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1)

腿,從容地撤離作案現場,回嬰兒房玩魔方。

舟遙遙陪女兒玩了會兒,到了孩子們加餐的時間,保姆和營養師接手,她又閑下來。

找點活兒幹吧。

她上樓整理皮皮球球不穿的小衣服和大人們送的玩具,有很多包裝都沒拆開,孩子們已經過了嬰兒期,他們也不玩了,放着怪可惜的。

又翻出幾套全新的寶寶衣服,有連襟設計的和尚服、胸圍自動調節的蝴蝶衣、還有方便換尿片的包屁衣,款式中性,男女寶寶都能穿。

馮婧快添孩子了,打包送給她吧,說幹就幹,她撸起袖子,把玩具和衣服統統裝進行李袋,拐進嬰兒房,親了親兩個午休的小寶寶,跟保姆打過招呼,拎起袋子走人。

特意走車少的路,綠燈多,紅燈少,很快到了目的地。

舟遙遙走進便利店,差點兒認不出馮婧,她孕味兒十足,臉圓了一圈,肚子高高隆起,扶着腰正給顧客找零。

“你也太拼了吧?”,舟遙遙把行李袋放到收銀臺,上下掃了她一眼說。

馮婧把板凳遞給她,“看店又不累,在家歇着光漲膘兒,做産檢的大夫建議我适當運動,不然不利于順産”,她拍拍行李袋,問舟遙遙,“你帶什麽了,我可啥都不缺”。

“嬰兒衣服,都是新的,當初買的多,皮皮和球球長得快,沒來得及穿,還有奶瓶兒圍嘴兒小玩具什麽的,全都沒開封,哦,對了,還有寶寶餐椅,我們家倆孩子都不用,回頭我給你拾掇過來,你別嫌棄就行”,舟遙遙說着打開行李袋,往外拿出一套寶寶衣服,“材質是全天然植物纖維,不含熒光劑,抗菌吸汗,主要親膚,孩子穿着舒服”

馮婧摸着小衣服愛不釋手,“你們家孩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我哪敢嫌棄呀”,玩笑歸玩笑,她很感激舟遙遙對她的照顧。

“你婆婆最近對你好嗎?”,舟遙遙替好友擔心,婆媳關系處理不好挺影響情緒的,拜揚帆遠媽所賜,她深有體會。

“我婆婆心情好着呢”,馮婧一邊騰行李袋,一邊說,“我公公可能要從西藏調回來,把我婆婆高興的,天天眉開眼笑,對誰都一副和顏悅色,好脾氣的模樣”

“你公公回來肯定會住家裏,那你和趙建平住哪裏呀?”,舟遙遙替馮婧發愁,家裏兩間房,她婆婆和小姑子住一間,她和趙建平住一間,公公如果回家的話,房間就住不開了。

“我和趙建平在對面小區租了一個兩居室,是新房,房東在外地工作,近兩年不回來,正好适合過度,我們先攢錢,等寬裕了,再買房”,馮婧興致勃勃地規劃未來,眉宇間透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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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手裏有點錢,要不我借給你首付一套房?房價只會越來越高,晚買不如早買”,舟遙遙給意見。

馮婧搖搖頭,“算了,其實我們湊湊借借夠首付了,就是買得起的房地段不太好,趙建平又有點固執,認為做房奴不如租房輕松,況且他不願意欠人情,覺得有壓力,仔細想也不是沒道理,家裏馬上就要添口人,需要用錢的地方多着呢,資源有限,只能先顧緊要的,以後手頭松快了再考慮其他的”。

舟遙遙也不強人所難,“錢,我随時給你們備着,用的話,盡管開口”。

馮婧十分感動,“我是外地人,能認識你們幾位真好,特別是你遙遙,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

