努力上進。他再怎麽淘氣,終究是個孝順孩子,于是在花無影的眼皮子低下老老實實念了幾年書。花老七天資聰明,又肯用功,很快得先生賞識,于一衆同窗中脫穎而出。
書讀的久了,一個人的氣質和品格就熏陶出來了。那時候的花邀月,俊美如玉,談吐風雅,行為舉止謙和有禮端方穩重,先生常常誇他,喜得他爹眉開眼笑,仿佛已經看見了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俊才:誰說花家就不能有別的出息?他的兒子花邀月簡直就是完美無缺的少年郎!
可有誰知道,花邀月書讀得好,不表示他真就愛讀書啊!讀書哪有當賊來的痛快?他爹高興了沒幾年就死了,接着花邀月把眼淚一擦,抛卻翩翩少年謙謙君子的表皮,操起老本行,為老花家繼續積累財富。他跟三教九流稱兄道弟,笑傲江湖,快意人生,久而久之,就混成了現在這副德行,或者說,梅若英現在看到的,其實就是花邀月自己最滿意的樣子。
梅若英微微一嘆,上手将花邀月亂糟糟的頭發重新挽好,回憶起自己當年坐着馬車帶着侍從去城郊天壽山祭陵,途中遭遇前太子梅如瞻派心腹王鵬設下的埋伏。關鍵時刻,恍若從天而降的美少年花邀月助她一臂之力,與她并肩作戰,打退了王鵬帶來的人馬。在花邀月和王鵬的激烈纏鬥中,梅若英為使花邀月脫身,無意中一刀刺穿了王鵬的胸膛,然後吓傻了。
她那個時候,只有十四歲,和梅如瞻的恩怨也還沒到最尖銳的地步。
“人是我殺的,大家都看見了,你趕緊走吧!”
昔年的花邀月義薄雲天,不假思索便将罪責全攔在自己身上,看都不看她,就那麽潇灑的離開了。他的衣衫在和王鵬的打鬥中被劃破,露出前胸後背,白皙的肌膚上有着漂亮的梅花刺繡,梅若英只瞧一眼,便覺得他和自己命中注定——有緣。
這件事情聽起來就像一個惡俗無聊的關于英雄救美的話本子,可對梅若英來說,卻是她最觸動人心的回憶。自攝政監國之後,她一直派人尋找花間邀明月。可惜要麽就是手下辦事不力,要麽就是花邀月太狡猾,摸不到他的任何蹤跡。
“你要是撤了我的罪,我就告訴你我身上花繡的事兒。”花老七覺得還是有必要将自己殺人犯的名頭徹底取下來,更好一點。
“你當年那叫護駕,不光無罪,還要算你一功。我派人滿世界找你,無非就是想給你封賞。”梅若英道,“我一直沒明白,當年那樣驚心動魄的時刻,怎麽你就剛好從路邊冒出來了?我一開始還以你們一夥兒的,使了奪魂針,虧得你身手好,不然你就是我針下冤鬼,沒你,我估計也活不成了。”
“什麽叫冒出來啊?那麽大個山,我我.....迷路了,後來聽着響動,才發現你們的。”花老七摸摸鼻子,飛快地轉着腦子。這個理由有點牽強,畢竟皇陵附近是不可能讓人瞎轉悠的。真正的原因他絕對不敢告訴梅若英,一個盜墓的賊,出現在天壽山,還能是為了什麽。可他架不住梅若英探究的眼神,只好瞎編一氣,轉而說道,“那你堂堂金枝玉葉,他為何要殺你?”
“因為他有殺我的理由。”梅若英淡淡道。她自認為沒有必要和秦小七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畢竟說來話長。說到底,都是她和自己異母兄弟梅如瞻的仇怨,兩個人争鋒相對早在奪嫡之前就有了。王鵬是梅如瞻的心腹,派他來堵截當時警覺性還不夠高的自己,一點兒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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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不說我也不問。咱倆這事兒以後就爛肚子裏,誰也甭提,成麽?”花老七鄭重其事地建議。
“成,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我從今往後還當你是秦小七。”梅若英手伸進秦小七的衣領,慢慢摸索着,玉指在他後背處輕點,“......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我記得,都是紅色的,很漂亮的梅花,它們到哪兒去了?”
