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點心意
在簡輝問何瑜想做意面給誰吃時，何瑜說了沒有。但她心裏想的人是陳肖。如果真會做了，會想到讓陳肖嘗嘗嗎？
簡輝說她是初學者，只教了她最基本的煮面技巧，并讓何瑜拿些店裏的材料回家試試。何瑜不好意思拿，可再想想，可以做給袁向陽吃吧，老板吃自己店裏的東西應該可以吧。
只是，門還進不去。何瑜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應該會回來的，那就再等等好了。
袁向陽到是真的去了攝影工作室裏，這也算是他在廣告公司裏的一項工作。他怕如果是底下員工來了，看到明星會失态，想想還是自己來好了，反正他對明星也沒興趣。
原本是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小朱跟了過來，說一定要看明星。好像明星是什麽稀有動物，今天不見明天就看不到一樣。
小朱跟來就算了，還搞壞了攝影工作室的一臺相機，裏面有剛拍好還沒來得及存到電腦裏的照片。這下子，還得再加拍。一來二去就弄到這麽晚，再加上這事還得請明星那幫人吃飯陪禮道歉，好在明星跟袁向陽也算有點認識，原諒了小朱和廣告公司。
所以，回來很晚。不過，這是什麽情況。袁向陽一出電梯，就看到坐在自家門前的何瑜，不但是坐着，而且已經睡着了。
“不會打個電話嗎。”袁向陽說着也蹲了下來，“傻嗎？”但他的眼睛，看到了何瑜身邊的一個袋子，裏面放着的東西——是店裏的幹面條。“起來，快點起來！”
袁向陽的心情很不好，雖說明星那邊看在認識的份上沒說什麽，可這些加拍所耗工時費用，都是要由廣告公司來承擔。原本就有點憋着氣，現在看到何瑜竟然拿着店裏的東西來了，心裏更是升起一團莫明的火。“袁經理。”
何瑜這才發現自己睡着了，被叫醒時，袁向陽就在自己眼前站着。“袁經理，你回來了。”她忙不疊得要站起來，可因為坐得久了，突然站起來而站不穩。在小言裏，女主就是要摔倒的，就在何瑜要摔倒時，袁向陽想也不想伸手要去扶她。
可何瑜自己扶住了門把手，袁向陽玄在半空的手尴尬地僵了一秒，被他假裝拿鑰匙給掩蓋了過去。
袁向陽開門，何瑜跟了進去。“這件事情上，有我不對的地方，我應該給你一把備用鑰匙。”說着，袁向陽從抽屜裏找出備用鑰匙交給何瑜。他想，好像有不對的地方，剛才明明要發火的，什麽我要道歉呢？“那個面——”
“噢，是。我想袁經理回來那麽晚，不知道會不會肚子餓，副廚剛教我的。我現學現賣吧，做意大利面給袁經理吃。”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叫什麽。”袁向陽相當地無語。“魯班門前班門弄斧。”
意思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何瑜這才想到了，确實，這方面袁向陽可以專家，她只想到在公司裏的袁向陽，而忘了，袁向陽的另一個身份。
“我說你，是不是想學好了做給——”好像，還是別提他了，袁向陽想。“算了，你去做吧，正好我餓着。”是嗎？袁向陽想：我為什麽要說謊，明明剛吃過夜宵，還吃得下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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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瑜拿着面去了廚房，袁向陽說自己先去洗澡。等他洗好時，面也差不多好了。
袁向陽坐下來，何瑜遞上叉子。袁向陽看了眼碗裏的面，好像，賣相很難看，樣子也很難看，味道——他吃了一口，也很難吃。
“我想袁經理那麽辛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何瑜笑着說。
這做面的水平也太爛了。袁向陽心想，可自己的手是怎麽回來，明明胃已經很飽了，可手就像不聽大腦指揮似的，還在往嘴裏送。明明這面不好吃，可吃竟然心裏有股暖意。
“還好吃吧。”何瑜問。
“別問這些，早點去洗洗睡。這麽晚了，去吧去吧。”袁向陽催着何瑜快點走開。只要她一說話，他就會往嘴裏送面，明明難吃得要命，又鹹又硬的。可就是講不出難聽的真話，怕是講了會傷了她的用心。“不會自己先嘗一下嗎。”見何瑜走開，袁向陽才說了一句。
不過，面還是被他吃完了，撐得他不想再動彈，只能坐在沙發上。用他的話說，連電視也賴得開，只好讓委屈胃好好去消化那坨東西。