拉家常怎麽整出藝術人生的節奏,舟遙遙怕繼續待下去,馮婧就要表彰她為中國好閨蜜了,忙不疊地找了個借口,開車一溜煙兒跑了。

事實上也不是借口,她和堂姐約好見面,陪她一塊兒找人。

揚帆遠歸心似箭,一下飛機,駕車直奔家裏。

今天是周末,舟遙遙一定在家中等他……

如此想着,他臉上露出笑容,壓根兒忘記為了給舟遙遙和孩子們一個驚喜,歸國的具體時間他誰也沒透露。

所以嬌妻抱着稚子在家中殷殷期盼丈夫歸來的情景全為腦補。

回到家他帶着激動的心情撲了個空,舟遙遙不知所蹤,兩個孩子被母親帶着去上早教。

父親在公司,祖母去寺廟拜佛。

望着空蕩蕩的房子,揚帆遠的憤怒突破黃色警戒線。

他撥打舟遙遙的手機,态度惡劣,“周末不在家陪孩子,你跑哪兒去了?”。

舟遙遙從耳邊拿開手機,他喊什麽,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就在她愣神之際,剛剛瞅準的車位被一部奧迪占了。

都怪揚帆遠,要不是他,早停好車了,車位多難找啊。

慢慢往前開,終于在b區出口處發現空車位。

停好下車,舟遙遙看了眼手機屏幕,揚帆遠發來信息,問她要具體地點。

回撥他的手機號,那邊立刻接聽,很幹脆地低頭認錯,“抱歉,我剛才口氣不好,我以為你在家……”,翹首企盼四個字沒臉說。

“以為我在家等你?”,舟遙遙沖天翻白眼,“拜托,你又沒對我說你的航班號,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還不許我有事出去一趟呀!”。

揚帆遠冷靜下來,直接問重點,“你有事,什麽事?”。

“跟我堂姐碰面,她找到工作後,我們很久沒見了”,舟遙遙說着,找到電梯,趁門合攏時,擠進去。

“地點給我,我過去找你”

“你過來幹嗎?”,公共場所,舟遙遙盡量壓低聲音。

“我們結婚後,你堂姐第一次來北京,理應由我盡地主之誼,不打聲招呼,豈不是很失禮?”

揚帆遠的理由很充分,舟遙遙找不出拒絕他的借口,轉念一想,待會兒和表姐找人,有男人陪着辦事方便些。

于是她麻溜地說出碰頭地點。

電梯到了五樓打開,舟遙遙走出來,前後左右地張望。

忽然她眼前一亮,檬檬姐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她身上淳樸的氣質太突出了,像來自八十年代,黑黝黝的大辮子,素面朝天,洗得發白的外套和藍色粗布褲子。

“檬檬姐”,舟遙遙向她走去。

“咱們去這家紹興茶館坐一坐吧”,舟檸檬挽住堂妹的胳膊,邁腿往茶館走,“我同事都說這裏的茶點好吃,還便宜”。

兩人靠窗坐下,點了一壺茶和幾樣點心幹果。

舟遙遙低頭編輯短信,把紹興茶館所在的樓層和位置發送給揚帆遠。

發送完,她知會堂姐,“寶寶爸爸說要過來,檬檬姐,你不會怪我事先沒告訴你吧?”。

舟檸檬不由笑了,“我怎麽會怪你,倒是你不會怪姐姐吧,你結婚,我們家也沒來人,一直很過意不去,這次正好能跟妹夫見上一面,我替你保保眼!”。

舟遙遙跟着笑,“我婚都結了,你替我保眼不晚了嗎?不管他好賴人,嫁都嫁了!”

舟檸檬看着表妹,表情認真,“他要是不好,你可以離開他”。

舟遙遙驚訝,“姐,想不到你思想很開通嘛”。

“一輩子很長,人要對得起自己”

“姐,你講話真經典”,舟遙遙雙手點贊。

姐妹兩人喝茶吃點心,聊近來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揚帆遠趕到時,看到了一個熟人。

“周爵?”

