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面對滿屋詫異的目光,蕭成宇微笑地開了口:“大家對我的來意不必懷疑,我爺爺和安建銘董事長的恩怨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畢竟現在安音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看着裕達陷入危機而不顧。雖然我蕭某人在各位面前只是個晚輩,但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對雙方來說都會是利好,蕭氏和裕達怎麽看都還是自家人,總比西半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美要靠譜些,各位長輩你們說呢?”
蕭成宇的一番話令裕達董事們紛紛點頭。一個是因為他說得有道理,另外也是因為蕭氏收購威尼爾既成事實,而裕達目前的狀況急需這筆融資,大家在商言商自然是不會反對。
于是,在兩個裕達元老的帶動下董事們都對蕭成宇表示歡迎,唯有許若蘭面如寒霜。
等蕭成宇和史蒂文兩個也都圍桌而坐,之前還傷心欲絕的安音忽然迸發了活力:“媽媽,你別生氣,我和成宇這麽做也是為你好,為裕達好啊。”她言語軟和眼神促狹。
許若蘭終于沉不住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你個安音!原來你剛才全是在演戲,你居然和外人聯起手來坑我坑裕達,你這麽做,你爸爸泉下有知也不會閉眼的。”
“爸爸看見我們吵架他才不會閉眼。”安音站起來慷慨陳詞,她可是一個要成為影後的存在,“爸爸希望我們團結一致将裕達發揚光大,而這個目标,是我和成宇在結婚前就已經商定好了的。我們結婚時,裕達股票漲停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至于接下來的合作到底是不是利好各位叔叔伯伯心裏也會有數。”
“誰要跟你們合作了?你們這是欺詐,你想聯合蕭成宇來裕達剝削我們的股權,這裏沒有一個人會上當的!”許若蘭像被打了七寸口不擇言。
“阿蘭,你說欺詐這有點太過分了。”謝盛這時候站了起來,“跟威尼爾合作是你提出來的,也一直是你在操作,就算他們沒有如實相告蕭氏收購的事情,但你作為董事長連點風聲都收不到更明示了你的失責。不過事已至此,我個人還是贊成與蕭氏的合作,畢竟是自己人總比眼前一抹黑好。”作為跟随安建銘多年的老人,在謝盛心裏裕達女婿蕭成宇的确要比其他人可靠得多。
謝盛的話非常有分量,除了陳浩文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本來對許若蘭這個年輕女人上·位大家就頗有微詞,認為她不過倚仗亡夫的遺産并沒有多少能力,這次事件更暴露了她做事不嚴謹的缺項,因此也就有人趁機對董事長之位發出質疑聲。
一名王姓董事就緊跟着發言:“我也支持跟蕭氏的合作。另外,介于融資增股公司內部股權分配将會有重大變動,因為目前還沒有人股權占比超過百分之五十,在确定股權後,按例需要重選董事長。”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頓時像開鍋水一樣熱鬧起來,充斥着“王董說得對啊”“董事長的職位好像确實需要重選”這樣的議論。
許若蘭的臉崩成了一張白紙,所有的美豔都從紙上流走了。
安音瞟了一眼蕭成宇,見他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裏并沒有參與任何讨論,自己也就有樣學樣不再開腔。
随着讨論聲音漸大,個別擁護許若蘭的董事表現出跟對立派要吵起來的趨勢,許若蘭顯然已經控制不住局勢,謝盛只得又站起來維持秩序。
最後,蕭氏與裕達的合作在董事會投票的結果下确定下來,蕭氏以名下威尼爾公司的名義為裕達注資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史蒂文任威尼爾公司法人代表進駐裕達董事會。
會議結束後,謝盛過來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安音,“丫頭,你今天真是讓伯伯開了眼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處事這樣老練。不過伯伯很欣賞你啊,有乃父風範。”
Advertisement
安音不好意思地笑了,對謝盛和陳浩文說:“侄女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們、、、、、、”
“呵呵不必解釋,我們懂的。”他們打斷了安音的話,淡然地離開了。
許若蘭從背後走了上來,一團黑影立刻擋在安音面前。“許董事長,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帶安音走了。”蕭成宇禮貌地說道。
“還怕我傷害你的小娘子嗎?”許若蘭開着僵硬的玩笑,“我只是想來商量一下股權分配的事情。”
“又不是沒傷害過,精神病院裏打我的時候手不疼嗎?後媽。”安音躲在蕭成宇後面毒舌,許若蘭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到底沒接上話。
“看,她沒話說了,成宇我們走吧。”安音說着挎上蕭成宇的胳膊。許若蘭,我安音的臉不是什麽人都能打的,她挽着蕭成宇在許若蘭近乎絕望的眼神中走出了會議室。
兩人又親·親熱熱走出集團大廈一起上了蕭成宇的車。
這時候,空氣卻突然像被凍住了一樣冷了場,安音連呼吸都不順暢了。低着頭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蕭成宇,見他只是木然地坐着,根本看不出心裏在想些什麽。
安音咬牙看向車窗外,感覺有一種叫失落的東西在心裏慢慢擴散開來。短信和現實的頻率果然還是不太一樣啊,特別是坐在這種近距離的車內空間裏,平時熟悉的那種氛圍怎麽就無影無蹤了呢。
“喂,怎麽不說話?”蕭成宇的冷色調話語在此時的安音耳朵裏變成了口吐蓮花。
安音手心出汗,但腦子好像不夠用了,只能徒勞張嘴但憋不出一個字。
“喂,你不說話,我緊張。”對方口中又一朵蓮花砸來,。
安音瞪圓了眼睛望向蕭成宇,“你說啥?”這個剛才還在裕達頂層殺伐果斷的男人,現在居然說他緊張?
