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天的味道

吃一餐飯并沒有花多少時間,袁向陽和陳肖聊得甚是愉快,從他們的談話中。何瑜知道了一些關于陳肖在大學時的情況。

陳肖是在何瑜讀中學時搬的家,因為陳肖爸爸工作上的調動,他們全家從一個小縣城來到這座大城市。陳肖便在這裏讀書工作直到現在。他的女朋友是在他大學期間交的,感情很好,現在正在國外公幹,說是半年之後才會回來。

袁向陽問陳肖為什麽還不結婚,陳肖說:“她不想結婚,想拼事業,我尊重她的選擇。”陳肖轉頭問何瑜,“到是小瑜還沒有男朋友讓我很意外。年紀也不小了。”

“沒有合适的。”何瑜說。

“你說話就像他家長似的。”袁向陽說。

“本來嘛,我跟她,誰跟誰啊,打小跟在我身後,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陳肖拍拍何瑜的肩,又對袁向陽說,“別看她現在安安靜靜,小時候可調皮了,沒跟我少幹搗蛋事。”說着陳肖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而何瑜只是幹笑了幾下,陳肖說得沒錯。連何瑜自己也不明白,性格為什麽會變得內向,連話也少了很多。明明小時候是個不折不扣的假小子,活潑好動,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何瑜甚至覺得自己的性格比小時候冷默了很多。

冷默的性格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何瑜想,大概是從讀大學會那會兒吧,不知道怎麽的,整個人就不像高中時那樣有想和其他人深交的念頭。

“那你呢,什麽時候結婚。”陳肖問袁向陽。

袁向陽說:“沒有想結婚的念頭。”

“是沒有合适的人?”

“女朋友——”袁向陽話時注意到何瑜在聽,他心想,女朋友絕不會像她這樣。“太累。”

陳肖笑了出來:“你也太不用心,當心将來娶不到老婆。這樣吧,我先把她給你留着。”陳肖拍了一何瑜的背,正在吃肉的何瑜突然被噎着了,馬上嗆了幾下,她連忙捂着嘴,防止米飯肉渣噴出來。

“陳肖!”休瑜含糊地說,“別萬開玩笑。”

“就是,別亂開玩笑。”袁向陽說,“注意我在員工面前的形象。”

“行,行。只要你肯多照顧她,我會在你員工面前維持你的形象,要不然——”陳肖還沒說下去,大概是想到了大學時好玩的事情,忍不住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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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揭我短了。”袁向陽無奈地說。

越來越羨慕了,何瑜想,這兩個人的感情哪怕是在畢業之後那麽些年了,還是那麽好。

飯也吃完了,何瑜說要回去,陳肖說自己還有事,讓袁向陽送何瑜回去。袁向陽并沒有應聲,兩人目送陳肖離開之後,何瑜才說:“袁經理,我自己回去好了。不用送我,我坐地鐵很方便。”

正好袁向陽的車也停在那個方向,兩個就一起走着。街道兩邊的樹葉都掉得差不多,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得晃動了幾下。

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何瑜擡頭說了句:“風中有冬天的味道,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剛想說話的袁向陽看了眼何瑜,雖說陳肖拜托他照顧何瑜,但他确實沒有什麽地方可關照。就連陳肖說麻煩袁向陽送何瑜回家這件事,袁向陽也不是很想送。但現在,袁向陽改了主意,想想自己可能太不近人情。

“那個你對陳肖——”袁向陽想問何瑜一句,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他撓撓頭,轉念一想要問的事情跟自己沒關,也可以不問,就不想再多問。“何瑜,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轉口就說了其他的事。

“太麻煩袁經理了,我家住得很遠,還是地鐵方便。”何瑜說,“謝謝袁經理,我先走了。”兩人已經走到了地鐵站入口,何瑜禮貌地向袁向陽告別。

“不麻煩,還是送你好了,陳肖拜托的事——”這時,袁向陽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在他接電話時,何瑜還是先走進地鐵站入口,沒有讓袁向陽送她。

袁向陽接完電話才發現何瑜已經走了,他想,算了,走了就走了吧。那麽大個人了,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家,瞎操什麽心。

可就在他轉身要走時,身後突然有人跑了過來,那人徑直跑過他身邊沖到馬路邊上招手攔出租車。

袁向陽一看,這不是何瑜嘛,剛才還說坐地鐵,怎麽又改坐出租車了嗎?這個時間可不太好叫出租車。

“真的不用我送?”袁向陽走到何瑜的身後,何瑜聽到他的話回頭望了一眼,袁向陽這才發現她很焦急的樣子。

何瑜看看空蕩蕩的馬路,又看看袁向陽:“袁經理,能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嗎?我不知道跟你回家的路是不是順路,如果順路的話——”

“醫院?”袁向陽問,“出什麽事了嗎?”

