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報
後來，在回去的路上，袁向陽開的車，因為何瑜還是大哭了一場。袁向陽說何瑜早就可以哭出來，從在機場見到肖娜娜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忍着，忍到了現在。
袁向陽說既然今天請了假，要不連醫院也去去好得了，車都在開了，不怕手還會有問題。還在哭得何瑜認真的點頭同意，看她眼裏挂着淚，還一臉認真的模樣時，袁向陽忍不住笑了出來。
“哭夠了就好了吧，以後不會再有事情了。”
“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到是說起醫院，你的醫保卡在車上吧，如果在家還得回家拿吧。”何瑜已經停止了哭，不過眼睛還是因為哭而紅紅的。
就連到了醫院，醫生也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何瑜。穿着小禮服哭這是怎麽回事？醫生把疑問的視線轉向袁向陽：“你的手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袁先生。”醫生很肯定的說。
“不用再做一次X光檢查嗎？”何瑜剛哭過，鼻子還是嗡聲嗡氣，需要用嘴巴來呼吸。
醫生擡頭看了眼何瑜：“不姑娘，不要懷疑我的醫術。”
袁向陽見何瑜沒反應，又補充了一句：“小姑娘，醫生說不要懷疑他的醫術。謝謝，醫生，我們不打擾了。”說着，袁向陽樂滋滋把何瑜推出診室，等兩個人走到車邊時，袁向陽才說醫保卡忘在醫生那裏，要去拿回來。
何瑜就在車上等着，不過，拿個醫保卡需要那麽長時間嗎，二十分鐘過去，還沒見袁向陽下來。就在何瑜準備下車時，袁向陽手裏拿着醫保卡急匆匆走了過來。
“安全帶系好，我開車。”袁向陽插上鑰匙，雙手握在方向盤上。
不過，到是何瑜，一路上都沒怎麽講話，好像一直在想問題的樣子。袁向陽問她在想什麽，她說：“我想要回報你。”何瑜解釋說，袁向陽送了這身衣服給自己，還有配飾之類的，都要花費不少錢。
“回報，還是算了，等再會兒陪我去趟理發店，洗個頭，今天頭上全是定型水，你也是。”因為參加婚禮，袁向陽的頭發被噴了不少定型水，何瑜也是，雖然沒做什麽發型，但為了不讓一些細碎的頭發翹起來，也花了點時間打理頭發。
“要不，別去理發店了，我給你洗頭吧。”何瑜突然說，“我保證，會洗得很幹淨。”
看着何瑜認認真的臉，袁向陽想想這個主意還不錯，便把車開回家。
熱水器裏有熱水，何瑜試了水溫剛剛好。她說這段時間袁向陽因為手傷，剛開始都沒怎麽好好洗頭，後來幹脆一直去理發店。“如果有時間，我還是喜歡在家裏洗頭。”何瑜讓袁向陽背對洗臉臺向後仰頭坐着，又細心得給他的脖頸上圍上幹毛巾。
袁向陽說了句：“架式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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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也會不錯。”說着，何瑜先給他打濕頭發，再抹上洗發水，很快白色的泡沫把袁向陽的頭發全部給包圍起來。何瑜輕輕地給他揉着頭發，而袁向陽則定定地看着何瑜。何瑜注意到了，“把眼睛閉上，我要沖水了。”
袁向陽這才老實地把眼睛閉上，他能感到溫熱的水從腦前往後流，把頭發上的泡沫都沖走。袁向陽很喜歡這種感覺，一切都是要慢慢地，很溫馨，很喜歡。“以後，還能給我洗頭嗎？”
“以後？”何瑜沒想過，“如果你不嫌棄，有機會吧。”她笑着說。
袁向陽同樣笑了出來，會有機會的，他心裏暗暗想。“你的動作很輕，比理發店裏的人好很多。”
“我怕我下手重，弄疼你。”何瑜看着閉着眼睛的袁向陽，以前怎麽從沒有注意過，他的眼睫毛很長很密，很是好看。以前沒有現像在這樣仔細觀察過他，皮膚也保養得很好，嘴唇——突然又想到了KTV裏的那個吻，瞬間，臉又紅了起來。
“你怎麽臉紅了。”袁向陽半眯着眼睛問。
“沒有，熱氣蒸得。”何瑜馬上說，“你把眼睛閉上，我再沖一次水。”袁向陽老實地再次閉上眼睛。是的呢，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袁向陽的頭發很柔軟，肩膀也是寬厚，也許真的是一個值得依靠的人——“好了，一條龍服務吧，我給你吹頭發。”
何瑜讓袁向陽坐着，她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袁向陽耳朵邊全是吹風機發出的嗡嗡聲，就在這嗡嗡聲裏他說了一句話。
“你剛才說了什麽？”何瑜關掉吹風機問。
“沒說什麽。”袁向陽笑着說，“別停下來，頭發還沒幹。”
何瑜繼續給他吹頭發，袁向陽默默地笑着。等到頭發吹幹之後，袁向陽又提了一個要求，說既然是想回報，那麽煮碗面給自己。
