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産後抑郁症?呵呵。”K笑着攤了攤手,“好吧,就算是産後抑郁症。那你要接點什麽工作?上次給你聯系的青春小言人家看你不來,已經敲定了別人了,再說你這肚子也不等人啊。”

“北岸要換代言人你不知道嗎”安音靠在枕頭上心平氣和,“其實我這段時間呆在醫院也不是全沒好處,這裏環境優雅遠離塵世的喧嚣和污染,你看我這皮膚是不是水當當的?”她說着在自己臉上輕快地彈了兩下。

雖然何元希力挺安音的意圖并不明顯,但安音知道,與他保持聯絡是沒錯的。

“這個消息我倒是早聽說了,也知道有人在推薦你。”K眨巴着小眼在屋內踱了兩圈,“不過得罪圈內一姐,以你目前的地位我不贊同這個決定。”

“那你說怎麽辦?再這麽下去我之前的人氣就要消耗光了。”安音走到窗前,望向外面蒼茫的夜色,“如果沒了我,你那些營銷的費用都要減半吧?”

K壯實的身軀明顯震了一下,但他面不改色,走道安音身邊說道:“蘇倩雲拍的那部古偶你還記得吧?裏面女主媽媽的演員因為薪酬沒有談妥辭演了,這個角色在前期是個重頭戲,到懷·孕難産後就便當了,最主要的是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扮演一個孕婦,非常适合你。所以,我會為你争取到這個角色。”

“需要争取嗎?難道蕭成宇沒有跟你說過我可以帶資進組?”

“願意帶資進組的不是只有你一個,大把人拿着錢送不出去的。”K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安音的肩頭,“不要小看了我們這個職業在這一行的作用啊懂不懂。”

“我懂。”安音妩媚地對他笑笑,“要不然我怎麽會找你做我的經紀人,還不是因為你本事大人脈廣。這樣吧,古偶的角色我要了,北岸的代言我也要了。”

“你就不怕有人想借此挑起你跟汪淑瑩的戰争?”K抻着蘭花指點向窗外,“看到我車旁邊停的那輛黑色的小車沒有?跟着我好幾天了,從公司裏就一直跟着我,跟到了這。幸虧我找人查到了車牌的主人,原來是邁克的人。”

“哦?”安音往下細看了一會,“那你感覺他們的目的是?”

“既然他們這麽明目張膽地跟着我,目的肯定只有一個,那就是威脅你不該沾的事別沾。”

“那我更要接北岸的代言了。”

“為什麽?”

安音拉上了窗簾,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想想啊K,他們不過是派了兩個人無目的地跟蹤你,對于他們來說,無非就是動了下嘴皮子甚至連錢都花不了多少。可如果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威脅成功,我們怕了退縮了,那下一次呢?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只要他們感到不爽就可以對我們橫加幹涉,久而久之,慣性會使他們的地位更加穩固,而我們呢,永遠只能淪為他們的下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安音的話讓K沉默了,他不自覺地從兜裏掏出巧克力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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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每次吃巧克力都不分給我。”安音捶了他一下,“你不知道在吃貨面前這麽做,是很不厚道的嗎?”

“嘿嘿。”K尖聲笑了,“我還以為你們女人都不吃這個,怕胖,呵呵。”

他趕忙撇下一半遞給安音,兩人吃着相視而笑。“想不到我出道這麽久,想的還不如你這個小丫頭通透。”K苦笑着搖了搖頭,由衷地嘆道:“怪不得我被他壓了這麽多年啊。”

“我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大叔。”安音邊吃邊含混地說道。

“誰是大叔?”K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哪裏像大叔了?!我這是成熟的少年,帶着青春的魅力你懂不懂?你見過我這麽年輕又帥氣的大叔?”

“我錯了,弟弟。”安音帶着哭腔退向門外。“小張,快打電話給蕭成宇,我要回家!”