“你這樣看着我是什麽意思,嗯?”蕭成宇終于惱怒了。挑了挑眉,他突然伸過長臂老鷹捉小雞一樣把她捉進了懷裏,一個猝不及防的吻就這麽蓋了下來。
潮·濕而綿密,像久旱的甘露。
良久,他擡起頭來看她亮晶晶的眼睛,一種溫暖的情緒在車廂裏湧動。安音的小手勾在蕭成宇的頸上,她輕輕一拉,“送你的。”她再一次送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治療緊張不用說的,只用做的。
也不知是過了多少時間,車子緩慢地穿過了鬧市拐進了山裏的別墅區,安音從蕭成宇懷裏爬了起來。
“你今天表現不錯啊。”蕭成宇沒話找話說,不過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确定不是一語雙關的意思嗎?
“呃,好久不見。”安音迸出了更讓人哭笑不得的回答,從早上開會到現在少說也有三個小時了。
還好蕭成宇的腦回路與她相似,并沒有覺得安音的話有什麽不妥,話題又被奇異地拉回到今天的會議,“想做董事長嗎?”
“不想。”安音平靜地回答。
“那我來做好了,反正兩個企業經營的類型不同,不違反規定。”蕭成宇好像算準了安音的答案。
“這樣是否我的股權要出讓給你呢?”安音又問。
“随你了,你出讓最好,但你不出讓我也有辦法。”蕭成宇絲毫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如果我不出讓股權有錢花嗎?”
“有,只要你想辦法讓我消費。”
該死,話題怎麽又跑偏了,安音趕緊正襟危坐,“那個有蟲的手機換掉了?”
“嗯,你害我損失了兩部手機,這個賠償的問題嘛、、、、、、”
“對了,那個史蒂文是怎麽回事,你就這麽放心讓他做裕達的董事?”安音迅速地打斷了蕭成宇賠償的話題,她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蕭成宇斜眼看了看她,“那是你公公在美國培養的一個心腹,收購威尼爾他出力不少。”
我公公?蕭英才?安音疑惑地問:“你老爸不是體弱多病嗎?怎麽還能培養心腹了。”
“他只是身體不好,不是腦子不好。”蕭成宇頓了頓,“你不是真的認為自從爺爺去世後,我一個人就能撐起這麽大一個爛攤子吧?我老爸的商業頭腦在我之上,只不過他的身體狀況不能承受太大的工作量,所以一切都由我出面,他在幕後出謀劃策。”
他說完面向車窗,不讓安音看到他虬結的眉頭。
一只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在他的手背上輕拍,仿佛有蠶絲在蕭成宇的心上輕撫,這種對親人健康狀況隐隐的擔憂,她也會懂嗎?
好像有什麽東西将兩個人串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所謂的“羁絆”?
“喂,到站了。”安音在旁邊拍醒了處于夢游狀态的蕭成宇,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天啊,這是什麽東東?”車外随即傳來安音的大呼小叫。
只見強叔正指揮人把一張像水床墊子一樣的東西搬進別墅,“注意別碰到東西,弄髒了少爺就不要了。”
“這玩意像床又不是床,這到底是什麽啊?”安音天真地問走近的蕭成宇。
“你說呢?”一絲邪惡的笑容浮現在蕭成宇臉上,令安音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