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剛剛由于整個廣場上人太多,加上整個廣場四周都被參天大樹環繞,故而除了文刀降落那一小片之外,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拉風出場。但現在金甲等人禦劍飛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文刀身上。

一時之間,全場沸騰。

“我靠!看那頭坐騎是什麽,朱雀啊!朱雀啊!!!”木左已經從原位上跳了起來,跟在後面禦劍飛過來。

金甲穩穩落在地上,臉上神色驚疑不定。他上上下下将朱雀打量了個遍,驚道:“這不是在千妖森林将本掌門擄走的那頭朱雀神獸嗎?……你究竟是什麽人?”

文刀無奈,這金甲老頭還是他師傅呢!這分鐘裝不認識裝得跟真不認識一樣,搞什麽飛機啊!他皺了皺眉頭說:“師父,您老人家不會老眼昏花了吧?”

金甲大驚,連連後退三四步,說:“木文?!”

整個廣場上的人都是一派驚恐表情。木文,這不是剛剛追悼會追悼的主角,在千妖森林隕落的朗月派第一天才嗎?

文刀特得瑟地點點頭,潇灑地一甩頭發。

金甲先是愣住,面上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狂喜上。只見他上前一步,徑直握住文刀一雙黑漆漆的手,語氣激動:“木文,你竟然沒有死?!你可知道,你的生命晶石失去反應的時候,為師和你的幾個師叔是多麽傷心難過惋惜?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太好了!……只是,為師的好徒兒,你為何這般狼狽?還有,你這朱雀坐騎,是哪來的?”

好一出師徒情深,周圍幾個弟子大為感動。

文刀嘴角微微抽搐,他可不覺得自己和這老頭之間感情深到了這種地步,這老頭會那麽激動,百分之八十是因為自己身邊的小紅。按照之前金甲老頭對自己的态度,他是巴不得自己死掉才對。

不過……狼狽?文刀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手挺黑的,就好象剛剛徒手挖了煤一樣。視線順着手臂往下,文刀一路看到自己黑一塊白一塊裸(和諧)露的胸膛,破破爛爛連乞丐都不如的半截褲子,還有布滿焦皮跟燒火棍似的兩根腳杆……

“我擦!”他忍不住又一次在衆人面前爆粗口。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激動到完全忽視了自己是怎麽樣的一副狀态?他的形象啊!!!

金甲假裝沒聽到文刀口中爆出的髒話,松開文刀的手,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說:“好徒兒,你先去梳洗打點一番,歇息好了再同為師說說這兩日發生了什麽事情。”

文刀捂着臉爬上朱雀的脊背,朝着自己的宿舍飛去。

奶奶的,丢臉丢大發了!他文刀多麽飄逸俊美的形象啊?就這麽毀在這一身黑灰上了?!果然不該太得瑟的啊!

在議事廣場最前方,誰也沒有注意到,吳天朗盯着那抹朝着天邊遠去的火紅,眼神灼灼。

“啊啊,怎麽辦?我是應該假裝剛才那個人不是我呢?還是假裝剛才我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文刀糾結地自言自語。他已經把全身上下洗了個幹淨,那條破褲子也扔進了垃圾桶。剛剛為了洗掉那滿身的血污和焦糊的皮肉,他足足用了了三大浴缸的水。

文刀洗完澡,換上那身月白的道袍(也就是派服),水珠順着頭發滴落,在白色布料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痕跡。自從與獨角獸一戰領悟了修真法門外加和朱雀對戰死過一次之後,他的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修真者獨有的靈氣,配上他本就分外俊美的容貌,仿佛誤入凡間的谪仙一般。

總而言之,現在的文刀,看起來真是十分的……裝逼啊!他本想悄悄繞出去,騎上自己的小朱雀去蔔世祥面前顯擺顯擺,再到吳天朗那裏挑釁挑釁,可沒想到……

“哇!木文出來了!”

“膜拜大神!”

“速速圍觀!”

“我是打醬油的……”

沒想到一出門就發現他的房間連帶房間前面的朱雀一塊兒被朗月派的弟子圍了個水洩不通。那些個住在朗月派地盤偏遠地帶的望月門、摘月門弟子聽到朱雀神獸坐騎之後,全都湧到了這裏來,只為一睹傳說中那個牛叉死而複生的千年來第一天才弟子的風采。

一見到那麽多人,文刀條件反射地開始裝。只見他巨酷無比地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沖着一旁被圍觀得不耐煩的朱雀一招手,說:“朱雀,過來!”說完,他便與朱雀相對奔跑,跳起來成了一把朱雀的腦袋,一個挺身落到了朱雀背上。

“哇~”贊嘆聲此起彼伏。

“起飛。”文刀揪着身下朱雀的羽毛命令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坐的地方,剛好是朱雀兩翼正中。

于是乎,當朱雀展開翅膀的時候,文刀被從朱雀背上直接掀翻下來,臉朝地摔在了地上。

衆弟子驚訝崇拜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面對這一幕,衆人的臉上盡顯扭曲神色。

“果然是腦殘。”一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此起彼伏的哄笑聲一下子爆發出來,震得文刀住的房子都抖了三抖。

文刀擡起腦袋,憤憤地看過去。

吳天朗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臉嘲弄看着他。

不爽!不爽!!文刀飛速從地上爬起來,彈彈身上的灰塵,嚣張地解釋道:“哎呀抱歉抱歉,獻醜了,實在是因為本人剛剛收服了這朱雀,和它配合不夠默契。你們也知道,想要收服一只神獸級別的坐騎,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我連那麽困難的事情都做到了,難道還怕不能和它好好配合嗎?實在是不好意思,各位就當做沒看到,哈?”

