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道主馬芳華立刻走上前來,她今年二十三歲,雖然以性格開放玩得開着稱,但見到失控的安雪也不由得搖頭,為了盡快息事寧人她忙将安雪推下了泳池。

安雪被冰涼的池水一浸,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了許多,但神情間還是有些異樣。見周圍衆人對自己紛紛投以鄙夷的目光和刺耳的議論,她哭着被馬芳華帶走了。

安音幹脆将好人做到底,又急忙給許若蘭打了電話,“媽,你快過來看看吧,安雪她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好多藥,在party上玩過量了,現在都神志不清了。”

安音放下電話,唇邊綻出一絲冷笑,她可以想見許若蘭過來以後被衆人嘲諷氣急敗壞的樣子。

心情不錯,她想找杯酒喝。卻見蒼白纖細的五根手指抓着一杯酒遞到自己面前,“音子,還滿意嗎?”易柳楊淡漠的眼神裏有溫和的笑意。

安音接過酒杯抿了一小口,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多謝你發短信來通知我安雪的計劃,并從中做了安排。”

有人迅速靠了過來,是全程冷眼旁觀的蕭成宇。“姓易的,我記得好像警告過你,見了我的女人最好繞道走。”他邊說邊從安音手裏拿過酒杯,一只手摟上了安音的肩。

易柳楊無所謂地與蕭成宇碰了碰杯,“你的女人嗎?”他斜睨了眼安音,帶着赤果果的透視感,,“為你的女人幹杯。”他笑着将酒飲盡,又因為羸弱而病态的身體咳嗽了兩下,面上現出些許潮·紅。

蕭成宇冷冷地看着他把酒喝完,自己杯裏的酒卻一點沒動,“現在,你可以繞道了?”他攔住路過的侍者換了一杯酒。

“哦,當然。”易柳楊沖安音眨了眨眼,“音子,合作愉快。下回見!”他說完又很紳士地對着蕭成宇點了點頭,拿着酒杯優雅地離開了。

蕭成宇的臉色能好看才怪了。

“你跟他合作什麽,與虎謀皮嗎?”他的語氣簡直比這春天晚上的夜風還凍人。

安音笑了,“說的好像跟你不是與虎謀皮似的。再說了,他的計劃他的布局,我不過稍微配合了一下就能達到我想要的目的,這麽便宜的買賣我為什麽不做?別人又沒想要我的全部家産。”

“他就算想要你的家産你也給不起,你的家産現在姓蕭。”蕭成宇面不改色地呷了一口酒,“另外,你沒聽說過一山不能容二虎?”

“有幾只老虎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山大王。誰想稱王的自己去互砍好了。”對于蕭成宇的厚顏無恥安音早已放任自流,心不在焉地開着玩笑,只顧在人群中搜尋着許若蘭的身影。

身邊的這只老虎卻做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互砍?好像倒是意外的有道理。”蕭成宇挑眉,望着安音露出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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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要為了我去砍人吧?”安音抓過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砍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我喜歡看兩個高富帥為了我互砍。”

她說着調皮地做了個“咔”一下抹脖子的動作,“而且,我是天生的複仇天使,我會為死了的那個報仇。虎擋殺虎,神擋殺神。”

抛下蕭成宇,她大踏步地向剛進場的許若蘭走去,意氣風發,令人迷醉。

“媽,你就別難過了,妹妹還小不懂事,以後慢慢教就是了。”安音走到許若蘭身邊,親昵地拽着她的胳膊,大嗓門立即吸引了幾個好事人的目光。

許若蘭不動聲色地甩開安音的手,低頭往前走,安雪現在還躺在別墅裏的某個房間,等着許若蘭去把她接回家。

一個人影撲過來把安音推倒在地,“你這個壞女人,再敢欺負媽媽和姐姐我就廢了你。”十五歲的安飛張牙舞爪站在那裏,感覺自己像一個英雄。

安音爬起來委屈地哭訴:“媽,你看弟弟說的什麽話?爸爸雖然不在了,可你們就是我的親人,弟弟他這麽說分明就是沒把我當家裏人。”

“哪有的事。”許若蘭看看逐漸圍上來的人群忙過來扶起安音,“咱們都是一家人。”

“那為什麽去年的公司分紅沒有給我?”安音睜着無辜的大眼睛。

許若蘭咬咬牙按捺下升騰的怒氣,笑着說道:“去年你不是生病了嗎?錢都給你留着呢,放心吧。”

安音順勢挽起許若蘭的手臂,“嗯嗯,我放心的很。那我周一去公司結算?”

