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選秀
皇後有孕,太後和皇上便把選秀的事宜交給了德妃去協理,德妃也是皇上在東宮時的舊人了,孕育了大公主和皇三子,在宮裏地位也是不低,太後對她尚算放心。
三月中春暖花開時節,大月朝上下甄選的秀女便被接進了秀芳宮待選。
杜莎按便是秀女中的一員,想來以她的才情加上禮部尚書的地位,入選并不難。入宮前楚幽幽和幾位閨蜜一同到杜家看望她,杜莎倒是平靜,既沒有不甘,也沒有惶恐不安,見此楚幽幽她們倒是不好多說什麽。楚幽幽只告訴她,日後若有需要,可以找她,只要辦得到的,她會盡力幫她。目前看來,應該是她與杜莎未來的交集多一些了,能照應的她便幫一幫吧,皇上的妃子,說得好聽,不也是做妾麽,得不着好的比比皆是啊。
得之我命,杜莎如是言。
毫無意外,杜莎入選了,按照她爹的從一品官位,封了個嫔,位份不低。
聽聞楚幽幽近日心情不佳,皇甫瑜便約她出來到鎮國寺去看望見善大師,自然三哥楚懷浩作陪。
到了鎮國寺,楚幽幽上香添了香油,而後便和皇甫瑜去尋見善大師,楚懷浩則帶着Leo去亭子裏坐着吃茶。
楚幽幽往日裏也是喜歡和見善和尚下棋的,這次卻是看着皇甫瑜和見善下,看着皇甫瑜缜密布局,步步緊逼蠶食見善的白子,楚幽幽眼睛一亮,看着見善敗績,便躍躍欲試。
見善退位讓賢,看着男俊女俏的兩人對弈,樂呵呵的點頭,天定姻緣啊!
楚幽幽的棋子套路多變,常不按常理出牌,而皇甫瑜的棋子則是布局缜密,一個詭秘,一個嚴密,對弈起來倒是其樂無窮,這下不僅是楚幽幽眼睛閃亮了,皇甫瑜也是見獵心喜,棋逢敵手的感覺真不錯。
最後楚幽幽輸了半子,很是不甘,她可是和前世的爺爺學的棋,記得的棋譜多不勝數,怎麽能就這樣輸了呢?楚大小姐,人家是皇子啊,要什麽棋譜沒有?而且下棋可不僅僅是棋譜的事,還有戰略思維在,你一醫生怎麽鬥得過人家古代宮裏出來的政治家?
楚幽幽嘟嘴,皇甫瑜只摸摸她的頭,“幽幽很厲害,若不是今日幽幽心情不好,恐怕結果可能不一樣呢。”
當我小孩子呢?!“都不帶讓我一下?”
“我以為你更喜歡全力以赴,棋逢敵手呢!”皇甫瑜厚顏。
“得!下次待我心情好,定然扳回一城!”楚幽幽狂言。
“嗯,我等着!”皇甫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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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們兩不知道這是佛門清淨地嗎?”哼,秀恩愛啊!“你們好久都不來老和尚我這裏,一來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收斂一下嗎,老和尚我也是會傷心的好吧!”見善的口氣一點都不善。
“我以為見善大師已經超然物外,沒有七情六欲,無所喜無所悲的呢。”皇甫瑜木然道。
“你!算起來楚幽幽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說是她長輩都不為過,你怎麽不知道尊重呢?你說說,自從你們認識以來,就把她拐到天邊去了,不知道來看我老人家。”見善譴責皇甫瑜。
“我怎麽記得我的師傅是您的長輩,算起來我和你應該是同輩呢,至于幽幽,我看是你這沒什麽趣味,所以幽幽才不來的,你說是嗎,幽幽?”皇甫瑜反問。
楚幽幽被他們一個長輩一個平輩說得黑線,“我說,你和見善老頭是同輩,見善老頭是我的長輩,那你不就成了我的長輩了?你這老牛吃嫩草哦~”
“幽幽,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麽多年,你嫌我老?”皇甫瑜故作哀怨。
“嗯,你的确比我長了五歲呢,到明年你可就二十又二了,我才十七。”楚幽幽算了一下,明年成婚時才十七歲!夠早的!楚幽幽不想早嫁,十五歲都不定發育完全呢,至少她如今還沒來葵水,真是怪哉,可她身體沒有問題,個子倒是一直在長,拖個兩年,到時候孕育孩子會比較好,她可不想能醫不自醫,最後挂在了難産上。
“嗯,幽幽已經等不及明年了!”皇甫瑜喜笑顏開。
楚幽幽粉拳朝着他“襲擊”而去,被他攔住且截住,握在手心裏揉捏。
咳咳咳,天殺的秀恩愛!見善趕他們走,臨了送給楚幽幽“順其自然”四字,卻私下裏告訴皇甫瑜,他今年将有一劫,雖兇險異常,不過卻會逢兇化吉,叮囑他要對楚幽幽好一些。
走在鎮國寺後山的竹林裏,楚幽幽的心情好了一些,皇甫瑜便問起了她的緣由。
