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請多關照
年會之後再過段時間，就會到過年放假，像所有公司一樣，何瑜所有的廣告也會放假，但有一點，她們會派人留下來值班。值班采取自願的方式，會有三倍工資，但很多同事還是願意選擇回家，畢竟還是更想要回家過年。
年二九那天，同事們一個個離開辦公室，小朱對何瑜說：“今年又要辛苦你了。”
“沒關系，我都可以。”正在整理文件的何瑜擡了一下頭。
“對噢，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嘛。”小朱笑着說，“那我先走了。”
“明年見。”
“明年見。”在經過袁向陽的辦公室時小朱往裏看了眼，裏面的燈沒開，小朱念叨了一句，“還是經理好，早幾天就不見了人影。”
“在看什麽呢？”同事園園看到小朱的舉動便問她，“好像是去哪裏旅游了吧。”園園說。
“經理太吃香了，就算不去旅游，估計我也約不到他。”
“過年期間約他？”
“哪啊，就算平時，他也不會應約吧。”小朱自認為自己還有些姿色，但無奈同是單身的袁向陽對她的各種明示暗示都選擇了無視。“我有哪不合他的意嗎？”
“大概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吧。”園園說。
漸漸地，小朱和園園說話的聲音被關在電梯裏，整個公司到是安靜了下來。何瑜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機，下意識地看了眼微信。裏面到是有些新信息，但是沒有她想看的。
要是之前要了陳肖的電話或是微信就好了，至少過年時還能發一條賀年信息。
何瑜之所以不選回家過年，有她自己的理由，主要還是錢。何瑜想要攢錢買房，目前正在攢首付的錢。她工作是有好幾年了，但前幾年一直把錢花在爸爸治病上，病到是治好了，錢也沒剩下多少。所以買房之路對何瑜而言還是很遙遠。
年三十到初二是放假的，值班從初三開始到初五。初六恢複正常工作時間。放假的公司裏很安靜，就連過年期間的大街也很安靜。街上的車少得可憐，很多人都選擇了回家過年，或是全家出門旅游，整座城市就如同一座空城一般。
就連在早高峰時坐地鐵也是空空蕩蕩的，平時擠慣了，反而有點不習慣了。這樣到是有一個好處，何瑜坐到自己常坐的位子，這種日子不會有人占這個坐位。
Advertisement
所謂值班，只是派個人呆在辦公室裏，怕萬一有客戶會打電話過來，或是其他什麽事情需要去處理。按着往年的情況，都不太會有什麽事。何瑜有自己的理由留下來值班。
正在出神的她，聽到有電梯停下來的聲音，她想難道真會有客戶大過年的過來。椅子向後滑動，何瑜站起來望向公司門口那邊，果真有個人走了進來。
“袁經理。”何瑜看到來的人是袁向陽，這家廣告公司的小老板。“袁經理這個時候來公司？”
袁向陽沒怎麽應和，只說自己有東西忘在辦公室裏便徑直往自己辦公室走了。何瑜聽到了手機鈴聲，以為是自己的，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不是自己的。那邊正好袁向陽打着電話走了出來。
“你小子，難得打電話給我——”袁向陽在跟電話裏的人說話，說話間看到了何瑜，“那個，你，等一下。”他見何瑜要離開的樣子便叫住她。“我剛好在公司，她也在。”
何瑜等着袁向陽開口，說是經理，其實公司裏的大小事都是由他說了算。至于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袁向陽的爸爸，他只是個挂名的法人。
“何瑜，跟我一起去個地方。”袁向陽挂了電話對何瑜說。
“我值班。”何瑜說。
袁向陽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沒關系，現在能有什麽人。陳肖說大家一起聚聚。”
陳肖？何瑜聽到陳肖的名字時，心裏微微一震。
“走吧，那家夥說定了好地方，說是給你打牙祭。他說你喜歡吃。”袁向陽走在前，何瑜走在後。袁向陽問她，她呃了一聲說是的。何瑜喜歡吃，而且還是吃不胖的那種。唯有這點讓小朱很妒嫉。
到不是在意吃，而是陳肖。何瑜想着跟在袁向陽身後走進電梯，明明是後進去的人，她又挪了幾步，站到袁向陽身後，畢竟袁向陽是經理。
“他約我吃飯，說是要帶上你。”袁向陽說。
何瑜應聲嗯了一下表示自己聽到了。
“在我面前，不用拘謹。”袁向陽說。
