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讓人着急

穆嶺忍不住找殷太醫:“殷太醫,能不能麻煩您進去瞧一瞧?”

衛誠立刻說明:“殿下不召見,任何人不得進入。”

穆嶺拍着腦門,急得團團轉。

裴楓面色如常,雙手握得全是汗水,心裏七上八下。

據他所知,大魏諸多皇子中,東方瑾是其中的佼佼者,俊美聰慧而自制,十歲封王,史無前例。正因為太過出色,自幼就在明槍暗箭中生活,大災小難不計其數。

如果不是十歲生辰宴那日突然中毒,當今的太子非他莫屬。

作為皇子或者王,身體一垮,就會失去聖上之心;但是東方瑾卻是個異類,即使纏綿病榻六年,他仍是魏文帝最寵愛的皇子,沒有之一。

什麽樣的主子,配什麽樣的手下,魏文帝安置在東方瑾身邊的,全都是各中翹楚。

眼前的衛誠是羽林軍最年輕的鷹隊隊長,武藝高強,輕功了得。

殷太醫是最德高望重的太醫,東方瑾從衆多皇子中脫穎而出以後,殷太醫就是他的專屬太醫。據說當年,如果不是殷太醫處理得當,東方瑾早就一命歸西了。

東方瑾的啓蒙老師,還有後來的各科老師,全是大魏有名的大儒,且都不在朝為官。

歷代皇子病重,太醫院束手無策,都只有安排後事的份。但是東方瑾昏迷不醒,連殷太醫都事手無策的時候,魏文帝竟然同意,将他送到杏林書院來求醫。

怕山路難行,就走水路,一路上行善不留名,救人十餘,平冤數件,所作所為秘而不發。只為東方瑾祈福。

帝王雖然有偏心,但都以才幹能力為重;魏文帝如此偏愛,足見東方瑾的出衆之處。

放在平時,蘇岚若是惹怒常人,裴楓一定二話不說搶回來;可是,她惹的是東方瑾,睿王殿下,以裴楓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為敵。

裴楓在心裏盤算出好幾個計劃,但都無法施行,只能站在外面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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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師娘也着急,可是一想到睿王殿下囑咐她照料半夏時的情形,她又覺得不會有什麽大事。倒是半夏,怎麽可以那樣口無遮攔呢?真急人!

殷太醫望着異常焦灼的三位老師,心裏暗暗好笑,殿下再怎麽生氣,也不會對蘇家小姐下手,他倆同病相憐。如果有誰能進入殿下的內心,除了蘇家小姐,再無他人。

“三位,外面天寒地凍,我們去聚賢居喝茶下棋吧。”殷太醫拍了拍穆嶺的肩膀。

穆嶺不動,裴楓不走,吳師娘猶豫不決。

殷太醫笑了:“以殿下的脾氣,要罰早就罰了。走吧,走吧。”

衛誠看到殷太醫使的眼色,也一伸手,不容拒絕地說道:“三位,請這邊走。”

花廳內,蘇岚和東方瑾聊了不短的時間,她的心裏已經完全把他當成瑾哥哥,沒有畏懼,只有親切和敬佩。聊完天才知道,蘇岚在船上聽到的令人鼓舞的琴聲,出自瑾哥哥之手。

胖子可都是潛力股啊!

蘇岚趿坐下來,打量着東方瑾的側臉,突然把雙手擺出一個框,只空出了東方瑾的眼睛,嘆氣。

東方瑾對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非常不解,問道:“怎麽了?還在嫌我胖?!”

蘇岚嘆了一口氣,回答:“我現在相信了。”

“相信什麽?”

“每個圓圓的人,都不可小瞧。一旦瘦下來,立刻讓衆人自慚形愧,”蘇岚悶悶不樂,“瑾哥哥,那時候的你多引人注目啊。”

“現在的我不引人注目?”東方瑾故意繃着臉,一上午說的話,比他十天說的都多。

“兩倍,哦,不,三倍地引人注目。”蘇岚似笑非笑。

“哼,”東方瑾知道她話中有話,據實以告,“解毒以前,我不想白費力氣。”美食是他現在唯一的樂趣,他不想丢掉。

蘇岚知道“叫不醒裝睡的人”,卻聽到“解毒”二字,想了想,從鬥篷裏又取出一本東西來。

東方瑾很納悶,她的鬥篷裏能裝多少東西?吩咐道:“你把鬥篷解了,給我看看。”

蘇岚已經不怕他了,自然不會乖乖聽話,故意緊了緊鬥篷,把臉轉過去:“不給看。”

東方瑾懸着的心徹底放松下來,這小妮子還是那麽愛使小性子,就愛頂他愛逗他,他也故意逗她:“不給看,就罰抄心經一百遍,不抄完不準睡覺。”

蘇岚真是好氣又好笑,這麽大個子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愛鬧,真幼稚。

東方瑾觀人于微近乎天生,看了蘇岚一眼就知道,他又被嫌棄了,正色道:“岚兒,你今天嫌棄我多少次了?”

蘇岚将畫冊遞過去:“瑾哥哥,這是昨日我和裴師商議毒物來源,推測到這裏,就斷了線索。您看看?”給裴楓看的已經燒了,她又重新畫了一份。

東方瑾接過畫冊,翻了一翻,臉色一沉,問:“這是什麽?”

蘇岚很納悶,什麽什麽啊,走過去一看,立刻傻眼,熊貓大俠的素寫怎麽會在這本上面?啊!完蛋了,她當時信手一畫,畫在最後一頁。他随手一翻,正好翻到了這裏。

東方瑾的濃眉一跳一跳的,等她解釋,而且眼神很明顯,解釋得不合理,他會很生氣。

蘇岚硬着頭皮幹笑兩聲,笑得眼睛彎彎的,開始編故事:“我挨打那天做了惡夢,感覺到有人握着我的手,手很大很溫暖,然後我就擺脫了惡夢。睜開眼睛,只看到了很大的黑影,突然就不見了。”

東方瑾的神情有些複雜,但還是接話:“然後呢?”

蘇岚淺淺一笑:“自從溺水以後,我經常做惡夢,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大手來幫我擺脫。所以我想,那個黑影那麽高大,肯定很強壯。就像傳聞江湖裏的大俠,那麽高大魁梧,一定很能吃,我就畫了這個。”

東方瑾有些心疼,大手撫摸了一下蘇岚的頭頂,說道:“惡夢只是夢,夢醒了,沒什麽可怕的。”他知道,她看到的黑影就是他,大手也是他的。

蘇岚笑眯了眼睛,孩子氣似地說道:“每天我都把畫冊放枕頭底下,惡夢就少多了。”

東方瑾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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