“嘿嘿,”秦小七幹笑兩聲,“那都是顏料混着藥粉畫在身上玩的,花繡都是我們家不成文的傳統,我幾個哥哥身上都刺了花,什麽牡丹芍藥芙蓉的,我覺着俗氣,便畫了梅花,估摸着自己會看膩,所以并不是真的紋身,過上兩個月,顏色褪掉之後,就可以再換個新花樣兒啦。”
秦小七頗不以為然,誰還沒個喜好呢。況且他當時背着罪名,那肯定得把身上這點特征給抹掉啊。他轉轉眼珠子,貼上去笑道,“媳婦兒,你要是想看,這好辦。回頭我再畫上便是,你想讓我畫哪兒,我就畫哪兒,你說行嗎?”
“......”
梅若英覺得有點掃興。人終究是會改變的,比如從前和現在的她不一樣,從前和現在的花邀月也不一樣,從前的美少年冷靜莊重,而現在的花邀月時時刻刻一臉痞像,着實有些不讨喜。
她将手從秦小七的衣服裏面慢慢抽/出來,秦小七不幹了,一把攥住,“別啊,繼續摸,我喜歡呢。”
“可我不喜歡。”梅若英沒什麽興致,偏偏秦小七手勁兒大,掙脫不得,她使上內力,秦小七那頭也增加幾分力道,兩個人才一較勁,梅若英就落了下風。
果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梅若英纖手被秦小七牽着,在他身上四處游走,“媳婦兒,你想摸就摸,我絕不攔着,但有一樣兒,你不想摸,....嘿嘿,也得摸。”
“誰是你媳婦兒!”梅若英氣哼哼的,手不聽自己的使喚,被動地碰碰這兒,碰碰那兒,不一會兒,秦小七的小兄弟直挺挺地站起來跟她的手打招呼。梅若英覺得無奈,突然想念待在紫禁城的日子,坐在宮裏至少有一樣好,男女之事上,她能掌控局面,倘若不願意,牌子不翻便是。這下幹脆了,空曠的原野上,不遠處還有那麽一小撮人,秦小七卻絲毫不顧及,喘息漸漸急促,窩在草棚裏将她困在自己寬闊的胸懷裏,半點由不得她。
“若英妹妹,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秦小七明顯感覺到梅若英不情願,心裏倍感憋屈,“我真心把我當你媳婦兒,你未必拿我當你相公。哼,我不計較這個,咱們好不容易在外頭,沒人跟我搶媳婦兒了,你也不體諒我的苦。”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大...舒服.....”梅若英支吾,她完全可以擺出姿态,說自己不願意,她不願意,秦小七大概不會太勉強她,可是她感覺自己感情都給秦小七俘虜了,又怎麽忍心直接了當地拒絕。
“你哄我呢,你甭想逃,媳婦兒,今兒就給我吧,我憋了好些日子,你也不許憋,憋壞了可對誰都沒好處。。”秦小七抱住梅若英堵上她欲語還休的櫻唇,二話沒說壓上去。
梅若英上身一涼,發現衣服找不見了,等她反應過來,一個火熱的身軀貼上來,暖着她,秦小七已經十分娴熟,不停地撩撥她,剛柔并濟,捏攏吸允,梅若英咬着唇踹他,秦小七跟牛皮糖一樣粘得牢牢的,兩個人滾做一團,你上我下不停換着位置,梅若英到底沒忍住,嘤咛一聲,垂眸凝視,仿佛看見夜空裏的星星,全部落入了秦小七明亮的眼睛裏。
“邀月.....”她喃喃低語,“你.....怎麽...那麽.....壞.....”
“好若英,妹妹,這裏不是紫禁城,高興了就別忍着,喊出來罷,”花老七鼻息越來越重,一邊吻着,一遍不忘訴情,“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告訴我,你和我融在一起,到底有多歡喜。”
梅若英暈暈乎乎,酥軟如泥,失卻了所有的力氣,秦小七趁機翻身扣住她,小小七頂住花蕊,猛地一沖,梅若英忍不住吟哦出聲,忙勾下花老七的脖子,吻着他,想将這些呻/吟全部封鎖在喉嚨裏。
“好妹妹,嬌妹妹,你說話,你說啊,......,你喜不喜歡我,你到底....歡不歡喜?”秦小七怎麽會輕言放棄,一浪高過一浪,激情似水花飛濺,啪啪不絕,小小七在緊致滑潤的玉道裏越戰越猛。
梅若英很快就到達頂峰,她有些受不住,想求他停下來,一開口,全變成了旖旎婉轉的輕吟,
“歡喜.....,七.....哥.....,我.........好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删減完畢,希望不要被鎖。
作者心好累啊,寫個文容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