何瑜幹笑了一下，她平時跟袁向陽不怎麽打交道。所以稱不上什麽拘謹，而是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可講。拘謹什麽的，在領導面前确實有放不開手腳，何瑜想，如果是在大老板面道是還好點，畢竟跟大老板也好幾年了，這個小老板是年前才來的，不算是很熟悉。
袁向陽開車，何瑜自覺得坐到後座。跟上大概是兩個人太沒話，加上兩人共同話題除了工作也只有陳肖了，袁向陽就問她：“你跟陳肖之前沒有在聯系嗎？”
“從他搬家之後就沒有再聯系過。”何瑜說。
“上次跟他見面沒有留個電話？”袁向陽說。
“沒留。”何瑜說，她到是想要電話或是微信的，只是沒有機會開口。
“既然是熟人也不留電話。”袁向陽的語氣裏略有責怪的意思，“請我吃飯還要我叫你。”
原來是這個意思，何瑜不傻，聽出了袁向陽話裏的意思，只好默不作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問一答擠牙膏式的說話也沒再繼續下去。
陳肖請袁向陽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地理位置比較偏的餐館，沒有因為過年而關門。因為餐館就是老板自己家。陳肖說他本是想請父母來吃飯，無奈父母突然要去旅行。
“便宜你了。”陳肖對袁向陽說，“這家店裏吃飯要提前一個月預定，一餐難求。”
袁向陽聽了這話假裝不高興：“這什麽話，難得約我竟然是個原因。難道不是恰好，你就不約我見面？”
“你說哪去了。我們誰跟誰。”陳肖勾住袁向陽的脖子。
這兩個人感情真好，何瑜想，好得讓人羨慕，要是自己也有這樣的室友就好了。就在她出神時，陳肖叫她快點進來，說自己菜已經點好了，就等兩位了。
“有你喜歡吃的。”陳肖對何瑜說。
“你問都沒問過，知道她喜歡吃什麽，你怎麽不問問我？”袁向陽坐到窗邊，陳肖坐到了他對面，而何瑜則坐到另一則。陽光正好，透過明亮的玻璃照在三人身上，暖暖的。何瑜就靜靜地看着那兩人說話。
聊天的內容大多是關于學校的事情，何瑜從談話中得知兩人不僅是大學同學，還是同寝室上下鋪的關系，她想，怪不得感情那麽好啊。
“……對了，小瑜，你爸爸身體還好嗎？”陳肖跟袁向陽講得差不多了，這才問了何瑜一句。
“去年動了手術，現在一直在養身體。”何瑜說。
這時，餐館的人端着菜上來放到桌上。“梅幹菜扣肉，油爆河蝦，上湯娃娃菜，香酥鴨。菜上齊了。”
陳肖介紹了一下，說這位是這家餐廳的老板。
因為陳肖的介紹，何瑜跟袁向陽便向餐廳的老板打了聲招呼，老板很客氣地遞了名片。袁向陽也向他發了自己的名片，說是有什麽需要打廣告的地方可以到自己公司，看在陳肖的面子會有價格上的優惠。
陳肖說：“哪，你最好的梅幹菜扣肉，相信不會比你媽媽做得差。”
何瑜只是笑笑，沒有接話。到是陳肖見何瑜不動筷，便拉起一片肉放到何瑜碗裏：“你小時候不是最好吃這個的嘛，是改習慣了還是跟我客氣。”
“沒有，不是客氣。”何瑜說。
“難道是因為我在所以放不開手腳，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袁向陽說她。
“沒有，我喜歡的。”何瑜說。
陳肖笑着對袁向陽說：“小瑜打小喜歡吃肉，還吃不胖，不知道這點讓多少女孩子羨慕。”
可能值得羨慕的，也只有這一點了吧，何瑜默默地吃掉碗裏肉，确實，餐廳做出來的跟家裏做出來的味道是不一樣。但想想，還是家裏的更合胃口，大概是從小就吃讓胃已經适應那個了味道，才是最好吃的味道吧，何瑜想。
“既然都是認識的，對我鄰居好一點啊，有個什麽工資獎金什麽的，能加加一點呗，你說了算吧。”飯到半餐時，陳肖在跟袁向陽說話時，說到了這件事。
“我們公司公開公平，收入和能力成正比。”袁向陽說。
“我知道，那你就私下多關照她一下，不行嗎？”陳肖說，“小瑜你好像沒以前那麽會說話了，會讓人擔心。”
“啊，沒有，我還是那樣。”何瑜笑了一下。
“你就不能關照她一下吧，好歹我跟她認識那麽多年，她現在在你手下工作，大陽你怎麽不關照她。”
“這什麽話，我對員工都一視同仁。”袁向陽說。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工作一視同仁了，我說的是其他方面。”
袁向陽有點不樂意：“你還說我，既然跟你那麽要好，怎麽連她的電話都不知道。”
“也是，上次給忘了。小瑜，你的電話呢，報給我，也把微信也加一下。”陳肖輕松地說着。
何瑜則看了眼袁向陽，心想，還是算了吧，經理是經理，關照什麽呢。而袁向陽則看了眼何瑜，又看了眼陳肖。陳肖對上袁向陽的視線，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