洗完澡出來何瑜看到袁向陽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她走近一看，才發現袁向陽的嘴角還沾着番茄醬。正好餐巾紙就放在茶幾上，何瑜抽了紙巾，去擦袁向陽争嘴角的番茄醬。
可就這麽一下子，把袁向陽給弄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在自己眼前的何瑜伸着手在擦着什麽。
“剛才，嘴角，有番茄醬。”何瑜說，“袁經理回房間睡吧，外面睡會着涼。”說完，她回了自己房間。
袁向陽這才清醒過來，他揉了揉眼睛，有點悶悶不樂地坐着。他想這是怎麽了，有那麽一瞬間，到是覺得何瑜這人看起來還挺順眼的。前提是，并不是看在陳肖面子上。
想到陳肖，袁向陽才想起一件事，他想也不想沖到客房。“何瑜，我給你說——”
沒想到何瑜正在裏面脫睡衣。
袁向陽連忙轉過身：“你睡着覺不穿睡衣嗎，快穿上。”
何瑜的本意并不是脫睡衣，而是想脫掉裏面的內衣，畢竟穿着睡會不舒服。可沒想過袁向陽會進來。
“麻煩下次鎖門。”袁向陽到是有點責怪何瑜的意思，可腦子裏會不由想到剛剛的一幕，何瑜的肩膀露着，一眼就能看到裏面的內衣。也不是沒看過女人，袁向陽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在意。
“呃，我知道了。等一下。”何瑜連忙扣上扣子，又問袁向陽有什麽話要說。
“是陳肖。”袁向陽說，“的事。”
何瑜抓在領口的手不由得握緊了領子。“陳肖怎麽了。”
“陳肖問你需要帶什麽東西。”袁向陽在攝影工作室時，接到了陳肖的跨洋電話，從他的語氣聽來，他心情好很好。看來約會很愉快。陳肖還讓袁向陽問問何瑜需要什麽。“自己問你不就好了，為什麽要讓我轉達。”
一時半會兒的，真想不到需要什麽，而且肚子有點疼。何瑜想。肚子疼是因為——“我要上廁所。”何瑜幾乎是推開陳肖沖向衛生間裏，砰的一聲關上門。
“你想好要什麽了嗎？”袁向陽跟出來隔着門問。
“姨媽巾。”何瑜說。
“姨媽——巾——是，什麽，東西——啊？”袁向陽還是想到了姨媽巾是什麽東西，他又不是小男生，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女性的生理期和姨媽巾。“你來大姨媽了？”袁向陽到不會覺得難為情，因為是很正常的事。
“袁經理，我沒帶姨媽巾來，我忘了算日子。”何瑜想，糟透了，一來就量大，而且還沒有姨媽巾，這是鐵定要讓袁向陽去買一趟。
“你的意思要讓我去買？”袁向陽總算是明白了。可讓一個大男人去買姨媽巾，這可也有點，那什麽。算了，袁向陽想，看在陳肖——不對，是看在那碗意面的份上。“你要什麽牌子的。”
何瑜說了一個牌子，袁向陽讓她先在衛生間裏等着，樓下有便利店。“如果沒有你要的牌子，你先将就一下。”
“麻煩袁經理了。”何瑜在門後說。
不是一點麻煩啊，袁向陽想。幸好樓下确實有一家便利店，袁向陽匆匆去買了姨媽巾給何瑜。
“沒有你要的牌子，買了其他，應該也可以，你先用着吧。”袁向陽可沒忘剛才在便利店裏被店員看的眼神，是一種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會買姨媽巾的眼神，有點鄙夷。
“謝謝。”何瑜接過姨媽巾，是個沒用過的牌子，看着還不錯。
出來時，袁向陽又有點悶悶不樂地托着腮幫了，他沒看何瑜，只問怎麽樣了。何瑜說用着還好：“我還以為袁經理會買錯。”
“我是說肚子，還疼不疼。你們女生，不都會有痛經什麽的。”袁向陽說。
他的話，讓何瑜愣了一下：“還好吧，我只是肚子漲，現在不會痛。”兩個人竟然聊起了女性生理問題，何瑜想想也是奇怪。“袁經理，等我想好了要帶東西再告訴陳肖行嗎？”
袁向陽這才想起剛才進行的是這個話題。“行，随你，就是抓緊時間，陳肖過幾天就回來。”
何瑜想着什麽慢騰騰地要回客房，剛走到房口時，又想什麽了回頭問袁向陽：“袁經理，你家有不用的衣服或是毛巾之類的東西嗎？”
袁向陽一臉你要拿那東西幹什麽的表情。
何瑜只好解釋說：“晚上睡覺時墊在床上，我怕弄髒袁經理家的床。”
這個，是廣告裏說的側漏吧……怎麽又回到女性生理期這個話題。“我去拿毛巾。”
“要大一點毛巾。麻煩袁經理了。”何瑜跟過去說。
确實，不是一點兩點的麻煩，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袁向陽去儲藏室翻，何瑜看到一件舊的衣服，說還是舊衣服好了，用新毛巾不太好。
“哪裏不好，浴巾更大吧。”
“論吸水性能還是舊的好。”
怎麽，何時才能結束這個話題吧，袁向陽想，饒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