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 必有後福

突如其來的叫聲打斷了男人的動作,愣愣的停在半空。頂多還有五毫米,不,也就三毫米就能……近在咫尺的香唇沒能享受到,男人頓時怒氣上湧,朝不遠處的藤原軒大喊起來。藤原軒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來我往的吵的不亦樂乎。

被現場抓包葉季桐的臉一路紅到脖子,趕緊轉過身去,再沒有臉面對藤原軒。除了害羞以外,葉季桐心中還有另一個問題。

第一次與藤原軒是在廢樓,當時他就認出那天和男人一起上車的就是他。後來男人為那天看到葉季桐卻沒有說話的事解釋過,同時也坦白的說出所有關於藤原軒的事情,包括藤原軒喜歡自己。

這些天藤原軒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們兩個病人,對他葉季桐是懷著感激之情的。只是偶爾他能夠在藤原軒的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失落,尤其是男人和自己很親密的時候。

葉季桐似乎能夠理解藤原軒的失落,不管自己對男人抱著怎樣的一種情緒,可以肯定的是,通過這次綁架事件,男人奮不顧身的解救自己,證明了男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

看著深愛多年的人心在別人身上,懷中寵溺的抱著別人的身體,藤原軒不可能不失落,葉季桐有種錯覺,好像隐約聽到過心破碎的聲音。

身上的傷迫使男人停止工作,難得擁有這樣長的假期。每天,霍震濤除了和葉季桐黏在一起就是和葉季桐黏在一起。吃飯、睡覺、散步、看電視,不論做什麽都形影不離,就差去廁所也要跟著了,當然如果葉季桐允許的話霍震濤是很願意的。

葉季桐倒也不排斥。記得初到霍震濤身邊那段日子,由於自己病重,霍震濤也是時刻不離的陪伴自己照顧自己。不過,現在的心境改變了,快樂自然也是成倍的往上翻。

坐在湖面的亭子裏曬曬太陽,談談心,吃著好幾種水果的拼盤,喝著含有原裝意大利檸檬油的英式紅茶,這種感覺真讓人懷念。

靠在男人的結實的臂膀中,葉季桐有說不出的安心。感受著心中湧上來的莫名的甜蜜感和男人身體傳來的溫暖,葉季桐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這樣就足夠了。

藤原軒準備回日本了,他不是這倆人的保姆,藤原組裏還有很多事情等待他處理。霍震濤和葉季桐到機場送藤原軒,藤原軒神神秘秘的把葉季桐拉到一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震濤是個好男人,這麽多年他心裏始終只有你一個,你不要辜負他。如果你傷害了他,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他從你身邊奪走的,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藤原軒沈了一下,再擡起頭時一掃之前沈重的表情,一臉燦爛的微笑:“祝福你們!”葉季桐回了他一個微笑。

雖然藤原軒的話葉季桐沒完全聽明白,但是這話中透露出的關心和祝福,葉季桐是聽的出來的。似乎心裏一塊大石落地了,葉季桐感覺心裏豁然輕松了許多。

右臂痊愈了,葉季桐準備回學校上課。

兩個星期的甜蜜假期一晃而過,工作積壓了一大堆,即使霍震濤心裏多麽不舍得和葉季桐的美好時光,終還是要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兢兢業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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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原來的狀态,見面的時間驟然減少,但并不影響彼此的感情。葉季桐對霍震濤不再是害怕,避而不及,反之,多了幾分他自己都說不清的眷戀和依賴。

生活還在繼續,時間用它特有的能力證明著未來。

看到葉季桐肩上包裹著厚厚的繃帶,蔣健一個沒拿住,手中的書掉了一地,接近著就是翻來覆去的上下打量葉季桐,他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疼了葉季桐。嘴裏一直不停的問著:這疼不疼?那疼不疼?除了左肩還傷到哪了?

葉季桐好笑的看著蔣健緊張的表情。

“真的只有左肩而已,不要擔心啦,我沒事的,醫生說很快就會恢複的。”

可蔣健還是一副擔心得不得了的表情。

之後蔣健每天都會從家裏帶好吃又有營養的東西給葉季桐做午餐,決不讓葉季桐再吃學校的大鍋飯。

從他們生病開始,藤原軒便吩咐廚房每天都要炖滋補的湯水給兩個病人喝,本以為藤原軒走了便沒有人想著督促這件事情了,誰承想這個不成文的規定竟然被霍震濤延續下去了。湯的花樣每天都在翻新,什麽元貞滋補湯,十全大補湯,益體健骨湯,還有好多叫不上名字來的,從沒重樣的就對了。

這邊蔣健不停的給他蓄積,那邊霍震濤不斷的讓他勁補。

直到葉季桐完全康複整整胖了一圈。

霍震濤捏著他腹部的小肉肉,調侃的說:“嗯,不錯,長點肉好,摸起來更有手感。”