“周一不行,財務有任務。這樣吧,下周五過來,正好開董事會。”許若蘭親切地說完,安撫性地抱了抱安音,拉着安飛快步走進別墅。背對着人群,許若蘭的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

“媽,別對妹妹發火,回家好好教育啊。”安音愉快地揮手作別,許若蘭的背影突然僵直如毒蛇的脊背。

人群的議論悉悉索索,直到許若蘭上了二樓才說笑着散去了。

安音志得意滿,從路過的侍者手裏又拿過了一杯酒。只要錢到手了,管你蕭家安家,面子事小、錢事體大啊。

将手裏的酒杯飲盡,安音舔·了舔嘴唇,今晚也不知道是第幾杯了,她的狀态已是醉眼朦胧。眼看着庭院裏的人越來越少,稀稀落落的幾對情侶尺度也越來越大,安音打着酒嗝開始四處尋找蕭成宇。

別看蕭成宇這家夥平時感覺像狗皮膏藥一樣讨厭,可一下長·腿自己跑了,安音還真有些不适應。

這時,別墅的大廳裏爆發出陣陣的哄笑。安音在空蕩蕩的庭院裏搖晃着往裏走去,不料一個人影沖過來将她撞翻在地,又拖進花叢。

“喂,小飛,你別亂來!”安音發現是弟弟安飛,忙大聲喊叫可惜被淹沒在哄笑聲裏。

安飛左一拳右一掌,沒兩分鐘就把安音打得沒氣吭聲,然後丢下一句自認為牛逼哄哄的話:“有種找我,少TM欺負孤兒寡母。”

老娘才是被欺負的孤兒,靠!安音望着飛逃而去的安飛背影,從花叢裏爬起來啐了一口血水。

別墅大廳裏響起奇怪的喊聲。“蕭總,幹·他!”“易少,加油!”

這什麽情況?安音睜着發花的眼睛,難不成兩只高富帥老虎真打起來了?會不會在打的時候喊我的名字呢?好羞澀。

但此時酒壯慫人膽,她哪裏還記得自己被打成豬頭一樣的臉,拔起腿就往人聲鼎沸處奔去。

大廳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群男女圍做一團,安音沖上去就死命往前擠:“喂,讓一讓,我是死者家屬!”

可瘋狂的人群全都在狂喊亂叫,沒有人注意到她,更沒人讓路。安音急中生智,在人群中突然大叫:“王太在花園裏偷人!”

連續喊了幾聲,終于有個姓王的老總反應過來,“那騷娘們在哪呢?我要她好看!”人群立時讓出一條道來,一部分八卦分子跟着他往花園去了。

安音心情忐忑地鑽進去站到前排,女主角要登場了啊,生人回避。

當當當當,她在心裏給自己配樂,可眼前的一切、、、、、、怎麽說呢,這可真是神特喵的情敵大戰現場啊。

除了堆積如山的粉紅鈔票,就是滿地滿桌的金銀珠寶,而且在這些東西的後面,還真的有兩名衣冠楚楚的高富帥老虎。

他們也的确是蕭成宇和易柳楊。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嘴炮互掐,他們正坐在電腦前,玩泡泡堂。

對,是泡泡堂,一個古老而低幼的游戲,奏着Q版的音樂,兩個互丢炸彈的頑童在屏幕裏奔走。而場外助威的人群在為他們下着賭注,場面如火如荼。

咦?我是走錯片場了嗎?

安音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和嘴角的血跡,好有真實感,莫非我是穿越到了十年前?

她又盯着地上的錢財看了幾秒,對啊,穿越小說裏說回到十年前是能發大財的,老天爺給的機會,不用要遭天譴的!

“我賭地上所有的財物!”安音突然大喊一聲,“我賭易柳楊贏,賭注是蕭成宇!”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瘋狂枉少年。

全體肅然,震驚全場。

一個冰山一樣的人物從前面站了起來,“為什麽賭他贏?”冰山轉過來了,是蕭成宇猙獰的臉。

但畫風很快變了,他走過來盯着安音左看右看,“你讓老虎互砍,自己卻跑去砍人了?”

“誰幹的?!”蕭成宇的音量提高了八度,眼裏有火光在閃。

“喂,請暫停裝逼。”易柳楊走過來拍拍蕭成宇的肩膀,“Game over。你被炸死了,我贏了。”他蒼白的臉上挂着淡漠的笑容。

蕭成宇的臉抽·搐了一下,安音卻低下妩媚的頭,“那這地上的東西就都歸我了嗎?”

“你想得美,”旁邊的市政李秘書趕緊插嘴,“你要搞清楚,我可沒接受你下注。”他邊說邊上前将自己的財物抱走。

人群立刻蜂擁而上搶回自己的財物,大廳裏頃刻間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那個,不是互砍嗎?為什麽是打游戲。”安音口齒模糊,有些搖搖欲墜。

“哦,是這樣的。”易柳楊顯得有些無奈,“我打不過他喝不過他,只能打游戲了。”

“幼稚。”安音嘴角撇了撇,“那也該選一款逼格高一點的游戲。”

“什麽是逼格高一點的游戲?”兩人異口同聲。

“呃~,鬥地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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