月色撩人,安音坐在路虎的後座上看見遠處蕭家的大門閃着亮光,那是用純銅的材料做成的。她喜歡這個大門,不僅是大門,這蕭家的一草一木她都喜歡。

來到蕭家大半年了,看着院子裏的花開了謝,謝了開,有時候她也會想起蕭英才的話,也許真的喜歡什麽,是可以經得起改變的。

車子在主樓前停了下來,強叔過來幫她開了車門。車外響起蕭成宇冷冷的話:“小張,誰允許你開這麽快的車?四十分鐘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鐘。”

“晚上道路通暢。”小張從司機位上下來,委屈地辯解。

“扣掉他這個月獎金。”蕭成宇對強叔吩咐,冷着臉走進了房門。

“小張你也是的,不知道少奶奶懷·孕了嗎?開這麽快的車,也別怪少爺罰你。”強叔安慰着垂頭喪氣的小張,看得安音在旁邊一愣一愣的,什麽時候自己的身體變得這麽金貴啦。

不容她發呆,秀秀已經走了出來給安音披上一件外套,“少奶奶,少爺催你進去呢,說是晚上外面涼。”

“哦。”安音裹緊外套,讓秀秀扶進了屋。對從小就缺愛的人來說,安音甚至無恥地希望肚裏的孩子永遠也不要落地,這樣她就可以永遠享受被愛包裹的世界,直到幻覺的盡頭。

幻覺?安音一拍腦門,你也知道這是個幻覺啊,母憑子貴,這有什麽好稀罕的。

屋內,蕭成宇正站在客廳裏等他們,接着又跟他們一起上了二樓的電梯。“你以後不許走樓梯了。”他淡淡吩咐,高大的身軀讓電梯顯得逼仄了。

卧室裏又換了張新床,墩厚的實木床架依舊是柔軟的水床墊子。

“我發現你每次睡水床就睡得特別好,但孕婦還是要睡高一點的床,上下也方便一些。”等秀秀走了後,蕭成宇對安音說。

安音在床邊坐了下去,果然柔軟度和高矮都剛剛好,她低下頭想開口說合同的事,可是嘴唇卻像有千斤重,怎麽都張不開嘴。

“你放心,我不睡這裏,不會違反合同條款。”沒想到蕭成宇倒是先開了口,記憶中他還是第一次主動提到合同。

安音咬了咬下唇,“那你睡哪裏?”

“小樓。”

“哦。”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蕭成宇吐出了簡短的兩個字:“晚安。”他開門走了出去。

門“嘭”地一聲關上了,安音的心也跟着重重沉了一下,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心裏五味雜陳。

枯坐了半天,這才意識到蕭成宇真的不會回來了,她懶洋洋地走進浴·室去放熱水,卻發現浴缸裏已放好了熱水。“少奶奶,少奶奶!”門口響起了秀秀的敲門聲。

“進來吧。”安音脫掉衣服,半只腳已經踏進了浴缸。

“少奶奶,我來幫你洗,少爺說現在不能抻着了。”秀秀未經同意就闖進了浴·室,并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羊奶。

“少奶奶你先把這羊奶喝了,少爺說喝這個要趁熱的,涼了怕你不愛喝。”秀秀讓安音躺進浴缸,舒舒服服地喝羊奶,又在她身上輕輕地揉·捏一番。

“你們少爺,他不會是請了育兒專家來家裏了吧?”安音好奇地問。

“那倒沒有。”秀秀咧嘴吃吃地笑,“不過他買了好多這方面的書,我見他吃飯的時候還在看。”

“怎麽不請個人?”安音喃喃自語。

“強叔也是這麽說,可是他說別人他不放心哪。”

安音緊閉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好了秀秀,你出去吧。”她輕聲說道。

夜深了,安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是說羊奶安神怎麽不起作用呢?她又爬起來去了趟洗手間,懷·孕以後她小·便的次數明顯增多。

洗手的時候,她一眼看到漱洗臺上的紫羅蘭發夾,這是她洗澡前放在這裏的。她忍不住拿起來把·玩了一番,實在是看不夠,又抓在手上躺回被子裏,三個月了,這夾子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

還是睡不着,沒辦法,她手摸發夾數起了上面的碎鑽,“蕭成宇回來,蕭成宇不回來,蕭成宇回來、、、、、、”

床另一頭的水墊突然用力地彈壓了一下,“喂,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是在變着法地咒我呢?”蕭成宇冷冷的聲音突然從枕邊傳來。

“啊!”安音吓得直跳起來,“鬼啊!鬼啊!”

“鬼什麽鬼?我還沒死呢。”蕭成宇坐起身開了燈,一臉的不耐煩。

“你恐吓孕婦,你該當何罪?”安音小·嘴一撇,睫毛上立刻沾了兩滴小水珠。

“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誰讓你去個洗手間那麽久。”蕭成宇伸出右手,掌心中躺着一顆翠綠的玉戒,“諾,母命難違,她說你懷·孕了以後必須要戴着這個戒指,保佑你們母子平安。”

切,又是老一套,安音嗤之以鼻,“讓我戴着這個戒指不難啊,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安音深知母上大人谕旨在手,當下不用,那可就過期作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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