“是我的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醫院。”何瑜一邊解釋一邊向路上張望,她希望這時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可這個時間點真不會有出租車經過,就連一個座着乘客的出租車都沒有。

“我送你好了,跟我上車。”這還真是,需要關照的時候到了,袁向陽讓何瑜跟自己上車,他帶何瑜去醫院,還問了是哪家醫院。

何瑜去拉後座的門把手,袁向陽說:“你為什麽不坐前面。”

何瑜只說哪都一樣的,習慣坐後面。

路上兩個人又沒怎麽說話,袁向陽只顧着開車,因為路上車不多,也只等了幾個紅綠燈,所以很快就到了何瑜說的那家醫院。

車才剛停穩,何瑜就謝過袁向陽自己沖到醫院裏去了。袁向陽想了一下,是應該該進去問問,還是走走掉時,腦子裏又想到了陳肖的交待。

剛才就在何瑜要入檢票口時,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她的一個朋友。何瑜在這裏的朋友并不多,這人屬于相識時間比較長,平時也要好,也有在聯系的一個人。這人叫包雪芳,以前跟何瑜是同事,後來因為做得不開心就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

在這座城市,何瑜把包雪芳當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因為包雪芳和她很相似,都是一個人在異鄉打拼。一般有個什麽事,能想到商量的人,只有對方。

包雪芳打電話來說自己在醫院,非常不好。何瑜聽到她在電話那頭已經哭出來了,她想也不想才會決定叫出租車過來。不然——

“芳芳。”何瑜沖進醫院,在檢查的科室外見到了包雪芳。“怎麽了,你還好嗎?”

包雪芳什麽話也沒說,馬上抱着何瑜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還不想死呢,我還沒有男朋友,沒有結婚,好日子還沒有過完,年輕輕的,我還不想死。”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醫生說你哪病了,不能治嗎?”

包雪芳這才擡頭傷心欲絕地對何瑜說:“我——”可她看到何瑜身後還跟着一個人,立馬打住要說的話,不知道是因為病情不想被外人知道,還是因為那個人站在何瑜身後沒有要走的意思。

何瑜這才注意到自己身後還有個人站着:“袁經理。”她記得袁向陽把自己送到醫院之後應該走了吧。

“是那家夥拜托我關照你,送你回家。”袁向陽抱着胳膊,給自己一個跟進來的理由。

何瑜向包雪芳解釋說這個人是自己公司的經理。包雪芳不認識,因為她走時,袁向陽還沒有到公司裏來。“老板的兒子。”何瑜說,因為包雪芳認識大老板。

包雪芳噢了一聲,又拉了拉何瑜的衣角。“我去檢查,你等我一會下。”

見包雪芳走開,何瑜對袁向陽說:“袁經理,不用送我回去也沒關系。我想她也不是什麽大事,她總愛一驚一怍的。”

“那我先走了。”袁向陽還真不想呆在醫院裏,走了幾步又回頭補了一句,“到家跟我說一聲。”袁向陽走時默念了一下:她到不到家跟我有什麽關系,都怪陳肖那小子。

何瑜點頭。一會兒之後,包雪芳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張單子說是要去醫生那裏。大過年的,醫生也是輪流值班。好在這個時候,醫院人也不多,包雪芳又回到醫生那裏。

一坐下來,她又是一臉哭腔:“醫生,我還好嗎,我會死嗎?”

醫生頭也沒擡一下說:“吃點藥就好了,還有啊——”醫生扶了一下眼鏡,“你這個情況,跟你的穿着有很大關系。”

何瑜和包雪芳同時低頭看,像包雪芳這麽一個愛美的人肯定會不顧寒冷,在穿着打扮上只會顧着風度而不是溫度。除了上身穿着保暖外,她只穿了一個冬天的短裙,就連打底也沒有穿,為的是露着她的美腿。

“尿血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注意保暖。現在的小姑娘……”醫生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醫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何瑜問。

“不會。”醫生把醫保冊子還給包雪芳,讓她好去拿藥。

“行了,醫生說你沒事。但我也要說你,你确實要注意保暖,這麽冷的天,褲子也不穿一條,還穿着短裙,你看你——芳芳,你有沒有在聽啊?”何瑜跟包雪芳說話時,發現包雪芳根本沒在聽,大概醫生說她不會死,也不會有後遺症,她就放了一百二十個心了。

“小瑜,他說我是小姑娘哎,小姑娘哎。”包雪芳樂得根本就是忘了自己的剛才還哭哭啼啼怕得要死的模樣。

“芳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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