☆、第六十九幕

周爵回頭,露出不啻于目擊飛碟的神情,伸手指着揚帆遠,“你可不是無所事事逛美食城的人……難道說t&s在這兒有工程?”,很快他自我否定,“不對,t&s自持身價,接的項目一向走高大上路線,不是精品酒店就是高級法式餐廳,想必瞧不上大排檔、湯面館之類的平民化飲食”。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揚帆遠狐疑地用餘光打量他,“在我看來,你也不像會光顧小茶館的人”

周爵神色慌張,上前打算拉開揚帆遠。

他們站在茶館入口,兩個大男人拉扯不像話。

揚帆遠越發好奇,“你有事要隐瞞,不想我知道,對嗎?”。

周爵無奈地放開手,不搭理老朋友,自顧向茶館內望去。

揚帆遠順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心下了然。

一個穿着青花旗袍的女孩斜抱琵琶走向古樸的梨園舞臺。

“喔——原來為了女人”

周爵狠狠瞪了一眼,這小子,表情真欠打,按年齡算,揚帆遠得叫他哥。

既然瞞不住,幹脆承認,“沒錯,你別到處聲張,人我還沒追上呢”。

揚帆遠淡淡地說:“我勸你不要多此一舉,跟誰結婚你不見得能做主,如果只是游戲一場,何必禍害無辜的人,唱評彈的姑娘看上去不像玩得起的”。

被說中心事,周爵惱羞成怒,“少看不起人,你還不是迫于壓力娶了不愛的女人,和簡素怡談了九年的感情都能輕易舍去,難怪她要在電視節目上喊冤!”。

揚帆遠雙眉深鎖,“你什麽意思?”。

“回去自己找視頻看吧”,周爵輕蔑地笑了笑,“或許你不介意将就,我不行,他們無非拿財産要挾我,無所謂,比起我真心愛的人,那幾個臭錢我還不看在眼裏!”

他轉身的一刻,胳膊被牢牢鉗制住。

揚帆遠抓住他沉聲說:“有件事我想你搞錯了,我的婚姻完全由我自主,與簡素怡的那段過去我不否認,但我妻子是今生陪我走到最後的人,如果你把我當朋友,請你務必尊重她,小心措辭!”。

周爵失笑,“帆遠,我們差不多從小就認識了,你什麽眼光我很清楚,你妻子那種美豔類型的女孩你向來瞧都不帶瞧一眼,跟我說自主,你騙誰呢?你的事我不過問,我的事希望你也不要管”。

揚帆遠松開手,退後一步,“向父母表明立場前,先評估自己的能力和手上拿的牌,不要魯莽行事,世界允許孩子任性,而成年人沒有這種權利”。

周爵嘲弄的笑笑,“我說你怎麽越活越倒退,為了簡素怡和揚董針鋒相對的氣魄哪裏去了?即使淪落到替人打工,我也不會屈服,更不會委屈我的女人,至于你,後院都要起火了,還有心情忠告別人,先收拾好自己的爛攤子再說吧!”。

說完,他揚長而去。

揚帆遠收回目光,掏出手機,搜索關鍵詞。

點開視頻鏈接,從頭看到尾,臉色漸漸陰沉。

他撥出一個手機號,接通後說:“是我,視頻地址發到你郵箱了,我希望24小時內,網上相關的诽謗和負*面*信*息全部被清除,一點痕跡都不要留!”。

“ok,小事一樁!”,那邊的聲音輕松地說。

揚帆遠收線,管理表情,嘴角揚起一抹笑,走進茶館。

舟遙遙和堂姐聽了段蘇州評彈,咿咿呀呀的很好聽,就是唱的內容沒聽懂。

“吳侬軟語真有味道”,舟遙遙托腮回味。

“不錯吧?”,舟檸檬為堂妹倒了杯茶,“吃吃喝喝還有節目看,價格也不貴,起初我同事說,我還不信呢”

