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可是極品妖獸啊!”金甲都快要翻白眼了,揪着文刀的衣領唾沫橫飛,“這是極品妖獸,整個修真界就有三頭啊!并且其中兩頭早已成功渡劫,飛升仙界了,這是所有妖獸中唯一一種一渡劫就能成功的妖獸,是修真界無數高手想要收服的坐騎!只可惜這幾百年來沒人能找到這妖獸在什麽地方……沒想到啊,沒想到。”
文刀驚呆,連滿臉的唾沫星子都沒有去抹。敢情這小白驢是這樣珍貴的坐騎!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馬上開口問:“這小白驢大概能賣多少錢?”
衆師叔絕倒。
金乙沖上來就是一暴力腦崩兒:“你蠢啊!這種無價之寶極品妖獸是可遇不可求的,怎麽可以賣?氣死師叔了!”
文刀委屈閉嘴,這群老家夥又不知道自己欠了那只超大黑毛雞一筆天文巨款。賣了這小白驢,他就有理由有資本去騷擾東方木離了……奇怪,明明才和他分手不到二十四小時,怎麽就想着去騷擾那家夥了?而且,即便文刀有這個心思,以他現在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通過人境和妖境之間的屏障的。
金甲點頭表示同意,他義正言辭道:“這朱雀神獸和獨角珍獸都是整個修真界內不可多得的寶貝,木文你作為我朗月門下的弟子,就應當以我朗月派利益為重,怎可胡亂想着将這無價之寶換做金錢?你應當将這兩樣寶貝交予朗月派所有,讓衆弟子共享。”
文刀一聽,一把扯住小白驢的尾巴将它拉到自己身邊,說:“這是我辛辛苦苦收服的,憑什麽要給你們?”
見他态度強硬,金甲臉色也不像剛才那樣和藹,他冷冷一笑,說:“你木文有什麽能耐,為師會不清楚?這獨角珍獸和朱雀神獸,多半不是你親自所得!”
文刀咬牙切齒,這死老頭,軟的不行馬上就變臉,真當他文刀是一傻逼?所謂的收歸朗月派所有,不就相當于将他的小紅小白驢往他金甲口袋裏送?虧得他一口一個為師,兩口不離本掌門,其實內裏就是一猥瑣死老頭!
“師父,這小白驢的的确确是我收服的,不信你可以問它!……是吧,小白驢,你是拜倒在我的神威之下,自願成為我的坐騎的。”文刀摸摸身邊小白驢的腦袋,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看上去無比優雅,其實心裏……擦擦擦擦,死老頭!
衆人都懷疑地看着獨角獸。
獨角獸那個氣啊,明明,明明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它是自願的沒錯,但是它本來以為文刀是仙人啊!現在要它承認,它那叫一個憋屈啊!
“獨角獸,你莫怕,若你真是為他所收服,就眨一下眼睛,若非他收服,你便不要有動作。”金甲低下腦袋,和藹地對獨角獸說。“我數一二三,你便表示,行嗎?”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金甲已經飛快地說完“123”了。
獨角獸那麽單蠢,自然也是沒有反應過來的。
但是當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金甲已經一臉嚴肅而痛心地開始指責文刀了:“木文啊,身為我朗月派的弟子,你怎麽可以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呢?你竟用不知名的卑鄙手段将獨角珍獸和朱雀神獸強制收為坐騎,這在整個修真界中都是十分令人不齒的事情啊!你做出如此舉動,實在是讓為師很痛心,師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文刀被這死老頭一臉義正言辭的胡編亂造給驚了個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幾個金字輩的長老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言語。
倒是胖子金乙向前跨了一步,扯扯金甲的袖子,說:“掌門師兄,我們畢竟不清楚實際情況,怎麽可以就這麽給……”
不等金乙說完,金甲眼睛一橫,大聲喝道:“不需要清楚,總而言之,用卑劣手段獲得坐騎就是不對!金丙金丁金戊,将木文這有損我朗月顏面的不肖弟子關進無月閣,面壁思過三年!”
“這……”金丙蹙眉看着金甲,眼中是不贊同的神色。
“怎麽?”金甲冷冷看過去,“三師弟似乎很不耐煩聽我這個掌門的指揮啊?”
金丙閉口,不再說話。
“喂,師父你等一下,給我說清楚!”文刀推開向他靠過來的金丁和金戊,“憑什麽把我關起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用卑劣的手段抓坐騎了?”