“杜莎是我的好朋友,如今她進宮了,在皇宮這個大染缸裏,我不知道她日後是不是會變,我憂心我們的友誼會經受不起考驗,畢竟你的身份擺在那,我日後的身份自然也幹涉到了皇室。”楚幽幽言道,這也是楚幽幽說力所能及的幫忙,而不是全身心付出的原因。
皇甫瑜嘆了口氣,“你說得很對,皇宮的确是一個大染缸,可是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人心都是易變的,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你卻不能左右他人的選擇,我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保持自我,其他的,就像見善說的,順其自然吧。”
“是啊,人心易變,那麽你呢?之前太後問我關于納妾的想法,我告訴她,現在也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能做到?”楚幽幽不安。
“不,我不僅僅要一生一世,你的生生世世我都要,不要說納妾,我答應過你的,不會再有別人了,你是最後一個。難道你不相信我嗎?”皇甫瑜誓言,不明白她為何會不安,可也願意再一次向她表達他的想法。。
“唉,我不過是看着選秀有感而發罷了,說得好聽,不過是一場盛大的納妾盛宴罷了,先前在壽康宮裏,看皇上對皇後的愛護,他們之間難道沒有情意嗎?自然是有的,可也抵不過太後的安排、大臣們的谏言,那麽你呢,若是太後要給你安排側妃、侍妾,那些巴結逢迎者要送與你歌姬美人,你待如何?會像皇上那樣妥協嗎?畢竟皇甫這個姓氏代表的大抵都是這樣的命。”楚幽幽嘆氣,雖然信得過他,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你有一句說的對,皇宮裏除了母後,其他的七十二宮裏頭不都是妾嗎?見得多妻妾的争鬥,皇兄他們可能會習以為常,可我卻是厭惡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母後的嫡妻座椅,有多少人盯着皇兄的太子之位,又有多少人因為我占了個嫡字而看我不順眼,皇兄的繼位看似順利,可實際上卻不然。盡管事實如此,我卻不希望你以偏概全,你仔細的看着我,我到底和他們是不是一樣的!”皇甫瑜少見的談及宮闱之事,也是和楚幽幽交心了。
楚幽幽握緊他的手,因為她感覺到他一瞬間的低落,“抱歉,我并非有意讓你想到那些不快的,你是怎樣的人,我又如何不知呢,你或許藏了些秘密,可是對我的好卻是讓我感到自己是被珍惜的,我也很珍惜你,所以才會患得患失。”
“這個世上,對我來說,只有你最重要了,比母後和皇兄都重要得多,你要相信我,我願意給你所有,包括我的性命,只要你不離開我。”孤寂了十多年的心碰上了這麽一顆純潔的心靈,她是他心靈的慰藉,他再也不想回到當初孤零零一個人冷冰冰的牢籠裏了,雖然這牢籠是他自己築起來的,如今雖還在,卻因住進了楚幽幽而變得鮮活明亮。
“好,你若不離,我便不棄。”楚幽幽鄭重的道,雖然她的教育裏離婚不是什麽稀罕事,是回歸自由的一種方式,可是只要有可能的話,她還是希望能有一個人相伴到老,不離不棄。
回到寺裏,用過齋飯後,楚幽幽蔫蔫的,三哥和皇甫瑜以為她是累了,便安排了禪房讓她歇息。皇甫瑜送她回房間,誰知Leo卻圍着她嗅個不停,皇甫瑜警覺,有血腥味!幽幽受傷了?沒道理啊,今日早上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何時受的傷?仔細觀察卻發現她裙擺後面隐隐有血跡!
皇甫瑜拉住楚幽幽,“幽幽,你受傷了?何時的事?我去給你請大夫!”
一聽他說這個,用飯過後感覺下腹墜漲且一陣濕熱,猜測到原因的楚幽幽臉一紅,聽他講要去請大夫,急了,“你,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嗎?小事一樁,我去休息一會就好了。”
“可是你身上的血腥氣越來越濃了,真的沒事嗎?我怎麽就沒發現你何時受了傷呢!”皇甫瑜懊惱。
“這個不怪你,真的是小事,春芽,快扶我回房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春芽好吧,什麽受傷,那是血流不止好吧!
說完直接拉過春芽就走,幸好禪房就在不遠處,皇甫瑜想着可能傷口在隐秘之處需要春芽幫忙處理,便只好在後頭跟着她們到禪房。
禪房外,不放心的皇甫瑜在房間外和Leo等着,房間內楚幽幽卻是一臉羞窘,“春芽,我葵水來了,怎麽辦?”