“姐,待會兒我們去買衣服吧,你看你穿得太落伍了,你才26歲,應該多打扮!”,說到購物,舟遙遙眼睛亮晶晶的,花錢可是她的長項。

“哪裏26歲,我都27了——商場随便一件衣服都上千,我聽同事們講,動物園批發衣服便宜,什麽世紀天樂、天皓城,逛一天都逛不完呢,還是去那兒買比較實惠,下個周末咱們一起去吧”

難得堂姐提要求,舟遙遙點點頭,“好啊,咱們一人準備一個蛇皮袋,裝成批發衣服的,老板會按批發價賣”。

舟檸檬笑堂妹滑頭,擡頭間,一身黑色利落西裝的長腿男人遠遠走來,不禁驚嘆,“這個男人好俊吶”。

“誰?”,能讓堂姐這種老實人誇俊的男人那得帥成什麽樣啊,說啥她也要瞅瞅,舟遙遙扭臉向後看。

“皮膚白,個子高,人也長得幹淨”,舟檸檬誇獎。

“姐,這是我老公”,舟遙遙說着,向揚帆遠招招手。

“真的?”,舟檸檬徹底驚喜到了,“妹,我就說,你找的男人肯定不差”

揚帆遠走近,挨着舟遙遙坐下,沖舟檸檬微微一笑,“你好,遙遙有向你介紹我嗎?本應盡早見面的,一直拖到現在,失禮了”。

舟檸檬聽堂叔講過一點堂妹老公的事,知道他比自己大一歲,親眼看到本人,說話又這麽親切,令她陌生感瞬間大減。

“你和遙遙的婚禮我也沒參加,禮數不周全的人是我”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親戚之間不用客氣”

揚帆遠真會做表面文章,對她說話惡聲惡氣,對她之外的人彬彬有禮,切!舟遙遙偷偷翻白眼。

她在桌下翹着的二郎腿突然被人碰了碰,低頭去看,揚帆遠的大長腿正輕輕蹭她的小腿。

幹嘛呢,這人……

“聽人講話,最好專心些”,揚帆遠輕飄飄瞥了眼她,“你這樣很不禮貌,知道嗎?”

舟遙遙傻眼,她好像什麽也沒做,咋就不禮貌了?

真會颠倒黑白,剛剛誰一心二用蹭她腿呢,簡直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被她潋滟的眼波橫過,揚帆遠心中泛起隐秘的喜悅,輕咳掩飾,繼而嘴角噙笑,轉向舟檸檬,“聽遙遙說,你找到工作了,實際上我可以為你安排更合适的,于我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你不用感到負擔”。

舟遙遙幫腔,“檬檬姐,咱們有現成的關系和人脈,能幫你找到輕松省力的工作,你為什麽不願意呢?你不要太倔了,就按帆遠說得辦,行嗎?”

舟檸檬搖搖頭,歉意地看着妹妹妹夫,“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沒文憑也沒一技之長,輕松省力的好工作也輪不到我做,當然我相信你們能妥當安置我,但什麽都不做吃白飯,我可沒那臉。我眼下找的工作雖然是後勤保潔,但上司為人和善,同事們也好相處,我幹活很開心,暫時不想換其他的工作!”。

“姐,那你告訴我,你們單位是哪家,我幫你查查,是不是靠譜”,勸不動堂姐,舟遙遙只好退而求其次。

揚帆遠點頭附和,“假如單位還可以,我和遙遙就尊重你的意見”。

舟檸檬拿出自己用了很久的手機,搜索單位網頁給他們看,“吶,是這家,全名叫王氏百貨公司”。

“這座商場不就是王氏百貨嗎?”,舟遙遙睜大眼睛看着堂姐。

舟檸檬笑了,“沒錯,我也拿到員工折扣卡了,所以請你到這裏喝茶,哦,對了,我在總部上班,環境挺好的,你們不要為我擔心,堂叔堂嬸那裏我已經說服他們了,他們說随我的意思”。

揚帆遠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沉吟,“王氏百貨總部……王妍心好像最近在那兒任職——”。

舟遙遙打斷他,“王妍心不是你的前追求者嗎?”,她事後諸葛亮地補充,“原來她也是富二代,難怪氣焰嚣張!”