說完,他還特地沖着吳天朗眨眨眼睛。後者的臉一下子張成豬肝色。沒錯!雖然不知道這腦殘做了什麽,但是他的的确确擁有一只朱雀坐騎啊!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掌門有話要同木文說。”随着金乙的聲音傳來,衆弟子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兩人寬的通道,讓後面的金甲等人通過。

“木文收服朱雀神獸為坐騎一事,實乃我朗月派的一大榮耀,從今天起,本掌門特提木文為木字輩二位弟子,在木字輩中地位僅次于木青。以後衆弟子都要向木文學習,勤奮修煉,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真境界,為光耀我朗月一派做出自己的貢獻。爾等明白否?”金甲站在衆人中間,聲音朗朗,一臉正色。

文刀沖着他悄悄撇了撇嘴。

“木文。”金甲突然看向文刀,吓得他連忙抿起嘴唇。

“是師父。”文刀連忙應道。

金甲突然笑得跟朵爛菊花似的,他特和藹地說:“好徒弟啊,你快快随為師進屋,将這樁事情向師父還有師叔們細細道來。”

“師父,您在修真之前是不是川劇演員啊?”文刀小聲問道。

“什麽?”金甲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什麽。”

進了屋之後,金乙一把抓住文刀,手勁大得幾乎把文刀的骨頭捏斷。金乙激動得滿臉肥肉亂抖:“好樣的少年!好樣的少年!你知不知道朱雀神獸是什麽級別的坐騎?我們整個人境,就他媽只有兩頭啊!一頭在你這裏,另一頭在飄渺閣那畜生掌門那裏。那畜生掌門和咱們祖師爺是同一輩的!你想想,你一個後生小輩收服了一頭朱雀神獸當坐騎,太給我們朗月派争面子了!”

金丙金丁金戊三人也連連點頭,滿臉亢奮。

聽了這話,看着衆師叔的這種表情,文刀嘴角止不住上揚。

“咳咳。”金甲輕咳一聲,将極度亢奮中的金乙拉回現實,他特裝逼地說,“這朱雀神獸嘛,的确是極為稀有的坐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連我都不是這朱雀神獸的對手,木文你是如何抓到它的?在你離開我們到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金甲這一段話,像一盆水一樣澆醒了亢奮中的衆人。衆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對啊,木文只是一個剛剛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弟子,怎麽可能修為就那麽突然高過掌門了呢?

文刀想了半天,怎麽也沒那個臉皮說出其實他被這朱雀一招秒殺的事情,并且,他從心底深處不想将東方木離的事情告訴這群老家夥。東方木離于他,就好像是心底的秘密一樣的存在,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于不想讓別人見到他。

這種感覺從他和東方木離在千妖森林分開時就盤繞在他心頭。

“木文,說話啊。”金丙柔柔的聲音在文刀耳畔響起。

文刀跑遠的思緒被一把扯了回來,他想了想,說:“我見到一頭小白驢,挺好看的,就追了過去。後來和那頭小白驢打了一架,把它打飛的同時,它腦袋上的那根角便紮進了朱雀的翅膀裏,就那麽把它紮下來。我順便揍了它幾下,就收了它為坐騎。”

金甲等人聽得目瞪口呆,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情?還有,他所說的那個小白驢是什麽?

金甲緩緩皺起眉頭,說:“木文,你既然入了我朗月派,認了我做師父,就應當以實相告。你以為為師不知道,這千妖森林裏根本就沒有長角的小白驢這種獸族嗎?”

見他們不信,文刀緩緩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灰撲撲的小破布袋,看起來就像是古代人用的零錢袋一樣。

一見到這個破布袋,這一群長老們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齊聲道:“乾坤袋?!”

金甲一把抓過那個乾坤袋,神色激動:“這你是哪裏來的?”

文刀閉着眼睛瞎扯:“撿的。”

在千妖森林中,準備回朗月派時,他本來打算自己和小白驢一塊兒騎在朱雀的身上回來,但是因為妖獸等級的關系,朱雀死都不讓小白驢騎在自己身上。所以東方木離扔了個乾坤袋給文刀,讓他把小白驢裝進乾坤袋裏揣着走。

金甲差點吐血,怎麽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他半信半疑,說:“還有,為師明明覺得你是已經不在了的,這一串事情,你給為師好好解釋清楚。”

文刀不知道金甲是怎麽知道自己死過,他決定糊弄過去。只見他将乾坤袋倒置過來,接着白光一閃,獨角獸就這麽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個是!”金甲語氣激動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個是……”

由于過于激動,金甲他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裏面,說不出話來。

至于其他金字輩長老,更是臉紅脖子粗地看看文刀又看看他帶回來的這一連串寶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文刀好奇地問:“怎麽了?這小白驢有什麽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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