葉季桐的臉立刻紅到耳根子,撒嬌似的捶了男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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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門口,高大俊朗的男人斜靠在黑色轎車旁抽煙。看到這熟悉的身影,葉季桐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看到他走過來,男人扔掉剩下的半根煙,迎了上去。拿過葉季桐手中的書包回手遞給身邊的随從。

“你怎麽來了?”通常霍震濤到學校接他都會提前打招呼的,他也好提前告訴蔣健,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帶你去吃東西,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法式餐廳。”霍震濤笑著摸摸葉季桐柔然的發,然後大手很自然的向下滑到腰間,将人攬入懷中。

一如既往的為葉季桐打開車門,待他坐好,自己再從另一邊上車。

蔣健伫立在學校門口,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現在他心裏面那個滋味,就是早産的葡萄──又酸又澀。

尤其霍震濤上車之前有意無意回頭給他的給他的那個眼神,銳利的目光中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不屑和得意,更是讓蔣健恨得牙根癢癢。此時,蔣健那張臉和鍋底比起來,黑的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我蔣健沒本事幫葉季桐逃跑嗎。不就是你霍震濤勢力大點,手段多點嗎。不就是你人帥氣有多金嗎。不就是你舍命也要保護葉季桐的安全嗎。不就是你有本事讓葉季桐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邊嗎。不就是……唉,這還不夠嗎?

看看葉季桐那個重色輕友,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家夥,一見到他就把自己抛一邊的花癡狀态。

好吧,不得不承認,‘當初他毫發無傷的從霍震濤手中脫離後,覺得那男人所謂的厲害只是虛有其表。’這樣的認知是錯誤的。

和葉季桐一起十幾年了,蔣健從沒有看到他那雙黑寶石一般高貴的眸中出現過那樣的眼神,是愛慕的,是欣賞的。只有在注視著霍震濤的時候,他如同虔誠的教徒面對心中的神,敬仰,膜拜。

蔣健并不了解霍震濤,也不想去了解。他只單純的明白,自己不如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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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行在擁擠的道路上,正值晚高峰期,路上堵車堵的厲害,原本不算很遠的路程一下子被拉長。

穿過大街小巷,經過無數林林總總的大小店面,在一條不惹眼的小巷盡頭,車子停了下來,眼前赫然一家精致的法式餐廳。

木質感的外牆上鑲嵌著乳白色邊框的窗戶,隔著玻璃透出昏黃醉人的光。一扇帶有豎型條紋的木門掩不住店裏誘人的氣氛,在左上方門角的地方一根蜿蜒成藤蔓花型的鐵藝支架下挂著一塊配套的橢圓形鐵牌,上面用優美的字體寫著一串地道的法文,那是餐廳的名字,翻譯成中文是──梵納德。

“進去吧。”男人牽起葉季桐的手。

走到門口便有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馬甲,下身系長及腳裸的黑色圍裙的侍應生從裏面為他們打開門,且微笑著的用法語做著問候。

溫馨輕松是葉季桐對這裏的第一印象。看得出餐廳的每個角落都被精心的布置過,法國梧桐的點綴讓餐廳更顯典雅,漂亮的燈具,柔軟的沙發,覆蓋著幹淨桌布的桌子上擺放著細頸透明玻璃瓶,一支火紅色的玫瑰旖旎其中,再配上悠揚的小提琴聲,顯得分外浪漫。

無論店外還是店內,處處給人閑适悠然的感覺,毫無古板的拘束感。在這喧嚣的城市中,不大的小店鬧中取靜,恍如隔世。

雖然這裏稍微偏僻了點,小店面看起來也不太惹眼,但憑借著這股自然散發出的魅力,想必生意應該是不錯的,奇怪的是,這麽棒的店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更奇怪的是,這裏的某些擺設裝潢似乎很眼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向走過來的侍應生擺擺手,屏退了所用的随從,霍震濤攬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葉季桐向餐廳深處走去。

穿過兩側都是包間走道,來到一扇與餐廳風格極不搭調的老舊木門前,看樣子這扇門有年頭了,經過長時間的磨砺,表面有開裂的細痕,坑坑窪窪的小凹槽無規律的散布在整面門上。

霍震濤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把銅黃色的鑰匙,對準鎖眼插了進去一轉,門開了。

伴随著吱呀的開門聲,呈現在葉季桐眼前的是一間擺設簡單的屋子,一張床靠牆而放,對面立著一套辦公用的桌椅,棕色的大衣櫃擺在房間的一角,除此之外就是一大堆比家具還要顯眼的雜物堆在房間的角落。屋子和裏面的擺設同門一樣有些年頭了,但收拾的很幹淨,手及之處沒有一絲塵土。

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葉季桐并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裏,可就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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