揚帆遠仿佛被敲了記悶棍,措手不及地說:“你,你認識王妍心?”

舟遙遙腹诽,慌張什麽,一定心裏有鬼,用眼角睨他,佯裝遺憾地說;“嗯,王妍心是你的老同學兼資深粉絲,聽你的死黨費林林說她愛你愛得癡纏,求而不得挺讓人唏噓的!”

“你別聽費林林胡說八道,我和王妍心除了是高中同學之外什麽關系都沒有,倒是你,怎麽認識王妍心的?”

揚帆遠說話很有技巧,一個回合不到,話題的焦點又轉回舟遙遙那裏。

“就你疑心我在酒吧紅杏出牆,氣沖沖來抓我那次”,舟遙遙故意用很欠的語氣說,“碰巧費林林和王妍心也在泡吧,她就過來跟我打招呼……”

“她跟你說什麽了?”,揚帆遠迫不及待地問,王妍心那臭脾氣,他太了解了,她嘴裏從來就沒說過什麽好聽話。

舟遙遙裝作努力回想地樣子,眼睛向上看,“她稱呼我是撿漏兒妹妹,還友好地提醒我小心你前女友……大概就這些吧”,說完,她還重重點頭,加以強調。

揚帆遠松了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危險的話題,生硬地看向正偷笑看戲的舟檸檬,“我有熟人在王氏百貨總部,需要我向她打聲招呼嗎?拜托她多關照你”。

舟檸檬連連擺手,“真不用”。

怕舟遙遙追問,他猛地站起身,拎起不鏽鋼水壺,“我去續水,你們先聊着”。

快步離開的身影透着狼狽。

舟遙遙捧腹大笑。

“哪有人像你似的作弄自己老公?”,舟檸檬責怪堂妹。

“沒事,我們倆經常開玩笑的”,舟遙遙渾不在意。

想到消息全無的人,舟檸檬嘆了口氣,“家宇身高183,我老嘲笑他光長個兒不長力氣,一看就不是鄉下人,因為幹不了農活,沒想到你老公比他還高”。

“揚帆遠187吧,好像是”,說到這兒,舟遙遙靈光一閃,“檬檬姐,家宇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嗯,他叫路家宇”,念出心上人的名字,舟檸檬羞澀地笑了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小時候你回老家,他帶你去田裏撲過螞蚱”。

“哦——”,舟遙遙大聲說,“就那位鄰居家的小哥哥啊!”

揚帆遠拎着滿滿一壺水返回恰好聽到舟遙遙滿含感情地叫誰哥哥。

他冷哼一聲,“你的哥哥還真多”。

舟遙遙不理他,問堂姐,“那咱們今天去找他”。

“今天有點晚,找人的事不急于一時,等我下次休息,再麻煩你吧”

揚帆遠趕在舟遙遙說話前一錘定音,“下次我陪你們一起找”。

看着堂妹殷切的目光,她不禁點頭同意,“謝謝你們”。

達成共識,舟遙遙拉着堂姐一起購物,替她買了幾身衣服和一套護膚品,揚帆遠負責刷卡拎包。

晚上找了家牛排館吃完飯,把堂姐送回家,舟遙遙慵懶地窩在座椅中,不再裝活潑可愛,閉着眼睛不跟揚帆遠說話。

遠光燈照着揚家的雕花鐵藝大門,車無聲無息地停下。

想說的話雖然難以啓齒,但必須要說。

揚帆遠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你一定很生氣吧?”。

舟遙遙睜開眼睛,哂笑,“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明白?”。

“關于簡素怡,我只說兩點,你聽完後再決定要不要原諒我”,揚帆遠解開安全帶,俯身凝視舟遙遙,“一,約定一年是她自說自話,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而且我早和她在威尼斯分手了。二,我們确實在意大利飛國內的航班上偶遇,但我換到經濟艙,沒跟她在一起,什麽上天的啓示,全是狗屁,這點你可以向你的鄰居哥哥确認,他會為我作證!”