“哼,不用看也知道!”金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況且這獨角珍獸是不會撒謊的,讓我來問問它便知。……獨角獸,你和那朱雀神獸是不是木文用卑鄙的方法收為坐騎的?若是的話,你就眨眨眼睛。”
單蠢的獨角獸根本就看不出金甲老頭是什麽意思,聽到卑鄙的方法……它想了想,文刀欺騙自己是仙人,的确挺卑鄙的。之後接着暗黑鳳凰的威懾來逼迫朱雀成為他自己的坐騎,更卑鄙……于是乎,獨角獸毫不猶豫地眨眼,還一連眨了好多下。
文刀看着出賣主人的小白驢,氣得鼻孔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看什麽看,帶走吧!”金甲閉了閉眼,朝着金丁金戊擺擺手,末了又語重心長地對文刀說:“木文,不是為師要把你怎麽樣,而是你這種行為,實在是讓我朗月一派在衆多修真門派前頭擡不起腦袋來,這三年時間,你就在無月閣裏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吧!”
說完,金甲還特意給文刀貼心地加上了一道高階束身法訣,讓他不能言語,動彈不得。
天色漸明,第一縷晨光從高卻小的窗戶裏透進來,照出一段光柱,有飛塵在純然的金光中輕輕浮動。
文刀靠在牆角,百無聊賴地嘟起嘴吹那些微塵。
這是一間很小的屋子,屋中只有一張床,一床被子,一張涼席,并且那張床是石頭砌在牆角的,被子散發着黴味,涼席上斑斑駁駁全是木刺。整個房間只有一扇窗戶,一扇門,窗戶在文刀的腦袋頂上,而門在文刀的正對面。
這裏即是無月閣的一個房間,這樣的條件這樣的生活,說是面壁思過,其實就是坐牢!
“老子就不信出不去了!”文刀憤憤吐出一口氣,将潛伏于丹田處的那股來自于九天玄雷的力量引到手上,捏成一個雷球,朝着那道門砸過去。
“嘭!”随着雷球爆開,巨響在整個狹小的房間內回蕩。可那道小門,依然堅(這都和諧?)挺地站立在原地,一個縫隙都沒有。
“媽的!什麽狗屁東西?”四下沒人,文刀進入狂暴狀态。他真的很生氣,真心生氣!這段日子過得莫名其妙憋屈到了極點!什麽狗屁雷劈,什麽狗屁修真,什麽狗屁坐騎?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簡直過得被動到了極點!被動也就算了吧,還讓他一次兩次有生命危險!不對,是死過一次外加差點死了一次!啥狗屁玩意?到現在,竟然還讓他莫名其妙地坐了牢?!
“他媽的!老子怎麽這麽慘?!”文刀咆哮着,手裏的雷球凝聚了一個又一個,發狂地向四周砸去。
“哎喲,少年,別砸了,再砸這屋子也不會破開一個洞的。”略帶戲谑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空間裏,有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作用。
文刀動作猛地停下,垂着腦袋低聲咒罵竟然被陌生人發現了。
剛剛那個聲音的主人以為文刀是太過于沮喪,便安慰道:“沒事兒的,少年,我看你挺厲害的,不如拜我為師吧。你拜我為師,我就讓你出來。”
又是拜師?!文刀聽到一切和金甲有關的東西都格外不爽。但是畢竟對方是誰,有什麽意圖都不清楚……他擡起頭來,看着四周,眼神裏是深沉的憂郁:“拜師?我已經被師父傷透了,再也沒有力氣,去相信師徒之情了。”
“只要你還相信愛情,就一切都好說。”那聲音以同樣憂郁深沉的調調回答他。
文刀猛然嗅出了同類的感覺。這同類并不是同為GAY,而是同為……二逼。只不過在這種地方,是不是青年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拜我為師,有肉吃!”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孩子,你要相信我,我會對你不離不棄的喲。”
遇上對手了!文刀心底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那興奮感将之前的憤怒一掃而空。他沖着面前的空氣問道:“你在哪裏?”
那聲音似乎有點無奈:“我和你說了這小半天話,難道你就沒有聽出我的聲音是從你後面的窗戶傳進來的嗎?還有,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這個小房間裏的光都被擋了一半嗎?”
文刀尴尬地笑笑,還真沒發現。他轉過身,看見小窗戶那裏,有一張因逆光而顯得黑漆漆的臉,正在拼命地想要擠進來……
“我靠!鬼呀!”文刀驚叫,手上的雷球瞬間朝着那張臉轟過去。
“嘭!”一聲巨響,小窗沒事,窗外的那張臉徹底消失。
“不會是以前被關在這裏自殺的人變成的鬼吧?”文刀拍着胸口,心髒開始不受控制亂跳。
原本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種東西存在的,但是現在經歷了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他什麽都相信了。
如果是鬼的話,會不會悄悄地從哪個角落裏面鑽出來,然後一把捏着他的脖子?或者是用鬼打牆來迷惑他,讓他也自殺,做那個鬼的替身好讓那鬼超生去?或者是……
正在文刀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那道小小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個小縫,一只穿着純白鞋子的腳從門後探了進來,落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