何瑜問她要哪種，肉絲面還是蔥油面。袁向陽說随便哪種，何瑜看了看冰箱裏的材料，決定做蔥油面。
“要是有豬油就好了，小時候用豬油拌面，可香可好吃了。”她一邊煮面一邊說。而袁向陽則在廚房門口站着看她煮面。
袁向陽很享受這種感覺，看着鍋裏升騰起的熱氣，很有家的感覺：“如果我從小認識你就好了。”他輕聲說，如果能和陳肖同時，不，如果說在陳肖之前認識你就好了。袁向陽這麽想。
吃面時，袁向陽可以很娴熟地使用右手，因為醫生說了沒問題，就不會有問題。見何瑜盯着袁向陽說，“放心，手沒有任何問題。”
“我覺得你的手好像一直都沒有過問題。”何瑜冷不丁地突然說了一句。
她的話讓袁向陽差點被嘴裏的面給噎住，難道被發現了？袁向陽一驚，馬上說：“啊，對了，有件東西我想給你。”他馬上叉開話題，說着起身去卧室裏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這裏有兩張票，我想你會喜歡。”
何瑜打開信封，裏面竟然是兩張動漫展的門票。“你怎麽會有的？”深為二次元的愛好者，能去一趟動漫展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一次成行過。可不想——票就靜靜躺在自己面前了，這真是意外的驚喜。
“公司的一個客戶給的，我想你可能喜歡。”袁向陽嘴上這麽說，可心裏明白票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不過，有一點，跟我一起去。這次有家動漫找我們公司作廣告，我想先了解一下情況。”袁向陽自認為說得沒有破綻，他是擔心何瑜會發現其中的奧秘，可不想何瑜跟本不關心。
因為她眼前的兩張票已經迷住了她的雙眼。“好啊。”她笑了起來，“袁經理，我要請假，我要去。”
身為公司經理和餐廳老板，袁向陽想也不想同意的何瑜的請假：“批準。”
“萬歲，袁向陽你是個好人。”何瑜的心情頓時好得不得了，幾乎是笑得合不攏嘴問袁向陽，“還需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
袁向陽心裏到是有個想法，只怕說出來會吓到何瑜，他只好說：“暫時沒有，等我想到了我告訴你。啊，還有，動車票，我會買好。來去的，會一起買好。”說着，袁向陽又眯起眼睛笑。
何瑜覺得袁向陽是幸運的人，不管做什麽事，都有人會在他身邊支持他，不管是廣告公司還是餐廳，都會有人站在他的身後。而這個幸運的人，不知出發前的一天晚上做了什麽事，何瑜半夜不知怎麽醒了一次，竟然看到袁向陽房間的門縫裏有燈光透出來。
再加上一早就出發，所以他一上車就睡着了嗎？何瑜想。坐動車到H市，比回何瑜家鄉要多花一些時間，加上人何瑜在，所以袁向陽睡得很安心。
少看到他穿得休閑的樣子，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看着袁向陽的睡臉，何瑜多看了幾眼。之前都是西裝襯衫系着領事，他說自己代表了公司，不能有損公司的形象。而在餐廳也是，他不希望廚房裏很髒，每個廚房裏的人都要衣着幹淨，或許是有潔癖的人呢。
何瑜忍不住偷笑，可是他背個雙肩包算什麽意思。何瑜自己只帶了一個随身的手包，而袁向陽則是背了一個雙肩包。是很奇怪，何瑜想，當天就回來了，為什麽要背個包包。
那麽就安心睡一會兒好了，何瑜看着袁向陽，想像着一會兒到了動漫展之後的場景，一直以來她都想去一次，這回終于可以成行，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這要多感謝信袁向陽吧。
“謝謝呢。”何瑜輕聲說着，手指輕輕碰了碰袁向陽的發梢。
“知道就好。”袁向陽喃喃着說。
“你沒睡着嗎？”何瑜問他。
袁向陽勉強睜開眼睛，外頭一片在亮的光景，再加上剛開車，車廂裏還是吵吵鬧鬧：“我怎麽可能睡得着。”
“也是，你好像上睡眠很淺，我有幾次半夜起來把你吵醒了吧。”何瑜笑了出來。曾經有幾次她半夜起來看到站在卧室門口的袁向陽，兩個人差點互相給吓到，“想想真好笑。”
“确實——”靠着窗邊坐的袁向陽一手支起胳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何瑜看。七月陽光透過車窗玻璃照在他身上，原本黑色的頭發看上去多了幾分棕色，而背着光的臉讓眼睛看上去越發的深邃。
何瑜能感到袁向陽的目光會部落在自己身上，看得她一時手足無措，慌忙間，何瑜想避開他的目光。“昨天晚上，你好像很晚才睡——”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袁向陽意味深長地笑着說。
也是，何瑜想，他即是一家公司的經理，又是一家餐廳的老板，既然要離開一天，肯定有些事情需要先交待好。可是——何瑜看袁向陽的笑容應該還有另外的含意，怎麽有種，狼看着羊的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