聽了他的話,舟遙遙轉嗔為喜,“死乞白賴解釋幹嗎,我有誤會嗎?自作多情……”,她頰邊露出一枚淺淺的梨渦,低頭去解安全帶。

揚帆遠按住她的手,目光專注而熱烈地盯着她。

舟遙遙被他眼睛中跳躍的光吸引,不由也回以凝睇。

慢慢的,揚帆遠的臉越靠越近,近到呼吸相聞。

她聽到他用喑啞的聲音叫她的名字,“遙遙——”,他輕聲呢喃,雙手托起她的臉,試探着在她的唇珠淺啄了下。

舟遙遙如同被魔法定住,全身的感知力都集中到雙唇,他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線描幕,輕舔着,到了唇角,用力嘬了下。

他吐露的氣息真好聞,混着草木調的冷香。

舟遙遙傻傻地想,忽然頸側一痛,理智回籠,她扭動着去推伏在自己身體上的揚帆遠,他正埋首在她頸部,将一串濕熱的吻印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或許是身下女人的掙紮令他不悅,揚帆遠用力抱緊舟遙遙,把她的身體困進自己不容抗拒的懷抱。

☆、第七十幕

被安全帶和男人的臂膀雙重束縛住,舟遙遙動也不能動。

揚帆遠的眼神亮的吓人,右手穿過座椅空隙,強勢地摟住舟遙遙不盈一握的腰肢,左手托住她的頭部,傾身相就,親吻落到她的雙眼。

舟遙遙反射性地合上眼睛,毛茸茸的睫毛微微顫動,小扇子一樣刷過揚帆遠的嘴唇。

看她乖乖的,低沉的笑聲從他胸腔發出,在耳邊萦繞不去,性感撩人。

舟遙遙仍有一絲清醒,伸手擋住他的胸膛,溫熱的觸感貼合她的手掌,在她用力時,肌肉一瞬間繃緊。

哦,是硬的,她又陷入迷糊中。

揚帆遠不容她抵抗,解開安全帶,将她玲珑的身體完完全全收攏進自己的懷抱裏。

嘴唇在她絨絨的碎發、耳際、頸側逡巡。

幹燥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龐。

他的手似乎有魔力,穿透她的骨頭,撫摸她的靈魂。

舟遙遙呼吸急促起來,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渴望。

纖細的手無意識地順着他的脊柱游走,停在張開的蝴蝶骨。

她微弱的回應令他熱血沸騰,頓時變得激狂,滾燙的雙唇包住她濕潤的唇瓣,雙頰凹陷,用力吸吮。

揚帆遠吻得很深,口腔內的空氣全部被掠奪,舟遙遙上氣不接下氣,握拳捶打他的肩膀,“嗯,嗯”地掙紮。

他稍稍撤離,舟遙遙抓住機會張嘴呼吸。

就在她嘴唇分開時,他的舌頭探入,追逐她躲閃的舌尖,糾纏着與之起舞。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柔情脈脈的輕吻,變得狂野而富有攻擊性,舌尖挑逗地舔舐她的齒龈,在她發出輕哼時,舌頭滑入她的喉嚨重重地*,将自己的霸道和占有欲借由深吻傳達給她。

在她感到不舒服的那刻,他的舌倏忽離開,體貼地給她喘息之機,又在她游離時,包卷住她的舌尖,放肆地回旋翻攪,熾烈熱吻。

彼此的唇毫無間隙地緊緊膠合厮磨。

舟遙遙覺得自己快死了,缺氧的大腦一陣陣地空白。

察覺到她不适,揚帆遠動作緩慢輕柔地撤離。

看着她微腫的紅唇,他的唇稍分開,又蓋戳似的印上一吻。

與她額頭抵着額頭,鼻尖蹭着鼻尖。

舟遙遙仍舊處于眩暈中,胸部劇烈起伏。

揚帆遠扳起她下巴,輕笑,“傻瓜,快呼吸,你想把自己憋死嗎?”。

舟遙遙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貪婪地大口吸氣。

她面頰潮紅,清亮的眼眸似嗔非嗔,揚帆遠将她此刻嬌豔迷人的樣子深深地印入腦海。

呼吸總算喘勻了,舟遙遙斜睨揚帆遠,秋後算賬,“你剛才說我笨對不對?那當然了,我又不像你,從高中就開始勤加練習,經驗能不豐富嘛?”