“啊?小姐原來不是受傷啊!奴婢這就去準備熱水,馬車上也備了一身衣服更換,奴婢這就去哪拿,可是,因為始料不及,月事帶奴婢并沒有準備,看這鎮國寺也不像有這東西的地方……”春芽果然是最細致的。
“沒事,一會用幹淨的布多縫幾張一起先用着,撐到回去府裏就好了。”事急從權,楚幽幽只能這樣安排。
“小姐,你臉色不太好,可是不舒服?”春芽擔心的問。
“沒事,就是下腹有點墜漲,這事正常,你小姐我身體好得很,你且去安排熱水和衣服吧!”楚幽幽道。
“那小姐歇息一會,奴婢這就去安排。”說完起身出去了。
看着春芽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楚幽幽蔫蔫的,覺着好像有什麽事情忘了。
春芽出了房間,便看見晉王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腿便有點軟了。
“你家小姐傷在何處,可嚴重?要不然,見善的醫術也是可以的,我去找他!”皇甫瑜盯着春芽問。
春芽嘴角一抽,“不是大事,修養一段時日就好了,不用請大夫,奴婢還有事忙,王爺您看?”
“什麽傷需要修養一段時日,你老實道來!”說完氣勢大開,隐隐壓迫着春芽。
春芽腿一顫,想着小姐也沒說不能告訴晉王爺,想來也是不想王爺擔心的吧,說了應該沒有問題的吧……想着,她的眼睛左右閃爍,“小姐她,她只是葵水至……”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習武的皇甫瑜還是聽到了。
他咳了咳,掩飾自己的窘迫,想起她方才臉色不佳,便問,“幽幽她可有不适?”他可是聽暗八說過,她樓裏的姑娘那段時期都是不方便接客,且有些甚至肚子疼的死去活來的。
“小姐她只是精神不好,其他都很好,奴婢要去準備東西了,王爺您看?”春芽實在不太想面對氣場大的晉王,明明平時對着小姐都不是這樣的啊!
“東西?這裏是鎮國寺,需要的東西可都能找到?”皇甫瑜問,事關楚幽幽總是要細致一點的。
春芽眼睛左右瞄瞄,支吾着說道:“差不多……”
皇甫瑜皺眉,“差了什麽東西,本王可能幫忙?”
“沒,都能解決,真的!”春芽是真的囧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說是不說!”明顯的言不由衷敷衍他,當他不知道嗎?看着春芽慌忙走開,他拉了她一把,随即便放開。
月事帶這種東西怎麽好意思要王爺幫忙?!春芽便跑邊想。
很明顯,某個洞察人心的家夥發現了,方才放開了春芽,他想了想便知道,這種東西許是始料未及,因而沒有準備,莫不是幽幽她是第一次?想了想以往每月這個時候相見時她并無異樣,心中的這個猜測又肯定了幾分。想到鎮國寺這和尚廟肯定是沒有這東西的,想了想,山下好像是有村落和人家,幽幽的葵水至這種私密的東西他也不想旁人知道,可今日暗十沒有跟來!
惦念着楚幽幽初經的皇甫瑜決定親自下山,于是鎮國寺下某大戶被帶了面具的晉王所光顧,只為了一條月事帶!
用輕功很快一個來回,當春芽收到晉王悄悄遞過來的月事帶時,她淩亂了,這是打哪來的?王爺對小姐可真好!淩亂中的她沒有注意到皇甫瑜是如何得知她正好缺這東西的。
房內,當看到月事帶這種東西時,楚幽幽很是疑惑的看着春芽,這是打哪來的?
“是王爺……”春芽道。
聞言,楚幽幽一臉被雷劈的模樣,她剛才忘了吩咐春芽不要告訴皇甫瑜了!看這樣子是賣了個徹底,連沒有準備月事帶這種東西都告訴他了,依照他的品性,應該不會假手于人,定然是親力親為的,想到了月事帶的來源,她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無奈,亦或是羞憤死!
雖然在楚幽幽看來草木灰不夠衛生,但總比多縫幾層布要來得安全一些,且是他一片心意,她就勉為其難的用了吧。
待楚幽幽收拾過後,春芽帶上了門,處理污水和髒衣服,看到了晉王,囧了囧,“王爺,小姐她已經休息了,王爺請放心。”
看着水紅的污水,晉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心裏卻在想着,回頭要問問女子這個時候要怎麽護理,怎樣補血才行,嗯,暗四和暗八應該知道,可是本王這樣問,豈不是誰都知道幽幽來月事了?不行,還是交給阿福去辦吧!于是阿福便接到了這麽一個尴尬的任務,幸好他和府裏的媽媽們熟悉,再去私下裏問一問太醫院那些人,應該可以知道個完全。
于是回去路上一直躲着皇甫瑜的楚幽幽,在回到府裏不久便收到了晉王府送來的紅棗等補血的食物。看着母親唐氏和春芽一臉揶揄,捂着嘴要笑不笑的,楚幽幽真是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去。
“我的女兒長大了,有人疼呢!”唐氏笑得開懷。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說我雙開怎麽樣?
好吧,我知道你們鐵定又不理我了,就當我碎碎念好了~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