揚帆遠偷觑她嘟嘴生氣的小模樣,飛快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親,拉住她的手搖了搖,讨饒般說:“如果一早知道你會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誰也不要,我只等你!”

“切,騙人!”,舟遙遙嗤之以鼻,卻又眼睛彎了彎,小狐貍一樣。

梨渦淺笑,宜嗔宜喜。叫他怎麽看都看不夠。

一些從未宣之于口的話自然而然地說出來,“我和她……呃,簡素怡,幾乎不接吻,高中的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樣膩歪,沒那麽多親親我我的時間,我們是重點高中,管理非常嚴格,大學後确定關系,原本想着不出意外我會跟她結婚,但很快我們出國了,一個去美國一個去意大利,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嗎?我确實有經驗,因此對你格外感到抱歉,可是,經驗沒你說的那麽豐富,我沒辦法改變我的過去,我能做的是把我的心完整地獻給你,餘生都為你一個人跳動,希望你不要拒絕!”。

舟遙遙臉紅的快要滴血,小聲嘟囔,“你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肉麻不肉麻?還有,什麽幾乎不接吻,可能嗎,你們可是情侶!”

揚帆遠尴尬地清清嗓子,“我和她的初吻沒成功,她的嘴唇湊過來時,我的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犯惡心,然後吐了她一身,從此後形成了條件反射,去醫院做過檢查,檢查結果正常,又去做心理輔導,情況依然沒有改善。總之我和她不是那麽熱衷情*事的戀人,當初我還沾沾自喜,以為找到精神上的伴侶,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以前錯的多麽離譜”。

與舟遙遙的初夜開啓了他的*閘門,喚醒他的本能,蟄伏在他身體內的野獸一夜蘇醒,不知餍足地渴望與她合二為一,天知道他克制得有多辛苦。

聽着揚帆遠點剖白,舟遙遙雙頰滾燙,天吶,他真摯起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說的話多讓人難為情。

她舟遙遙可是coolgirl,對他的過去才不好奇,不在乎呢。

“誰還沒有點值得回味的往事呀,我也有!”

揚帆遠說完害羞的話,正演繹“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聞言,猛然擡頭,他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往事,誰的?”。

“我的往事啊”,舟遙遙神秘地笑笑,“我的初吻奉獻給了銀幕戀人”

“不要說胡說,這種事,沒必要我做過,你也照做才算公平”,揚帆遠發動車子,開進大宅。

直到下車,他都認定舟遙遙在胡編亂造,潛意識裏不想任何男人和她扯上關系。

舟遙遙跟在他後面走進家用電梯,直升三樓他們的房間。

“你別不信啊,我也是有往事可以回味的人,大二那年,有人介紹我去劇組拍戲,那是一部校園青春劇,其中一場戲是配角的初吻戲,和我搭戲的男孩子特別緊張,影響得我也從容不起來,在正式開拍前,我們倆刷了五六遍牙,結果被導演批評了,他說我們小題大做,只用嘴對嘴的碰一下就行,那種激吻戲輪不到我們小角色演”

揚帆遠往卧室走,裝聽不見身後喋喋不休的聲音。

後面的人猶不自知地炫耀,“我們倆一條過,厲害吧,可惜太快都忘了初吻的感覺”。

揚帆遠忍無可忍地站住,遽然轉身,舟遙遙一頭撞上。

他五指箕張鉗住她的雙肩,“告訴我,那個小子現在跟哪兒待着?”。

舟遙遙撩了撩發絲,故作姿态,“我的初吻對象現在是娛樂圈的某當紅小生,唉,要是我能咬牙忍住半夜拍跳水戲,沒準兒也早混成90後小花了”。

這倒不是忽悠揚帆遠的,由于外形出衆,她的确得到不少拍戲的機會,主要是太累,沒能堅持下來,離開了短暫奮鬥過的娛樂圈,成為了一名電視臺編導。

揚帆遠陰沉着臉命令她,“把初吻還有那小子給我從你腦袋裏統統删掉,你這輩子的男人是我,除了我,誰也別想,除了我,誰也別看!”。

“你也太蠻橫不講理了吧?”,舟遙遙挑眉。

“是啊,我很蠻橫無理,你要不要再試一次?”,揚帆遠說着俯身靠近她,“你需要激烈的親吻幫你更新記憶,那種淡而無味的接觸不叫親,充其量跟小狗舔了下差不多!”

揚帆遠的唇落到舟遙遙頭頂心,麻酥酥的感覺讓她一激靈,拔腿就往浴室跑,那種要把人吃掉的吻經歷一次就夠了,大腦缺氧真的很難受。

舟遙遙躺在浴缸裏摸着紅腫的嘴唇,不自禁回憶車中突然而至的擁吻,心髒怦怦跳動,啊受不了,她使勁蹬腿,水花四濺。

揚帆遠也是,說親就親,也不打聲招呼。

毫無準備地被吻……他的舌頭滑滑的好像果凍。

而他的肌肉硬邦邦的,讓人有安全感。

舟遙遙對着手指咬唇回味。

她洗澡折騰的動靜有點大,揚帆遠在外面敲磨砂門,“差不多,該出來了,小心暈倒”。

“好”,舟遙遙跨出浴缸,披上浴巾,向鏡子望了一眼,不由驚聲尖叫,“我的脖子,我的嘴唇”。

嘴唇腫脹還破了個口,頸部白皙的肌膚上布滿紫紅色吻痕。

“我的天吶,明天怎麽見人!?”

聽到她的驚呼,怕她出事,揚帆遠直接推門進來。

舟遙遙猛地轉向他,伸脖子給他看,“你瞧瞧,這叫吻嗎,這叫撕咬,我看你跟我有仇,電視劇男主角對女主角都是溫柔呵護,輕憐蜜意,你呢,整個一餓狼撲食!”。

揚帆遠手指撫上她的脖子,的确有幾分觸目驚心,“疼嗎?”,他問。

舟遙遙可憐兮兮地點頭。

“走,我給你抹藥”,揚帆遠拉住她的手往卧室走。

舟遙遙盤腿坐在床上,感受男人幹燥的指腹,挑了藥膏,輕輕為她塗在瘢痕處,肌膚相親帶起的餘韻猶在,指尖游移帶起火花,與薄荷藥膏的清涼彼此交融,形成奇妙的體驗。

揚帆遠撫摸她細膩的肌膚,流連忘返。

“好了嗎?”,舟遙遙回頭。

忽然脖子後面一熱,揚帆遠的唇貼上來。

“我們談戀愛吧,把順序導正,一起約會”,他圈住舟遙遙的肩膀,與她臉貼臉,摩挲着,挑動敏感的神經。

“約會?不帶寶寶?”

“嗯,就我們倆”

“揚帆遠——”,舟遙遙望着他的側顏,“你真的不愛簡素怡了?”

“嗯”

“你再也不見她了?”

“嗯”

“好,我答應你!”

☆、第七十一幕

揚帆遠打開行李箱,堆滿了大大小小精美的禮盒。

舟遙遙從床尾登滑落到羊毛地毯上擺了一個優雅的美人魚坐姿。

“這些禮物全部送給我嗎?”

揚帆遠點頭,“嗯,你拆開看看”。

舟遙遙挑了一個小盒子,解開蝴蝶結緞帶,“藏着什麽呢,讓姐姐看一看……哇,這不是fendi字母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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